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點半,平州東南邊,距離平洲市區大概三十公裏外的一個小縣城。


    陳超陳強兄弟此時正躲藏在縣城裏一個莊園裏。


    上午的時候,他倆接到胡長生的命令,立馬收拾東西,帶著家人離開了平州。


    現在,兩兄弟正麵色鐵青地坐在一起。


    陳超埋怨道:“老二,你找的這些,到底都是什麽人啊?”


    “怎麽那麽不小心,竟然會被陳學文拍到了照片?”


    陳強皺眉:“哥,我也是按照你說的,找了一批亡命徒。”


    “我跟他們交代了又交代,讓他們戴口罩過去做事。”


    “媽的,誰能想得到,他們這麽不小心,讓監控給拍到了。”


    “操,下次再也不找這種人做事了!”


    陳超歎了口氣:“你現在說這話還有什麽用?”


    “現在事情暴露了,咱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迴平州了啊。”


    “哎,真他媽不甘心啊!”


    陳強也悵然歎息。


    就在此時,門口突然傳來一聲輕笑:“不用很長時間,今晚就讓你倆迴平州。”


    兩人連忙抬頭看去,隻見門口走進來一個二三十歲的青年。


    看到青年,陳超陳強連忙站起身,恭聲道:“二少爺!”


    來人,正是胡長生的二兒子,胡東陽。


    陳超陳強逃出平州,住在這裏,也是胡東陽給他倆安排的。


    胡東陽笑著擺了擺手:“坐,都自己人,不必這麽拘謹!”


    陳超陳強互視一眼,皆是舒了口氣。


    相比較胡東明,這胡東陽,明顯要和善許多。


    兩人在兩邊坐下,陳超低聲道:“二少爺,我們……我們今晚真能迴平州?”


    “可是,陳學文現在不是在調查我們嗎?”


    “這在天成集團場子縱火,可不是小事啊。”


    “這要迴去,怎麽交代啊?”


    陳強也是滿臉擔憂地看著胡東陽。


    胡東陽淡然一笑:“幹嘛要交代啊?”


    陳超陳強皆是一愣,不明白胡東明是什麽意思。


    胡東陽慢悠悠地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你倆一直這樣逃亡,也不是個辦法。”


    “這件事,總得有個說法的。”


    “不然,一直查下去,什麽時候也不是個頭。”


    說到這裏,他看向陳超陳強,笑道:“所以,我爸的意思是,幹脆就讓你倆迴平州,把這件事解決了,一了百了!”


    兩人皆是一愣,陳超急道:“二少爺,我們要是這樣迴去,那這縱火案的事,肯定要推到我倆身上。”


    “我們是天成集團的人,對天成集團的場子放火,這事要是鬧大了,我……我倆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胡東陽淡笑:“咋的,你倆很怕死啊?”


    陳強見胡東陽好像很不在意,便皺起眉頭,低聲道:“二少爺,我倆不是怕死。”


    “問題是,這件事,是胡爺教我們做的。”


    “這事,如果查到胡爺身上,您說,這不是給胡爺添麻煩嘛!”


    陳超也跟著點頭,現在隻能用這件事威脅胡長生了。


    胡東陽笑得更燦爛了:“你說的很有道理。”


    “我爸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給我出了個主意……”


    陳超陳強聞言,立馬坐直身體,期待地看著胡東陽。


    胡東陽目光掃過兩人,笑眯眯地道:“我爸說了,你倆這樣迴到平州,肯定難逃一死,甚至還可能牽連更多。”


    “反正不管怎麽樣都是一死,他的意思是,不如幹脆你倆死在外麵,把屍體送迴平州。”


    “這麽一來,這件事,不就圓滿解決了嘛!”


    一聽這話,陳超陳強麵色大變,兩人下意識地便要起身。


    但就在此時,門口突然竄進來了幾個人,直接便將兩人按在了椅子上。


    兩人此時方才明白,胡東陽早就決定要殺他們了。


    兩人嚇得麵色慘白,連聲哀求:“二少爺,二少爺,咱們都是自己人啊。”


    “我們是為胡爺做事的,我們對胡爺忠心耿耿。”


    “二少爺,您不能這樣對我們啊……”


    胡東陽麵帶微笑:“我知道你們忠心耿耿,不過,你們一直這樣跑路也不是個事。”


    “我這不是想替你們解決點麻煩嘛!”


    “再說了,你們不是一直想對付陳學文嗎?”


    “我這也是在幫你們啊。”


    陳超陳強一愣:“你……你這是在幫我們?”


    胡東陽笑道:“一會兒你倆死之前,寫個遺書,就說是陳學文栽贓陷害你倆,逼得你倆走投無路,才自盡身亡的。”


    “有了這個遺書,再把你倆的屍體送迴平州。”


    “到時候,陳學文就是逼死你倆的殺人兇手,我們也就能名正言順地讓你們的手下去找陳學文拚命,為你倆報仇。”


    “怎麽樣,這方法不錯吧,哈哈哈……”


    陳超陳強麵色慘白,他倆看出來了,胡東陽不僅要他倆的命,還要利用他倆的命來布局。


    直到此時,他倆方才知道,在胡長生眼裏,他倆就是兩個可以隨意丟棄的棋子罷了。


    隻要能用來對付陳學文,胡長生,壓根不會在意他倆的生死。


    至於之前給他倆的承諾,讓他倆成為豐園區老大,現在看來,也根本就是在忽悠他倆的啊!


    此時,胡東陽從口袋拿出一張紙,笑道:“對了,遺書的範本我都給你們拿來了。”


    “你們照著這個抄寫一遍就可以了。”


    “怎麽樣,誰先來?”


    陳超陳強麵色大變,兩人掙紮著怒吼:“胡東陽,你做夢!”


    “我們不會幫你的!”


    胡東陽笑眯眯地朝兩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聲道:“兩位,別這麽激動嘛。”


    “你們的父母老婆孩子,都還在隔壁呢。”


    “你們不是想讓我把他們帶來,挨個放血給你們看吧?”


    兩人頓時癱了。


    這次跑路,胡長生讓他們把家人帶上。


    之前他們還以為胡長生是想保護他們的家人,現在他倆才知道,胡長生,是要用他們的家人來威脅他們啊。


    胡東陽慢悠悠地道:“兩位,我這人心善,不太喜歡見血腥。”


    “所以,我希望你們配合點,別讓我給你們的家人放血。”


    “老老實實把遺書寫了,我保證,你們的家人,能夠安穩過下半輩子!”


    陳超陳強麵色變得慘白,他倆知道,他們已經沒得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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