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在京城裏掀起了不小的波瀾,尤其是烏拉那拉氏不久前還派人毒殺弘晟。


    “阿瑪,如今額娘中風又瘋了,兒臣想把額娘送到郊外的莊子,親自伺候額娘。”烏拉那拉氏中風了又瘋了是不可能再去尼姑庵剃發修行,為她之前曾經犯過的錯恕罪了。“阿瑪,白大夫說額娘活不了多久,求您允許兒子去盡最後的孝。”


    對於弘暉這番孝心,四爺自然是不好反對的。


    “你要想去就去吧。”


    “阿瑪,我現在就帶額娘離開府裏。”額娘已經被休了,不再是雍王府的福晉,所以不能再留在王府裏。


    “不急,你先好好得收拾下東西,明天再帶她走。”四爺對於烏拉那拉氏淪落到中風和發瘋的地步,心裏沒有一點同情。


    “謝阿瑪,兒子現在就去收拾東西。”


    “去吧。”


    等弘暉離開了,四爺把蘇培盛叫了進來,“派人盯著烏拉那拉氏,如果她是真的瘋了,就把那個藥停了。如果她是假瘋,繼續喂她藥。”如果烏拉那拉氏沒有中風,也沒有發瘋,四爺依舊是不會放過她,哪怕他答應弘暉,休了烏拉那拉氏,送她去尼姑庵剃發修行恕罪,他還是會派人繼續給烏拉那拉氏喂藥,讓烏拉那拉氏在三個月內死掉。他這次是絕對不可能讓烏拉那拉氏活著!


    如果烏拉那拉氏真的中風和瘋了,四爺就不會立馬要了她的命,反而讓她這樣生不如死地活著,這樣才是對烏拉那拉氏最好的懲罰!


    “是,主子爺。”蘇培盛立刻下去,找人去盯著福晉。


    馬佳氏得知弘暉要去伺候烏拉那拉氏,自然不好說什麽,而且她還要表示跟著弘暉一起去伺候。


    弘暉沒有同意馬佳氏和他一起去伺候烏拉那拉氏,讓她留在王府裏好好照顧兒子和女兒。


    馬佳氏聽到弘暉這麽說,隻好留下來照顧兒子和女兒。


    遠在北郊莊子做實驗的弘晟,暫時不知道雍王府裏發生的事情。不過,遠秀倒是知道王府裏發生的事情,因為耿格格跑來找她了,把這幾天府裏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她。


    “姐姐,福晉真的瘋了。”福晉淪落到如今這麽淒慘的下場,耿格格隻覺得大快人心,“被我們猜中了。”


    “我沒想到王爺會休了福晉。”


    “是弘暉求王爺休了福晉的。”耿格格說道,“弘暉是想救福晉一條命,所以求王爺休了福晉,然後送福晉去郊外的尼姑庵剃發修行,為她以前做過的事情恕罪,隻是沒想到福晉忽然中風,還瘋了。”


    “不是在裝瘋?”遠秀和四爺的第一反應一樣,覺得烏拉那拉氏在裝瘋賣傻,目的自然是為了活下來。


    “不是,聽說福晉嘴巴都歪斜了,一句話都不會說。”耿格格繼續說道,“白大夫還說福晉怕是活不了幾年。”


    “如果她是真的瘋了,讓她多活幾年也是好事,不然就太便宜她了。”遠秀也覺得讓福晉死得痛快,未免太便宜她了。像福晉這樣惡毒的人,就應該讓她受盡一番折磨後,再讓她痛不欲生的死去。


    “這就是福晉的報應。”耿格格一臉幸災樂禍地說道,“她作惡太多老天爺是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她的。”


    “倒是苦了弘暉這孩子。”遠秀心想弘暉攤上福晉這樣的額娘,還真是不幸。


    “大阿哥也孝順,福晉中風又瘋了,他要親自去伺候福晉。”整個雍王府裏的人都討厭曾經的福晉,但是都很喜歡敦厚溫和的大阿哥。


    “唉,對弘暉來說,福晉不管怎麽樣都是他的額娘,他這個做兒子不能不管不顧。”遠秀心裏很是同情弘暉。


    耿格格忽然轉移話題問道:“姐姐,烏拉那拉氏被休了,王爺接下來是要娶繼福晉嗎?”


    遠秀輕輕點了下頭:“應該是去、娶繼福晉,不會提升李側福晉或者年側福晉作為福晉的。”


    耿格格突然問道:“姐姐,你有沒有可能做福晉啊?”


    “啊?”遠秀被耿格格這話給驚到了,隨即無奈失笑,“妹妹,我隻是一個格格,怎麽可能會被提升為福晉?”


    “姐姐,你和李側福晉她們不同啊,你是滿人,而且你是弘晟的額娘。”耿格格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弘晟可是被皇上選定成為下下一任,你說不定真的能被提升為福晉?”


    遠秀搖搖頭,口氣非常篤定:“不可能,大清建國以來,從來沒有格格被晉升為福晉的。”


    “姐姐,大清在入關以前,不是有格格或者側福晉被提升為福晉的麽。”耿格格握著遠秀的手,神色非常篤定,“姐姐,你真的有可能成為福晉,到時候弘晟就是嫡子了,名正言順地就能繼承那個位子了。”


    遠秀覺得耿格格這番話太天方夜譚了,抬手輕輕地拍了下耿格格的額頭,好笑地說道:“妹妹,這是不可能的。”


    “姐姐,怎麽不可能?”耿格格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有可能。


    遠秀搖搖頭,懶得再和耿格格說這件事情。


    “姐姐……”耿格格見遠秀不相信,心中不免急了,“姐姐,我和你賭一百兩銀子,你一定會被晉升為福晉的。”


    遠秀不明白耿格格為什麽這麽肯定,笑著說:“好啊,我和你賭一百兩銀子。”


    “姐姐,你輸定了。”耿格格撂下這句話後,就沒有再多說什麽呢。


    遠秀見耿格格有空胡思亂想,不如幫她做一些事情,就拉著耿格格去做罐頭了。


    食品廠還在建設中,遠秀暫時隻能在莊子裏,帶著月白她們幾個做“幹糧”。


    此時,雍王府裏,弘暉簡單地收拾了下行李,隨即就去正院裏陪他額娘。


    等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在雍王府偏僻的院落裏。


    “你瘋了麽,竟然要親自去伺候她!”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她是我額娘,我必須要伺候她。”這是弘暉的聲音。


    “你走了,我怎麽辦?”女人質問著弘暉,“你是想拋棄我?”


    弘暉滿臉痛苦地看著眼前的女人,“我們在一起是錯的,是天理不容的。”


    女人聽到這話,冷笑道:“怎麽,你現在反悔呢?”


    “我每天都在後悔自責,我對不起阿瑪……”弘暉雙手捂著臉,聲音充滿悲痛,“阿瑪處處為我著想,可是我……卻做出……我不配為人子。”


    女人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痛苦後悔不已的弘暉,清純漂亮的臉上是滿滿得冷意,“你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弘暉抬起頭來,目光哀求地望著女人:“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女人蹲在弘暉的麵前,伸手挑起弘暉的下巴,用手指曖昧地撫摸著他的嘴唇,對他笑得妖冶,“你這是良心發現呢,覺得對不起王爺,所以想要收手?”說完,她嗤了一聲,“弘暉,你現在在我麵前裝後悔愧疚,你不覺得你好笑嗎?”


    弘暉被女人說得一句話也反駁不了,隻能黯然地垂下頭。


    女人湊到弘暉的耳邊,輕輕地咬著他的耳朵,語氣曖昧又冷酷,“你和我做那事的時候,你可是享受的很,那個時候怎麽不見你愧對王爺?”


    這話說得弘暉全身僵硬,一張臉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一雙眼裏是滿滿地哀痛。


    “這麽多年,你和我做了多少次那事。”女人伸手溫柔地輕撫著弘暉的臉,吐氣如蘭地對他說道,“你別忘了我三年前還懷了你的孩子……”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弘暉伸手捂住了嘴。


    弘暉慘白著一張臉,雙眼可憐哀求地望著女人,語氣發抖:“我對不起阿瑪,也對不起你……”


    女人伸手捧起弘暉的臉,非常溫柔地吻了吻他的唇。


    “我們已經犯了錯,你現在後悔想要抽身是不可能的。”


    “我們不能再這樣……”弘暉知道自己虛偽惡心,但是他這些年每天每夜都活在痛苦自責中,可是他每次又抵擋不了她……隻能一次接著一次地沉淪。


    女人輕蔑地笑了一聲,隨即脫了弘暉的衣服,也脫了自己的衣服。


    在女人的誘惑下,弘暉又一次地失去了理智。


    女人下了床穿好衣服,鄙夷地看著躺在床上沉默不語又在後悔中的弘暉。


    “弘暉,你還真是窩囊沒用。”


    弘暉躺在床上,木著一張臉,沒有任何反應。


    女人坐在床邊,目光溫柔繾綣地望著弘暉,但是嘴裏卻說著最為惡毒的話:“你知道你額娘是怎麽瘋的嗎?是我告訴了她,你和我之間的事情。”


    “什麽?”弘暉猛地坐起身,雙手抓著女人的肩膀,“你說什麽?”


    女人勾起紅唇笑得非常妖豔貨人,與她清純無暇的一張臉完全不符合。她輕起紅唇,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說著:“我說是我告訴了你額娘,你和我之見的事情,她聽了後接受不了就瘋了。”


    弘暉怒紅了一雙眼,雙手用力地抓著女人的肩膀,像是要把女人捏碎一樣。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弘暉,你真是愚蠢啊。”女人輕笑一聲,這個笑容裏充滿惡意,“因為我要報複啊。”


    “報複?”弘暉整個人僵住了,抓著女人肩膀的雙手滑落了下來,”你接近我是為了報複我額娘?”


    “這次反應得倒是挺快。”女人右手撐著下巴,一雙杏眼笑盈盈地望著遭受巨大打擊的弘暉,“烏拉那拉氏害我失去了兒子,那麽我自然也要毀了她兒子。”


    弘暉聽到這話,整個身子微微顫抖起來,此刻女人在他眼裏如同惡鬼一樣可怕。


    ”烏拉那拉氏最在意的就是你這個兒子,可以說你就是她的命,我毀了你就等於要了她的命。”女人站起身,抬手挽了下耳邊的長發,對著坐在床上恐懼發抖的弘暉風情萬種地一笑,“我本不想這麽快就告訴她,但是不曾想王爺要殺她,我怎麽能讓她這麽痛快地去死,所以當天晚上我去找了她,把你和我之間的事情詳詳細細地告訴了她,包括你和我怎麽做那事的。”


    女人說到這裏,開心地笑了一聲:“你知道她聽了後是什麽反應嗎?”


    弘暉驚恐地看著笑得花枝亂顫地女人,他想要說什麽,但是卻因為全身抖得厲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你額娘像一隻發怒的老虎一樣瞪著我。”女人滿臉愉悅地笑容,“我看到她憤怒卻無能為力的眼神,真的是太開心了。”


    弘暉隻覺得自己像是墜入到深不見底的冰窖裏,冰冷刺骨地寒意鑽入四肢百骸。


    “你知道我參加選秀進王府是為了什麽?”女人嘴角噙著溫柔至極的笑容,“是為了報仇,為了給我娘報仇。”


    女人自顧自地說道:“我娘深受父親的寵愛,你的好外祖母和你額娘就對我們母女恨之入骨。她們趁父親出門辦差離家幾天,就把我娘殺了,而且用做惡毒的辦法殺了我娘親。”


    “她們強奸了我娘,隨後又找了一群乞丐強了我娘,讓我娘生生地被那群畜生給折磨致死,最後我娘屍骨無存。”女人眼中一片暴戾,全身上下散發著濃烈的恨意,“如果不是明嬤嬤在死前把這件事情告訴我,我一直以為我娘是上香途中被賊人劫走,從懸崖摔落致死。”明嬤嬤曾經在福晉的額娘身邊伺候過,知道當年的事情。


    弘暉沒想到他額娘在未出嫁之前,還做過這麽惡毒至極的事情。


    “你說這個仇,我能不抱嗎?”女人笑得非常詭譎,“你知道你外祖母是怎麽死的嗎?”


    她沒有等弘暉開後,自己給出了答案,“我把她當年對我娘做的事情,十倍地還給了她。”


    當年,烏拉那拉夫人的死對外宣傳是突發疾病去世的。烏拉那拉氏並不知道她的額娘是怎麽死的,真的以為她額娘是突發疾病死的。


    “你外祖父也恨極了你外祖母,明麵上給你外祖母大辦喪禮,其實你外祖母並沒有葬入烏拉那拉氏家的祖墳,而是被丟到野山裏,屍骨被野狗野狼吃得一點都不剩。”女人淺淺柔柔地笑著,“說實話,沒有讓你額娘和你外祖母一樣的死掉,真是遺憾。”


    “既然無法讓你額娘像你外祖母一樣死掉,那就隻能利用你報複她了。”女人又坐到床邊,伸手捧起弘暉的臉,眼神溫柔如水,“說實話,這幾年我最喜歡看到你一副意亂情迷又悔恨的模樣,這讓我很開心。”


    噗地一聲,弘暉嘴裏吐出一口血來。


    “氣得吐血?”女人好笑地說道,“弘暉,你真是太沒用了。”


    “你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和我額娘?”


    “殺了你們不是太便宜你們了嗎?”女人雙手捧著自己的臉,笑吟吟地望著一臉死灰的弘暉,“這點事情你就承受不住,那接下來我告訴你的事情,你會不會直接被氣死?”


    “咳咳咳……”弘暉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嘴裏咳出越來越多的血。


    “你知道你八歲那年為什麽差點死了嗎?”


    弘暉聽到這句話,心底深處湧出一股濃濃的不祥的預感。


    “你八歲那年原本隻是一個小小的風寒,但是你的好額娘為了博取你阿瑪的注意和關心,順便陷害李側福晉,狠毒地讓你的風寒加重,結果導致你幾天幾夜高熱不斷。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了,結果你卻因為發熱燒壞了腦子。”


    “不可能!”弘暉尖叫地否認道。


    “為什麽不可能?”女人眨了眨眼,嬌媚又嬌嗔地笑了一聲,“那個時候,李側福晉深受王爺的專寵,你的好額娘為了挽迴王爺的心,就利用你這嫡長子,卻不想卻差點害死你。”


    弘暉猛地坐起身,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一張慘白的臉色因為憤怒變得扭曲,“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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