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屋,西玲在客廳裏蹲下身,向朝她走過來的奶糖伸出了另一隻手,奶糖喵了一聲,伸出肉墊放在了西玲的掌心。


    對西玲和奶糖的行為日常迷惑的餡餅:“……”


    這一人一貓,是又進行了一場短暫又愉快的日常交流……吧?


    還在樓下和蕭明宇他們大眼瞪小眼、都一聲不吭的哲原很尷尬,他們和西玲談崩了?沒有取得她的原諒?他現在再趕他們走是不是有點兒不太好?


    “我們可以打地鋪。” 蕭明宇笑得一臉憨厚誠懇。


    險些又狂躁失控的淩承澤在哲原走到他們麵前後,安靜了下來,一副神遊的模樣,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啊?嗯,不用,我家裏還有一間客房。”哲原有點兒懵:“你們和西玲沒談崩啊?”


    “沒有,我們聊得還算‘順利’,西玲根本沒怪我們‘不辭而別’。”蕭明宇的笑容有些僵硬,他都不知道該說哲原這話是問得耿直紮心,還是沒水平了。


    “你也知道,淩承澤的精神出了點兒問題,你的情緒異能……”蕭明宇選擇繼續賣慘和賣隊友。


    ……


    客廳裏。


    哲原第一次發現,他的公寓其實挺小的,特別是在多了倆大男人後。


    沙發上,淩承澤和蕭明宇規規矩矩地坐在他的左手邊,他的右手邊是懶散地窩在沙發裏的西玲。


    沒有人開口說話,氣氛沉悶。


    簡直……


    尷尬到窒息。


    “我困了。”


    西玲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隻覺得逃出生天的哲原習慣性跟著西玲往客房走,又倏地頓住,僵在了原地,他現在和堂哥、表哥解釋他隻是西玲的人形安眠藥還來及嗎?


    淩承澤和蕭明宇互相看了幾眼,交換了下眼神——


    哲原被隊長糟蹋了?


    被糟蹋了。


    蕭明宇鎮定淡然地打開了電視,淩承澤默契地和他一起看起了循環重複的新聞。


    偷瞄他們的哲原忐忑地走進了客房,他覺得他得自救。


    “西玲,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哪裏不好了?”西玲微微歪了歪頭。


    看著西玲無辜(?)的神色,哲原瞬間覺得自己思想齷蹉了——


    又乖乖躺上床的哲原欲哭無淚,他、他要努力進階,最少要將情緒異能的可輻射範圍擴至十米以上!


    然後!


    再來跟西玲好好聊聊,他是需要防備的、正常的男人一事!


    人形安眠藥也是有尊嚴的!


    餡餅老成地歎了口氣,可憐見的,純情小綿羊到底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意識到自己被欺負了的事實呢。


    ◇◆◇


    夜色酒吧。


    空氣中的血腥味拉扯著感官。


    酒吧裏事先清過場,四周的舞台燈都被關掉了,打開的照明燈映在一片狼藉的室內,使得燈光有些許異樣的慘白。


    “姐姐,我錯了,姐姐……”阮夏跪在滿地的屍體中,哭得涕泗橫流。


    一身黑色風衣的容九站在場中,懶洋洋地拿著手帕,仔細地擦著手:“知道錯了就好。”


    阮夏目露狂喜:“姐姐,謝謝姐姐,我保證,我發誓,我再也不會背叛你了。”


    “嗯。”容九隨手扔了手帕,掀起眼瞼看了眼阮夏,又嫌他現在的模樣傷眼,轉開了視線:“你當然不會再背叛我了。”


    容九拍了拍蹲在她身邊的男人的腦袋:“去吧。”


    男人是無法按自主意願消除異能特性的c級犬係異能者,長著犬耳,在聽到容九的命令後,男人和他身邊跟著的七條饑腸轆轆的狼狗們一起,撲向了阮夏。


    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容九的心腹費成輝安靜地站在容九的身後,視線掃過四周,還活著的、忠心耿耿組織成員隻餘四成,剩下的都是拿著槍的陌生人,他們個個麵露驚懼,似都在強忍著反胃,姿態倒是愈發恭敬了。


    他不知道他的老板是什麽時候另外組建了一批勢力,但這不妨礙他在被人策反的時候,堅定地站在了老板這邊。


    這些蠢貨怕是都忘了,九老板在接過八老板的位置時,露過的殘酷手段了。


    費成輝又看了一眼已經被吃得隻剩殘肢卻還沒有咽氣的阮夏,隻能怪阮夏的異能沒什麽實用價值,不然,老板說不定會留他一命——就像混在狼狗群裏的男人一樣,背叛後被老板開顱在腦袋裏做了點兒小手術,當條狗養了起來。


    “老板,那女人叫甄奈,說是從寧城花園小區那邊逃出來的,誤入了咱們的酒吧,我查了她的手機,裏麵有一張照片,上麵的人是您的朋友。”平時扮作酒保的下屬上前恭謹地遞上手機:“她說,您的朋友是她的學姐。”


    被押在角落的甄奈微微鼓著嘴,一副委屈的模樣,眼底卻是一派興味盎然,不錯眼地看著進食的狼狗。


    “清場後誤入,她瞎?”容九勾唇,笑意冷然,接過手機看了一眼,眸色微凝。


    操!


    容九在心裏爆了聲粗口。


    照片上,背景明顯是一處徹底荒涼的異國城市,看得出來是維和部隊的臨時駐紮營地。


    留著利落短發的西玲一身迷彩作戰服逆光而來,渾身的霸氣和野性,似注意到了有人在拍照,她剛好懶懶地抬眼,鋒芒掃過,迎麵而來的威壓被定格在了鏡頭裏,卻偏偏又讓人在看這張照片的時候,似被利刃刺中。


    單憑氣勢,就帥得無可救藥。


    “嘖。”容九端著沉著冷靜的氣勢,示意費成輝善後之後,將照片私藏進了自己的手機,她有些懷疑甄奈是不守規矩的戰地記者,更懷疑西玲怎麽就漏了她這條小魚。


    容九又看了眼時間,想了想,還是不怕死的打通了西玲的電話——


    “說。”


    “認識甄奈嗎?”


    “嗯。”


    “她是你學妹?”


    “算是。”


    “她犯我忌諱了,你們要是關係好,我可以考慮酌情處理她。”


    “有仇。”


    第27章


    “哎?電話裏能說嗎?”容九來興趣了,她可沒聽說過,跟西玲有仇的人裏還有能活下來的。


    “她在我手裏栽過兩次。”


    “我就知道是你——”


    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通話已結束的提示,容九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行吧。


    西玲接了電話就算是給麵子了。


    容九偏頭看向甄奈,收起手機,慢悠悠地走到甄奈跟前,從頭到尾地打量了她一眼,小學妹身高一米六出頭,亞麻色的梨花卷披散在肩上,長得挺漂亮的,乍看上去清純甜美、人畜無害,但容九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她不是善茬。


    “來說說,你跟西玲是怎麽結仇的?”容九問得饒有興致。


    “結仇?是學姐說了我們有仇嗎?”甄奈眨了眨眼睛,一臉的驚訝:“我跟學姐才沒有結仇呢!”


    “雖然我被學姐狠狠地欺負過兩次,但是我並不討厭學姐哦。”甄奈仰頭看著容九,笑得又甜又軟,掰著手指數道。


    動作可可愛愛的。


    “是嗎,我怎麽覺得,你學姐應該挺討厭你的。”容九挑眉笑道:“她可一句替你求情的話都沒有說呢。”


    “那肯定是因為學姐對我有信心,相信我能自救。”甄奈眉眼彎彎,說得自信。


    “行。”容九懶洋洋地抱臂:“那讓我看看,你打算怎麽自救?”


    “就憑我的醫治異能?”甄奈略帶興奮地指著氣息幾近於無的阮夏:“能把那個叫阮什麽的肉肉給我玩玩嗎?我可以幫你喂飽狗狗哦。”


    容九無所謂地朝甄奈揚了揚下巴,示意她開始表演。


    瘋狂抽動的殘軀漸漸長出新肢,不一會兒,卻又突兀地停止了生長。


    阮夏是活活痛死的。


    “啊——”甄奈不高興地撅嘴:“肉肉真沒用。”


    甄奈又將目光轉向了場內受傷的其他人,在征得容九的同意後,對他們進行了治療。


    淒厲的慘叫痛吼聲此起彼伏。


    正在善後的其他人立時端槍指向了甄奈,容九散漫地抬了抬手,他們才惴惴地放下了槍。


    受傷的人大部分都痛暈了過去,但他們的傷勢確是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逐漸愈合了。


    笑容愈發甜美的甄奈伸出手,向容九展示她的成果:“鐺鐺,看,我的醫治異能。”盡管她可以將她的異能作用到場內的所有人身上,賭一把痛極的人就算開槍也不會打到她——但既然夜色酒吧的老板和學姐認識,她覺得,她們還是和解更劃算呢。


    容九眉目微動,甄奈的異能確實有自救的資本,不過:“給我一個能原諒你私闖夜色的理由。”


    “我無意間看見學姐了。”甄奈羞澀地絞著雙手:“可我不敢跟蹤她,就順著她來的方向找到了夜色,又因為太激動了,所以沒有注意到你們清場了,真是對不起,人家隻是想……找你們問一問學姐的情報的,再……製造一次浪漫的偶遇嘛。”


    “你喜歡西玲?”


    “嗯。”用力點頭的甄奈看懂了容九的表情,笑得清純:“你誤會了,我是直女,偶爾也會找男人借根棒子用用的呢。”


    “說起來,為什麽末日之災後,一根棒子也敢妄想成為我的男朋友啊?用過的男人就舊了啊,誰會喜歡舊東西啊。”甄奈鼓了鼓嘴,目露委屈。


    還站在旁邊押守甄奈的幾個男人麵色青青白白,眼底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還有那麽點兒幻想破滅的悲愴。


    容九和甄奈對視了一眼。


    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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