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丁慶元的憤怒,馬天成的表情倒是非常淡定。


    他看了看地上兩具屍體,又看了看站在麵前的陳學文,平靜道:“我自己製定的規矩,我肯定會遵守。”


    丁慶元聞言,便直接揮手:“那就不用說了。”


    “來人,把他拖出去!”


    幾個丁家的人立刻走過來,準備將陳學文帶走。


    “慢著!”


    馬天成冷喝一聲。


    丁慶元立馬皺眉:“天成,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說你會遵守規矩嗎?”


    “按照你製定的規矩,誰敢無緣無故殺天成集團高層,都將被處死的!”


    “你現在還想保他?”


    馬天成輕聲道:“你也說了,無緣無故殺的話,是得處死。”


    “但是,陳學文這是不是無緣無故呢?”


    “你把人帶來,都不問問原因,直接就要執行家法。”


    “這樣做,適合嗎?”


    丁慶元憤然道:“那還有什麽可問的?”


    “陳學文帶人在王鬆柏的地盤上,殺了王鬆柏和他兒子。”


    “不管什麽原因,也都是他的不對!”


    “這都是擺在眼前的事實了,還有什麽需要問的?”


    “咋的,你覺得這些事,還能狡辯不成?”


    馬天成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陳學文:“陳學文,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陳學文:“有幾句話。”


    丁慶元直接罵道:“你說你媽個逼你說!”


    “今晚這事,你他媽再怎麽說,也都是你的錯!”


    陳學文嗤笑一聲,看向丁慶元,冷聲道:“我要說的第一句,就是對你說的。”


    說著,他深吸一口氣,突然大聲道:“丁慶元,你還真他媽是個草包啊!”


    “丁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丁慶元先是一愣,而後麵色大變,氣急敗壞地怒吼:“陳學文,你他媽說什麽?”


    “你有種再說一遍!”


    陳學文:“既然你喜歡聽,那我就再說一遍!”


    “丁慶元,你是個草包,你是個飯桶,你是個垃圾!”


    “丁家怎麽會出了你這種東西?”


    丁慶元目瞪口呆,半晌後才跳了起來:“我刀呢!”


    “我刀呢!”


    “把我刀給我,我操,我他媽非砍死他!”


    他從旁邊搶了一把刀,便要氣勢洶洶衝向陳學文,卻被丁慶豐一把拉住。


    “老三,坐下!”


    丁慶豐冷聲喝道。


    丁慶元氣急敗壞:“坐什麽坐?”


    “我非要砍了他!我要砍了他!”


    丁慶豐麵色冰冷:“我再說一遍,坐下!”


    丁慶元怒聲咆哮:“我不坐,我非要砍他!”


    說著,他強行掙開丁慶豐,便要衝向陳學文。


    丁慶豐看著旁邊馬天成嘴角露出冷笑,心知馬天成想要發火,便立馬起身,一個耳光甩在丁慶元臉上。


    “給我坐下!”


    丁慶豐怒吼一聲。


    丁慶元被打的有些懵,看著麵目猙獰的大哥,最終也不敢說什麽,隻能老老實實坐下。


    馬天成深深看了丁慶豐一眼,也沒理會丁慶元,再次看向陳學文:“陳學文,你說話可要有依據啊。”


    “丁慶元,怎麽就是個草包呢?”


    陳學文:“我當然有依據。”


    “首先來說,王世豪不是我殺的,他把責任推到我身上,這是愚蠢。”


    “第二呢,我不是在王鬆柏的地盤上殺王鬆柏的,我們當時是在平水河邊,那不是新水區。”


    “這麽明顯的事情,丁慶元都能搞錯,這不是草包是什麽?”


    “難不成是智障?”


    丁慶元再次被激怒,但被丁慶豐狠狠瞪了一眼,頓時咬著牙坐下了。


    馬天成看向丁慶豐,笑道:“陳學文說的有點道理啊。”


    丁慶豐沒有說話,他知道,馬天成這是在吐槽丁慶元呢。


    什麽叫有點道理,意思就是,陳學文評價丁慶元的話都是對的。


    丁慶元忍不住了:“你敢說王世豪不是你殺的?”


    陳學文:“那你敢說王世豪是我殺的?”


    丁慶元:“我敢……”


    丁慶豐直接打斷他的話:“這件事,我們會調查清楚。”


    “我們天成集團,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這話,就是在提醒丁慶元,沒證據的話,不能亂說。


    丁慶元張了張嘴,又憤然道:“那你殺了王鬆柏,這是事實吧。”


    “王鬆柏是新水區老大,就算你不是在新水區殺了他,這也是違反規矩!”


    “平州十二區老大內鬥,這也是不允許的!”


    陳學文:“我是殺了王鬆柏,但是,當時大家都有目共睹,我是出於自衛。”


    說著,他指著胸口的一個破洞:“王鬆柏當時差點一刀紮進我的心髒,這擺明是要殺我。”


    “我為了保命,不反擊能行嗎?”


    丁慶元頓時語結,半晌後才怒道:“那王鬆柏為什麽要殺你?”


    “你要沒問題,你要沒殺他兒子,他會來殺你嗎?”


    陳學文笑了:“草包,你能不能少說兩句話啊?”


    “這麽顯智商的事,非要做嗎?”


    丁慶元再次暴怒,但也不敢發火,因為他一直被丁慶豐盯著呢。


    陳學文看向馬天成和丁慶豐:“王鬆柏為什麽要來殺我,我不太清楚。”


    “其實,這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之前開完會迴去的路上,他就聯合李紅祥,偷襲過我一次。”


    “那時候,他兒子還沒死呢!”


    丁慶豐皺著眉頭:“就算你是出於自衛殺了王鬆柏,可是,你帶人去新水區,圍堵王鬆柏家這件事,你怎麽交代?”


    陳學文:“丁先生,我要解釋一下。”


    “我們可不是去圍堵王鬆柏家,我們是路過。”


    “今晚我們準備去河邊野炊露營,經過王鬆柏家門口,結果幾輛貨車爆胎,把我們堵那裏了。”


    “新水區是王鬆柏的地盤,這我知道,但是,天成集團沒有規定,我們不能路過他家吧?”


    丁慶豐皺著眉頭,無法駁斥。


    馬天成笑道:“路過肯定沒問題。”


    “我查過了,他們在新水區,沒跟王鬆柏的人起衝突或者爭執,這不算違反規矩。”


    丁慶豐長歎一聲,他已經看出來了,陳學文準備充足,已經將所有的關係都撇的一清二楚。


    這件事上,他們還真的抓不住陳學文的把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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