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景瑞與眾人一並轉身看去後,方才發現唿喚者不是他人,正是那晨馨。隻見得晨馨神色衝衝,額頭之上大汗直冒,宛然沒有之前那副雍容華貴。


    而今晨馨見得景瑞轉身,不等其詢問,便是慌忙上前說到:“你們快迴去看看吧!百花神域出大事了!”


    “大事?”見晨馨這般模樣,趙宇龍自然明白這絕不是什麽玩笑,但他也並未覺得這事情會是多麽嚴重:“究竟出了什麽事?還望晨馨姑娘細細說來。”


    倒是景瑞未免有些過分熱心:“是啊!晨馨姑娘,若是有什麽事情就快說吧!千萬不要耽誤了時間!”


    晨馨緩了緩,才敘敘說到:“就在剛才,你們走後不久。有人欲破漫天飛花陣,娘親帶著我們前去邊界。卻發現攻打漫天飛花陣的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湖蘊笑了起來:“晨馨姑娘這比喻可以,說實話,我也覺得西方那些不男不女的天使不像是個人!”


    晨馨:“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根本沒有看到天使,那些東西確實不是人。反而像是戰艦,但那些戰艦根本不在水上行駛,而是在空中飛行。且上麵有許多發射力量的孔洞,每次攻擊都對漫天飛花陣照成不小的傷害!”


    “空中的戰艦!”眾人均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往聽說過的戰艦皆是水上行駛,怎會有空中戰艦一說?”


    但晨馨此刻根本無心向眾人解答這些,隻是繼續說到:“我娘親為了給我們拖延時間,獨自出陣對抗那些戰艦。可剛毀掉一個比較小的,中間最大的那個戰艦中就飛出了一個墮落神。”


    “墮落神!”這本是不容許出現在天族的一個詞,因為每每提起,總會使得這幫天族人們滿腔怒火。這思想不光停留在老一輩,還傳給了下一代。


    甚至是趙宇龍這樣並未在天族生活多久的天族人,當聽到“墮落神”三個字之後都會滿臉唾棄。因為這是叛徒的象征,這是欺侮祖宗血脈的證明。


    為此,當這三個詞一出現,在場之人無不憤怒。就連本是魔族的湖蘊,都對其感到唾棄:“這種連祖宗都忘了的狗東西,居然還好意思迴東方?”


    但未等其罵上幾句,便是被趙宇龍製止了:“湖蘊,別鬧。先聽晨馨姑娘把話講完。”


    隨後,眾人安靜,晨馨方才繼續說到:“你們可千萬不要小看了這墮落神,雖然我也很討厭他,可他看起來並不簡單。境界之上比起我娘親還要強大,至於確切實力,我倒是不太清楚。隻是他稱自己為十二神座之中的獅子神座!”


    “獅子神座!”四個字再次激起了趙宇龍頭腦中些許記憶。


    為此,天海斷玉倒也發現了端緒:“宇兄莫非認識這獅子神座?”


    趙宇龍:“並不認識,但當年流亡在西方之時,卻沒有少在民間聽到過他們十二座的傳說。如今就算無法做到全知,但對其底細多少還是知道一些。而這獅子神座是其中最為心狠手辣的一個,好在其實力和智力在十二神座中最低,對付起來要比其他十二神座好對付。隻是這所謂的最低,也僅僅是放在十二神座之中。而這十二神座皆是很角色,沒有任何一個是好對付的!”


    天海斷玉:“那以宇兄的實力,若是和這獅子神座交戰,可有勝算?”


    “難說!”趙宇龍如今也是臉色一苦,心中顧慮萬千。


    而湖蘊現在卻有些得意:“那萬花神王之前這樣對我們,現在沒過多久就遭報應了,還真是活該。那獅子神座聽起來是個狠角色,看來萬花神王有的受了!”


    就在湖蘊正準備繼續挖苦下去之時,景瑞的一個眼神卻讓他瞬間收斂。其後便是見得景瑞靠近了晨馨:“放心吧!晨馨姑娘,有我們在,定然會將那什麽獅子神座趕迴老家!”


    “不是吧!瑞哥!你真打算幫他們啊?”也不知誰給了湖蘊勇氣,如今竟是大聲說到:“先不說萬花神王對我們的態度如何,就說這獅子神座的實力,也絕不是我等所能夠比擬。更何況,萬花神王要求我們兩個時辰內從百花神域消失!消失!”


    景瑞:“可那又如何?既然她們有難,我們一樣要幫助她們。不就是個獅子神座嗎?我還不信,殺不死他!總之無論如何,我要迴去幫忙!”


    說完,景瑞看向了趙宇龍,等待著趙宇龍做出一個決斷。為此,趙宇龍也感到一陣難堪,想向天海斷玉尋求答案,卻發現天海斷玉也在征求自己的意見。


    至於孟良,那就更不用說了。完全是聽自己吩咐的,根本不會在自己之前發表任何意見。


    為此,趙宇龍深感頭痛。若說內部意見統一,這決定倒還好下。可眼下,景瑞和湖蘊之間的意見明顯有了分歧。自己無論做什麽決定,兩人中總有一人不樂意。


    湖蘊的心情趙宇龍自然理解,他作為一個魔族人,能夠跟著自己來天族躺著一趟渾水已經足夠義氣。可如今不但沒有受到應有的尊重,還不受萬花神王的待見,因此心中自然是有怨氣。


    而景瑞的心情,趙宇龍就更是明白。他畢竟是一個性情中人,凡事都將就拔刀相助。尤其眼前的女子與他曾經摯愛還那般相似,他若是不幫自然說不過去。


    但趙宇龍和兩人不同,作為整個隊伍的領導人,他必須保證自己的抉擇足夠理智。必須保證自己這個隊伍之內所有人的安全,而站在神君的角度,他又要考慮整個戰局的變化,和走勢。


    因此,當這些壓力都放在他一人身上之時,抉擇就變得異常艱難。說實話,有時候,他甚至會覺得獨自一人挺好的,至少不用考慮太多。


    但同時,他也知道,僅靠一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改變這個世界。因此,矛盾不斷在其心中產生。


    但他終究還是做出了決定:“我們迴去!”


    “什麽?”湖蘊以為自己沒有聽清:“可是龍哥,之前你也已經看到了,她想要怎麽對我!當時若是沒有你在場,我可能就活不到現在了!”


    趙宇龍:“我自然是知道,所以此番迴去不是為了救她。僅僅是為了殺死獅子神座,畢竟他是神族的十二神座之一。乃是高層力量,隻要他一死,對整個戰局將會起到很大的反轉作用。甚至效果比我當初殺死那三十一位墮天使還要好!”


    說著,趙宇龍又頓了頓:“況且,我很想見見那飛在空中的戰艦。若是能夠有幸得到一兩個,將其複製打造出來,沒準對我們整個天族的軍力有很大的幫助,所以此番我們必須迴去!”


    說完,趙宇龍又看向了天海斷玉。天海斷玉也是一個聰明人,自然知道這是趙宇龍想讓其多講一些好處。便是接著說到:“我也覺得此舉非去不可,一來可以解決敵方強者。二來,那萬花神王不是不待見我們嗎?那我們就要用我們的實力讓她看看,不待見我們是多麽錯誤的一個抉擇!”


    這話若是從趙宇龍口中說出,效用定然不大。畢竟這些年的相處,趙宇龍是什麽嘴,湖蘊最清楚不過。可若是從天海斷玉這位外人的口中說出,湖蘊便覺得在理。


    加之其本身亦非不明事理之人,隻是因為萬花神王的舉動肚子裏麵憋著一股氣罷了。如今既然有台階能下,自然是跟著下了。


    而今便是見得其點點頭:“對對對!是該讓那個老娘們明白,不和我們結盟是多麽錯誤的決定!”


    漫天飛花陣外,幾番交手之後的萬花神王已然處於下風。如今無論是魂力,還是身體均已吃不消。而那獅子神座卻還是如初的活力。


    隻見其輕蔑的看著萬花神王大笑到:“女人就是女人,果然不堪一擊。我看不如這樣,將你們這裏的女子都拿來慰勞我的將士們,沒準我還可以放你一條狗命!”


    萬花神王自知不是獅子神座的對手,而今說話便也顯得沒有底氣:“你之前說好的,輸了,就把這裏讓給你。但我可沒有答應你讓她們做這樣的事情!”


    獅子神座:“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賭約什麽的,隨時都可以更改。更何況,現在的你,還有跟我講條件的資格嗎?”


    “你!”隻見萬花神王口中嗆出一口血,麵前飛到與獅子神座持平的高度:“我今日就算是戰死在這裏,也絕不會讓你和你的部下做出那種事!”


    似乎早有預料,獅子神座不驚反而笑了起來:“很好!這才像樣,至少我殺你的死後不會像是捏死了一隻螞蟻。雖然踩死一隻蟑螂和捏死一隻螞蟻也差不多,但至少蟑螂比螞蟻更讓人討厭!”


    萬花神王:“但比起蟑螂,你們這些不認祖宗的墮落神才是真正的惡心!”


    “死到領頭還嘴硬,看來這些年你們天族的嘴皮子功夫長進不少啊!但沒關係,你盡管說吧!因為很快你就沒機會說了!”其後便見得獅子神座從戒指之中抽出那金光閃閃的戰斧。


    無疑,這是一把金階低級武器——撼天金輪斧。此乃是天地少有的萬粒金所打造,堅硬無比,配合上獅子神座體內雄渾的鬥氣,更是恐怖至極。


    而如今見得這等武器,萬花神王自然也明白了自己的結局。如今迴頭看去,那漫天飛花陣已經增強了不少,為此倒也心滿意足的準備迎接死亡。


    至於如何從這斧之下活下來,她卻並未想過。因為這個幾率在她看來,幾乎是不可能。


    既然獅子神座能夠拿出這樣的武器,並施展出其最為拿手的金階中級戰技開天之斧,就意味著,他能夠保證眼前之人必死無疑。


    而萬花神王和獅子神座境界之上差距雖不大,可實力上卻相差甚遠。因此她自然明白,對方這一擊下來是個什麽情況。


    無疑,輕則四分五裂,重則飛灰湮滅。但不管是輕或重,都難逃一死,而如今她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冥界的召喚。


    如今便是閉上雙眼,靜靜等待這一刻的到來。隨後便感到一陣強大的鬥氣,朝著她殺來過來。但很快,一陣猛烈的撞擊聲,隨後那股鬥氣竟然消散開來。


    待她睜開雙眼時,卻發現趙宇龍不知何時已經擋在了她與獅子神座的中間。不過趙宇龍的注意力全部在獅子神座的身上,卻並未在意她。


    隻是如今淡淡的說到一句:“還不快迴到百花神域之中,莫非是想尋死?”


    隨後,雙眼便直勾勾的盯著獅子神座。而那獅子神座也正上下打量著這半路殺出來的少年,在他的眼神之中隱約感受到一絲恐懼。


    畢竟剛才發生的事情,最為清楚的便是獅子神座本人。他自然知道當自己那撼天金輪斧劈下去之時,那股強勁的力量是如何將他推開,又如何讓其受傷。


    雖然這傷口不大,僅僅是震裂了虎口罷了。可趙宇龍還未出手,虎口便已經震裂,無疑是對獅子神座的一個打擊。


    因此,如今打量趙宇龍之時,獅子神座倒也長了個心眼。卻發現趙宇龍的境界竟然隻有王魂境第四重,比起他足足低了四重境界,這很不可思議。


    當然,他也絕對不會相信這是趙宇龍的真實實力。畢竟能夠做到不出手就震飛敵人的,境界絕對不至於會這樣。


    當然,他自然不知道這所謂的推力其實算是九天神皇鎧的緣故,更不會知道趙宇龍體內所流淌的是神皇的血脈。


    而這些隻有趙宇龍心理清楚,因此在其打量自己的時候,趙宇龍也在打量著這位獅子神座。


    方才那一擊,他感受得很透徹。若非因為九天神皇鎧的保護,他的性命真有可能了結於一瞬之間。雖然最後擋下了那一擊,可九天神皇鎧的魂模也被震碎了,想要恢複至少得有幾個月的時間。


    而這便意味著,在這幾個月之內,趙宇龍便再也無法使用九天神皇鎧。而這時,若是對方再用出這樣的戰技,定然能夠要去趙宇龍的性命。


    不過好在這一擊對於對方而言,也已是全力一擊。如今想要再度施展,已然不可能。


    因此,兩人都在方才的交鋒之中失去了自己的底牌。可兩人均是不將情緒寫在臉上之人。而今便是見得獅子神座假裝鎮定的說到:“我當半路殺出個什麽高手,原來是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子!孩子!不是我說,以你這般年齡,就該滾到一邊去吃奶!”


    麵對獅子神座的挑釁,一方麵為了給自己的法陣施展拖延時間,另一方麵也為了自己的麵子。故而趙宇龍倒是難得的迴敬了一句:“之前我也當是什麽強者出征,卻不想是誰家的動物園管理不嚴,放出一隻畜生到處亂咬人!”


    “小子!你說誰是畜生!”獅子神座縱橫多年,還從未有人膽敢這樣對其說話,一陣怒火油然而生。


    而趙宇龍見其中計,便是繼續說到:“誰迴答就是誰咯!”


    “你!”這些年向來是獅子神座以實力壓製對方,很少與人爭辯,如今被趙宇龍說上幾句,竟是不知如何迴答。隻得是將手上的撼天金輪斧掄起,朝著趙宇龍砍去。


    顯然,此招定是獅子神座一時性急隨便出手,因此招式毫無章法,根本沒有一個戰技所具備的一切。即使上麵的鬥氣強大,卻也依舊被趙宇龍紙上那一個退字,逼得後退不少。


    為此,獅子神座更是著急了:“怎麽可能!你怎會有如此實力?”


    趙宇龍:“不為什麽,僅僅是因為看不慣連祖宗都丟掉的畜生,所以才超長發揮罷了!你若是不服,大可以再來!”


    “大言不慚!之前你能擋下隻是因為我沒有使用戰技的緣故,如今我將這戰技一並用出,看你如何接下!”隻聽得其大吼一聲:“地爆天裂!”


    其後,便是見得其腳下出現了土石。背起用腳一踢,便是盡數激起。而後均是化作拳頭般大小的石塊,朝著趙宇龍打了過來。


    這些石頭並不強大,速度倒也不算多快。而今趙宇龍僅是用那魂劍,便已然化解危機。


    但他知道,這些定然不是獅子神座的重頭戲。故而,心中的警惕一直不曾放下。


    果然,正如他所預料一般。在那些石頭即將被盡數擊碎的時候。獅子神座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奸笑,隨後便見得其手上的撼天金輪斧之上燃起熊熊火焰。


    其後大叫一聲:“傻子,上當了!受死吧!萬斧火雨!”


    其後便見得漫天的飛斧朝著趙宇龍殺來,而在那些飛斧之上皆是燃燒著一層由鬥氣構成的火焰。雖然單看任何一個飛斧,算不得什麽。


    可如今上萬把飛斧交錯著包圍著趙宇龍,將其卷入火焰的漩渦中心,未免就有些恐怖。


    可趙宇龍依舊不當迴事,隻是對著獅子神座笑了起來:“一上來就把自己的招式說明了,究竟誰才是傻子,莫非你的心中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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