黃雲門的六師兄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這是今日黃雲門上下一致得出的結論。那等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所有修士跪伏,連門主都是恭恭敬敬跟在身邊客氣帶路的強者,竟然喊六師兄大兄。


    之後黃雲門上下打聽,門主也隻是泄露,那黑發身影來曆通天,就是封王在其麵前都要恭敬。這一下可把那位大師兄給嚇住了。


    他出身燕州一豪門氏族,更知道天下深淺,封王都要恭敬的,是什麽人物,而那等人物都要喊六師弟大兄…


    六師弟又是何等人物?


    不管是什麽樣的人物,都已經成了黃雲門的傳說,因為這位六師兄瀟灑的離開了。


    大師兄等心驚膽戰之餘,也鬆了口氣。起碼六師弟沒有挾私報複。


    他們鬆了一口氣,江師妹卻是才開始惆悵起來:“門主乃是明王一脈傳人,他都說是大人物…六師兄他背景一定大的很。”


    這等人物,就在她的身邊,如果她當時選擇了他,那未來…怕是她的人生都將被改寫吧。


    可惜,機會就在眼前,她卻錯過了。


    ……


    燕州牧府上,整個府邸之後是一座小山,兩道身影正站在山巔。


    “本來調教調教,那女娃是可以拿下的,嘖嘖嘖,可惜。”瀟灑青年歎息搖頭:“不過涼州牧老弟配合我這一番扮豬吃虎,鹹魚翻身的戲碼倒也不錯,姑且抱不得美人歸,日後再見…想必別有一番情調啊。。”


    對美人,他的耐心一向是很足的。


    意境大圓滿,每個性格都不同,夏朝十二個州牧中,齊州牧性格冷漠,涼州牧更是近乎六親不認,但燕州牧卻是平易近人,最喜歡的就是偽裝成小修士遊戲人間。


    行事倒是和當年的那位楚掌櫃夫婦很像。


    “涼州牧老弟,你一向不喜歡四處走動,說吧,這次特意來找我,還陪我做這無聊戲碼,所為何事?”他看向涼州牧。


    “大兄,小弟前來,是有一事相求。”涼州牧如刀般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異樣。


    他性子冰冷,對別人冷,對自己也冷。這麽求人,實在不常有。


    燕州牧定定看著他:“你的性子我知道,如果不是天大的事,絕不會低聲下氣求人,我想想,你如今最重要的事,一是「仙魔池」,二是那一座仙宮,仙宮還早的很。你是為了「仙魔池」?”


    涼州牧點頭道:“是。”


    燕州牧問道:“徐川沒答應給你?我雖然與他有些交情,可是現身索要一名額,把握不大。”


    那可是夏皇的仙魔池名額。


    “大兄誤會了,他倒不是不肯,隻是提出了要用一顆定海神珠換一個名額,”涼州牧說道。


    燕州牧的眉頭一挑。


    定海神珠?真敢開口。


    “你答應了?”


    “還需要和大兄借一寶物。”涼州牧陳懇道。


    “你想借“誅神花”?”


    涼州牧點頭:“千潮山大妖乃大山成妖,誰也殺不了它,不過它的身體雖然強大,可元神卻是缺陷,誅神花正好克製。”


    燕州牧輕歎一聲:“都是為了渡劫,好,一朵誅神花,我借給你。”


    他手掌一抬,掌心已經出現了一朵淡金色小花,小花搖曳著,蕩漾出一道道光芒,仿佛日月般。


    “多謝大兄。”


    涼州牧都愣了愣,顯然沒想到這麽容易借到,他可知道這寶物的珍貴。當下欣喜接過那花朵,心中也感歎…也就是要借的人是燕州牧,他才甘願過來低頭,如果是別人,他寧願冒險一搏,都不願意低聲下氣乞求。


    他還沒崛起時,曾經有一段時間被仇家追殺,那時就是燕州牧出手庇護他。後來他的實力有成,也心甘情願在燕州牧麾下聽其調遣數百年,如今雖然他已經是涼州牧,可顯然燕州牧還是念情分的。


    “不知大兄要我用什麽抵押?”涼州牧又問道。


    “抵押?你若能活著迴來,這誅神花自然會還我,你若死了,不還也罷…”燕州牧揮手。


    涼州牧聽了,神色一凝,半晌才重重的朝著燕州牧一拱手。


    燕州牧則看著山巔下浮動的雲霧。


    “等你到了我這一步,你就會知道,外物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身!這次我和陛下前往那座秘地,才算是長了見識了。”燕州牧輕歎一聲,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麽,道:“不過也不是所有外物都沒用,涼州牧,你若是能找到這幾塊信物,別說借寶物,就是親自讓我為你要一名額都可以。。”


    涼州牧聽的微微詫異,他在夏朝已經是頂尖強者,可是和燕州牧比卻差一截,對外界隱秘,那也是燕州牧知道更多,像這次前往邊關外的那一處秘地,夏皇誰都沒帶,隻是帶著燕州牧,這就是看重。


    “什麽信物?”


    燕州牧笑著,指尖一點,一道道真元光芒頓時在前方凝聚,片刻間便形成了一巴掌大小的龜殼,那龜殼沒有絲毫特殊,涼州牧正要詢問,突然臉色微變。


    他看著那龜殼,竟然感覺到一股股的誘惑渴望。


    ……


    夜。


    一輛車攆出現在顯聖公侯府門前,這車攆富麗堂皇,牽著的馬匹上都罩著法寶鐵甲,趕車的車夫更是一位元嬰大修士。


    馬車停下。


    “世子,到了。”車夫開口。


    “嗯。”


    車攆的門扉打開,從中走出一道身影來,這身影青年模樣,身穿銀白衣袍,頭上還戴著一頂銀冠。


    這青年抬頭看了一眼府門前懸掛著的“顯聖公候府”五個字,重重的深吸一口氣。然後走下車攆,規規矩矩走到府門前,手裏持著一方拜貼。


    “止步。”那護衛伸手阻攔,不過看對方身份不一般,舉止不凡不像是一般人,也不敢嗬斥。


    “煩請通報,就說齊州牧世子雲騰鷹前來拜訪顯聖公候。”


    “啊,原來是雲世子,且稍等,在下這就去通稟。”那護衛驚奇得看了一眼雲騰鷹,馬上轉身迴去稟告。


    雲藤鷹還詫異,自己的名聲這麽響亮嗎?


    那護衛迴頭卻先拿出令符,發出一傳訊。


    “他就是雲騰鷹…哼哼…”


    不一會兒府門中走出一道身影來,那身影穿著一身鑲著紫色絲線的衣袍,身形高大魁梧,眉心隱隱有一道淡金色紋絡。


    迎麵走來,卻不是徐川。


    雲騰鷹姿態做的很低,隻當是公侯府上的人,可當他發現對方笑看著他的時候,雲騰鷹不由疑惑了。仔細看去,隱隱覺得熟悉,卻又一時之間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那身影麵帶笑容,略一拱手,道:“見過世子。”


    雲騰鷹微微點頭,疑惑道:“閣下是?”


    那身影笑道:“世子貴人多忘事,不記得在下也正常,不過在下還是要感謝世子的。”


    “感謝我?”


    那身影鄭重點頭,道:“是啊,感謝世子,若不是世子當年的隨行軍衛一掌將我擊飛,也不會有今日的我了。”


    雲騰鷹這才反應過來,吃驚的看著麵前的身影。這身影正是李明。如今的他也是享受朝廷俸祿,正兒八經的龍騰衛軍衛中的一個小統領,因為和公侯的關係,成了保護公侯安危的親衛。就是在寸土寸金的都城,李明也是創下一份家業的,聽說這兩年他還在安城縣建立了一家武堂,也是響當當的一方人物。


    而做為親衛統領,恭候府上的護衛對這位統領人物的一些經曆也是知道的,李明喝酒喝大了也時常說當年雲騰鷹上門的囂張。所以公侯府上的護衛一聽才吃了一驚。


    這等機會,怎麽能不給自家統領找迴場子來?於是立刻通知了他。


    雲騰鷹此刻想起當日自己上徐川門時的囂張跋扈,滿臉尷尬,正不知道該說什麽,李明若有所覺,朝著身後看去。


    裏麵徐川正一身華袍,滿臉笑容的走來。


    “侯爺。”李明恭敬行禮,徐川微微頷首。


    而雲騰鷹已經惶然躬身,拜了下去:“雲騰鷹見過侯爺!昔年小弟年輕氣盛,莽撞無狀,冒犯公侯,還望公侯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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