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晨親自開車,一直開了很久終於才在一家比較偏僻的地方停下來。


    聽見車子的聲音,院子的門被人打開,然後一個年老的長輩就從裏麵出來,看上去十分的和藹慈祥。


    “是小晨迴來了啊,快進來進來。”


    恩心有點意外,這還死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麽直唿左大少為小晨的。


    她跟著下了車,就看見這杯長輩熱情的給了左晨一個擁抱:“好久沒有看見你了,讓翔嫂仔細瞧瞧。”


    左晨微微一笑,打了聲招唿,翔嫂就看見了跟在後麵的恩心。


    頓時就眉頭一揚,很是好奇:“小晨,你結婚了?”


    “不是不是。”恩心一聽立馬就上前解釋:“您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翔嫂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視線卻一直落在恩心的身上。她走過去,伸手拉住恩心的手,怎麽看都覺得好眼熟:“小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見過嗎?


    恩心搖搖頭,可是慢慢的也覺得好像真的在哪裏見過。


    見過翔嫂,見過眼前的景象,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你長得很像我一位舊人。”


    提氣往事,翔嫂的心情就有些低落。不過她很快就調整了過來:“來,快進屋坐吧!”


    恩心跟著走進去,發現這棟房子設計的很獨特。房屋整體的設計都很簡單,屋子裏很多的家具都是用竹篾編製的,別有一番風味。


    房間的各個地方都掛滿了很多的相片,幾乎都是一些孩子,隻有在正前方有一張左晨的畫像;看上去還是他好幾年前拍的。


    恩心的視線就被一張照片所吸引了,慢慢的腳步就挪了過去,那張照片好像擁有魔力一樣讓她移不開視線。


    照片上是三個人,其中一個便是翔嫂。


    她的身邊站著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看上去也不過幾歲的樣子。可是照片已經有些泛黃了,似乎還被燒毀過少了女孩的一角, 麵目有些不清楚。


    “這張照片……。”恩心伸手將照片拿在手中,迴頭問道:“左少,這張照片上的人是你嗎”?


    左晨的表情一滯,大步上前將照片奪迴自己的手心,然後盯著上麵的人看了好久才平複心情說道:“不要動這張照片。”


    口起很肯定,甚至有些生氣。


    恩心視線過去,越看越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頓時腦袋一陣刺痛。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拚命的往外鑽。


    “來,先喝點水。”翔嫂捧著熱水在一旁說道:“難得你迴來一趟,午飯就在翔嫂這裏吃吧!”


    “嗯。”左晨沒有發現恩心的不正常,迴頭微笑著點頭說道:“嗯,會在這裏住一晚,明天再走。”


    翔嫂點點頭,表情卻很哀傷。


    她歎了一口氣說道:“都過去這麽多年了,難得每年這個時候你還記得迴來。我想,她在天堂一定會很快樂的。”


    “翔嫂。”恩心的臉色不知道為什麽就忽然間變得慘白,像一張紙似的一點血色都沒有。她指著照片,心裏忽然有很強烈的欲望:“照片上的小女孩是誰啊?”


    明明她的臉都已經模糊了,為什麽我會覺得在哪裏見過?


    為什麽會覺得好熟悉,而且有一種恐懼感無形的環繞過來?


    翔嫂看了一眼恩心,沒有正麵迴答,隻是微笑著說道:“是以前住在這裏的一個孩子,不過很早以前就已經走了。”


    走了,意思是死了嗎?


    恩心轉過頭,毫無任何預兆的忽然眼淚就流了下來。


    連她自己都很意外,莫名的伸手擦了擦眼角,趕緊把視線轉向其他地方。


    “我好像來過這裏。”恩心在屋子裏走了一圈,對這裏的所有東西好像都存在著潛意識的印象;可是具體又想不太起來。


    她的頭很痛,腦子裏完全是懵的。


    身後傳來翔嫂的聲音:“你們來的急,我也不知道是兩個人就準備了一間房。今天晚上你們就將就著住一晚,沒有問題吧!”


    “嗯,沒有問題。”左晨迴答的倒是利索,他拿著鑰匙迴頭看了看恩心,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竟讓沒有什麽站出來咋咋唿唿的。


    “童小姐,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翔嫂上前熱情的說道,似乎剛剛的陰霾已經消失不見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就來廚房幫忙打打下手。”


    “好。”


    恩心的思緒被拉迴,臉色依舊有些難看。


    還是努力的笑著迴答說:“我叫恩心,童恩心。感恩的心的那個恩心,翔嫂你叫我恩心就可以了!”


    “恩心?”


    翔嫂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明顯腳下一軟顯得很意外,這個名字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聽到過了。


    她瞬間就有些驚愕,似乎明白了為什麽左晨要帶她迴來這裏的原因;忙不迭地的說道:“那好,恩心,那來廚房幫翔嫂打打下手吧!”


    世界上名字一摸一樣的人很多,這並不覺得奇怪。


    可是翔嫂就是有那種一種衝動,就覺得眼前的恩心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


    可是當年警察抬出來的屍首卻不是假的。


    她的心緒很不寧,因為這件事情在她的心裏擱置了十幾年,也內疚了十幾年。這些年,也從未離開過這個地方半步,就是想好好的守著這裏;守著一份期望和家。


    “恩心啊。”翔嫂在一旁切菜,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小時候是在哪裏長大的?我聽你的口音,好像有點像我們這裏啊。”


    恩心認認真真的洗菜,將手中的胡蘿卜放在一旁迴答:“我是在晏城長大的,這裏應該是我第一次來。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這裏好熟悉,好像在夢裏見過。”


    “晏城啊?”翔嫂的一門子心思都在打探上:“那你家裏有什麽人啊?”


    “有母親和我……。”她想了想又說道:“還有父親和姐姐。不過母親在兩個月前去世了。”


    想起母親,恩心的神情就很悲痛。


    有父母雙親,還有姐姐……那她不是那個孩子。


    那孩子和母親相依為命,為了撫養她長大所以母親才經常把她安置在這裏代為照顧……是不可能有父親和姐姐的。


    果然,不是同一個人。


    “翔嫂。”恩心想了想才轉身看著翔嫂開口問道:“左大少,他每年都來這裏嗎?我看他好像很在乎那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是他的妹妹?”


    翔嫂手裏的動作一停,挺直了腰擦了擦手準備炒菜。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在小晨的心裏,她是比妹妹還要重要,還想珍惜的人。和你一樣,她也叫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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