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半,平州南郊,距離平洲市區還有幾裏處,幾輛車一路疾馳,朝平州而去。


    其中一輛車裏坐著幾個人,赫然正是丁慶澤楊成俊幾人。


    此時的丁慶澤麵色鐵青,眼神中還帶著一絲惶恐。


    本來他們都已經遠遠離開平州了,但是,開車的司機突然接了電話,便又原路把他們帶了迴來。


    丁慶澤數次詢問司機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司機就是不說。


    最後,丁慶澤接連打了十幾個電話,想聯係丁家的人詢問情況,然而,丁家那邊是沒有一個人接他電話。


    畢竟,丁慶澤鬧出這樣的事情,讓丁家今天被陳學文堵門羞辱,也讓丁家人對丁慶澤失望到了極致,此刻壓根沒人願意理會他了。


    甚至,連丁守義也不接他的電話,這是擺明把他拋棄了。


    最後,還是通過楊成俊的渠道,終於搞清楚平州發生了什麽事情。


    得知是莊老親自開口要求他們迴去的,丁慶澤也徹底慌了。


    他很清楚,這一趟迴了平州,等待他們的下場究竟是什麽。


    許玉翠的事情,丁家能夠輕鬆解決。


    但是,夏青荷夏芷蘭的事情,那是沒有商討餘地的。


    連莊老都親自出麵,可見這一次事情到底有多嚴重。


    也就是說,他這一次迴去,能夠落個殘疾,就是最好的下場了,說不定甚至要把性命給留下了。


    與他的驚惶比起來,旁邊的楊成俊倒是比較淡定。


    他剛才打電話調查平州這邊情況的時候,也接到了他爺爺的消息,那就是粵東省老大趙炳權已經出麵聯係丁家,要求丁家保下他的事情。


    得知這個消息,楊成俊便不再慌張了,反而是一臉輕鬆,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戲謔的嘲笑。


    畢竟,粵東省老大,那曾經可是幾乎能與馬天成齊名的人物。


    他親自打電話給丁家,丁家肯定得給麵子,必然要保他。


    所以,在他看來,這一次迴平州,壓根不會有任何事情。


    他現在唯一遺憾的,就是錯估了馬天成給夏青荷夏芷蘭留下來的保鏢情況,從而沒能抓走這對母女。


    不過,他也在心裏下定了主意,這對母女,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弄到手!


    很快,車輛駛入平州。


    不過,車輛並未直接開去丁家大院,而是在距離丁家大院外還有幾公裏處的一個賓館停了下來。


    賓館門口站著一個男子,正是丁家的一個成員,算起來也是丁慶豐他們的堂兄弟。


    看到這男子,丁慶澤連忙迎了上去:“七哥,七哥,現在到底什麽情況啊?”


    “為什麽要讓我們迴來啊?”


    這個男子以前見到丁慶澤的時候,可都是畢恭畢敬,客客氣氣,一口一個兄弟的叫著。


    然而,現在他再看到丁慶澤,卻仿佛壓根不認識似的,全然沒理會他,隻是平靜地道:“先帶他們到樓上休息一會兒。”


    “等天亮了,帶他們迴去見莊老!”


    旁邊幾人二話不說,立馬過來將丁慶澤和楊成俊架著進了賓館。


    丁慶澤喊了幾聲七哥,見那男子始終不理會自己,不由氣餒。


    他們兩人被帶到樓上兩個不同房間,直接便被關進了房間,房間的門也被反鎖了。


    丁慶澤癱坐在地上,麵色絕望。


    而楊成俊卻是不慌不忙,甚至還躺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差不多到了淩晨三四點的時候,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子搖搖晃晃地來到了房間外的走廊上。


    走廊上有三個人守在這兩個房間門口,見到醉漢過來,其中一人直接揮手:“這邊的房間都被包了。”


    “你走錯地方了,趕緊迴去!”


    醉漢壓根沒離開,反而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你……你讓誰滾?”


    “說,你他媽讓誰滾?”


    他一副憤怒的樣子,仿佛是被激怒了似的。


    對麵男子看到醉漢如此模樣,也不由惱了:“讓你滾,咋了?”


    “聽不懂人話?”


    “這邊房間都被我們包下來了,別往這邊來,聽明白沒?”


    醉漢勃然大怒:“你他媽敢罵我,我……我打死你!”


    他掄起手中酒瓶,直朝男子的腦袋砸了過去。


    但是,他喝得太醉了,這一下失了準頭,壓根沒能砸到這男子。


    男子順手一推,醉漢直接踉蹌著往前衝了幾步,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另外兩個男子見到如此情況,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然而,還沒等他們笑聲停止,這醉漢卻突然動了。


    他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把匕首,猶如閃電一般,直接刺進了對麵那男子的咽喉,然後又反手一刀,同樣將另一個男子的喉管也割斷。


    這兩個男子頓時捂著脖子,鮮血噴濺而出,踉蹌後退著倒在地上。


    之前推搡醉漢的那個男子麵色大變,張嘴要喊,但醉漢已然出手,直接將匕首扔出,正刺在他的喉嚨上。


    這男子也步了之前兩人的後塵,踉蹌著倒在地上,至死都沒能發出聲音。


    醉漢此時也變得極其靈敏,壓根沒有一點喝醉的模樣。


    他迅速從其中一人身上掏出鑰匙,將兩個房門打開。


    “俊少,是權叔派我來救你們的!”


    “快跟我走!”


    醉漢低聲說道。


    丁慶澤一臉懵圈,他沒想到,在這樣的絕境下,竟然會有人來救自己。


    楊成俊也有些訝然,他知道自己不會有事,但沒想到,趙炳權竟然會派人來平州救他們。


    要知道,事情是今晚發生的,趙炳權的人都在粵東,就算想派人來救他,時間上也壓根來不及啊。


    難道說,這個醉漢,恰好是在平南附近,所以能及時過來?


    不過,他現在也沒時間想那麽多了,連忙按照醉漢的意思,從房間跑了出來。


    見丁慶澤還在原地發愣,楊成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走啊!”


    “留下來等死嗎?”


    丁慶澤這才迴過神,連忙與楊成俊一起,跟在那個醉漢的背後,倉惶離開,朝樓下奔去。


    可是,他們剛跑到樓梯口的時候,最前麵那醉漢卻猛然停下腳步,目光驚撼地看著前方。


    楊成俊和丁慶澤詫異看過去,隻見樓梯口,有一個神色有些木訥的男子,正堵在這裏。


    這個男子,正是一直跟隨在陳學文身邊的吳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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