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陸天擎和宋伊沁正在老宅吃晚飯。


    老爺子再三警告陸天擎吃飯的時候不要工作,但是他的下屬還是不怕死的過來匯報了。


    「陸少,徐澤成被放了出來。」


    宋伊沁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想夾菜的手落落不下去了。


    陸天擎皺著眉看了宋伊沁一眼,然後揮退了手下。


    宋伊沁放下手裏的筷子,就要詢問,陸天擎沖她搖了搖頭。宋伊沁一頓,轉頭,老爺子和老太太正端著碗,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們。


    然後,宋伊沁就不想再問什麽了,開始沉默的吃著飯。


    剩下的飯,宋伊沁吃的極快,不斷的沖陸天擎使著眼色。


    心急火燎的吃完飯,宋伊沁拉著陸天擎就往上走。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不是有證據嗎?怎麽會放了出來?」到了他們的房間,宋伊沁一刻也沒有停息。


    陸天擎拉著她,把她安頓到床邊坐好,「別著急,就算放出來了,也不會改變現在餓事實的。」


    「可是……」


    宋伊沁還是猶豫,被陸天擎給打斷了,「沒事,徐娜還在我們這裏,錄音不管用,證人總是管用的。」


    「我給警察局的趙隊打個電話。」


    陸天擎走到陽台,抽著煙,打著電話。


    半刻鍾的時間,陸天擎就收起了手機,又走到宋伊沁的身前。


    宋伊沁抬起頭望著他。


    「是有人保他出來?」


    「誰?」宋伊沁皺起眉頭,「徐澤成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是誰會幫他,那不是與陸家公開為敵嗎?」


    「對,」陸天擎坐到她的身邊抓起她的手,「徐澤成的公司,高層走的走,散的散,股票一路下跌,願意幫他的要不然就是跟他是過硬的摯友關係,要不然就是……」


    「與他一樣的一丘之貉,」宋伊沁接口道:「而且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更加的大。」


    陸天擎笑笑,毫不吝嗇的誇獎道:「變聰明了啊。」


    宋伊沁瞪他一眼,「別賣關子了,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是徐澤成的堂哥。」


    「堂哥……」宋伊沁皺起眉,似乎是有點印象,但是記不清楚了。


    「a市的錢氏,錢忠寬。」


    「錢忠寬……」


    宋伊沁呢喃著,陷入了迴憶,她應該是見過這個錢忠寬的。印象中,隻見過一次,是在徐澤成的家裏,偶然間遇到的,那時候父親看見這個錢忠寬的時候臉色並不好,印象中,她還聽見父親和徐澤成在書房裏爭論過,隻可惜當時年紀小,現在已經忘了他們爭論的是什麽了。


    她隻記著,父親並不喜歡這個叫錢忠寬的人,即使這個人比自己家的地位要大,而宋伊沁本身也對這個人一點好感也沒有。


    「以錢忠寬的實力,要想把徐澤成保出來一點難度也沒有。」


    宋伊沁眯了眯眼,「也就是說陷害我父親的不光是徐澤成一個人了,這個錢忠寬也很可疑。」


    陸天擎點了點頭,又拿出手機,


    「給我盯緊了錢忠寬和徐澤成,另外,去查一年前徐澤成和錢忠寬之間的接觸,以及那段時間他們做的生意。」


    而另一邊的徐澤成已經住到了錢忠寬的家裏。


    錢家的書房裏,徐澤成坐在椅子上,滿眼都是陰鬱,想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居然還是栽了,也不知道小娜現在怎麽樣了,他必須翻身,也必須把小娜救出來。


    忽然,房門被推開了,一個不高但是有些胖的男人走進來,手裏還端著兩個茶杯。


    男人把茶杯放到書桌上,然後自己也坐在椅子上,嘴角掛著笑容,一雙眼睛不知道是笑的眯了起來,還是本身就那麽小。


    「徐老弟,喝杯茶,潤潤肺。」男人笑眯眯的把放到桌子上的一杯茶遞給徐澤成。


    徐澤成看了一眼,顯然是沒有心情,但是還是給接了過來,拿在手裏沒有喝,皺著一張眉頭,「哥哥呀,老弟我這次是真的栽了,我沒有迴公司也知道,肯定是一團糟的,更別提我旗下的股票了。」


    「想開點,老弟,哥哥不是還在這兒呢嗎?陸天擎在a市不過一個分公司,他總公司在外國,真想對我做點什麽,那不也是天高皇帝遠的嗎。有哥哥在,指定不能讓你的公司破產的,放心吧。」男人一邊喝著茶,一邊慢慢悠悠的說著。


    「可是,」徐澤成放下手裏的杯子,「錢老哥,陸天擎他已經知道我做的事情了,他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你啊。」


    說到這裏,錢鍾書雖然依舊是在笑著,但是也皺了皺眉,「我說,老弟,你到底是怎麽得罪上了陸天擎,讓他對你如此狠。」


    「嗬,」徐澤成冷笑一聲,「我得罪他,我敢嗎?還不是因為那個女人。」


    「女人?」


    「宋家的那個,不知道怎麽勾搭上了陸天擎,使了什麽迷魂藥,讓陸天擎一心的針對我。」


    「宋家留下來的那個孩子,我記著是叫宋伊沁吧,倒還是有點本事,」錢鍾書摸著下巴說道。


    「呸,」徐澤成猝了一口,「除了會勾引人還會幹什麽?」


    「哎,」錢鍾書笑著,「老弟別這麽說啊,會勾引人,發騷也是一種本事呢,隻不過這本事用錯了地方。」


    徐澤成眼前一亮,「還是哥哥高見,要我說,當初就不該留下這個孽種,要不然也不會有現在這麽多的事情。」


    「留下她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錢鍾書依舊是那副模樣,臉上揚著笑,手摸著自己的下巴。


    「老哥啊,我這現在應該怎麽辦啊,」徐澤成耷拉著臉,家裏被封了,公司他現在也不能迴去,要不然一定會上新聞的。


    「老弟,別擔心,就安安心心的在老哥這兒住著,你的重要的合同是不是還放在書房的保險櫃裏?」


    「是啊,老哥,你是要給我弄出來嗎?」徐澤成有店擔心的說道:「弄出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家裏現在已經被那些個警察給查封了,這個陸天擎,做事倒是真絕,仗著自己家裏在市局有人就為非作歹。」


    「有人?」錢忠寬眼睛眯著笑,「這說到底a市還是我們的地盤,這市局,他能有人,咱就沒有人嗎?」


    徐澤成的眼睛亮了起來。


    隻聽錢忠寬繼續說著,「今天晚上我就托人,把你保險櫃裏的東西弄出來。」


    「今天晚上?」徐澤成往窗外看了看,已經天黑了。


    錢忠寬笑的高深莫測的,「我之前已經安排過了,想來,這個時候已經到手了。」


    錢忠寬的話音剛落,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隻是,下屬向他匯報的跟他想像的不太一樣,錢忠寬一直保持的笑容,到了現在終於有點堅持不住了。


    嘴角依然彎著,隻是幅度小了很多,眼裏也徹徹底底的沒有了笑意。


    徐澤成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不對。錢忠寬為人雖然陰險狡詐,但是一向以寬容和善的麵具世人的。


    臉上常年都是帶著笑容的,很少看見他嚴肅或者是不笑,徐澤成隻見過兩次,都是發生大事的時候,今天這是第三次了。


    「錢老哥,怎麽迴事?」錢忠寬一掛了電話,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哼,」錢忠寬個冷哼一聲,「是我小瞧了陸天擎這個小子,東西已經被他搶先一步拿走了。」


    徐澤成腳一滑,差點沒有坐穩,跌坐在地上。


    「東西……」徐澤成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的問道:「被陸天擎給拿走了?」


    「應該就是他,我的人跟我說,去晚了,東西已經沒有了。」錢忠寬冷下了臉,彎著的嘴角徹底繃不住了。


    徐澤成顫抖著手,扶住椅子的把手,「老哥啊,我可怎麽辦啊,你可要救救我啊。」


    要說之前,就憑著一個錄音,徐澤成是不擔心的,因為這不是最主要的證據,憑著錢忠寬的勢力,大可以把錄音的篇給翻過去。但是,一旦他們拿到了保險櫃裏的東西,又著手調查,這下,就算是錢忠寬都救不了他了。


    「別著急,有辦法的。」錢忠寬眯起了眼。


    「什麽辦法?」


    「辦法有點兇險,老弟,可願意去做?」


    「嗬,」徐澤成冷笑兩聲,「老哥,老弟我已經被逼上了絕路,現在還有什麽事情是我不敢做的?大不了就魚死網破。」


    「好,老弟,」錢忠寬拍了拍徐澤成的肩膀,「我們隻要殺了陸天擎就可以了。」


    錢忠寬說的平靜,徐澤成一下子就睜大了眼睛,「殺了陸天擎,陸家不會放過我們的,就算是習家我們也惹不起啊,老哥,不能因為我把你也搭進去啊。」


    「老弟,你還叫我一聲哥,就聽我的,咱們隻要把事情做的漂亮,不管是什麽陸家還是習家,都找不到我們的頭上。隻要殺了陸天擎,陸家和習家就亂套了,也不會有人再盯著你了,至於東西,我們也能搶迴來了。」


    「可是……」徐澤成還是有點猶豫。


    「沒有什麽可是的了,」錢忠寬揚了音調,「老弟,我就問你做不做。」


    徐澤成過了一會兒,閉了閉眼,下定了決心,「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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