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娘趁著風月閣弱勢,“南煙,你把你的遭遇仔細講來,相信縣令大人一定會為你做主!”


    南煙抹掉眼角的淚,“昨日民女本在房中休息,忽而聽聞門外月娘同那個男人講些什麽‘這就是南煙的房間’,又說‘隻要你完成閣主的任務,裏麵的人就歸你’。


    當時我意識到不對,本以為事情或許還有轉機,可終究是我妄想。


    就在昨晚月娘讓我迎客,我小心加小心,卻還是被下藥,失了身子。


    事情就是這樣,還請大人明查!”


    縣令一頭冷汗,本以為來的是救命的,誰知道是催命的啊!


    再看另一邊同重黎坐在一處有說有笑,時而目光四處飄散,牙口一緊,手指胡亥,“胡亥!你答應了風月閣何事!還不速速道來!?”


    縣令看著那黑衣男子麵露滿意之色,繼續同重黎交談,閉眼後再睜開,眼中一片決絕!


    胡亥整個人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不,不是,叔!我是胡亥啊!叔我……”


    “放肆!還不趕緊招出你做的齷蹉事兒!是要等著我派兵來抓你不成!?”


    胡亥當即腿一軟跪在地上,“叔,我……”


    嘴裏打著磕磣,就是不想說出自己做的事,他心裏清楚的很,今日若是招了,日後牢飯就少不了他得。


    小眼睛一轉,不由分說看向月娘,恨不得雙手雙腳去指責,“這事兒是你們閣要我做的,與我無關!叔叔!你要查就查她們!就是風月閣她們!”


    月娘瞪大眼睛,“我們,我們風月閣叫你去做,那你拿出證據啊!”


    此時的月娘已經是強弩之末,眼看事情就要敗露,孤影最終放下大招,“月娘,你就沒有懷疑過你的父母早已經不在人世?”


    月娘眼神空洞了一瞬間,立刻反駁,“怎麽可能,閣主答應過我的!”


    孤影也是有些疑惑。


    剛剛就在胡亥和月娘吵的不可開交時,鼠神突然說月娘的父母被當做人質後已經因病去世,但現在看來,鼠神果然有自己的用意!


    月娘眼神的變化,孤影看的清清楚楚,再聯係剛剛說的那一句話,月娘的父母十有八九已經犧牲。


    而月娘不過是一個什麽都不知情的苦命人,到最後都還在為自己的仇人賣命說話。


    月娘朝閣樓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裏從前是有一抹光亮的,有一個人會一直站在那裏,現在,已經空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月娘跪倒在地,“大人有什麽話便問吧,月娘都招……”


    整個風月閣燈火通明一夜,朝時剛至,官差押了月娘還有胡亥迴官府。


    風月閣閣主跑的很幹淨,現場居然一點蛛絲馬跡也沒留下,無處可尋,不過已經下了追捕令。


    驅散了所有的賓客下人以及樓裏的姑娘,風月閣被貼上封條。


    孤影帶著紅娘一群人迴歸,在小賤賤的示意下,孤影順帶把重黎一並帶上,不過黑衣男子隨著官兵一同走了。


    孤影雖然不太清楚,但知道那人應該是朝廷的人,不然縣令不會卑躬屈膝,突然變的清廉。


    紅娘並沒有勸南煙迴別影樓,如今的局麵,是南煙自己所抉擇。


    勸南煙找一處好人家度過餘生,已經是紅娘仁至義盡,南煙傷洛月,背叛別影樓,始終都是她的所為,時間並不能抹去。


    迴到別影樓後,重黎便和洛月‘膩’在一塊。


    孤影和紅娘要去照顧剛醒的阿月,一個小孩子心性的人,總不能沒人陪著。


    天光正好,隻是院子內的葡萄架子上沒有一片葉子,到處都是光禿禿的。


    洛月撐著下巴,“什麽時候下一場大雪,東莞國一定美極了。”


    重黎隻笑不語,他的蓮寶哪裏知道她的原貌比滿天飄雪,滿山花海還要美上十幾分。


    “話說,聽小賤賤講那天和你一起去風月閣的還有一個人,我問是誰,它還和我打迷糊眼,重黎,告訴我好不好?”


    洛月突然造作起來,揪著重黎的袖口就這麽晃啊晃,晃啊晃,晃的重黎心蕩漾。


    在重黎眼裏,眼前的人不管是哪朝的公主,還是仙門的小姐,又或是其她皮囊,但在皮囊之下,他看到的永遠都是從前第一次初遇,在深山兩人作為師徒時的那副容貌。


    重黎從來不作假,那天在皇帝的宴會上,他所畫的不過是他所看到的,而這一切隻有他一人能看到,這是特許,也是唯一。


    重黎好像要溺死在蓮寶的溫柔下,捂嘴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躁動,身子發熱,耳朵發紅,心莫名的加速跳動。


    “唿~”重黎小心唿出一口熱氣,輕輕推開壓住自己半邊身子的可人兒,“坐好。”


    說出的話和噴出的熱氣,好巧不巧正好落在蓮的頸窩裏,蓮輕聲哼哼,“你幹朝我吹氣,燙死了……”


    重黎此刻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什麽燙死不燙死,在不走,他今天就要暴露好不容易在蓮寶麵前支棱起來的形象!


    “那天的人就是東莞國皇,我為他作畫,他幫我鎮場子,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迴見!”


    重黎的背影帶著心酸和無助,那順拐的小腳表現的嬌羞至極,別扭的身姿完全不像平常。


    洛月不禁輕笑一聲,銀鈴般的笑聲比催魂曲還要可怕,重黎的步子更為急切,麵紅耳赤,一點也沒有平時的儒雅。


    [主人!鼠神迴來啦!喲吼!主人又在逗重黎大人玩?]


    至從風月閣一事,孤影給小賤賤起了別稱鼠神後,小賤賤就開始膨脹,整天鼠神鼠神,別提多神氣。


    “重黎太不禁逗了,輕輕一碰就麵紅耳赤,簡直和守閨的小姑娘似的,難不成我身材不好?我都撲他懷裏了,他居然不動心!?”


    小賤賤看著自己主人質疑的眼神,不禁翻了個白眼,[主人,重黎大人對主人的愛是不需要說出口的!那個叫默愛,很偉大的!]


    “喲嗬,鼠神鼠神給你叫的一天天還牛哄哄的,你怎麽不上天呢?”


    [要不是這裏沒海,賤賤我還能和王八一起遊水!


    哎喲!


    啊!


    救命!我錯了主人!主人!啊……!]


    啪嘰。


    一坨黑白參灰的東西落在地上一動不動,最後豎起類似中指的動作。


    砰!


    [啊!……]


    一直鞋非常完美的落下,正中小東西的頭頂,尖叫聲透過雲層,美好的一天……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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