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文的計劃,是先跟孫國斌拉一下關係,然後再想辦法忽悠孫國斌。


    畢竟,孫國斌肯定是對呂金坡不服氣的。


    若是能把孫國斌忽悠住,過了今晚這一關,那這件事基本就穩住了。


    孫尚武雖然實力強大,但他應該不會親自對陳學文出手,更何況,侯五爺也不會讓他這麽做。


    若是忽悠不住,那陳學文還有第二套計劃,就是等侯五爺的人來幫忙。


    實在不行,就得看第三套計劃,想辦法突圍了。


    但再好的計劃,也趕不上變化。


    現在的情況,就完全出乎陳學文的預料。


    這倆人,壓根不給陳學文說話的機會,竟然要直接弄死他。


    看樣子,這倆人也看出陳學文打算忽悠孫國斌的事情,所以就打算先下手為強了!


    這倆人的實力都不弱,陳學文無法反抗,隻能深吸一口氣,準備用黃牛皮扛住這一擊,然後想辦法唿救突圍。


    可是,就在這人的匕首快刺到陳學文身上的時候,情況卻突然發生了變化。


    孫國斌拍案而起,怒喝:“住手!”


    這倆人皆是一愣,下意識地停住手。


    其中一人看著孫國斌,低聲道:“孫少,金爺說了……”


    沒等他說完,孫國斌便已經抓起桌上的酒瓶,一下子敲在這人的腦袋上。


    酒瓶直接敲碎,而這人也被敲得滿頭是血。


    孫國斌隨手撣掉身上的碎玻璃渣,冷聲道:“聽清楚了,你們是呂金坡的手下,我不是!”


    “我孫國斌做事,輪不到呂金坡來教!”


    那倆人麵色頓時變得鐵青,孫國斌這番話,就等於是在打呂金坡的臉啊。


    此時,孫國斌的手下聽到動靜,也紛紛衝了進來,把這個包間嚴嚴實實地圍住了。


    兩個人互視一眼,其中一人低聲道:“孫少,我們沒有對您不敬的意思。”


    “不過,金爺是自己人,這小子殺了金爺的妹妹和妹夫。”


    “這件事,孫少您總得幫我們討個說法吧?”


    孫國斌冷聲道:“該怎麽做,我自己心裏有數,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


    “你們兩個人,跟隨呂金坡的時間太長了,連點規矩都不懂了?”


    說完,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把他倆帶下去,把規矩給他們教清楚了!”


    孫國斌那些手下,立刻把呂金坡這倆手下拖了出去。


    這倆人最終也沒敢再說什麽,他們也不敢再招惹孫國斌了。


    畢竟,他們心裏也很清楚,這位孫大少,對呂金坡可沒什麽好感。


    事實上,孫國斌一直對他父親不認可,覺得孫尚武思想落後,遠不如他。


    而孫尚武也常常痛罵孫國斌,說孫國斌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空有其表,不堪大用。


    兩人的互相看不上,導致父子間的矛盾很深。


    而雙龍山的礬礦,孫國斌早就想自己拿下了。


    可孫尚武卻嚴令他不許插手,反倒將呂金坡請迴來去處理這件事,就讓孫國斌更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因為這件事,孫國斌跟孫尚武吵了一架。


    但孫尚武最終堅持他自己的意見,根本不給孫國斌任何機會,導致孫國斌心裏對呂金坡也是相當嫉恨。


    這次對付陳學文的事情,如果不是孫尚武強行命令他來做,孫國斌又豈會出手?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這兩人,也不敢再觸孫國斌黴頭。


    這畢竟是孫尚武的兒子,真要是把他激怒了,孫國斌把他倆廢了,也沒人敢說什麽啊。


    讓人把現場收拾幹淨,孫國斌這才看向陳學文,似笑非笑道:“陳學文,我知道,你故意跟我攀關係,是想讓我幫你。”


    “說真的,如果你不是我的敵人,那憑著咱倆學長學弟的關係,我幫幫你,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現在這情況,可不是你一句學長,就能讓我饒你的!”


    “我家老爺子交代過,今晚,必須要你的命!”


    說著,他隨手把匕首扔到桌上,輕笑道:“看在你是我學弟的份上,我給你個體麵。”


    “你自斷一手一腳,然後把電子王朝交出來,從此離開平城,這事就算結束!”


    陳學文看著桌上的匕首,麵色不變,淡笑道:“孫少,我叫你一聲學長,並沒有攀關係的意思。”


    “我隻是覺得遺憾,我現在本來應該和你當初一樣,坐在寬敞明亮的教室裏,聽那些大師傳授知識,然後用知識去改變命運!”


    “可惜,我沒機會上大學了,隻能用這種方法,來尋找些許認同感。”


    這番話,讓孫國斌麵色微微有些異變。


    陳學文的話,就是他經常在外麵裝文化人時說的話,比如知識改變命運之類的言論,是他最常說的話。


    現在從陳學文口中說出來,讓他不僅對陳學文又多了一些好感。


    別的不說,這個學弟說的話,倒是深得他意啊!


    然而,孫國斌雖然心裏認同,但卻沒有收迴匕首的意思。


    他端著一杯紅酒,慢慢搖晃著,盯著陳學文,仿佛是在等待陳學文自斷手腳。


    陳學文隨手拿起匕首,道:“既然孫學長不喜歡我稱唿學長,那我就換個稱唿吧。”


    “孫少,你要讓我自斷一手一腳,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以孫少您的身份地位,想弄死我,也隻是一句話的事。”


    “現在隻是讓我自斷一手一腳,已經算是給我留夠麵子了。”


    “隻是,我有個問題想不明白。”


    陳學文看向孫國斌,平靜道:“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孫老,以他老人家的身份地位,竟然要讓我死?”


    孫國斌眉頭微皺,冷聲道:“我家老爺子想要你的命,這還需要理由嗎?”


    陳學文苦笑一聲:“孫老想要別人死,當然不需要理由了。”


    “畢竟,孫老那可是平城的大人物,何須跟別人講道理?”


    他頓了一下,看向孫國斌:“可孫少,我想問您一句,難道您也是不講道理的人嗎?”


    “孫少,我雖然沒上過大學,但我也懂得。”


    “讀聖賢書,明天下事,本就為明心立命,通曉道理。”


    “古往今來,流芳百世的大人物,哪一個不是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孫少,您的學曆比我高得多,讀的書也比我多得多。”


    “連我都懂的道理,您難道還不懂嗎?”


    孫國斌麵色微寒。


    他經常在外麵,自誇自己做事光明磊落,為人坦坦蕩蕩,講究以理服人,以德服人,根本不屑於孫尚武那種陰謀詭計。


    現在,陳學文又提起以理服人這四個字,算是戳到了他的痛處。


    他冷眼看著陳學文:“陳學文,想用激將法逼我放過你?”


    “哼,對我用這一招,算你錯了!”


    他突然一拍桌子,怒喝道:“我孫國斌,不吃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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