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軒離開後沒多久,賴猴便走進陳學文的包間。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陳學文問道。


    賴猴從挎包拿出一個厚厚的本子,笑道:“手到擒來!”


    陳學文接過本子看了一眼,淡笑道:“很好!”


    劉永強坐在旁邊,看到這本子,好奇問道:“文哥,這什麽玩意?”


    陳學文:“劉文宏酒水生意的賬本,還有今晚的酒水進出單!”


    劉永強愣住了:“啊!?”


    “你把他賬本偷了,又逼他拿出賬本,這……這玩得哪一出啊?”


    陳學文搖頭:“我要的不是這個賬本,而是他手裏那個真賬本!”


    劉永強更是茫然:“什麽真賬本?”


    陳學文:“劉文宏手裏有兩個賬本,一個真賬本,一個假的。”


    “平時你們能夠見到的,都是那個假賬本。”


    “而真賬本,是從來不拿出來的!”


    “我現在把他的假賬本拿走,就是要逼他把真賬本交出來。”


    劉永強撓了撓頭:“這真假賬本,有什麽不同嗎?”


    陳學文看了他一眼,道:“假賬本,是做給你們看的,隻是他收益的一部分。”


    “而真賬本,才是他每年真實的收入情況。”


    “這麽跟你說吧,如果按照真賬本裏的收入情況,他至少得給宗族祠堂補交兩千萬到三千萬的資金!”


    劉永強瞪大了眼睛:“這……這你怎麽知道的?”


    陳學文冷笑一聲:“我當然知道了,我已經查了他很久了。”


    “酒水生意,貓膩很大。”


    “劉文宏手裏麵這麽大的市場,他隨便從中做一些手腳,每年都能多賺很多錢。”


    “他做了這麽多年,麵對這麽多的財富,不可能沒有歪心思。”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有問題,調查他,也是針對這些酒水問題調查的!”


    劉永強再次懵了:“查他?”


    “為……為啥啊?”


    陳學文:“廢話,查他,當然是為了扳倒他啊!”


    “他可是太公的親信,也是太公身邊最主要的幾個成員之一。”


    “他對永文村的影響實在太大了,不把他扳倒,怎麽推劉文軒上位?”


    劉永強恍然大悟,旋即詫異道:“他這真假賬本的事情,我們這麽多年都沒人知道,你這麽短時間裏就查出來了?”


    陳學文笑道:“我不需要查他的賬本,我隻需要觀察他的進出酒水情況,大致估摸就能猜出來了。”


    劉永強恍然大悟。


    ……


    劉文軒趕到劉文宏家的時候,這裏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了。


    畢竟這裏剛剛發生過拳腳衝突,那些夜店老板叫來了手下,而劉文宏兩個兒子也都叫來了手下,雙方正處於對峙之中。


    見到劉文軒進來,劉文宏頓時滿臉不耐煩地道:“老三,你怎麽來這麽晚?”


    “去,把那些人給我處理一下,讓他們趕緊滾蛋!”


    “媽的,大晚上跑我家鬧事,活得不耐煩了?”


    劉文宏畢竟是長輩,同時又是太公的親信,再加上這些年賺了很多錢,的確稱得上是資產豐厚,所以,壓根就沒把外麵那些後輩放在眼裏。


    甚至,在他眼中,連劉文軒也是他能隨意唿來喝去的人。


    劉文軒聽著劉文宏的頤指氣使,心裏也是惱了。


    但是,他還是擠出笑容:“宏哥,要不還是你出去跟大家聊一下吧?”


    劉文宏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


    劉文軒正色道:“宏哥,畢竟,今晚你送來的酒,的確有問題,給大家的生意造成了影響。”


    “你不給大家個說法,這也說不過去吧!”


    劉文宏惱了:“老三,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的酒水有問題?”


    “我他媽供應酒水這麽多年,從來沒出現過任何問題,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操,你現在讓我給這麽一群小兔崽子說法?你喝暈了?”


    劉文軒表情不變,平靜道:“宏哥,現在不僅咱們永文村的人,就連永興村和永勝村的人,也都來了。”


    “這是同一批酒的問題,畢竟事實擺在這裏呢。”


    “這件事,你不給個說法,真的說不過去。”


    劉文宏皺起眉頭,盯著劉文軒看了許久,最後點頭:“行,那我給他們個說法!”


    他走到門口,大聲道:“今晚這酒,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我進的酒,從來沒有過問題……”


    此言一出,下麵眾人頓時哄鬧起來,一個脾氣暴躁的男子直接罵道:“操,你這麽說,這是我的問題了?”


    隨著這個人怒吼,其他人也都跟著叫罵起來。


    劉文宏倆兒子正在門口站著,聽到父親被罵,頓時也惱了,跟著對方對罵起來。


    雙方本來都積了一肚子氣,現在對罵起來,衝突再次即將爆發。


    眼看雙方的人便要打起來了,劉文軒連忙站出來打圓場:“大家不要吵了。”


    “不就是點酒水的問題嘛。”


    “大家要是懷疑酒水有問題,那就幹脆讓宏哥把酒水進出單,還有賬本拿出來,大家對照一下不就可以了?”


    此言一出,頓時得到眾人的支持。


    而劉文宏的表情卻有些不自然了。


    正如陳學文所說的那樣,他手中有兩個賬本,一真一假,假賬本主要是應付宗族查賬的。


    一般時候,他是不願意把賬本拿出來的。


    不過,現在這個情況,外麵圍了那麽多人,他不想把賬本拿出來也不行了。


    眼見外麵眾人越鬧越烈,他也隻能點頭同意,朝一個兒子揮了揮手,讓這個兒子去拿賬本。


    這個兒子當然明白劉文宏的意思,立馬跑去書房,準備把假賬本拿出來。


    結果,翻遍書房,都沒找到假賬本。


    兒子立馬出來把情況告訴了劉文宏。


    劉文宏麵色一變,假賬本丟了他不怕,大不了迴頭再重做一個嘛,反正都是假的。


    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丟了,問題可就嚴重了。


    現在有人說他酒水是假的,酒水進出單找不到了,賬本也拿不出來,那他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就是陳學文給他挖的坑。


    要麽拿出真賬本,被宗族發現他做假賬,然後跟他清算。


    要麽,今晚這件事就說不清,然後再以此為借口,逼迫他交出酒水生意。


    總之,劉文宏作為太公的親信,掌握著這麽賺錢的生意,便是陳學文第一個要開刀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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