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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這麽在首都周邊跑了幾圈, 正式開學的時候也到了。


    林沐心寢室一共四個人, 來自五湖四海。年紀最大的20歲, 最小的比林沐心還要小幾個月。


    寢室裏又兩個人是商管係的, 還有一個是化學係,就是最小的那個,叫苗恩。


    照著年紀,四個姑娘排了大小,林沐心是老三,年紀最大的戴白蓉是老大, 老二是個不愛說話的性格, 叫羅碧曼。


    除了林沐心, 其他幾個都是開學前一天才來報道。所以前幾天到處亂跑,倒也沒錯過同寢室友相認。


    學校讓輔導員登記了報名情況, 通知了開學典禮和各係教學樓。


    九月一日, 豔陽高照。


    當天開學典禮結束,苗恩依依不舍揮別了幾個室友,獨自一人去化學係上課。而戴白蓉則擔起寢室老大的責任,給張羅著路線, 將老二老三帶去商管係教學樓。


    第一天各種忙亂,發了書下來。


    等帶了書迴寢室,輔導員又來發飯卡, 水卡等一應東西,下發了學生證。


    這年頭念大學還有補助,林沐心覺得十分新奇, 倒是羅碧曼見怪不怪的。她家還有個大學生,這會兒都快畢業等分配了,這大學校園生活,她算是比較懂。


    一號處理完了入校的事情,又通知休息幾天,林沐心幹脆騎著車,繼續去周邊新的工業園區打探消息。


    與此同時。


    林軍轉乘了幾趟火車,每次都要下車去當地報備一下行蹤。這麽拖拖拉拉的,走了四五天才從老家在申城落腳。


    下了火車,照舊去當地機構報備,等那邊登記上報了,林軍才提著小包袱,拿出林弘文給他寫的紙條仔細辨認。


    像他這樣身上背著機密的,為了各方麵的安全考慮,去哪裏都需要報備。


    這樣萬一以後出事兒了,才能第一時間趕到。


    林軍在出來前,老領導千叮嚀萬囑咐,別去人多的地方,別拋頭露麵。當初那夥毒.販子給逃走了好幾個,要抓他們就像是大海撈針。


    那些家夥根本就不能說是人,他們沒有人性。被端了老巢,心裏一定咬牙切齒的要複仇。


    實際上當初給林家送“衣冠塚”,也是為了做一個障眼法,以杜絕林家在別人


    麵前提起林軍相關的事情。


    偌大的申城,人來人往。林軍穿著一身普通人看來有些悶熱的衣裳,對著路邊招牌和地圖對了好久,也沒認出紙條上的地址具體在哪。


    思考了會兒,他還是攔住了路邊一個麵善的行人,問道:“麻煩這位同誌,請問一下,這個地址該怎麽走?”


    他一口普通話字正腔圓,但以前不是這樣的。這樣標準好似播音員一樣的普通話,是在療養期間,老領導專門找了人給他訓練出來的。


    為的就是掩蓋他曾經的所有行跡。


    被問路的女同誌顯然對他標準的普通話有了好感,用帶著申城口音的話道:“這個地方啊,你到前邊公交站坐2路車,然後到寧麗路轉3路車,到機床廠宿舍站下就好。”


    “好的,謝謝。”林軍禮貌地頷首,轉身離開。


    倒是女同誌站在原地看了他背影幾秒,心裏奇怪,答了話怎麽連笑臉也不給一個?


    照著對方的指路,林軍上了公交,規規矩矩交了一角錢給售票員,得了一張車票。


    走過車頭時,林軍見到車廂上有印刷紅字,憑軍官證可以免票。


    他平靜地看了一眼,接著低頭找了個坐位,安靜地坐下。


    公交車行進路程上左搖右擺,像是在船上,這樣有節奏的顛簸讓人昏昏昏欲睡。


    等聽到售票員喊寧麗路到了,林軍下車,轉了3路。


    一番折騰,他才終於站在了機床廠宿舍外。門口有保安老大爺,正搖著蒲扇,盯著遠道而來的林軍。


    林軍的心髒不可抑製地跳快了,今日是九月一號,豔陽高照,他的短發被太陽曬得燙手。


    許久沒有感受到這樣心情的林軍忍不住握了握拳,抬步慢慢走上前去。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一個小個子黑皮膚的男人忽然衝著林軍撞了過來,林軍腦海中警鈴大作,發揮了以往身體素質,側步一旋,手臂格擋出去。


    “砰!”一聲巨響。


    水泥地麵被鐵砂崩出了一些缺口,林軍幾乎渾身血液都要凝固,整個人卻仿佛被激活了一般,一招擒拿手,同時膝蓋上提,將人狠狠地摜在地麵上。


    “怎麽了?”門衛警覺起身走了過來。


    “別過來!”林軍一聲爆喝,然而還是晚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斜刺裏又衝出一個黑皮膚小個子,帶著東南亞麵孔的男人抬手,下一秒巨響過後,門衛的肚子被鐵砂撕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口子。


    門衛倒了下去,林軍眼見著那男人又舉起手裏東西對著自己,不假思索就提起被自己壓製的人,擋在身前。


    “啊啊啊——”


    那男人的狂吼和巨響同時響起,手下人瘋狂掙紮,林軍差點抓不住他。


    趁此機會,他的視線迅速四處尋索,見自己身邊隻有這兩人,卻也不能放下警惕。


    這些家夥是怎麽來到申城的?他們又知道了些什麽?他們派了多少人過來!


    他們的消息,怎麽那麽快!


    林軍不敢細想,隻提起半死不活的“盾牌”,緩步後退到貼牆的地方。


    “……¥#%@”


    手裏提著的男人忽然說了一串音節古怪的話,林軍沒有去聽,隻慢慢從後腰抽出一把軍刺。


    這種東西本來是不能帶出來的,但是這是老領導親手交給他的。


    “畜生就該殺。”老領導隻說了這麽一句。


    本來想給其他東西,奈何根本帶不出管製區,林軍身邊隻有這軍刺。


    冷兵器的刀鋒貼上了被挾持人的頸脖,林軍低聲道:“說,你們來了幾個人?”


    “嗬嗬哈哈哈哈!你居然沒死,你們這些上頭人的走狗,他們居然舍得花那麽大價錢來治好你!”


    林軍手一送,軍刺像是捅豆腐一樣,捅進了對方的脖子。


    他角度把得巧妙,避開了主動脈和氣管。那人疼得掙紮,卻還是大放厥詞:“你一家人都要死!我們跟了你五六天,終於找到了機會!”


    五六天?


    林軍頓時咬牙,老家那邊肯定出事了!


    不遠處那個人還在舉著東西對準林軍,奈何林軍狡猾地藏在被挾持人的身後,一絲都不露。


    與此同時,正在林建國家打掃衛生的方曉梅忽然聽到了敲門聲。


    很輕緩,像是試探。三下,又三下。


    她心裏不知怎麽的,炸開一種毛毛的不安感。方曉梅放下了抹布,湊到貓眼邊去看。


    一個帶著帽子的男人,不知道是誰,方曉梅來住了幾天,從沒見過。


    想起三叔叮囑過他們小區進出都要登記,方曉梅嘀咕起來:“難道是朋友?”


    這幾天林建國每天都帶林茂國去工廠看那條流水線,範書秋也開學,家裏平日隻有方曉梅一個。


    朋友不朋友什麽的,方曉梅也不認識,隻好惴惴地掛上了保險鏈,拉開了門。


    門鎖才剛剛拉開,門外人就急不可耐開始推門。方曉梅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往門口死角退了一步。


    這一步救了她的命,因為接下來,狹窄的門縫外伸進來一根黑管子,下一秒,那黑管子上就炸出了火花。方曉梅“嗷”一嗓子尖叫起來,急忙躲在門後,蹲下來。


    黑管子一連響了好幾次,屋裏的東西都被打爛了。門外人推不開保險鏈,隻能憤怒的砸門,方曉梅趁此機會,衝進了主臥,對著窗戶往下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樓下另外一個帶著帽子的人抬頭,朝著方曉梅舉起手裏東西。


    方曉梅瞬間蹲了下來,心裏惶惶:是強盜?小偷?可他們有木倉!


    小區外,被林軍挾持住的那個人已經被他同伴打死了。


    死人重得很,林軍快要提不動。眼見著還活著的一步步逼近,林軍有些失落。


    都走到門口了,馬上就能見到爸媽。


    正迴憶著的時候,不知從何處響起一聲悶悶的木倉響,林軍雙眉一揚,眼中露出一點喜色。


    這種聲音他太過熟悉了!


    果不其然,聲音過後,那惡徒胸□□出一蓬血花,什麽都沒說出來,就倒了下去。


    不遠處,一隊舉著盾牌的軍綠衣衝了過來,以盾牌護住了林軍。


    至此,林軍終於鬆了一口氣。


    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腳後跟一靠,對著林軍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話音落地有聲:“同誌,辛苦了!我這邊接到線報,要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同誌家裏沒有事!”


    “沒有事”三個字比任何天籟都要讓林軍感動,他此時才感覺渾身都在抽疼。


    剛才的爆發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抬起手,迴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其他綠軍裝把倒地的門衛小心送上車,其他人則在附近排查一番,又捉住了一名等在附近的惡徒。


    再一轉眼,小區裏也扭送出了兩個人。


    林軍又緊張起來,幸好軍官適時開口道:“小區裏沒有傷亡。”


    方曉


    梅惴惴不安地跟著綠軍裝出來,此刻家裏正在排查危險,她不能呆在那裏。


    直到走出小區門,綠軍裝給她指了一個方向。


    “什麽?”方曉梅不解的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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