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馬晉龍在之前給馬中楚說過一門婚事,但是沒有成功。對方是一個啞巴,帶著一個七歲的掛著兩串鼻涕的孩子。

    人家都笑馬晉龍,說帶著孩子的啞巴都看不上他的幹兒子,看來一輩子隻能打光棍了。

    馬晉龍紅了臉粗了脖子辯解,說是馬中楚不同意。他是打了電話到在城市打工的馬中楚的。馬中楚開始還對幹爹提的親事挺感興趣,還想請假迴來一趟。但是馬晉龍說了對方是個帶著孩子的啞巴後,馬中楚二話不說,“啪”的一聲摔了電話。馬晉龍還模仿馬中楚摔電話的動作,胳膊用力的一甩,鼻子哼哼。

    人家就笑話他死愛麵子,編出謊話來遮掩。既然是跟幹兒子打電話,哪裏能看到他摔電話的動作?

    馬晉龍怒道,你不相信你打電話給我幹兒子問問,我養了他這麽多年,他是怎麽摔電話的我還能不知道?

    人家當然不可能為了這事真打電話去問馬中楚,但是見了馬晉龍還是要奚落一番,笑他說謊話比說戲還厲害。

    在我跟酒鬼離開赤腳醫生家去找酒鬼的兒子時,馬晉龍也沒有閑著。他一個勁兒的說馬中楚的新娘的不是,說女人光長得漂亮沒有用。比如那個啞巴,雖然不會說話,但是胸前兩個傲峰晃蕩得如兩個牛皮水袋,將來養孩子肯定奶水充足;臀部又脹又緊,肯定能在農田裏幫上不少體力活;手掌合起來滴水不漏,肯定是懂得勤儉持家的賢妻良母。

    而那個駱麗麗,手指嫩得如蔥頭,肯定捏不了針穿不了線;雙腿白得像剛拔出來的蘿卜,肯定下不了水田插不了秧。隻能像菩薩一樣供奉著。可是馬中楚需要的是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老婆,不是一尊養尊處優的菩薩。

    我們來了之後,他又將啞巴與菩薩對比的話了一遍,說到牛皮水袋的時候口裏哧溜溜的吸著口水,仿佛剛剛就著牛皮水袋喝過水似的。

    馬晉龍吸完口水,又道:“馬中楚,不是我說你,凡是個有腦袋的人都清楚,她這麽漂亮這麽妖豔為什麽非得嫁給你這個傻蛋?你不去照照鏡子麽?沒有鏡子也不對著井水照一照?”

    爺爺覺得馬晉龍說的話有些難聽,連忙向馬中楚勸道:“常言道子不嫌母醜,做父親的也不會嫌兒子醜。你幹爹這麽說隻是為了勸你仔細考慮。你不要起氣。”

    屋裏頓時一亮,天幕被撕裂,然後聽得一聲炸雷響起。刺啦啦的驚魂動魄。

    在這瞬間的光亮之中,血淋淋的酒鬼的弟弟突然呻吟了一

    下。

    酒鬼朝他弟弟瞟了一眼,隨即掩上眼睛,痛哭道:“我弟弟到底犯了什麽罪呀,這跟淩遲有什麽差別!那個剝皮鬼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弟弟呀!”他拜倒在地,朝四麵八方的知名的和不知名的神明磕頭,為他的弟弟求饒求助。

    也許是因為剛才太過傷心,背兒子的時候又過於勞累,酒鬼的嘴唇漸漸烏紫,臉龐漸漸泛白,仿佛他自己就是一個猙獰的惡鬼。

    大胖子焦躁的朝外望,抱怨道:“這個赤腳醫生也真是的,怎麽這麽久了還不迴來呢?可不是在路上摔了跤還是遇到了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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