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半,胡長生的車輛來到了天成集團樓下。


    他徑直走進大廳,準備直接上樓去找馬天成,讓馬天成把賈三從競選名單裏剔除出去。


    他這是打算從根源上斷了這件事!


    在他看來,馬天成現在正處於跟丁家奪權的關鍵時刻,現在丁家跟李紅祥走到了一起,馬天成現在肯定不會再得罪一個東梁侯。


    這樣做,就會導致平南這權力鬥爭的天平出現嚴重傾斜,那是任何一個聰明人都不願見到的情況!


    所以,不管馬天成到底如何支持陳學文,隻要他胡長生親自露麵,那馬天成肯定都得給他這個麵子!


    正在胡長生站在電梯口,盤算著該如何跟馬天成敘說這件事的的時候,突然,旁邊傳來一聲輕笑:“胡爺,好久不見啊!”


    胡長生眉頭一皺,轉頭看去,隻見旁邊有一人走了過來,赫然正是陳學文。


    他不由愣了一下:“陳學文?”


    “這麽巧?你也來見馬爺?”


    陳學文笑道:“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我隻是在這裏等胡爺您呢!”


    胡長生麵色微變,他來平州,可是臨時做的決定,從做了決定到出發,就隻有他兩個兒子和司機保鏢知道,其他人壓根不知道。


    而且,他說了來平州,可壓根沒說來平州見誰。


    也是到了平州之後,他才讓司機直接來天成集團的。


    而陳學文在這裏等他,那豈不是說,陳學文早就猜到他會來這裏了?


    胡長生不由再重新審視了陳學文一番,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更多了一些重視。


    “等我?”


    “你怎麽知道我會來這裏?”


    胡長生問道。


    陳學文笑了笑,看向旁邊休息室:“胡爺,單獨聊聊?”


    胡長生微微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


    陳學文帶著胡長生進了休息室,立馬就有人送來茶水咖啡,然後輕輕把房門關上。


    胡長生喝了一口茶,這才看向陳學文:“說吧,怎麽知道我會來的?”


    陳學文:“我昨天去找了陽少爺,他肯定要迴去找胡爺您折騰一番,非要來平州競選十二區老大。”


    “以胡爺您的智謀,自然能看出來,這就是我給陽少爺設的一個陷阱。”


    “您肯定不會鑽進我這陷阱裏,肯定要親自來平州處理這件事。”


    “而處理這件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賈三進不了這個競選名單。”


    說到這裏,陳學文笑了笑:“能夠左右這件事的,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賈三的父親,一個呢,就是馬爺!”


    “您跟賈三的父親,可是不太對付。”


    “而您在馬爺麵前,又有極大的話語權。”


    “這種事,您不找馬爺,那還會找誰呢?”


    “總不至於舍近求遠去找丁慶豐談吧?”


    胡長生深深吸了口氣,再次重新審視陳學文一番,緩緩點頭:“陳學文,你果然智謀超群。”


    “就這平南,不說年輕一代了,就算加上我這一代人,能跟你相比的人,也沒有幾個。”


    陳學文淡笑:“胡爺過譽了。”


    “我陳學文,隻不過是一個為了活命而不得不拚命掙紮的亡命徒罷了!”


    “在胡爺麵前,我這點本事,根本不算什麽。”


    胡長生冷然一笑:“陳學文,不用在我麵前謙虛。”


    “我胡長生沒有嘲諷你的意思,我是真覺得你智謀無雙。”


    “隻不過……”


    他放下茶杯,慢慢靠在沙發上,慢悠悠地道:“推恩令這種謀略,雖然號稱千古陽謀。”


    “但是,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用的!”


    “你應該知道,漢代之後,地方藩王諸侯依舊,但後代帝王,為何沒人再用這個謀略呢?”


    陳學文淡笑:“推恩令的前提,是建立在帝王擁有足夠實力,可以震懾所有諸侯藩王。”


    “諸侯藩王不敢造反,隻能捏著鼻子認了這件事。”


    胡長生笑了:“原來你懂啊!”


    “嗬,若是漢武帝不是擁有足夠實力,地方諸侯早就造反了,哪輪得到他做這推恩令?”


    “正是因為他實力足夠,地方諸侯知道造反是死路一條,所以才認命施行。”


    “所謂推恩令,其實說白了,實力才是核心,兵不血刃地將諸侯瓦解,這才是核心意義!”


    說到這裏,他看向陳學文,冷然一笑:“陳學文,你跟我玩這一手?”


    “嗬,你覺得你實力夠嗎?”


    陳學文表情平靜:“我要糾正胡爺一些觀點。”


    “首先,我不是帝王。”


    “再者,我隻是給了陽少爺一個選擇的機會,決定權在馬爺手裏!”


    “所以,我的實力夠不夠不重要,重要的是,馬爺的實力夠不夠!”


    胡長生冷笑一聲:“馬爺實力是夠,但你別忘了,我也有信心讓他改變主意。”


    陳學文淡笑:“所以,我才在這裏等胡爺啊!”


    胡長生皺眉:“什麽意思?”


    陳學文淡笑道:“我也有信心,讓胡爺改變主意!”


    胡長生愣了一下,盯著陳學文看了半晌,放下手中茶杯,輕聲道:“讓我改變主意?”


    “就憑你?”


    他語氣中帶著一些嘲諷的意味,雖然他知道陳學文智謀無雙,但他不覺得自己比陳學文差多少。


    陳學文讓他改變主意,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根本不會讓自己的二兒子牽扯進平州這趟渾水裏!


    陳學文表情平靜:“胡爺,我大膽問您一個問題。”


    “您有沒有想過,在平州這場事情結束之後,東梁市,會處於怎樣一個地位?”


    胡長生冷笑一聲:“咋?想嚇唬我?”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這一次事情結束之後,不管是誰勝,都會最終吞掉我東梁?”


    “嗬,陳學文,你以為我胡長生是吃素的嗎?”


    “想吞掉我東梁,他們也得有這個實力啊!”


    “現在他們都未必有這個本事,更何況,拚的兩敗俱傷之後呢?”


    說著,他直接站起身,冷聲道:“如果你隻有這點理由,那就別談了。”


    “陳學文,我很忙,沒時間聽你廢話!”


    陳學文淡然一笑:“胡爺,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們是在對拚之前,先吞掉東梁市呢?”


    胡長生不由一愣,瞪大眼睛看著陳學文,脫口道:“你……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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