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絮謹出事後,莫閻就急忙奔到了他的寢宮。

    “他……沒事吧?”莫閻緊張地看著站在一旁的宮女。

    “殿下沒事,隻是中了敵方的計昏迷了過去。”宮女亦是一臉的擔憂。

    “那就好。”莫閻稍稍舒了口氣,心裏卻是亂作一團。之前是景清,現在是絮謹……接下來出事的又會是誰?

    “你先退下吧,我會照顧好王子。”

    “是。”宮女點點頭,走出了寢宮。

    莫閻並非王室貴族,按理說宮女沒有理由聽從她。可是既然她留住在遺落之都,可見她身份非同一般,所以她的話,在遺落之都中還是有一定的束縛作用的。

    靜靜地坐在床沿,她默默地看著絮謹熟悉的容顏,嘴角綻開一個暖暖的笑。看到他緊鎖的眉,她輕歎,不自覺地伸手去撫平。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關切,絮謹的表情緩和了。

    “要快點醒來,知道嗎?”莫閻喃喃。

    這算是在關心他嗎?

    絮謹聽在心裏,一陣暖意,無奈無法醒來,迴應她的心意。

    “真是深情啊。”慵懶的語調中夾雜著淡淡的嘲諷,在兩個人身後響了起來。

    這個聲音……莫閻一愣。

    這個聲音,她怎麽可能忘記?這個人,強加給了她太多太多,這個人,讓她不敢麵對……

    “紅杉。”

    “不迴頭就知道我是誰,看來,你還真是很熟悉我。”他輕笑著,語氣依舊是一貫的曖昧。

    “來做什麽?”

    “來履行那個兩個月的約定。”他悠悠開口,故意說得很慢,好讓她聽清。

    兩個月!她這才記起。

    時間竟過得這麽快……真是不可思議。兩個月前,他說過要永遠地帶她走。現在,他就是來履行他的話的嗎?

    莫閻有些後悔,早知道剛剛不應該遣退那個宮女……

    看到她凝起的眉,紅杉低低一笑,猜出她的心思。

    “你認為一個宮女就可以攔得住我?”

    莫閻一驚,卻又是無奈一笑。不是驚訝於他能猜透她,而是自嘲自己直到今日還心存僥幸。

    他想來,誰攔得住?此番前來,他想必是做好了準備,他知道自己曾遣退了宮女,可見他也來了一段時間了。

    “我不能走。”她直接了當地道。

    “沒關係。”紅杉笑意濃濃。

    “我不能走!”她又重複了一遍。

    “我不在乎。”他微眯起眼,茶眸裏有種異樣的情愫在流轉。

    “紅杉……嗬嗬……”漫天的落葉突然從寢宮外卷入,刹那間卻化作淩厲的武器,直直朝紅杉襲去。絮落染一身白衣,腳踏著落葉輕巧落地。

    紅杉輕鬆避過攻擊,笑著行了個禮:“公主殿下。”

    莫閻還沒有反應過來,腰間卻是一緊,下一秒便被紅杉攬著飛似的移步出了寢宮。

    王室的公主出手幹預,對他來說絕不是好事。

    “紅杉!”莫閻拚命地掙紮。

    “恩?”他語調平穩。

    “我不能走!”這是她第三遍說了。

    “你覺得,這個理由充分到可以讓我放手嗎?”他突然覺得她有些不自量力,可是就是這樣的不自量力,氣勢逼人,讓他不得不聽她說下去。

    “對,這個理由不夠。可是……如果是為了遺落國度呢?為了你的國家,你是否還是這樣一意孤行?”莫閻緩緩道。

    “為了國家……”紅杉呢喃著,目光突然有些迷離。

    一意孤行,這樣形容他的人,很多。

    錯了嗎?

    太過自私了嗎?

    讓自己好過一點,不對嗎?

    “在遺落國度脫離危機之前,我都不能離開,因為我與遺落國度同在。”她目光堅定不移,讓他有一瞬間的錯愕。

    “莫閻……”他突然停了下來,兩人立在花園中的一棵樹下。

    “我曾經跟你說過,我心裏住了另一個人。”她微微一笑,“為了這個人,我可以付出一切。於你,我是不是這樣的人,是不是住在你心裏的人?我隻是想要你認清自己的感覺,是愛,還是隻是想要占有?”

    “我一直很清楚。”一直,很清楚。沒有人可以代替她給他的感覺。

    “那麽,你亦可以付出一切嗎?”

    他沒有迴答,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答案已明了。

    “那麽,為何你不可以為了我,放棄你的執著?為了你不可以為了我,把遺落國度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他不語。

    “答案你給不了,永遠給不了。”她又自顧自地道。

    像是大徹大悟一般,他突然覺得心中有什麽落下了。淡淡的沉重感不複存在了,她的話,如咒,縈繞在耳畔。

    “我可以等。”他突然的話讓她震驚不已。

    “等到危機過了……等到你願意……”

    ……

    他終於妥協了嗎?莫閻驚喜地看著他,卻捕捉到他眼底猶存的曖昧與癡迷。

    “別讓我後悔。”他逼近她,溫熱的唿吸輕打在她的耳垂處,緊緊環著她的手卻鬆開了。

    她微微一笑,跑開了。

    會後悔嗎?紅杉捫心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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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訓迴來了,努力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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