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侃侃終於停下了廝殺的動作,她側頭迷惑不解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卓世清趁這個機會點住了她的穴道。


    葉天秋等人的身上也掛了彩。還好胡侃侃隻記得自己要殺男人,所以她對女人還是手下留情的。


    葉天秋扶著已經沒有殺傷力的、木木呆呆的胡侃侃,看著渾身是血的卓世清,深深歎息一聲,語氣中微微帶了點同情:“以前我覺得你是活該,如今……”她後麵的話戛然而止,讓她誇獎男人真是太難了。卓世清苦笑一聲:“我如今也是活該。”


    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欣喜而心疼地看著胡侃侃,像是在看著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


    “等等我。”魏二寶見危險終於消除,連忙不失時機地跑了出來。她對卓世清還是有所忌憚的,神色也不禁變得畏葸緊張。


    卓世清對她十分大度,讓她帶著白如玉跟著他們一起先迴蒼龍嶺養傷。葉天秋本想說要帶胡侃侃迴天衣門養傷,她看到卓世清的神色,終究還是將那句話咽了迴去。


    “我去讓人尋找我師姐,讓她迴來幫侃侃看病。”


    卓世清點點頭,“多謝。”


    當一行人迴到了蒼龍嶺,卓世清才終於徹底放了心,當下便因體力不支昏睡了過去。嶺上全是習武之人,自然會有大夫。那大夫說卓世清的傷勢看著嚇人,其實並不太重,並未傷及要害,他的底子好,休息一段時日就沒問題了。至於胡侃侃的病,非他所長,他亦無能為力。


    兩天後,葉天秋找到了師姐葉滄雲。葉滄雲的性格跟葉天秋截然不同,她對很多事情都感興趣,特別喜歡研究各種稀奇古怪的病症。所以她一聽到胡侃侃的病情,立即表示出了強烈的興趣。


    葉滄雲在葉天秋的幫助下給胡侃侃做了一個全身檢查,又問了病人病發時的情況,她蹙著眉頭,陷入沉思之中。


    葉天秋說道:“我問過魏二寶,她說侃侃先是使了白如玉教的武功,然後在危急時刻又使用了一種她沒見過的功夫。我猜測可能是她母親留下來的武功心法。會不會是兩種混合使用,才產生這種結果?”


    葉滄雲思索稍頃,點頭道:“你說得是有道理,師祖在世時曾評說,因為淩天霜天份極高,她才將武藝練到了極致。導致世人皆以為《素華經》是至寶,隻要得到它就能成為武林高手,實則不然。”


    葉天秋一驚,立即追問為什麽。


    “淩雲教的武功其實是也有偏狹之處,久習此功會讓人性格愈發偏執、激烈,——習武之人都知道,武功和性格也是相互影響的。不但是武功,世上任何一種事情,浸習久了都會對人有影響。而且這種功夫排斥性很大,大有一種唯我獨尊的霸道氣勢。別的門派可以兼容並蓄,唯獨它不行。侃侃不知輕重,貪多求速,偷偷練習,又無高人教導,對心法一知半解便強行催動真氣所以才會走火入魔。”


    “那要怎麽辦?”


    葉滄雲神色凝重,歎息道:“輕者會像白如玉一樣半瘋半顛,重者不可預測。我們隻能慢慢摸索,同時還要尋求其他杏林高手的幫助。”


    葉天秋秀眉蹙結,低頭不語。


    葉滄雲又補充道:“而且,據說犯這種病的人會將他們心裏敢想不敢做不敢暴露人前、甚至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的想法,都有可能顯露出來。我聽說過,當初曾有一個男人練習此功發瘋後被人發現他喜歡男子;還有一個本來高不可攀、清冷孤傲的名門之女發瘋後非要上青樓當花魁;還有一個武林高手竟然喜歡穿女裝……”她越說下去,葉天秋的心情越沉重。


    ……


    三天後,白如玉恢複了部分體力能下床走動了。卓世清的傷口也漸漸愈合。唯獨胡侃侃還是老樣子。葉滄雲小心翼翼地給她紮了兩根銀針,暫時控製住她的暴力行為。做完這一切,她一邊擦著汗一邊囑咐道:“千萬別刺激她,否則極有可能再度發瘋。她要做什麽盡量順著她。”


    卓世清這幾日都沉浸在失而複得的巨大喜悅中,胡侃侃要做什麽,他當然會順著她。


    眾人陸續離開後,胡侃侃仍在沉沉入睡,屋裏隻剩下了他們兩人。窗外春光正好,滿山的鮮花像五彩的錦緞一樣鋪滿大地,如果是在平常,她肯定喜歡滿山遍野的亂跑,還會時不時誇讚那些他早已司空見慣的山川美景。可惜,活潑好動的她卻隻能躺在床上沉睡不醒。


    沒有旁人在身邊,卓世清終於可以放開自己的眼睛徹底地將她看個夠看個飽。他用那粗糙溫厚的手掌輕輕摩挲著她的細嫩的臉頰。這張臉跟三年前已有所不同,它褪去了兩腮的嬰兒肥,變得更小更秀麗。她的眉更濃,發更黑。她的唇,這張曾在他的夢裏出現無數次的紅唇比以前更飽滿誘人……


    他那深邃的目光柔軟得像春水一樣,他癡癡地貪婪地看著床上的這張臉,他的胸腔中被壓抑的一股情潮轟然湧出淹沒了他的理智。他的臉越來越低,貼在了她的臉上,他輕柔地磨蹭著。那種溫暖美好的觸感讓人流連忘返,心底感到滿足的同時又有一絲酸脹感。


    卓世清正在感慨之時,不曾想,胡侃侃突然睜開了雙眼。


    “侃侃……”卓世清驚喜交架,大聲叫道。


    胡侃侃用陌生的眼神打量著他,她的眸中流露出一種斜睨眾生的狂傲之氣。接著,她一抬腿將卓世清從床沿上踹了下來。卓世清本可以輕鬆躲開,但為了順遂她的心意,他還是受住了。連十一刀他都能接住,更何況是這一腳。


    “侃侃。”


    胡侃侃怒目圓睜,一臉威嚴地怒喝道:“是誰準許你上朕的龍床的。”


    卓世清一時語塞:“……”


    胡侃侃逼近一步,痛苦而又無奈地說道:“你這麽恃寵而驕,不過就是仗著朕喜歡你。”


    卓世清怔怔地看著她,還是不知道接什麽話好。


    恰在這時,有人在門外稟報道:“權公子和聶公子來看望門主和胡姑娘。”


    卓世清心神不寧地應了一句。


    胡侃侃比他更積極,她整整自己的衣裳,龍行虎步、趾高氣揚地走了出去。


    當她看到門外的權無染和聶勝瓊時,頓時雙眼放光,用屈尊紆貴的態度矜持地問道:“你們兩個可是今年新入宮的秀男吧。朕來看你們了。”


    兩人麵麵相覷,一時驚呆了。


    權無染的反應比較快,很應景地微微一躬身:“吾皇萬歲,謝主隆恩,不過微臣不是秀男,而是安南國的使臣,替陛下送貢品而來。”


    “哦。”胡侃侃笑容可鞠,拖長聲音答了一句。


    權無染趁機向卓世清投去詢問的目光。卓世清也是一臉疑惑。他隻好叫來葉滄雲和葉天秋兩人。葉滄雲言簡意賅地解釋了胡侃侃的病因和病症。


    權聶兩人聽罷,自然又是一陣唏噓感歎。兩人都表示會幫著她尋醫問藥。


    卓世清更是百感交集,他長長籲了口氣道:“我會盡力找人治好她的病,就算她一輩子都好不了也沒關係,我會殺光她的仇人,解決她的麻煩,然後一直陪著她。”他的口吻很平淡,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聽的人卻微微有些動容。


    葉天秋出神地盯著他看了片刻,嘴唇動了動卻沒接話。


    胡侃侃安靜了一小會兒,又開始折騰起來了。


    她看著卓世清,一臉淒苦地笑著:“爾康,一個破碎的你,怎麽幫助一個破碎的我。”


    眾人:“……”


    四周一片寂靜。


    權無染覺得自己應該安慰一下卓世清,便笑道:“卓兄,人生無常,我們要學會苦中作樂,你該這麽想:你能借此機會好好了解一下侃侃的為人,這對於你這種不了解女人的男人來說未嚐不是好事。”


    聶勝瓊也跟著安慰道:“是啊,先哲曰:男人越了解女人就會越喜歡她。”


    葉天秋瞥了聶勝瓊一眼,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先哲有沒有說過,女人越了解男人就越鄙視他。”


    聶勝瓊討好地對葉天秋笑著。胡侃侃若是神智清醒,一定會奇怪都三年了,兩人的感情怎麽還是沒進展。


    胡侃侃這會兒已經將目標從卓世清換成了葉天秋,她深情地看著葉天秋,深情得讓聶勝瓊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小燕子,我真的好喜歡你,不管是那個刁蠻任性的你,活潑可愛的你,還是現在這個楚楚可憐的你,我都好喜歡好喜歡。”


    葉天秋嚇得後退數步,求救地看著葉滄雲,葉滄雲默默搖頭,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不過還好,胡侃侃是個雨露均沾的人,她很快就寵幸到了權無染身上:“書桓,你不要過來,讓我飛奔過去!”


    權無染用力地拍拍卓世清的肩膀,用一種節哀的眼神看著他:“記得我的話,多多苦中作樂吧。”


    胡侃侃還沒有飛奔過去,權無染自己先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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