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堂食府。


    一人拿著一份文件站在周二和薛少強麵前。


    “信息!”周二冷冷說道。


    那人正打算開口說話,薛少強卻把手搭在那人肩膀上,目光卻看向周二,帶著些許笑容:“周總不妨先簽字。”


    周二根本沒有猶豫,他自信薛少強沒有膽量在他麵前作假。


    隨手簽字,旋即把筆往桌上一扔。


    “信息!”


    薛少強放開手,隻是拿起協議。


    “東方美爵酒店606號房。”那人開口說道。


    周大直街站立起來,走到眾人麵前,隻是低聲說了一句:“出發。”


    然後眾人便直接離開聖堂食府,因為不熟悉路線,所以薛少強開車帶路,有了協議在手,似乎不再敵視周二,即便周二的產業仍舊占據整個江南,仿佛薛少強占了極大便宜一樣,態度也好轉了不少。


    交道口東大街,一輛奔馳穩穩停住。


    周大等人下車,便朝著酒店走去,有薛少強這位本地虎帶路,可謂是一路暢通,而且已經有人帶著他們一路來到六樓。


    打開房門,周大、周二踏入,而薛少強卻知趣的在房門外等候。


    床是淩亂的,周六向來不會疊被子,旁邊有口行李箱,一堆衣服亂七八糟的堆放在皮箱內,甚至還有幾雙襪子隨意的落在皮箱周圍。


    並沒有什麽重要發現。


    周大隨意坐在沙發上沉思,而周二仍舊在檢查物品,甚至收拾周六那堆衣服褲子還有臭襪子。


    “為何住這裏?”周大突然問道。


    周二旋即停下動作,略作思考,迴答道:“定然是方便,這裏或許離他要辦事的地方不遠。”


    “不錯,如果很遠,他要辦事,會如何?”


    “至少會乘車,或者地鐵之類的。”


    “早上,他給為兄打電話的時候,說被至少三人跟蹤,接著便從電話裏麵聽到一聲沉悶的聲音,假如坐車,顯然不可能發生,因此他在走路,隻有走路這種方式才容易被跟蹤並隨時動手,那麽如果你被人跟蹤,你會如何?”


    “找機會甩掉對方,然後馬上迴酒店,帶著行李物品離開,前提是我沒有實力擊敗對方的情況下,或者對方實力未知。”


    “所以他應當是朝著酒店這邊出發,期間還打出了電話,然後被人偷襲,所以他遇險的路徑應當是酒店和他辦事機構中間這段路。”周大斷言。


    “可,大師兄,誰又能知道周六在辦什麽事?換句話說,有人知道周六做的這件事正是他們也要做的,才會冒險出手,那他們又是怎麽知道的?”


    “這不是重點,周六來京多日,來來迴迴去跑流程,有心人定然能猜測一二,你要知道,現在的信息並沒有絕對機密,甚至說哪怕周六用手機打過什麽電話,發過什麽信息,都可能被某些尖端技術人員竊取,所以追根求源不是重點,而重點是找到周六,要找到周六,便要尋找到周六出事的地點,然後分析可能被帶走的路線。”


    “大師兄教訓的是,是我太過執著。”


    “無需自責,關於周六的軍方背景,想來要處理一些公務,中南海或者附近其他地方,如此你便出去走走,按照大致路線沿途看看,有哪些地方人煙稀少,最重要的是能避開監控,他們下手的位置,必然是無法查到蹤跡的位置,否則一旦有人追蹤,頃刻間就被發現,那就有違他們的行事風格,能對付周六的人,絕不是普通人,極大可能是江湖中人,如此他們便不敢明目張膽的行事,否則天子腳下,那無疑是自取滅亡。”


    “好,我馬上沿路查探,大師兄少安毋躁。”周二快步離去。


    周大仍舊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搭在沙發肩帶上,手掌托著太陽穴,支撐著腦袋,思考其中細節。


    片刻,電話響動,周大忽然被驚醒,拿出手機,顯示周二來電。


    “大師兄快來看看,我找到一些痕跡,下樓右轉,朝著大路直行,第八個路口中間一處巷子。”


    周大掛掉電話,直街離開房間。


    當周大出現在巷子口時,周二正站在一旁。


    “大師兄。”


    “有什麽發現?”周大問道。


    “這裏有被處理過的痕跡。”周二指著左邊牆麵。


    順著手指的方向,周大走進一看,隻見這裏的牆壁有刮痕,隱隱約約能嗅到一抹血腥味。


    “應當是這裏有交手,血跡沾到牆壁,隨後被人抹去。”周大分析道。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這條巷道曲徑幽深,而且這個位置剛好是攝像頭的死角,所以這裏發生了什麽,是沒有辦法看到的。”


    “如果周六在這裏被劫持,定然是不可能出去的,否則直街暴露在監控之下,他們隻有一條路可以走。”周大說道,旋即轉身朝著巷子裏麵走去。


    這條巷子蜿蜒曲折,兩側盡是牆壁,沒有出入的通道,二人一路前行直到最裏麵,便見到一扇約莫兩米高的鐵網大門,透過鐵網能看到對麵的街道。


    “他們應當翻越鐵網而去,這裏出去就有監控。”周二指了指遠處的攝像頭。


    “去查!”


    二人翻越鐵網大門,隨即找到附近派出所,周二告知情況後,便被許可調查監控,那是大概上午八九點發生的事情,因此把時間設定在八點左右。


    監控畫麵被定格在這個位置,約莫九點一刻,畫麵中出現三道身影,準確的說是四道,畫麵清晰可見其中一人被人背著出現。


    “他們沒有坐車離開,而是穿過馬路……”


    “切換監控,看看他們去了哪裏?”


    畫麵變化,隻見三人又鑽進一個胡同,根據推測,下一個可能出現的位置,然後切換畫麵。


    這三人似乎很有一些反偵查能力,所走之路,大部分都是沒有監控的道路,就算不得不出現在監控中,也隻是出現一個瞬間。


    “這條路,一直到了這裏……”周二指著畫麵的某個位置。


    “這是何處?”周大詢問哪位查看監控的警官。


    “這裏是原市政一所倉庫,現在廢棄了,大概可能就是去了這裏,因為這裏受到管製,一般人是禁止出入的,兩位需要警方配合嗎?”


    “倒是不用,我們先去看看,如果確實有什麽需要,我們就報警求助。”周二迴應道。


    “那好,如果有需要,就第一時間通知我們,我們會通知附近同事過去提供幫助。”


    出了派出所,兩人健步如飛,尋著路徑朝廢棄倉庫行去。


    人跡漸少,四周有牆擋住視線,故而當兩人來到這裏時,也無法看清裏麵的狀況。


    “如果對方真的在這裏麵,為兄進去後勢必發生打鬥,目前對方實力如何,並不知曉,因此,你在外麵等候,如果半個小時內,為兄沒有出來,你便報警,聽明白了嗎?”


    “大師兄保重。”周二點點頭。


    周大轉身,觀測了一下麵前的這麵牆,少說也有三米高,不過憑借自己的輕功,問題不大。


    暖流被控製在腳下,稍微用力,身體便拔高,旋即收縮在腹,整個身體便翻滾進圍牆內。


    周二見狀,羨慕不已,奈何自己卻並沒有繼承到武學一類。


    倉庫三樓,那位站在窗邊窺視外麵的人,突然眼神虛眯,低聲說道:“有人!”


    刹那間,另外兩人變得緊張起來。


    “什麽人?”坐在遠處的人站立起來,詢問道。


    “翻牆而入,落地輕盈,是個江湖中人。”


    隨即,兩人反而吐了一口氣,似乎變得輕鬆一些,如果是普通人,他們會緊張被發現,但來人是江湖中人,事情就好辦了,即便動手也無妨,哪怕格殺對方,也不是大事,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這就是規則。


    “能找到這裏,此人不簡單,可認出是誰了嗎?”


    “不認識。”


    “你去會會他。”


    窗邊人點點頭,旋即朝著樓梯口走去。


    周大已經接近倉庫,見大門緊閉,而一扇窗卻打開著,而且窗口上並沒有太多積塵,想來那些人是從這裏進去的,不管如何,此刻周大也不得不進去。


    翻窗而進,偌大的倉庫顯得格外空曠,甚至有一種久未使用的腐爛氣息。


    忽然有所警覺,側目看去,隻見樓梯口正站立一人。


    約莫三十來歲的男人,也正好盯著周大,兩人相距約莫二十來米的樣子。


    “是你們抓了在下的人?”周大冷冷質問道。


    “就是樓上那位實力不怎麽樣,嘴卻很硬的小子?”男人憋憋嘴,“不過,已經好好照顧過他了,或許要不了多久就去下麵等你了。”


    傲慢與輕視,那人似乎覺得周大並沒有什麽威脅。


    周大深深吸了口氣,盛怒之下,仍舊保持著一份冷靜,對方實力如何?周大不清楚,無法感知,這說明對方不在自己之下。


    即便如此,自己並沒有選擇的餘地。


    暖流凝聚,數枚銀針出現在手中,下一刻,揚手!


    銀針如流星般迅速,朝著那人射去。


    那人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這樣的力度,對於他來說,不值一提。


    “風軌!”一聲低喝,那人身體如風,頃刻間避開銀針,便朝著周大掠來。


    “風之術法,以速度見長!”周大暗自揣測,即便如此,也不能坐以待斃,手中銀針不停的凝聚,身體同時後退,銀針也隨著身體的後退間出手。


    那人身形極為敏捷,幾次出手都落空,而那人已然逼近,刹那間,一拳出現,帶著極致速度的一拳,威力不可小覷。


    也正是這個時候,周大同樣一拳打出。


    求生!一拳三十六次!這是周大控製內力後的嚐試,此刻絕不能一次動用所有內力,否則後繼乏力,那就再無任何翻身的餘地,這隻是五流層次上下的力量。


    對手至少是四流,因此結局如何,周大不敢保證,左手同時也準備了後續手段,幾枚銀針悄然在手。


    雙拳對轟,隻聽哢嚓一聲,骨頭斷裂,下一刻那人倒飛。


    機會難得,此刻正是出手的最佳時機,哪怕對手右手斷裂,但仍舊有可戰之力。


    銀針順勢出手,速度比那人還快,噗噗噗,銀針入體。


    身體摔落在地,一抹血跡衝出嘴角,正要說話,忽然發現體內有股莫名的能量肆意蔓延。


    “你……”那人還想說什麽,卻又吐了一口血來,而血的顏色竟然發黑,這是中毒。


    周大忽然飛掠過來,一腳踢在那人腦袋上,冷冷說道:“你最好祈禱老子的人沒事,否則定讓你生不如死……”


    而那人麵容慘白,又是一次重擊,頓時昏死過去。


    周大有自信自己的毒,無人能解,但並不能判斷對手是否可以壓製,正打算上樓,心中有些不安,而後又返迴那人身旁,一拳落下,丹田破碎,修為盡失,能不能熬下去,周大不管,就看這人原先的身體狀態。


    深深吸了口氣,周大吞噬了一枚丹藥,以求能快速恢複消耗的內力。


    三樓之上,那位原本坐著的人,忽然站立起來,眉頭緊鎖。


    “章強死了!”


    “怎麽會?那人實力最多四流,而章老三卻是四流巔峰,覺醒的更是風之術法,速度無人能及,一般情況下,打不過,至少也能逃走啊。”毆打周六的人不可思議的說道。


    “你去二樓攔住他,殺了他!”那人冷冷說道,雖然三人並沒有太多情誼,這次聚集,隻是因為一個特別的任務,對於章強的死,他沒有太大的難受,但好歹死的是自己這邊的人,因此略有憤怒罷了。


    對付周大這位不速之客,三流層次,不會太難,他自認大層次的差距,那便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毆打周六的壯漢點點頭,迅速朝著二樓跑去,每一步似乎都有種地震的錯覺。


    當周大踏上二樓時,那壯漢也剛好下到二樓。


    “你殺了章老三?”壯漢質問道。


    “死沒死老子不知道,你要擋老子,樓下那人就是你的下場!”周大失去耐心,也不再故作彬彬有禮,那些為人處事的虛偽一麵,此刻對於周大沒有任何幫助。


    “大言不慚,區區四流境界,也敢放肆。”壯漢咬咬牙,忽然身體表麵凝聚出一層淡淡的護罩,而後踏著沉重的步伐朝著周大走來。


    “出手便是全身防禦,恐怕毒素無用,隻能硬戰。”周大再次揣測,既然如此,那就肉搏,對手一來就擺出防禦,而且定然是以力量為主的攻擊手段。


    兩人快速接近,幾乎同時出拳。


    又是一次三十六拳,兩人悍然對碰,下一刻周大拳頭上傳來一陣劇痛,身體也退了好幾步,反觀那人僅僅隻是身體一晃,隨即又恢複過來。


    落雲功運轉,一股暖流傳遞到手臂,頃刻間緩解劇痛,但仍舊有些麻木。


    壯漢眼中掠過一抹詫異,一次不夠那就兩次,兩次不夠,那就三次,憑借自己的身體強度和力量,對付周大綽綽有餘。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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