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長生流氓行徑暫且揭過不提。那邊已經去報名慕小小擠了迴來,看到謝搖籃臉色不太好,驚訝道:“怎麽了?剛剛那是你仇人嗎?”


    謝搖籃垂下眼壓抑下情緒,抬頭輕輕一笑:“剛結了仇。”


    “額……”慕小小踮起腳尖朝夙長生離開方向看了看,項鏈裏師父提醒她說那人是化神期修為,她也不再多問,隻道,“剛剛我順便替你報了名,這是你玉牌,明天憑牌入畫卷。”


    謝搖籃伸手接過:“多謝。”


    “不客氣。”慕小小甜甜一笑,“我還沒有來過念安城,準備去逛逛,你要來嗎?”


    “不了。”謝搖籃道,她身體疲憊,現隻想找個地方好好迴複一下。


    她迴答慕小小意料之中,“那我們畫卷開啟那日再見。”她眨了下眼睛,認真交代,“進去之後你不許打我。”


    “好。”謝搖籃一口應了下來。


    慕小小尤不放心,“也不許陰我不許耍我反正你不許碰我……”


    項鏈內她師父元神惡狠狠呸了一句,“瞧你那點出息!”


    ···


    謝搖籃來到附近酒樓,謝琅還沒到,她點了靈菜靈茶,坐包廂裏,用手撐著頭,一副昏昏然模樣。腦子卻沉沉地運轉著。


    師她是不會拜,她師父隻有清羽山棲雲一個。倘若是平時,逃了就是。可是如今念安城試煉開啟即,定海珠就那麽明晃晃地擺她眼前,讓她不努力一下就輕易放棄,她也是萬萬舍不得。


    謝琅已經尋來,他關上門,隨手布下禁製,然後取□上黑色鬥篷,本來貌不驚人麵孔迅速發生變化,一頭銀發身後傾瀉而下,麵上表情依舊冷冰冰,他看了桌邊人一眼,精致美麗鳳眼裏稍稍露出點暖意。


    “報過名了?”他問。


    謝搖籃迴過神來,淺淺嗯了一句,難得主動地伸手去拉他,謝琅反手握住。她將手放他手心,舒服地歎息一聲,謝琅這才察覺到,他周身溢出靈氣正被她一點點地蠶食,當下氣得眉毛倒豎,就要抽出手來。


    謝搖籃立刻拉緊他手指:“別。”謝琅身上靈氣極為充溢,密度高質量好,像一個美味靈氣磁場,她靈氣匱乏得腳下虛軟,看見他就不由自主地想撲過去。如同看到一塊巨大型移動可再生極品靈石。


    謝琅也覺察到她似乎身體不適,皺起眉頭,稍稍輸了些靈氣給她,不敢輸太多,怕她爆體身亡,他問道:“怎麽了?”


    謝搖籃搖搖頭,隻道:“遇到點意外。”


    謝琅仔細琢磨了意外這個詞,左手袖中占卜了下,隨後露出了然神情,他偷偷將占卜三枚銅錢收起來,低頭看她苦惱樣子,也不勸說,隻安靜看著。


    謝琅問她:“試煉何時開始?”


    “明天。”


    “讓萌萌陪你進去?”


    “不用了。”謝搖籃道,“萌萌正是淘氣時候,心思叛逆,不肯聽話,我怕他被傷了。”


    謝琅不以為然,“他不會被傷到,你帶著他,倘若有人攻擊你,你一時躲不開,就將萌萌往前邊一丟,可保你毫發不傷。”


    謝搖籃頗為糾結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謝琅,萌萌應該是你親生兒子……吧?”


    謝琅斜睨她一眼,“他當然是。你想紅杏出牆給我戴綠帽,也得有人肯要你。”


    謝搖籃默默低頭,手指搭他掌心上,繼續吸他周身外溢濃鬱靈氣。


    ···


    萌萌下午被謝琅接了過來,白白胖胖小娃娃抱著他寶貝烏龜殼,拽著謝琅衣服,不管怎麽哄都不肯靠近謝搖籃半步。


    齊寒煙找來時候,看見就是這幅景象。


    那個又呆板又涼薄謝搖籃蹲地上,白色衣袍擦地,她對著一個玉娃娃,伸著手臂,口中軟軟地喚道:“寶貝兒到娘這裏來,萌萌乖乖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娘再也不拋下萌萌寶貝兒了。”


    謝搖籃頭發被揉得亂七八糟,像個鳥窩,玉娃娃小手中捏著一根簪子,死死把頭按埋身邊男人衣服裏,隻給謝搖籃一個屁股。


    謝搖籃泄氣地耷拉著腦袋,有放棄念頭。這個時候,玉娃娃身邊男人輕輕撇了她一眼,謝搖籃立刻又撐起一口氣,“萌萌寶貝兒是娘心肝,萌萌寶貝兒是娘命,萌萌寶貝兒不要不理娘了好不好?”


    齊寒煙聽得直咂舌,這又香又軟語調,真是從這個冷漠寡情女修口中說出來嗎?


    玉娃娃終於賞臉看了她一眼:“那父親呢?”


    “什麽?”


    “父親又是你什麽?”萌萌想起她這次拋棄他離開原因,也想起父親曾經告訴他關於娘孽緣預言,心中有點忐忑,倘若娘真沉迷於那段孽緣,那他豈不是可憐了?


    “萌萌爹也是娘命呀。”謝搖籃口氣還沒從剛剛哄兒子香軟語調中恢複過來,這語調配上這台詞,一股情話酴釄感撲麵而來,站兒子身邊,幾乎是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哄孩子謝琅,突然心頭啪一下,如同燈花乍破,如同夏雨傾盆,如同山凹鷹隼猛然一飛衝天。


    他揉揉兒子腦子,按捺下異樣情緒,垂著鳳眼,對謝搖籃說道:“那你得幾條命才夠用?”


    “就是,騙人!”萌萌點頭應了一聲,被謝琅一個眼神掃了過來,萌萌下意識抖了下,委屈想,難道順著父親他說話也會出錯?


    齊寒煙還詫異於這呆子還真會說情話,隨後無語於這男人不解風情。試想一個性格寡淡涼薄家夥動情起來模樣,何等驚魂攝魄勾人心弦,這男人竟然不為所動,真是……


    齊寒煙也不再繼續偷聽下去,喚了謝搖籃名字,道:“呆子,我來找你了。”


    除了謝搖籃,房內一大一小都未露出任何驚訝表情,看起來早就知道她躲門外了,剛剛那男人逆光而立,她看不清他麵容,也探不出修為,隻覺得他氣度清貴,如今乍一看這人麵容,瞬間驚歎不已,甚至不敢細看,生怕被迷去魂魄。怨不得這人不解風情,那是有不解風情本錢……


    小娃娃跟他模樣有幾分相似,抱著一隻烏龜殼,可憐巴巴地揪著他父親衣擺,玉娃娃臉上尤帶兩條淚痕,睫毛濕濕似乎還掛著小粒水珠。怪不得謝搖籃那麽賣力地哄,這孩子這幅模樣,看起來誰不心疼。


    謝搖籃直起身體,“齊道友,有何貴幹?”


    她這才想起來意,皺緊眉,認真問道:“你真不打算答應他嗎?”


    謝搖籃冷了眉眼,道:“倘若來相勸,不必多說。”


    “你怎麽那麽倔,這可是好機緣,很多人都求不到,就算是我……他也不肯收。”齊寒煙眼神黯淡著,勉強笑了下。又說,“你再考慮下好嗎?”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齊寒煙點點頭,“你這般堅定,我也無法阻撓,隻是既然如此,還請你離開念安城。長生很少升起偏執之心,但是一旦下定決心,九頭牛都拉不迴來,你離開,他說不定還能放過你,否則,他明日定會讓你進不了試煉畫卷。”


    謝搖籃還是搖頭。


    齊寒煙又勸了一會兒,見她還是不聽,也稍稍有些不耐煩,直接道:“罷了,是我多管閑事了,說不定有些人想著欲擒故縱戲碼呢!”她拂袖就走。


    齊寒煙離開,謝搖籃皺眉立原地。


    “想什麽呢?”謝琅問。


    “明日如何安全到達畫卷處。”


    謝琅早已占卜出發生了什麽,此刻不急不緩,淡淡挑起眉看向她,銀發如同白色大氅披了滿背,耳垂下掛著那一粒血珠子輕輕搖晃了一下又一下。


    萌萌抽抽嘴角。


    他覺得父親隻差臉上寫上幾個大字:你求我啊,你點求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某昭尊是寢室路由器壞掉了,不是偷懶~今天買了個套餐才能。。t^t


    求揉毛~


    順便ps,


    謝叔不是不想直接幫她,他是覺得謝搖籃眼裏他總像個外人似,她有事不會向他說,也不會主動向別人介紹他,所以想等搖籃主動開口。


    大意是這樣,解釋一下。我怕沒寫出來那種感覺,讓謝叔被誤會。。。


    ·


    謝謝青衣一妹紙地雷~破費了~>3<


    d*^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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