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還在思考中的莫言,察覺到了來自小妖獸的注視。


    心念一動,便有一顆數碼核立即從十一顆數碼核組成的結界中飛出。


    隨後,身披閃耀白衣,頭戴冠帽,背生雙翼的天使虛影出現在小妖獸身旁。


    對此,躺在地上,頭枕雙手,翹著二郎腿的小妖獸,絲毫不覺得有什麽意外。


    “呐呐,這樣分離心神,對你研究那個東西,沒有影響嗎?”


    小妖獸沒有扭頭,視線依然看著手托水晶球的巫師,不誠實地表達出自己的關心。


    本來,小妖獸正在專心壓縮暗夜火焰,卻被頭頂上空聚集龐大的數據資料驚到。


    下意識的,小妖獸就認為是莫言做的。


    果不其然,小妖獸收起火焰,抬頭望去,便看見了莫言正在聚集大量數據資料,以及不斷書寫數碼文字形成各種魔法。


    緊接著,大量數據資料開始被壓縮,各種魔法也被融入其中。


    然後,就是一顆水晶球的出現。


    “無妨,現在的我們,已經踏上了所追求的道路。


    我們,或者說他的意識,現在更像一個集群意識。


    在完成最終進化之前,我將是我們。”


    天使虛影在小妖獸身旁坐下,指了指天空中的巫師,又指了指自己,說著讓小妖獸有點難以理解的話。


    “這樣的話,這樣的話,那你還是你嗎?”


    將自己的意識化作集群意識,在小妖獸看來,這與瘋了有什麽區別?


    “我自然還是我,這一點無從改變。


    說起來,‘我’現在的這種狀態,還是‘我’研究的一項課題。


    而且,‘我’最後必然迴歸於‘我’。”


    微微扇動翅膀,飄落幾片羽毛,天使虛影溫和的說著必然的結果。


    “什麽我不我的,繞來繞去,煩死數碼獸了!”


    小妖獸很不理解莫言的行為,這樣分散的意識,竟然還是他自發的一種研究課題?!


    用人類的話來說,這是不是應該稱為作死?


    “你會理解,在你掌握魔法之後,在你進化之後。”


    天使虛影淡淡一笑,說出讓小妖獸瞳孔爆縮的話。


    “什麽嘛!


    我才不要成為這樣的數碼獸!”


    天使虛影的話,讓小妖獸如觸電般從地上彈起,驚慌般的朝天使虛影叫道。


    但是,在小妖獸的心中,他隱隱感覺自己也會走上這樣作死研究的道路。


    “進化,變強,總會付出一些代價。


    數據資料的增加,代表著的東西,有很多。


    多到,我們不得不改變自己。


    我們唯一可以做到的,隻有把握住自己最初的意誌——進化!”


    麵對小妖獸的叫喊,天使虛影沒有在意,轉而神神叨叨的說出了奇怪的言論。


    “我…我……”


    天使虛影的話,宛若一道電擊直擊小妖獸的內心,撕扯著他的虛假外衣。


    “沒想好,是嗎?


    總要想清楚的,小妖獸。


    進化,從來不隻是力量上變強而已,我們還需要找到我們存在的意義。


    哪怕,那隻是一個可笑的堅持。”


    天使虛影扭頭,冠帽之下的眼睛看向小妖獸,眼神中的含義意味不明。


    “存在的意義……


    我…我不知道……”


    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小妖獸抱頭蹲下,神情有些恐懼。


    “一件事情,總會有正反兩麵,伱不能隻看一麵。


    而且,你總要給別人時間進化,不是嗎?”


    天使虛影伸手撫摸小妖獸的頭,身上散發著安定心神的光芒。


    此時的天使,像極了神棍。


    作為天使,天使虛影天然喜歡神神叨叨的言論,以及開導別人。


    不是神棍,勝似神棍。


    “小愛…阿真…”


    在光芒下,小妖獸開始迴憶起曾經的經曆。


    一個若隱若現的念頭,開始在小妖獸心中浮現。


    也許,他可以迴去看看。


    ……


    天空中,莫言對水晶球的研究也告一段落。


    由四元素組成,再容納莫言所掌握的大量魔法之後,水晶球內部的數據資料達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平衡。


    在這種平衡之下,水晶球的質量與硬度,也達到了某種可怕的地步。


    說是堅不可摧,也是可以的。


    如果是屬於四元素的攻擊,不僅不會摧毀水晶球,還會進一步增強水晶球的力量。


    隻有達到某種程度,非常規的物理攻擊,才能擊破水晶球的防禦。


    但是,光擊破水晶球的防禦還不夠,還需要擾亂水晶球內部的四元素平衡。


    否則,水晶球會在內部四元素力量的平衡下,快速修複自己。


    甚至,修複後的水晶球的防禦力會再次增強。


    在數碼世界,魔法與體魄雙修達到極高造詣的數碼獸少之又少。


    而在單一方麵到達極高造詣的數碼獸,也有著其驕傲。


    若是為了破壞一個水晶球,很可能會反被教訓。


    同時,莫言也發現,水晶球內部的四元素正在不斷相互進行微調。


    略一思考,莫言就明白了為什麽。


    因為曾經接受的知識與世界觀,莫言在製造水晶球的時候,不由自主地便將這種想法加入了其中。


    所以,水晶球內部的四元素才會不斷相互微調。


    莫言猜測,當地、水、火、風,四種元素達到了某種新的平衡之後,一個嶄新的世界將會誕生。


    不過,那應該會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收起水晶球,散去結界,收迴十顆數碼核,莫言來到了天使虛影的身前。


    “我要出去一趟,你要一起嗎?”


    看了一眼在天使虛影開導下,陷入痛苦迴憶的小妖獸,莫言出聲詢問天使虛影。


    “我就不去了,這孩子還需要我的照顧。”


    天使虛影看了一眼小妖獸,搖搖頭,果斷迴絕了莫言。


    “行。


    不過,你注意點,別弄巧成拙了。”


    莫言點頭同意天使虛影的駐留,卻告誡對方注意力度,別把小妖獸開導崩潰了。


    “在不濟,我還是能夠拉迴來的。”


    手指出現一縷白光,天使虛影有恃無恐,開著玩笑的說道。


    瞥了一眼天使虛影,莫言轉身朝著某一方向飛去,沒有再理會天使虛影的想法。


    看著莫言的離去,天使虛影搖了搖頭,散去了隔音結界。


    ‘這孩子的未來,還會成為魔王嗎?’


    在天使虛影的眼中,小妖獸的數碼核中的魔王數據資料正在活躍。


    ‘我啊,為了進化,真的可以不管不顧嗎?


    還是說,為了實驗,任何人、數碼獸,都可以作為實驗物品嗎?


    巫師數據資料的影響,已經那麽嚴重了嗎?’


    天使虛影看向莫言的目的地,心中正在不斷思索。


    另一邊,正在不斷禦空飛行的莫言,也接近了自己的目的地。


    正是安裝了西潑諾斯係統,山木室長建立的網絡管理局所在的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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