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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聯軍營地建在一條小河邊,大概有方便取水的意思。旁邊是一個小高地,一個土耳其炮兵連駐紮在上麵。


    這個時間差不多是晚上8點多,北方的天空剛剛暗下去不久,乘著逐漸濃鬱的夜色,項籍隱蔽的接近了營地,藏在軍營外的草叢裏。


    差不多了!這個距離已經足夠近了。項籍趴下身子,仔細的觀察起這裏來。此刻的營地燈火通明,各種膚色的洋人鬼子們歡聚一堂,時不時傳來語意不明的說笑聲。看起來,這還是一個多國聯合部隊?


    數量比老朱們偵查到的還要多一些,就在剛才還有一支100多人的隊伍從其他地方行軍至此,開進了軍營。


    如果進行偷襲的話,這個時間不算是最好的選擇。可是項籍已經等不及了,看到這麽多目標近在眼前,他心中的殺意越發高漲,難以壓製。他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他繼續等下去,靜靜的趴在草叢裏的項籍,身上卻是汗流浹背,好像剛剛跑過一場馬拉鬆。


    項籍體內的氣血一直在高速運轉,剛剛才填飽的肚子此刻又開始鳴叫,因為吃進了不少油水而開始變得光澤起來的肌膚,此刻又有向幹屍進化的趨勢。他甚至開始無法自主控製體內的氣勁,在高漲的殺意、氣血推動下,拔山氣勁開始透過體表飆射而出,緊貼著身體的草葉根莖被無聲無息的分成好幾截。


    項籍有種錯覺,他好像化身為當年打埋伏的邱少雲前輩,渾身沐浴在熾烈的火焰之中,卻因為需要保持隱蔽的關係,不得不咬緊牙關忍受著高溫的折磨。體表的溫度已經高的嚇人,再這樣下去他感覺自己非得被燒死不可。


    嗖!無法再忍受的項籍瞅準哨兵換崗的機會,飛快的接近了營地。鬼魅般快速解決了高塔上執勤的哨兵,項籍成功潛入了聯軍營地。


    來到一座軍用帳篷外,項籍伸手虛握,一杆泛著冷硬金屬光澤的長槍在虛空中緩緩浮現,正是陪伴他走過楚漢世界十年時光的老夥計,當年主城老馬他們幫忙選定的仿製版瀝泉槍。


    這杆槍本身的重量現在已經不太適應項籍巨大的力量,加上民國宗師世界整體武力水準比較低,項籍始終沒有動用兵器的必要,它就一直這麽靜靜的躺在項籍的隨身儲物空間裏。


    但畢竟是一寸長一寸強,今天要對付數量如此眾多的敵人,使用一柄稱手的長兵器能極大提高他的殺戮效率。而要論武器的稱手程度,還有什麽能比得上這杆陪伴項籍多年,共同經曆了十年腥風血雨的老槍呢?


    兄弟,今夜請與我共同浴血。


    嘶!揮動長槍一劃,鋒利的槍頭劃開了厚實的帆布,將裏麵的聯軍士兵暴露在項籍眼前。無視這些人錯愕的眼神,項籍熟練的抖動長槍,璀璨的槍花開始在這片小小的空間裏盡情綻放。


    噗!噗!噗!噗!噗!帳篷內的五個日本士兵錯愕的捂著冒血的脖子,喉嚨裏發出低沉的慘叫。但是氣管被割開的他們已經無法出聲,不可能去警示附近帳篷裏近在咫尺的同伴了。從勁動脈大量流失的鮮血很快抽幹了他們的體力,也抽走了他們的靈魂,當五人倒地時,他們已經相繼變成一具逐漸冰冷的屍體。


    這個高效的殺戮過程前後不過持續了一秒多鍾,項籍沒有遇到任何麻煩。十年的戰場廝殺,已經將他鍛煉為一位熟練使用大槍的行家裏手,長纓在手的項籍戰力倍增。


    離開這裏,項籍繼續執行高效的殺戮。輕輕的來到相鄰的帳篷旁邊,項籍如法炮製,很快將裏麵的敵人送進了地獄。一個又一個充滿人氣的帳篷悄無聲息的變成了滿是鮮血的兇案現場,血腥的氣息開始在這個營地角落裏悄悄蔓延。


    吼!項籍喉嚨裏發出意味不明的吼聲,他有些壓抑不住了。鮮血的味道極大的刺激了他的殺戮**,讓他想不管不顧的大開殺戒,再不用顧及偷襲暗殺所必需的隱蔽與低調。


    呯!終於,項籍可以不用忍耐了。一座帳篷裏,坐在最裏麵的一位日本士兵正準備保養手中的槍支,驟然出現的敵人讓他本能的打出了槍膛中的子彈。


    這一槍沒什麽準頭,發射子彈的人也緊隨其後,與他的戰友們一起變成了項籍的槍下之鬼。但是這一槍已經足以讓平靜的軍營變成喧囂的戰場。


    “什麽情況?!”


    “誰的槍?是走火嗎?”附近其他帳篷內的聯軍士兵紛紛跑出來查看情況,正好撞上了手持利刃的項籍。看著眼前這人迥異於他們的服飾,以及他手中正在滴血的碩大槍頭,這些士兵們瞬間明白了來人身份。


    “八嘎!是拳匪偷襲!”


    “てきしゅう!(敵襲!)”用他們自己的語言吼叫著,眾人瞬間反應過來。


    哢哢哢哢!現場拉動槍栓的聲音響成一片。呯!呯!呯!這些士兵隨即朝著項籍開火了,連續的槍聲也徹底驚醒了整個軍營。不是走火!有人偷襲營地!


    在營地軍官的組織下,整支軍隊被動員起來,大量士兵排著作戰隊形朝著事發地點趕來,還有一些力量則被安排在外圍警戒,防止敵人有後續動作。


    項籍的動作已經很快了,但還是不可能阻止這麽多人。雖然現場最終隻有三名士兵有機會發射出他們手裏的子彈,可這已經無關大局。


    吼!一顆擊中項籍背部的子彈徹底激發了他壓抑已久的兇性,他不再掩飾,野獸般吼叫著衝了出去,正正的撞上了趕來支援的敵人。


    蓬!噗呲!走在最前麵的五名士兵被驟然襲來的不明攻擊瞬間截成兩段!漫天的血霧開始彌漫。


    “都散開!開火,快開火!”乒乒乓乓的槍聲頓時連成一片。


    哢哢哢!一輪排槍之後,現場的士兵們習慣性的拉動槍栓,退出彈殼然後重新推入子彈,上膛、端槍、瞄準!可惜來不及了!


    身中十數槍的敵人身體隻是頓了一下,隨後不可思議的毫發無傷!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怒吼,他風一般的衝向了聯軍士兵最密集的地方。蓬!啊——!


    **被砸中的悶響,士兵慘烈們的唿叫伴隨著殘肢斷臂在戰陣中心飛騰而起!映襯著軍營內搖曳的火光燈光,血肉橫飛的戰陣被渲染成一片暗紅色的修羅鬼域!


    “oh,shiht!”


    “ao,mygod!”驚駭的低唿開始在周圍蔓延。


    “不要停!開槍!繼續開槍!”軍官們緊張的唿喝傳來,受到提醒的士兵們壓下心中的驚駭,紛紛舉起手中步槍,朝著敵人的方向開火。


    呯呯呯!乓!乓!各種口徑、火力不同的槍械,它們的發射音連成一片,現場槍聲大作。短短幾秒鍾內,數十上百枚不同口徑的子彈被朝著一個方向發射了出去。他們相信哪怕是一具鐵人,也會在這片金屬風暴中被撕成碎塊!


    可惜,這個敵人似乎比鋼鐵更加強硬!


    吼!啊——!宛如受傷野獸的可怕嘶吼,一道渾身冒著血光的人影閃電般竄出來血肉模糊的戰陣中心!真的是血光!這個高大的敵人身體表麵好似有一層血蒙蒙的幽光。聯軍士兵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子彈砸中他身體之後,這層幽光在閃爍!一顆顆金屬彈頭隨著這層幽光的閃爍,無力的被彈開他的身體!而敵人本身則毫發無傷!


    項籍風一般刮向剛才向他開槍的人群,此刻他已經被刺激的理智全無,全憑自身的戰鬥本能去戰鬥。在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息中,他恍惚間又迴到了自己在楚漢世界廝殺戰鬥的日子。


    這些敵人,很好!真的很好!他們居然沒有穿盔甲!身上連一件最簡陋的皮甲都沒有,這太好了!興高采烈的項籍興奮的舞動著手裏的長槍,刺、抽、劈、砸、挑!隨便一槍揮舞出去,必然可以粉碎一具柔軟的軀體!


    “機槍!機槍呢?趕快開火啊!”驚駭萬分,麵無人色的指揮官瘋狂的唿叫著


    “可是那裏還有咱們的人!”機槍手握著重機槍的把手,猶豫著。


    “不開槍咱們都得死在這裏!”激動的指揮官一把推開機槍手,親自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伴隨著長長的火舌,碩大的機槍子彈雨點般潑向了正在大肆殺戮的項籍,巨大的動能撲倒了他的身體。敵人被打倒了!


    嗷——!突然一聲不似人聲的可怕怒吼在戰陣中心響起,這聲怒吼是如此巨大,以至於遠在機槍陣地上的指揮官都感到有些震耳欲聾!一道疾馳的黑影飛快的從那裏朝他飛來。


    噗呲!指揮官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胸口插著的步槍槍管,一頭栽倒在地。狂怒的項籍一把抓起的地上解體的槍械零件,大力一擲!槍管插中胸口,指揮官當場斃命!


    “疼!混蛋啊!嗷——!”聯軍士兵們聽到這個魔鬼嘴裏含糊不清的叫著他們聽不懂的話,風卷殘雲般朝著他們殺過來。


    “撒旦!不,這是屍鬼啊!快跑!”高速運轉的拔山勁極大的消耗了項籍的身體,他的外貌急速變成了那副醜陋的幹屍模樣。


    這副恐怖的相貌,加上殘酷的殺戮,終於擊潰了聯軍士兵的心理防線。他們想起了遙遠家鄉的某些恐怖傳說,再也興不起與這個地獄魔鬼戰鬥的心思。


    “開火!朝山下營地開炮!”在山下軍營竄門的炮兵連軍官連滾帶爬的跑到自家陣地上,要求手下朝那裏開火。


    “可是。。。。”


    “沒什麽可是!下麵的人反正要死!馬上開火!不然那個魔鬼會殺掉我們所有人!”驚慌失措的軍官堅決下令,立即開火!


    轟!轟!轟!三門85毫米山炮被放平朝著項籍的方向轟擊過去。


    戰場終於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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