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隻推測出了段從北的身份,但具體信息,一無所知,也就是說這個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沒有任何資料。


    耐人尋味!


    如果這個人身份有問題,難道國家不調查?就可以直接出現,然後和島國訪華團隊接觸?這個現象很不正常。


    在調查資料中顯示,段從北是以記者的身份出現的,他代表的是某個媒體公司,這樣的國際交流,能用這個身份出現,國家怎麽可能不去調查他的背景,但偏偏這個人毫無背景。


    這個毫無背景,並非指的是段從北身份幹淨透明,而是指沒有以前的任何資料,哪裏出生,父母是誰,學業經曆等等。


    身份證顯示的是京城本地人,居住在某個商品房內,這裏連購房記錄都沒有。


    誰能手眼通天的把這樣的人,放進國際交流活動中去?


    周二皺眉思索。


    旋即拿起手機撥通了周大的電話。


    “大師兄,這個段從北有問題。”


    “為兄知曉,這個人可能不是中國人。”


    “不是中國人?大師兄可是打探到什麽消息?”周二問道。


    “不是打探,而是猜測,為兄抓住他後,動用了極致的手段,卻依舊不能從他嘴裏套出有用的價值,這是個意誌堅定之人,為兄這套手段,可謂是屈打成招的利器,若是一般人,就算明知他是男的,卻非要他承認自己的女的,都能起作用,但對這個段從北卻無用,為兄開口便說他是漢奸,他並不承認,如此,除非他本就不是漢奸,再加上他意誌堅定,這幾乎可以斷定他就是島國培養的最為堅韌的臥底了,其身份或許本就是島國人。”周大侃侃而談,分析了自己的看法。


    但周二的眉頭卻越發蹙皺起來。


    “大師兄,我這裏同樣還有一些信息,段從北是以記者身份進入國際交流活動的,而能以這種身份進入的,身份必然幹淨,政治背景也必然通透,但事實上關於他的資料,他的過往,竟然什麽都沒有,換句話說,他不是身份幹不幹淨的問題,而是他沒有身份。”


    “沒有身份?”周大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段從北,突然有些疑惑了,周二的提醒,周大瞬間就明白了。


    一個不知道身份背景的人,用記者身份進入國際交流活動中,國家難道沒有察覺?國家難道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不可能,可以說是絕不可能,那麽唯一能解釋的是什麽?


    段從北的身份,被允許了,被國家允許了。


    可這又是為什麽?


    國家怎麽可能用沒有身份的人?那麽段從北被允許進入,目的是什麽?有意而為?


    忽然間,看向段從北時,周大變的迷惑起來,甚至內心深處有股莫名的情緒。


    假如是國家故意安排的呢?雙重間諜?那麽自己抓捕他,是否會破壞國家的某些籌劃?


    但萬一不是呢?


    眼看段從北即將斷氣,周大忽然打出一道暖流,沒入段從北身體裏。


    旋即故意放鬆了一些捆綁段從北的工具,假裝離開臥室,去到客廳躺在沙發上假寐。


    周大打算故意放走段從北,進而秘密觀察以及調查他身份的真相。


    段從北悠悠清醒過來,原本以為身體受到極致摧殘後,應該是虛弱無力的狀態,不曾想,此刻竟然還有些力量,而且精神頗為清醒。


    見臥室沒有人,便猜測應當是下手之人,看到自己昏迷,於是無可奈何的出去了。


    略微動彈了一下,發現捆綁自己的繩索有些鬆動,但又不太明顯,應當是自己在掙紮過程中帶動了捆綁力度,旋即被掙紮之力破開了一些。


    必須離開這裏,段從北求生意誌極其強烈,但又害怕弄出太大動靜,引起注意,於是小心翼翼的慢慢搓磨繩索。


    那繩索被一點一點扭開,然後慢慢收迴手臂,哪怕還是有點緊閉,但已經可以旋轉出來。


    一隻手脫離捆綁,段從北迅速解開另外一隻手的繩索,直到四肢全都被解開。


    身體竟然沒有任何異常,段從北有些疑惑,心想或許隻是那人的手段隻作用一時而已,不再耽誤時間,段從北看到桌麵上的手術刀,很是鋒利,於是握在手中,以備不時之需。


    悄然扭開臥室房門通過門縫看向客廳,隻見客廳沙發上躺著一人,正唿唿大睡,旋即目光遊離,客廳中隻有一人,心下大喜,這是逃脫的絕佳時機。


    緩緩開門,段從北靠著牆邊移動,如鬼魅般,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從這個角度分析,段從北就不是普通人,至少是個受過訓練的人。


    此刻,夜已降臨,段從北摸到大門邊,用極為輕盈的力量轉動門鎖,發出極為細聲的哢哢聲,若非仔細聆聽,恐怕根本聽不清。


    大門被打開,段從北先是看了看外麵,一個人也沒有,想來都呆在酒店房間內休息,旋即開啟大門,側身出門,而後關好大門,隻是虛掩,否則要是不小心發出聲音,恐怕這個絕佳的機會就斷送了。


    周大睜開雙眼,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而後整個人消失在黑暗中,若是比隱藏之術,周大可以成為段從北的祖先。


    一路跟蹤,段從北逃離酒店後,又悄然從一些不為人知的巷道裏穿梭,約莫一個小時後,段從北方才打了一輛的士離去。


    周大如影隨形,如今的實力,施展輕功,又用暗黑之術潛行,速度並不會比的士車慢。


    段從北沒有迴原來的旅館,反而是去到城郊,下車後,又獨自行走了幾公裏,這才看到一座顯得格外孤獨的平房,段從北停留數分鍾,確定沒有任何人跟蹤過來,這才敲了敲大門,那是一種類似暗號的敲打規律。


    而後一人打開大門,頭伸了出來,四處看了看,不見有人,這才讓開身體,放段從北進入。


    周大微微一笑,黑暗中,便已經出現在平房內。


    那人帶著段從北一路走進,而後來到二樓,打開一盞昏暗的燈光。


    “我暴露了。”段從北開口第一句話便如此說道。


    那人沉默不語,而是給段從北到了一杯水,旋即坐下。


    “信息可泄漏?”那人緩緩說道。


    “不辱使命。”


    “我會安排其他人接手你的工作,你就呆在這裏。”


    “好。”


    對話結束,那人離去,段從北深深吐了口氣,目光深邃,帶著許多不甘,他不知道到底那裏出了紕漏,會被人找到自己,自己的身份可謂是絕密,又怎麽會被暴露出來,到底是誰?


    誰來代替自己?段從北想過許多人,但他覺得其他人都無法勝任這份工作,可自己暴露了,又如何能爭取呢?


    關係重大,任何疏忽都會導致前麵做的一切努力付之東流,這不是他可以承受的,組織也不會因為他去冒險,這不是開玩笑,而是關乎整個國家的利益。


    段從北緊緊捏著拳頭,他恨自己不夠謹慎,還是被人發現了身份。


    “那人為何開口便是漢奸?他是想詐我還是他和我是同類人?”段從北眉頭深鎖,此刻方才開始迴憶發生的一切。


    “我的身份為絕密,除非有內部有鬼,否則不可能查到我的身份,那到底又是誰泄露我的身份?假如泄露我身份的人被島國收買,那麽我們的一切行動都會失效,但如今,計劃仍在繼續,為何?”段從北想不通,怎麽想都想不通,因為一旦身份被懷疑,島國使團,必然會立馬迴應,要麽直接除掉段從北,要麽停止他們的活動,他們接觸段從北的目的,就是第二套方案。


    “他們先是派了八個人到青海活動,但這很容易被察覺,一旦被人察覺,他們就得不到有用的信息,所以必須策反一個國人,但他們接觸的人很少,並不能大麵積撒網去收買人,於是隻能暗示,與我同時發現這個暗示的人,都直接拒絕了合作,哪怕他們給出了高昂的費用,最後隻剩我一人,他們便無從選擇,我的身份底細都很幹淨,所以他們不會懷疑,於是我便來到青海,去他們指定的地方統計一些數據,如此完美的計劃,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為何就能被發現?為何?”段從北有些狂躁不安。


    周大算是聽明白了段從北的意思,但還有一點不太清楚,段從北與島國合作,他背後又是國家,那麽這意味著什麽?


    很明顯的是島國要求段從北做的事情一定和鏡派有關,如此,國家是否也已經知道了關於鏡派的事?可為何到了此刻,仍舊不見國家有什麽行動,覺醒的人越多,威脅越大,這是不爭的事實,國家如何能安坐?


    唯一的解釋就是,國家還不知道鏡派的真正威脅,或許有些情報,但並不詳細,需要人混入島國內部,去探聽虛實。


    隻是這樣做雖然沒錯,但真正發現不妥之時,到那個時候,恐怕已經無力迴天了。


    周大必須在事情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時,將其破壞,如今已經令人去劫殺島國派遣的第一梯隊的人,又攔截了第二方案的人,島國定然在短時間內,無法準確掌握關於鏡派的信息,他們無法確定被鏡派強行簽訂契約的人是否已經超過了沒有簽訂契約的人,因此他們不敢直接發動叛亂,萬一人數不夠,被江湖人給抹殺了,那麽他們準備了幾千年的謀劃就失敗了,甚至此後再無可能發生,政府必定出手,就算無法摧毀鏡派,但卻可以阻止江湖人去覺醒,這樣鏡派就失去了所有的價值,這是他們無法接受的。


    一切都還未發生,一切都還有周旋的餘地,周大悄然離開,無論段從北被誰代替,他們都會傳遞信息給島國,因為他們同樣要傳遞信息給國家,這個不可能無限製阻止下去。


    迴到酒店,周大沉思許久,卻找不到一個可行的辦法。


    那群人是國家特工,他們有他們的使命,周大不可能將其斬殺,這是國家所不允許的,江湖人可以對付江湖人,但絕不能對付江湖外的人,不管是好是壞,他們會由國家律法去管製和約束,江湖人想要效仿古人那樣,行俠仗義,很抱歉,越界了。


    “必須提前出手了,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周大很是無奈的想到一個下下之策。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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