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麽迴事?

    為什麽會有紫軒的首飾?

    我茫然的抱著包裹,站在大廳裏,耳邊是陣陣小聲的議論,指指點點的看向我。

    大廳,突然就像一個巨大的蛛網,把我層層的網在裏麵,我怔怔的站在中央,眼前一片空白。

    咣當一聲。

    包裹掉在地上,裏麵的珠寶首飾散落在地上。

    我猛然迴過神來,往後退了幾步,連連說道,“不是我的,這個包裹不是我的。”

    “住口。”月依雲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廳裏立刻安靜下來,都垂下頭,不再作聲。“葉兒,你說一下,昨天夜裏你看見了什麽?”

    葉兒?

    我轉過身疑惑的看向葉兒,她看見我,眼底滿是驚慌,臉色更加蒼白了。

    “你盡管說,沒人能把你怎麽樣的。”月依雲話是對著葉兒說的,不過卻冷冷的看向我,一字一句的說出來。

    葉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痛哭出聲,“雲娘,你要為珠兒做主啊。”說著就向我撲過來,“珠兒怎麽了?”我茫然出聲。

    “你還在裝傻。”葉兒咬牙切齒的說道,“珠兒姐姐和你有什麽仇,你要那樣對她?”

    我越聽越糊塗了,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不要和她多說了,誰會願意承認自己的過錯?葉兒,隻說你昨天看見了什麽。”月依雲冷冷出聲。

    “她。”葉兒恨恨咬牙,指向我,說道,“昨日夜裏,紫軒姑娘”奪紅“的時侯,我看見她滿身鮮血的過來,頭發很是淩亂,我問她,她說是染了色,可那明明是血啊,我怎麽會看錯,她說完便急急的走了。我有些奇怪,今日一早去珠兒房裏,竟然看見珠兒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已經人事不省了,地上寫了”夕“字。那不正是珠兒要告訴我們,害她的人就是她蘭若夕嗎?”

    我身形搖晃了幾步方才站住,沉痛出聲,“珠兒?你說珠兒她已經……”

    “沒有,她還沒死,你很失望吧?等她清醒過來的那一天,她一定會親手指認你的。”葉兒淒利的喊叫出聲。

    “不是我,不是我。”我扶住旁邊的案幾,喃喃出聲。

    “不是你?那麽我問你,你拿這包裹做什麽?你衣服是要拿去扔的,好,那這些首飾珠寶總不會也拿去丟吧?”月依雲把那個包裹扔到我麵前,直直的盯著我,眼睛裏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

    轟的一聲,隻覺得頭腦裏似是有什麽東西一下子炸開了,紛紛揚揚的散落開。

    “不是我,不是我。”我緊緊的握緊拳頭,指甲深深的嵌進皮膚裏,抓出一道道的指痕。陣陣疼痛喚醒我混亂的神智。

    “把咱們樓裏的忻紅鞭拿過來。”月依雲看向我,緩緩出聲。隻是這每一字都深深的刻入每一個人的心裏。

    忻紅鞭。

    醉香樓裏最毒的刑罰之一。

    鞭長五尺有餘,通體血紅,細軟,手指般粗細,淡淡閃著晶瑩的光澤。

    我心下一凜,那上麵的光澤幽幽的刺入我的眼睛,為了讓樓裏的姑娘們受教,又不會傷了身子,那鞭子在藥裏淬了月餘,方才製成,上麵的點點晶瑩,便是藥汁了。

    隻是這藥奇毒,傷了人的肌膚,痛癢難耐,打在身上,像是萬蚊鑽心,一鞭鞭的撕裂肌膚,而後再每日用另一種藥擦在患處,雖然可以傷好無痕,卻是像又挨了一次鞭刑般,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醉香樓,很少動用這套鞭刑。

    “雲娘,珠兒確實不是若夕傷的,如果雲娘不信,大可以對若夕動刑,若夕斷然不會說一個不字,隻是,不是若夕做的,若夕是萬萬不能胡亂應承的,冤枉了若夕沒關係,耽誤了尋找那真兇,就真的對不住珠兒了。”

    “好好。”月依雲怒極反笑出聲,“真是個靈牙俐齒的丫頭,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鞭子硬。”

    說著,便把鞭子遞給了侯在一邊的祥貴。

    祥貴拿著鞭子,一步步向我走來,臉上是滿滿的不忍。

    我咬咬牙,轉過身去,罷了,既然逃不脫,就受著吧,不過是一頓鞭笞,終究是死不了人的,打就打吧,總好過莫名的擔這傷人的罪責。

    “很好,給我打。”月依雲恨恨說道,手重重的拍向桌子,砰的一聲,劃破了大廳裏短暫的寧靜。

    “雲娘……”祥貴緊緊捏著鞭子,猶豫的看著我。

    “哼,你也要反了不成?我叫你打。”月依雲從椅子上走下來,滿臉怒容。

    “是,雲娘。”祥貴膽祛的低下頭,有些無奈的看了我一眼,便掄起鞭子向我身上揮下來。

    疼。

    刻骨的疼。

    我緊緊的咬著嘴唇,冷汗岑岑的冒出來,嘴角一抹腥甜溢出。

    這軟鞭打在身上,一下下像是陷進了肌膚裏,鞭上的藥汁遇血即溶,迅速的滲進身體裏,浸在骨頭上,像是用刀一下下刮著骨一樣,疼的讓人窒息。

    “啊!”我終於忍不住尖叫出聲,人也昏昏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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