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起雨衣的帽子,抖了抖雨水,認真傾聽爺爺解說灣橋村的風水。

    爺爺指了指南麵的山,又指了指北麵的山,說道:“看見沒有,這兩座山的高度和大小都差不多。坡度不陡不緩,有一定的弧度。對不對?”

    我眯起眼睛來看那兩座山,不住的點頭。

    爺爺又說:“如果你走到山頂上去,就會發現,兩座山的頂上還各突出一個大小差不多的青色石頭。石頭有三個人合抱那麽大,呈球狀。”

    “那又怎麽樣?”我不以為然的問道。

    爺爺一笑,道:“整個山上到處生長著一種灌木杜鵑,我們又叫它陽瓜花。更奇特的是,這兩座山上的陽瓜花同時開放同時凋謝,都是在農曆二月初八午時滿山開放,到四月初八日午時又滿山凋謝。並且同一種樹開兩種顏色的花,山頭一圈盛開紅花,山身盛開白花。隻是現在早過了開花的時章,所以我們看不到。”

    “哦?”我有些驚奇了。

    “每當鮮花盛開時,山腳下的人隻要望著這兩座山,若一凝神,便會產生幻覺,無論男女老幼的幻覺都一個樣——看見一對挺拔的乳房。所以,這兩座山又叫雙乳峰。”

    我驚訝的看著對麵的兩座山,想不到它們倆還有這樣神奇的效果。大雨下的它們卻也真如爺爺說的那樣,顯露出幾分蠱惑人心的形狀。

    “還不止如此呢,”爺爺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補充道,“這雙乳峰的後麵都是油菜田,前麵是一片果園和紅薯地。當你站到更高的地方往下看時,油菜田、果園、紅薯地和這雙乳峰連結成一片,描繪出來的圖像竟然是一尊仰臥的裸體女像。油菜田是細長的脖子、山是挺拔的乳房、果林是身軀、雙腿被千畝稻田淹沒了。”

    “是麽?”我更加驚奇了,連忙在土疙瘩上踮起腳來要俯瞰它的全貌。

    爺爺卻早已跳離了土疙瘩,揮揮手道:“走吧,走吧。天時地利人和,這裏地理位置雖好,但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卻怎麽也弄不好,再好的風水也沒用。老祖宗搬到這邊很多年了,到現在卻還不如我們那塊老地方。”

    我和爺爺正聊著,前麵的雨簾裏出現一個匆匆行走的人影。

    “馬師傅,馬師傅!前麵的人是馬師傅嗎?”那個人影把手捧成喇叭狀,朝我們喊道。

    “是啊。”爺爺拉著我快步朝前走。

    那個人影近了,我還沒有看清那人的鼻子眼睛,爺爺已經大聲

    喊道:“原來是你啊,你怎麽來接我啦?”

    那人失了魂似的跌跌撞撞跑過來,一把抱住爺爺,哆哆嗦嗦喊道:“馬師傅,快,快去救我兄弟。”他的雙腿篩糠似的戰抖,臉色煞白如紙,話剛說完就如煮熟的麵條一般軟了下去。

    “怎麽了?”爺爺雙手扶住他的肩膀問道。

    “我兄弟,我兄弟他……他被剝……剝皮了!!!”那人的雙腿怎麽也支撐不住自身的重量,雙膝跪到了泥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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