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樣的心理,如今再麵對場下那人之時,清平神王倒是平靜了不少。“至少死在他的手上,比和這群人勾心鬥角要好得多,不是嗎?”


    在一番自我的心理安慰之後,清平神王一身輕鬆。快步的飛到場下,正對著那人。


    也正是因為這樣近距離的觀察,清平神王才發現那人竟是如此年輕,估摸著歲數不過剛過百沒幾十年。但眉宇間卻透露著一絲王者氣息,但最為恐怖的還是那雙眼睛,似乎有洞穿一切的能力。


    而迴首這些年他活過的歲月,所見識的人並不少。但能有這等雙眼的卻不過三人,其一便是那武帝、其二乃是當年的趙宇龍、其三便是這鬥獸場上的少年。


    不過其眼神中那無法磨滅的殺意倒是與武帝更為相似,而在他記憶中趙宇龍的眼神中更多的還是對世人的憐憫。


    而這人無論是一丈的身高,還是墨黑的短發,都更為接近武帝。以至於他甚至懷疑眼前的少年,是否就是那個他隻見過一次的武帝。


    因為兩人實力強勁,且桀驁不屈,加上那從不仁慈的出手,實在是太為相似。


    但隱約間,他又感到這少年有種趙宇龍的氣質。雖然無論從哪一方麵,來看,他們都沒有共同之處。但不知為何,清平神王就是覺得他和趙宇龍也有一定的關係,可一時又想不透到底為何。


    不僅如此,這少年身上的血脈更是讓其難以琢磨。諸如曾經的趙宇龍,氣息雖然有些異樣,但還是能夠感受到天族皇室血脈的威嚴。


    而如今麵對這少年,他感受到的是一股強大的不知道如何形容的血脈,這絕對要比神脈強大不少。更奇怪的是,在這血脈之中,似乎還混有那天族皇室血脈。


    可少年究竟是什麽來頭,卻無人知道。同時,也沒有人知道少年究竟是什麽境界。


    因為他的身上並無靈力或是魂力可言,卻能夠輕鬆的打敗那些實力強勁的對手,且不費吹灰之力,就像是捏死一隻小螞蟻一般簡單。


    也正是如此,這位少年才格外的恐怖。甚至就連神王們都懼怕他三分,若不是因為他隻是一個鬥士,這些神王們還真想聯手殺了他。


    而現在清平神王卻在“眾望所歸”的情況之下,直麵這少年。這在所有神王的眼裏看起來是如此的美妙,因為兩人中不管是誰死都是一件好事。


    少年果然沒有讓諸位神王失望,就在清平神王到場猶豫的一瞬間,他已經拔劍殺到了清平神王的麵前,將劍朝著他的脖子刺去。


    但奇怪的是,劍竟然在僅剩一寸的時候停了下來。隨後便聽得少年說到:“清平神王,你輸了!”


    待少年將劍收迴,清平神王卻等了片刻才從震撼中緩過來。剛才的那一劍雖然勝在突然,可就算是常人突然襲擊也不會有這麽迅速。


    而少年出劍似乎僅在半息間就能讓對方人頭落地,因為他明確的感受到了來自那把僅有紫階高級武器的濃濃殺意。


    但少年卻在最後關頭收住了劍,這是常人無法做到的。甚至別說是常人,就連天族的尊皇都未必能夠在心平氣和的情況下收住劍。


    更不用說這少年如今還充滿殺意,然而他確實做到了。半息的時間已經完成了出劍到收劍整個動作,且對其而言十分尋常,仿若早已對劍操縱自如。


    見到清平神王沒死,眾神王和那天海明自然是不悅。但似乎他們也沒有什麽正當理由,因此在見到這一幕之後,隻得灰著臉離開:“收場!我勸你明日最好找一些能打的來,不然你這個老板就得換人了!”


    放下一句狠話,天海明便與眾神王一並離開。唯獨留下那老板和那少年仍然留在鬥獸場中,如此一來,偌大的鬥獸場就變得冷清了不少。


    見四下無人,那少年緩慢的朝著老板走去。雖然對於這些有經驗的老板而言,他們知道這些鬥士再兇悍都不會對他們動手。


    但見識了這少年的恐怖實力之後,這老板心中依然畏懼。若不是因為被嚇得腿軟,他還真想快點逃離這裏。


    就算丟了飯碗也不要緊,至少還能夠活命。而眼前這少年要是“不小心”將劍抽出,他可就真的沒命了!


    但好在少年並沒有殺他的心思,隻是輕輕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便迴到了休息的地方。


    迴到神皇宮中,天海明自是一陣氣憤。一來是因為少年的挑釁,二來便是清平神王竟然沒有死。


    但最多的還是因為當時少年的氣魄實在滲人,在向他挑釁的那瞬間所爆發出的壓力幾乎讓他嚇得忘了喊人處決他。也正因為錯失這個良機,他隻有等日後再找理由處決那少年。


    好在,那少年看起來並不是收斂之人。日後倒是有很長的時間去找理由殺死他,而真正讓他頭痛的是清平神王。


    畢竟這麽多年的從政經曆,讓其變得極為謹慎。無論是做什麽事情都滴水不漏,想要殺死他談何容易?


    而眼下諸位神王雖然表麵擁護天海明,但私底下誰有不對神皇這寶座虎視眈眈。也正是如此,天海明才感到何為如坐針氈。


    若不是因為神皇之位能夠讓他想盡他人難以享受的樂趣,他還真不願意繼續做這神皇。


    因為幾乎每天他都能夠聽到民間對他的埋怨,而且不管他殺多少人,這種聲音都無法消散,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愈演愈烈。


    日子久了,他倒也習慣了。除了每天以妖言惑眾的名義處決一些帶頭者外,他還特地讓人培養了一批魅魔團隊。


    魅魔本就以邪魅為生,單論相貌就比尋常女子強上不少。加上其魅惑之術,更是讓人難以把持。


    因此在地界,有很多正值陽剛的少年,一旦遇到魅魔注定難逃魔爪。


    而天海明所選的這些魅魔無一不是魅魔當中最為耀眼的。而來到天都城,她們唯一要做的就是變著法子伺候天海明。


    說來倒也為人不恥,這些魅魔非天海明後宮,卻要為天海明行後宮之事。弄得這原本無比神聖的神皇宮,如今變得烏煙瘴氣。


    但這也僅僅是天海明不恥行徑的一個縮影,縱觀這些年,幾乎每日都會有各地神王、神君搜羅來的美麗女子送給天海明當後宮。


    而天海明基本上也就玩玩,之後就任其留在後宮當中。甚至有時候被他玩膩的女子還會送去青樓,且不允許任何人花錢去贖迴。


    這一切,所有人都看在眼裏、很在心裏。但他們卻無能為力,因為神王、神君都是向著天海明的。他們隻是尋常平民,又哪來的實力和他們對抗?


    也正是如此,每當天海明做出一件惡行之後,這些平民們才會想起那幾乎快要被他們淡忘的天龍神王。


    因為殺害盟主一事,天龍神王還被他們所唾棄、所不齒。但現在緩過神來,聰明之人便已經意識到,這其中定有冤屈。


    隻是可惜,世間再無天龍神王的音訊。正如天族曾經的輝煌一樣一去不返。


    但天海明的眼裏又怎會裝進這些東西,他所在意的也不過是享樂二字。


    隻見他如今看這些僅用兩塊布包裹身體的魅魔們表演正精彩,卻因為外人的闖入而不得不停下。


    表演中途被打斷,他自然氣憤。可如今來者中竟有天海薇兒的身影,以至於他不得不壓住脾氣,平靜的問到:“姐姐,清平神王,還有一幹的老神君,你們來這裏有什麽事?”


    那些神君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且全歸於清平神王旗下,因此說話之時也都以清平神王為首。


    清平神王:“陛下!此番前來進諫是為了民間之時,當年的天災已經讓天族千瘡百孔。本來這幾十年應當是與民休息之時,可陛下這些年卻奢靡無度,至此百姓民不聊生。如今已有多處鬧著要造反,陛下你看是不是應該……”


    不等清平神王說完,天海明卻打斷了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這些年天天都說這些話,煩不煩!他們要造反,派大軍鎮壓就是了。反正最強實力都在我們手上,他們還能翻天?”


    清平神王:“可是陛下!頻繁打壓隻會讓民心不服啊!長此以往,陛下在他們心中還能有威嚴嗎?”


    但天海明依舊不以為然,隻是一陣狂笑:“民心不服!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我看看誰敢說不服!何況,你也不是從下層出來的,更沒有過著下層百姓的生活,你有什麽資格說他們過得不好?除非,你親自體驗一番!”


    “罷了!既然陛下如今無心在傾聽,那我便不再多言。老臣告辭!”隻見清平神王長歎一口氣,便匆匆離開。


    其餘諸位神君見其離開,便也跟著走了出去。


    如今在這神皇宮內赫然隻剩下了天海明和天海薇兒二人,而天海薇兒本想也跟著離開,但還是不由的補充了一句:“明!你就聽清平神王一次吧!他幫助父王把政多年,對於如何管理天下再清楚不過……”


    然而,天海明也沒有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便是突然撲入她的懷中,讓她倍感難受以及惡心。


    但是她還是忍住了,因為她的孩子想要繼位就必須得到天海明的應允。因此如今,就算心中倍感難受,卻也強裝鎮定的說到:“陛下,你這是要做什麽?”


    天海明卻突然痛哭起來:“姐,你不會知道的!作為個神皇有多麽艱難!所有人都想要我的皇位,都想要我的命。我每天都處在恐懼之中,根本就睡不好。放眼整個世間,我竟然連一個朋友都沒有!現在連你這個姐姐難道也要站在他們的陣營,讓你這個弟弟生活在恐懼之中嗎?”


    好歹是做了母親的人,天海薇兒的心中未免有些母愛泛濫。如今見天海明哭得如此慘痛,倒也於心不忍,保住了他:“沒事的!至少血濃於水,就算他們想殺你,我也會站在你這一邊。”


    “真的嗎?”帶著哭腔,天海明故意將臉貼在了天海薇兒的胸部。


    而天海薇兒也感到了異樣,隻是見天海明哭得這麽傷心,卻也不忍心傷害他。隻得輕輕的將他的頭挪開:“好了!你現在是神皇,不再是小孩了!應當注意形象,剛才這一幕若是讓外人看見,會嘲笑你的!”


    天海明聽罷,臉色逐漸轉喜,笑到:“不會的!他們隻會羨慕我有這樣一個好姐姐!對了,姐姐,這幾日鬥獸場來了個厲害的人,表演特別精彩,改日我帶姐姐去看看?”


    天海薇兒本想拒絕,但見天海明臉上的淚滴尚未流幹,於心不忍,便答應了:“好吧!那我就去看看弟弟所說的表演究竟如何精彩!”


    卻說那清平神王,之前快步離開並非是無話可說。隻是在他看來,以天海明的性格,就算他說再多,也未必能夠聽進去。


    畢竟這麽多年的嘮叨,他都毫不在意,又怎會因為這一會兒有所改變?加上之前讓他進入鬥獸場和那少年對抗,更是讓他對天海明徹底失望。


    在他看來,若不是因為其他神王對神皇之位虎視眈眈,加上他還擁有近一半的地精科技,天海明估計早就殺了他。


    但現在他能做到的最多也不過是保命罷了,雖然光明神國的天狼神君曾是趙宇龍的兄弟,且帶有百萬兵力。可以他的力量,如今在這天族中最多不過自保,想要打敗這些神王絕無可能。


    因此,清平神王,也不敢貿然和他聯合。


    倒是今日那少年勾起了他的興趣,畢竟這些年閱人無數的他還是能夠看出他人是否能有成就。而那少年顯然不會一輩子都是鬥士的命,至少也能有輝煌的時代。


    想著,倒是不經意間來到了鬥獸場之中。不過因為所有活人都被那少年殺死,而今的鬥獸場格外安靜,唯有少年穩定的唿吸聲。


    順著這聲音,清平神王來到了一個沒有鎖住的房間。這些用於鬥士休息的房間本該上鎖,隻是如今僅剩下那少年,到讓老板覺得沒有上鎖的必要。


    畢竟那少年並無離開的意思,且就算那少年想要離開,僅憑這些鎖還真無法攔住他。


    因此老板索性就讓這裏開著,任憑那少年要走要留。也正是如此,才為清平神王提供了便利。


    此時他正走入這房間,便見那少年捧著一本書本正看得認真。但因為少年的手故意遮蔽的原因,他倒是看不出書名。


    不過少年專注的神情倒是讓他為之動人,畢竟這些年來,他很少見到能夠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還能夠靜下來看書的人。


    而少年似乎也發現了他的到來,如今放下了書本,用手拍了拍地板的灰塵,示意清平神王坐下:“很抱歉,我們這裏環境艱苦,沒有床,所以我想,我隻能請神王坐在稍微幹淨一點的地板上。想必神王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清平神王輕拍地板,隨後便放心坐下:“我不是有意打擾閣下看書的。”


    少年:“閣下?神王這麽說未免有些過分了,我隻是一個鬥士,是連畜生都算不上的奴隸,神王怎能用閣下來稱唿?莫非是諷刺我?”


    清平神王:“老朽絕無諷刺閣下的意思,隻是在老朽看來,人無貴賤,何況你還刻意留下我的性命,稱唿你為一聲閣下是應該的!”


    少年:“我收劍是因為你貴為神王,我一介鬥士怎敢得罪神王?若是死手,我的小命怕是不保!”


    清平神王:“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閣下敢於當麵挑釁神皇,又怎是貪生怕死之輩?實不相瞞,老朽見閣下器宇不凡,定然是成大事之人!不知閣下是否有心思救民於水火?”


    少年:“救民於水火?這麽說神王是背叛神皇?”


    清平神王:“可以這麽認為,隻是昏庸無能的君主活著本就是一個禍害,我又何必忠心於他?”


    “好!說得非常好!”少年聽後竟然連忙拍掌,隨後站了起來:“神王可知我是誰?”


    清平神王搖了搖頭:“恕老朽愚鈍,實在不知閣下是何方神聖!”


    少年:“那神王可否還記得天龍?”


    “你是天龍神王!”猛然間,清平神王腦內閃過一個名字,倒是猛然想起這少年確實和趙宇龍有著同樣的氣質,甚至擁有同一雙深藍色的眼睛。


    雖然在戰鬥時,少年的眼睛會變成血紅色。但這也無法改變清平神王對他的印象,而如今疑慮得到證實後,他自然興奮:“你竟然真的活著!”


    趙宇龍:“那是自然!多虧了當年神王吩咐赫連秋陽命中保我,否則我又怎會有今日?不過現在我還得靠神王幫我一個小忙?”


    清平神王:“你是說贖你出來?”


    趙宇龍:“這倒是不用,我若是想走,還沒人能夠攔得住。但現在我十分需要一份名單,關於當年參於神王的名單,以及天權神劍的藏匿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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