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趙宇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激動,按說以他的脾氣確實不會如此衝動。但是他心中就是有一種壓抑不了的憤怒,那是源自他的骨髓乃至血脈裏那不羈的靈魂的怒吼和咆哮。


    是的,他看不慣這樣的壓迫,即使被壓迫者不是自己,他也同樣無法接受。


    這時,那種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又在他的耳邊出現:“正是因為這個社會的肮髒,所以你才需要一步步變強,拯救他們,這是你一生的使命,也是你前生的夙願不是嗎?”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很親切。從聲音來聽,至少是長得傾國傾城。更重要的是,趙宇龍記得自己在哪裏聽過這聲音,而且對這聲音印象很深刻,可就是想不起是誰了。


    雖然她是誰,趙宇龍想不起來,但是她的話的確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是的,既然靠別人改變這世界的現狀不怎麽現實,但是自己為什麽不能試試呢!


    的確,自己還年輕,還有很多的時間可以去用。所以自己未必不能創造一個新的世界,即使不能成功,但至少自己可以保證一部分人不再受苦,而且說不定還能將反抗皇族貴族的情緒以燎原之勢傳下去。


    所以,趙宇龍連忙迴頭,想要謝過啟發他的人。


    於是他看了過去,結果發現,除了自己肩膀上的迷蝶以外,什麽都沒有。


    這林子十分寂靜,就連風吹草動的聲音都沒有,這根本就不像剛出現過一個人的樣子。


    雖然不相信這是迷蝶說的,但是畢竟現在四下沒人,隻有她,所以趙宇龍還是象征性的問了下她:“迷蝶剛才說話的人是你嗎?”


    迷蝶顯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什麽人呀?剛才不知道怎麽的,感覺很困,然後就不知道了。”


    “什麽都不知道,這就怪了,按說器靈是不會疲憊的。那你有沒有人看到什麽人?”


    “沒有啊。我睡的時候,什麽人都沒有看到。怎麽了?”迷蝶一臉茫然的迴答到趙宇龍的話。


    “什麽人都沒有?怎麽可能?我剛才明明聽見有人在我耳邊說話的,而且貼的是右耳就是你坐的那個位置。”說著趙宇龍再次看向了自己的右肩。


    “等等!迷蝶你衣服上那些字是什麽?”趙宇龍突然看到了什麽。


    “什麽啊!這些明明是被縮小了幾倍的花瓣,拚成的圖案。等等!誰給我貼上去的。”迷蝶也是在趙宇龍的提醒下反應了過來。


    “你先別動我看看。”說著,趙宇龍就把迷蝶從右肩上拿了下來,放在手掌仔細看著她衣服上的那些由縮小了的花瓣拚成的字。


    當然與其說它是字倒不如說成是十分美麗的圖案,因為這些字圍繞出一朵很美麗的花朵。一般人若是看這斷然不會認為它是文字,但是趙宇龍卻認得它,而且最為熟悉,因為它是龍文。這種隻有神龍血脈才特有的文字,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會學會,而神龍血脈也不需要學,隨著年齡增長自然會學會。


    或許是因為看到龍文的專注,趙宇龍竟然越靠越近。這讓迷蝶很不高興:“喂!人家是女生哎!你湊那麽近幹嘛?”


    “別鬧!我在解讀這文字!還有,你一個沒有發育的小孩一驚一乍的幹什麽?我又不是變態。”


    聽到趙宇龍這話,迷蝶自然是不高興了:“哼!你才是小孩,你們全家都是小孩!我生氣了不理你了,那文字你自己想去吧!”說完,跑進了“荒蕪”之中。


    “無妨,反正那文字我已經看出來了。”趙宇龍隻是輕聲說到。


    “真的!給我說來聽聽!”迷蝶就是這性格,什麽都阻攔不了她的好奇心,這丫頭簡直讓趙宇龍哭笑不得。


    但趙宇龍還是給她開了開玩笑:“這麽想聽啊!那剛才是誰說生我的氣,不理我的?”


    “你把這文字說得啥告訴我,我就不生你氣了。”迷蝶連忙說到。


    “那你還是生我的氣吧!”趙宇龍笑著說到,這普天之下恐怕除了她以外就再也找不到這麽單純可愛的女孩了。


    迷蝶一聽趙宇龍說不給她看,連忙急了:“好吧!我錯了總行了吧!現在快把文字寫的什麽告訴我。”


    趙宇龍輕聲笑到:“還算有誠意,那我這次就原諒你,記住可不許再有下次了。”說完又捂著嘴笑了笑。


    迷蝶卻裝作一副十分可憐的樣子:“那你現在能告訴我那文字是什麽意思了吧!”


    看到迷蝶這樣,趙宇龍自然也不忍心再把玩笑開下去,所以嚴肅了起來:“那文字是一首詩叫做——天下美麗誰收盡,幾聲輕歎蝶花雨。”


    “天下美麗誰收盡,幾聲輕歎蝶花雨。”這話迴蕩在迷蝶的腦海裏久久不能散去,因為她總覺得好熟悉。


    而且隨著這詩句的迴蕩,迷蝶的意識也模糊了。然後她好像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那是一個男人的身影,他約莫有九頭身,身高八尺。


    漸漸的,隨著那男人走進,她看清楚了他。他身著一身火紅色的戰袍,上麵紋滿了各色的奇異生物,讓他顯得如此的威嚴而神聖。要是趙宇龍看到的話一定會認出那些都是龍,但畢竟趙宇龍看不到。


    他有著一頭銀白色的頭發,這種發色與他的年齡十分不符合。讓本應十分年輕的他,顯得有些老態,但更讓他有了一種成熟和深思熟慮的感覺。頭發長度也不長,最前方還不過眉,與這世界上長發的傳統十分的不符合,但這更表明了他的開拓性,以及不被世俗腐敗所羈絆的傲氣。


    他的眉毛像是一把利劍,狠狠的串通了迷蝶的心靈,拷問著她的靈魂。這眉毛太過的濃鬱太過的秀麗,就像是山峰一般威嚴。


    他的眼睛同樣給迷蝶一種震撼,那一雙眼睛紅得跟火焰似的,無時不刻的在灼燒著迷蝶的靈魂,讓她不能唿吸。而那深邃的眼神更是刺穿了迷蝶的心靈,仿佛她心中的一切念想都已經被他看穿。但所幸,他的眼神裏還帶著一絲的溫柔和愛,這讓迷蝶很溫暖。那一刻的目光對視讓迷蝶覺得,現在即使是寒冬臘月也不會寒冷。而且她也不知道此刻她的心為何砰砰的跳個不停,明明成為器靈早已失去了感情和知覺,但這一秒對視卻如此真實。


    再說他的臉,那是一副久經沙場的臉。因為常年在外征戰,他的皮膚比較泛黃甚至有些偏黑。而且他的臉也是緊繃的,很嚴肅沒有一絲笑意,看起來十分的沉穩。但不知道為什麽,這樣的一張臉卻顯得格外的俊秀,比那些所謂白臉公子帥氣成千上萬倍。


    他手上拿著一件衣服,這衣服讓迷蝶眼前一亮。這不正是自己穿的那件嗎?那上麵的花瓣圖案都一模一樣。


    淡紫色的衣服鑲上那一瓣瓣永不凋零的繁花,組成了一朵美麗的神花,那花美得叫不出名字,卻讓人十分的喜歡。


    而後隨著他手一揮,那衣服就猶如一隻輕盈的蝴蝶一樣,飛到了迷蝶的身上。


    然後,他走了過來,為迷蝶整理衣冠(此時迷蝶是正常尺寸五尺半。)


    待衣冠整理好後,他那認真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不過因為太久沒有笑過的原因,他想得很僵硬很別扭,但在迷蝶看來他是那麽帥氣。


    終於他說話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朕的妻子了。無論海枯石爛,朕隻愛你一個人!”


    他很溫柔的撫摸著迷蝶的臉,迷蝶覺得很舒服,仿佛時間在此刻都定格了一樣。她心中的千絲萬縷都已經被忘得幹淨了,心中浮現的隻有兩個字幸福。


    但是這幸福還是被打斷了。因為趙宇龍看到迷蝶聽過詩句後便是發呆,再然後竟然把她的臉往自己的手指上蹭了,還不時的發出傻笑。


    這也是讓趙宇龍感歎萬分啊!這丫頭居然在自己的手上睡著了。


    若隻是睡著還算不上什麽,但是沒想到她居然還要流口水。所以趙宇龍連忙叫醒了她。


    “迷蝶醒醒!別睡了!要睡迴“荒蕪”裏麵去,不要把口水流在我的手上。”


    這時,迷蝶才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什麽?剛才我隻是在做夢!我就說嘛!那麽完美的人隻有夢裏才會見到。”


    “隻聽我念一句詩你就能睡著,你的睡眠還真是好。”趙宇龍對於迷蝶自然是無語,這丫頭從來沒有正經過。


    “哦!對了!那會兒你是念了我衣服上的那首詩。為什麽我會覺得好熟悉?”迷蝶這會兒才認真了起來。


    “你當然熟悉了!你們那個時代可沒人不知道這句詩。那可是武帝與妖皇結婚當天,武帝用永不凋謝的花瓣將這詩織在他為妖皇準備的婚紗上的,據說那詩誰都看不懂,所以武帝還用神識念了一遍,整個帝國的人都知道。好像詩句最後三個字:蝶花雨就是妖皇的名字,不過這無從考證。”


    聽到這裏,迷蝶點點頭:“哦!原來我夢中的那個男人就是武帝啊!他比你帥得不知道多到那裏去了!上次要不是靈魂入駐你的分身,不然才不會和你一樣呢!你怎麽可能和他……”說到這裏,迷蝶卻無意間看到趙宇龍的眼睛,那種深邃感覺和夢裏的一模一樣。


    於是她止住了嘴,嘀咕到:“好吧!就當我剛才那句沒說,話說你這次上山多久迴去。”


    他那古怪的反應趙宇龍自然沒有差距,事實上他隻聽懂了迷蝶的最後半句。


    他迴答到:“這次在山裏待不久,主要進山隻是為了幫翁香舞找治她心病的藥,找到我就迴去,畢竟答應過別人幫人辦事總是要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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