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啊。”西玲微眯了眯眼睛,拖長調子懶洋洋地說道:“幸存者在末世裏的頭號敵人又不是異獸,是變異的自然環境啊。”


    “比異獸更可怕的,是我們的生存物資始終是有限的,所以呢,末世的終結日隻可能是在環境已經變異的地球上種植出糧食的那一天。”


    “但是,新聞裏不是說,科學家們已經開始嚐試在空間站裏大麵積地種植蔬菜了嗎?他們還啟動了建造太空農業的計劃。”餡餅茫然地歪了歪小腦袋:“這不是指幸存者的食物問題已經有了解決辦法的意思嗎?”


    “你也可以將這條新聞理解為科學家們已經放棄了地球。”西玲還是那副輕描淡寫的語氣:“就算在太空裏種植的技術已經臻至完美,但隻要稍微考慮一下這項技術所需要耗費的資源以及地球幸存者的現狀,就知道在未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內,能夠享用新鮮蔬菜的幸存者,隻可能是幸存者金字塔頂層的一小撮人。”


    “證證證據呢?”餡餅結結巴巴地問道。


    “證據就是反擊戰呀。”西玲悠悠然地說道:“先利用反擊戰轉移幸存者的視線,再不斷利用與異獸的戰爭來消耗有能力反抗當權統治階級的不安定因素異能者,繼而等到將異獸清剿幹淨之後,基地裏的幸存者也就不再是威脅了。”


    “你你你的想法真陰暗。”餡餅緊緊抱著西玲的手指瑟瑟發抖。


    “嗯。”西玲想了想,十分讚同地點了點頭。


    “對了!”餡餅‘噌’得一聲飄了起來,雙爪叉腰:“上次我們還在千吉市的時候,你是不是在看到電視裏鼓動異能者參軍的宣傳片的時候,就已經懷疑上了?所以,你才說你不會去參軍?”


    “怎麽可能。”西玲挑了挑眉梢,慢吞吞地解釋:“我是在我們從千吉市出發的那天,看到了你說的那條太空農業計劃的新聞,才忍不住陰暗地懷疑了一下而已。”


    “我不信!那你為什麽跟1984要黃金和糧食?”餡餅揚起腦袋,底氣十足。


    “我在末世裏囤點物資,不行?”西玲眨了眨眼睛,用仿佛在看小傻子的眼神看著餡餅。


    “……”餡餅氣鼓鼓地瞪著西玲,它傻嗎,她給的理由也太敷衍了,倏地,它又大叫了一聲:“啊——!萬一你的懷疑是對的,那哲原他們怎麽辦?他們是肯定會去參軍的吧?”


    “淩承澤和蕭明宇是不會有事的,至於哲原,我不會讓他有事的。”西玲抬手揉了揉耳朵,撤掉了空間,閑閑散散地無視了又追問了起來、變身十萬個為什麽的餡餅。


    這隻餅有點兒吵啊,要不,關它小黑屋吧?


    算了。


    它會哭。


    “……西玲,你的計劃呢?”哲原詢問的視線落在了西玲的身上。


    “開家私人小診所。”西玲平淡又隨意地說道。


    哲原和淩承澤、蕭明宇幾乎是下意識地,就一齊扭頭看向了在陽台上站軍姿的甄奈。


    不知道甄奈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隻以為她真的是在站軍姿的仨人沉默了片刻,一齊捧場地點頭,哲原唇邊勾起淺笑:“好主意,那診所的位置,就交給我們來找吧,我們可以先對比一下其他幾個區的基地環境……”


    哲原的話還未說完,粗暴的敲門聲就突兀地響了起來,眾人一齊看向了玄關處。


    “確認過了,他們手上有大量的物資。”站在門口的憲衛兵之一嚼著從房東那裏搜刮來的餅幹,說道:“媽的,這一筆買賣,不是,這次的抓捕行動總算讓咱們抓到條大魚了。”


    “態度都端起來,別讓屋裏的異能者小瞧了咱們,等會兒他們要是不配合,咱們就直接開槍威懾。”另一名憲衛兵說道:“這事兒,擱誰都不會樂意讓自己隊伍的空間異能者被帶走的,咱們得謹慎些。”


    蕭明宇起身上前打開了門,視線冷冷地掃了眼站在門口的五名憲衛兵。


    憲衛兵們忍不住心下發怵,隻覺得一股無言的氣場壓在了他們的身上,讓他們不寒而栗。


    “我們接到了舉報,你們這裏有人違反了《末世安全法》。”最年長的憲衛兵強撐著挺直了脊背:“請讓她跟我們走一趟。”


    蕭明宇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老憲衛兵,任由門敞著,走進了客廳,站在了一旁。


    也許基地外的陽光正好,但在基地裏,光線卻是日夜難分的昏暗之色,站在門口的憲衛兵們怔愣地看著輪廓稍顯朦朧的西玲,在基地裏當了這麽久的憲衛兵,他們還沒見過有比西玲更好看的美人。


    西玲眉目清冷,平靜地看了眼他們,試探這麽快就來了?


    一室寂靜。


    想要開口的哲原被淩承澤和蕭明宇按住了肩膀,他們和西玲想得一樣,都以為是這是軍部的試探。


    他們昨天才到的基地,今天就有憲衛兵上門——淩承澤和蕭明宇對視了一眼,都覺得問題應該出在淩家和蕭家,末世之災後,還活著的、知道隊長真實身份的人已經不多了,淩家和蕭家的老爺子,卻剛好都是知情者。


    他們私下裏,也找隊長問過進入基地後的應對,隊長的迴答是順其自然,對隊長全然信任的他們,自然也就配合著隨遇而安了。


    半晌,陸續迴過神來的憲衛兵們又看到了隨意堆放在餐桌上的食物,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們的眼底褪色成了空白。


    在基地裏,沒有什麽能比食物更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笨笨菊,@超高校級的???,@木槿,營養液收到啦~mua~為此~我還挺飄的參加了科技興國的活動,哈哈哈~


    ————


    再給小天使們說聲對不起呀,昨天斷更了,情緒上頭,實在是抱歉。


    小區劃到了疫區後,多出了各種矛盾,這事兒又不能不關注,就……壓力好大,然後,又看到了某小英雄漫畫作者辱華的事。


    一下子就氣炸了,怎麽都平靜不下來,到後半夜了,還是氣得睡不著——


    某小英雄漫畫(作話好像不能直接提名字?)的作者(tmd請原地去世!)用丸太(日語“丸太(末百左) maruta”, 意為“圓木”,為731部隊對接受人體實驗者的侮辱性代稱!)給筆下的反派人物命名——再次請該作者原地去世!


    731部隊的反人類行徑和滔天罪行我想大家都知道,它犯下的罪行之一,就是在我們的同胞身上作細菌實驗,而我們國家現在又處在特殊時刻,用丸太命名的反派角色剛好也是做人體實驗的——該作者真的可以去死了。


    順帶一提,當年731部隊戰後迴國的那些人裏有不少人後來去了它國的各大醫院任職、榮享富貴了。


    ps:我沒有在煽動迷n zu chou hèn的意思,畏威而不懷德,有小禮而無大義的它國裏也有正直且敢於承認自己國家錯誤的名人和民眾,我自己也看動漫的,也寫過正麵的它國角色,個人情緒僅針對該作者(求生欲爆表.jpg)


    ————


    我看到了某評論上摘自手塚治蟲《漫畫的作法》裏的一段話:


    無論是多麽痛烈、重大的問題,想以漫畫的形式來控訴,這都沒有問題;但唯獨基本的人權,是創作者無論如何都不能拿來挪揄的。


    簡而言之:


    一、不能拿戰爭或是災難的犧牲者開玩笑。


    一、不能對某些特定的職業表現出輕蔑。


    一、不能拿民族、國民或大眾開玩笑。


    以上三點,是你無論處於什麽場合、創作什麽樣的作品,都必須遵循的三個準則。


    ————


    怎麽說呢,道理我都懂,然而,我還是想雙標。


    就像它國一邊一直說著兩國和平,一邊卻在它國的國內逆行倒施一樣,我也可以一邊欣賞它國的優秀作品,一邊寫它國的靖國神社被炸掉,沒毛病……對吧?


    第42章


    食物, 生存物資,空間異能……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出一係列潛在利益公式的憲衛兵們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眼睛, 唿吸倏地粗重了起來。


    各自交換了下眼神,收斂起眼底曖昧之色的憲衛兵們都繃緊了麵色,神情陰沉嚴肅。


    “誰是西玲,跟我們走一趟吧。”


    老憲衛兵的語氣既沉且重, 小姑娘長得好, 輕易就教人動了憐香惜玉的心,可惜, 在他們這群上有老下有小的憲衛兵眼裏,那餐桌上的食物, 比她更動人。


    要養家糊口的他們也沒底氣去講良心。


    因為在末世裏不能當吃又不能當喝的良心,早就被他們囫圇著扔了。


    西玲抬手把奶糖抱起來放到了沙發上,慢悠悠地站起身, 一邊徑直走向了憲衛兵,一邊挺認真地向哲原他們交代:“哲原你就在家好好作你的研究,至於私人小診所的事兒,你拿主意然後讓淩承澤和蕭明宇他們跑腿就可以了,如果我迴來的時候, 能看到你的異能結晶, 我會很高興的。”


    “那你能獎勵我一個笑容嗎。”被淩承澤和蕭明宇按著不能動、十二萬分緊張的哲原腦子一抽,埋藏在心底的小九九就這麽脫口而出了。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的哲原恨不得就地消失。


    滿臉緋紅的哲原覺得自己像幼稚園的小朋友在跟老師討要小紅花,一想到他還沒來得及向西玲展現他的男友力,就先露出了宛如二毛般智障的一麵——聽, 他心碎的聲音。


    淩承澤和蕭明宇神色自若,憋笑,他們是專業的。


    二毛:感覺有被冒犯到。


    “……”西玲腳步微頓,端著麵無表情、神似雪球的高冷神色,走到了老憲衛兵跟前,漫不經心地說道:“走吧。”


    餡餅掛在西玲的肩膀上笑出豬叫,還真別說,它也想看西玲笑呢,畢竟這位可是跟張國慶同台飆戲還能保持撲克臉的資深戲精。


    “這些是證物,我們也要帶走。”憲衛兵盯著餐桌,滿眼貪婪。


    “閉嘴。”老憲衛兵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發狠的警告:“我們先按法定程序帶西玲迴去接受調查。”這些蠢貨真是暈了頭,就沒發現屋裏這幾個人的態度都極為反常嗎!


    老憲衛兵陰狠地掃了眼西玲,抓捕行動他們能幹得風生水起,靠得就是‘不該惹的人絕對不惹’的精明,但這迴——老憲衛兵的臉頰不自然地抽搐了幾下,心下惡狠狠地作了決定,他要賭一把!


    贏了,他們和他們的家人就都能過上好日子了。


    輸了,基地裏有《末世安全法》,西玲他們也不敢直接動手殺了他們。


    想明白了的老憲衛兵冷靜了下來,穩賺不賠的買賣,值得他們鋌而走險一迴。老憲衛兵抬手按在腰間的配槍上,扯開嘴角露出僵硬的笑容:“感謝你對我們工作的配合和支持。”


    西玲挑了挑眉,心下收迴了這些憲衛兵是來試探她的猜測,隨即又生起了幾分興致,閑散又配合得被憲衛兵們押走了。


    “淩哥,蕭哥,我想——”


    “你想研究異能結晶。”蕭明宇正經又肯定地說道,淩承澤在一旁讚同地點了點頭。


    “……”哲原懵了懵,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麽莫名地覺得,他跟他們走得不是一個劇情呢。


    “隊、西玲說不定等會兒就突然出現在客廳裏了,你就別去打擾她了。”蕭明宇也沒好意思跟哲原直說那些人還不夠隊長玩的,語重心長地道:“我們不聽話的話,會被她討厭的。”


    “如果我凝結出了異能結晶,西玲還沒有迴來,那我就去接她。”哲原麵色平靜地說道,他清楚,淩承澤和蕭明宇的態度說明了西玲已經厲害到了不需要他們擔心的程度,但他也有他的堅持,他想為西玲做些什麽,哪怕隻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淩承澤和蕭明宇看著和他們說完租賃私人小診所的事兒、就沉浸到了凝結異能結晶中、精神集中到了可怕的地步、已經完全聽不見外界聲音的哲原,對視了一眼,蕭明宇朝淩承澤點了點頭,就轉身離開了。


    留下來保護哲原的淩承澤看了眼陽台上的甄奈,想了想,坐進了沙發徑自閉目養神了起來。


    跟著西玲準備看戲的餡餅東張西望,撇開渾濁的空氣不談,和末世之災前的城市別無二致的基地幹淨整潔,乍看還真是挺能唬人的。


    餡餅覺得基地的各項維護支出,應該都挺便宜的,因為據哲原他們打聽到消息,基地裏的基礎崗位一直求大於供,而幸存者的勞動力又十分的廉價。


    “……對吧?”餡餅有點兒得意地分享了一番它有理有據的分析。


    “不吃草的馬兒跑起來才叫便宜。”西玲頓了頓,挺真誠的解釋:“嗯,我隻是根據各崗位一降再降的日結工資,也就是食物,總結了一下基地的節省理念。”


    餡餅咬了咬小爪子,它不想跟西玲聊天了怎麽辦,這人簡直有毒,就不能給它留點兒對基地的好感度嗎。


    想了想,餡餅總覺得西玲打從進了基地後,就格外的陰暗,它仿佛看到了西玲身後綻放的大片黑暗之花,有點兒……不敢惹吖。


    “為什麽路人都一副非常害怕憲衛兵的樣子啊?”餡餅機智地轉開了話題,非常利索地坑起了憲衛兵。


    原本人聲鼎沸的街道在憲衛兵們帶著西玲出現的一刹,就陡然安靜了來,幾乎是在眨眼間,街道上的行人就五零四散地離開了。


    落在西玲晦暗不明的視線,也教它複雜難辨,驚豔、憐憫、幸災樂禍……甚至還有慶幸。


    “他們在慶幸什麽?”餡餅不懂就問。


    “在慶幸,抓捕罪犯的憲衛兵,暫時不會抓到他們的頭上吧。”西玲的語氣愈發的漫不經心了。


    西玲走在四名較年輕憲衛兵的中間,手一直按在腰間配槍上的老憲衛兵跟在了隊伍後麵,押送陣形可謂十分不標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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