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沒有等到係統提示。
李維正猶豫著，要不要再轟他個十幾二十顆黃金一號過去，便見火焰逐漸消散。
大地赤紅一片，爆炸中心的地麵已被高溫完全融化成鐵水，禁衛統領的身影消失不見，原地隻剩下一截約有一米多高，如同木炭一樣的焦黑物體。
這都沒死？
不過看起來它的狀態也跟死了區別不大……
李維沒有大意，他取出一張卷軸撕開，澎湃的魔力頓時湧出，化作一片霜藍冰霧，飄落在那片赤紅的地麵上，大片水蒸氣頓時在場間蒸騰。
片刻後。
鐵水重新凝固成一片坑坑窪窪的地麵。
李維這才謹慎走近，走到探查術能夠生效的範圍邊緣，目光隨之掃去。
眼中呈現的依舊是禁衛統領的屬性麵板。
它確實還活著。
但生命力已如風中殘燭般搖搖欲滅。
剩餘的血皮，已經薄到肉眼難見，可就不知為何，它仿佛開了鎖血掛一樣，即使身上還掛著神火和爆炸灼燒等多重持續傷害效果，卻是始終不死。
暗影箭！
李維隔老遠向它連射出幾發能量箭矢。
啪！啪！
它已然徹底枯化的身軀應聲而碎，被炸出幾個拳頭大小的空洞，透過洞口，李維立即看到，一團焦黑的糊狀物質正盤踞在它空蕩蕩的軀殼裏麵。
李維示意熊大上前，將它的身軀粉碎，取出了那團已經完全焦質化的物體。
咚……
咚……
他竟能隱約聽到其中有微弱的心跳聲傳出。
讓熊大打碎焦化的外殼，一個水晶製成的菱形容器立即出現在李維眼前，而在容器當中，一顆鮮紅的心髒正在輕輕顫動，散發著強烈的生機之力。
【神靈之心（偽）】
【？？？】
……
取出這個容器後就看不到禁衛統領的屬性了。
但沒有提示傳來。
說明它仍未死去。
而是以某種李維無法理解的方式，繼續活在這顆心髒裏麵。
或許摧毀這顆心髒就能徹底殺死它。
但李維並沒有那樣做。
他已經猜到，這顆心髒，就是從那老年神靈化身的軀體中取出的一部分血肉。
月之眷族當年利用這些血肉進行實驗，所製造的生物，便正是神靈共生體。以此看來，這名禁衛統領正是月之眷族憑借神靈血肉製造出來的怪物。
李維目光閃動。
如此說來。
這顆心髒的價值可謂極高。
雖不是真正的神靈之心，但其中蘊含的神靈之力卻是貨真價實，哪怕隻具備著真正神力萬分之一的威能，都是足以橫掃一切的強大力量！
神靈。
象征著規則。
那已經不是可以用元素或是能量的概念能夠解釋的力量了。
李維又強行催動月之瞳的能力，查看了一眼這顆心髒的屬性。
但還是一無所獲。
他頓時明白，並不是這顆心髒的等級，超出了他所能查看的物品範圍。
而是認知限製。
遊戲中的製作材料其實分為兩種，一種是常規材料，一種則是生活材料。
常規材料就像是打怪掉落的那些，往往通過探查術就能得知具體信息。
而生活材料，則是會要求玩家必須掌握一定的職業知識。
這顆神靈之心就是一種生活材料。
看來，是要等他解讀了第七卷月之煉金學的資料後，才能掌握它的使用方式。有關神靈共生體的研究資料，在這世界中已然屬於禁忌層麵的知識。
李維轉而將它收入背包。
毫無疑問。
他已經對這種禁忌的學識升起了十足的興致。
無論是鮮血之芽，還是月之瞳，都足以讓李維看到“共生體”的價值。雖說這種研究多少有些違反人道主義，但即是在遊戲裏便不需要顧忌那麽多。
李維環顧四周。
廣場狼藉一片。
無數具月之禁衛的石像，在先前的爆炸中被摧毀，唯有中央那座不可名狀的雕像依然完好，它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光，宛如有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
李維隻是看了它一眼便移開目光。
他此時才發現。
也許是因為之前戰玲瓏擊殺了太多咒念汙穢物的關係，連帶著，空氣中充斥的灰色氣體都變得淡薄了許多，他已然能一眼看清百米之外的事物。
驀然。
一道光芒在他眼角閃過。
他很快發現目標，那是一塊已經融成拳頭大小的明黃色金屬，就掉落在禁衛統領屍骸的不遠處。
李維上前撿起。
【精金】
【材料】
【級別：完美】
【評分：145】
【說明：對元素能量有著極高親和度的魔法金屬，具備極強的硬度，用於製造裝備時，可大幅度提高武器和盔甲的元素特性與強韌度】
……
精金！
李維眼神一亮。
這可是與魔法水銀齊名的兩大魔法金屬，價值還在紫金之上，一克值千金！
精金與魔法水銀的最大價值便在於其具備的元素親和度，在所有材料中，都是名列前茅，而元素能量作為職業者的主要力量，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事實上，魔法材料的珍貴度，也正是根據其具備的元素親和度而進行的排名。
除此之外。
精金所具備的堅韌度在金屬中也是首屈一指。
瓦利恩金屬的硬度已經十分出色，但在精金麵前，根本不值一提。鍛造裝備時，若是能加入一克精金，便會對最終成品的質量起到飛躍般的提升！
因這種特性。
它的價值甚至還在魔法水銀之上。
李維很快想到，這塊精金估計正是由禁衛統領的武器熔化而成，不禁暗自乍舌，這拳頭大小的一塊精金起碼得有五公斤重，說價值連城也不過分。
而月之眷族竟用它來打造了一把武器。
簡直壕無人性。
不過現在的李維已經不需要用金錢去衡量這塊精金的價值，他將其收好，腦海中想的完全是用它來打造一些極品裝備。
恰好他手下正有一名宗師級鐵匠，就算放古夫離開，也要榨幹他的所有價值才行……
思索著。
李維這才打量起前方的神秘雕像。
他在目光觸及到這座雕像時，便感覺到精神似乎被某種力量觸動，冥冥中，仿佛有一股無法形容的意誌，在蠱惑著他，向麵前的雕像貢獻出信仰。
但這股意誌在李維看來根本不值一提。
自進入永生以來，他唯一受過影響的一次也就隻有在初遇魔戒時。可後來也許是因魔戒的意誌與他的思維有某種共通之處，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咳。
李維靠近雕像至十米之內，腦海中忽然傳來係統提示。
“提示：是否轉變信仰為——月之神靈？”
“否。”
李維想也不想的拒絕。
與其信仰一位不知根底的未知神靈，他還不如迴去抱黑火女神的大腿。
何況，改變信仰的含義，對玩家而言即代表著轉變力量體係，李維對死亡神官這一特殊職業，使用的還算得心應手，並沒有轉職的打算。
他拒絕了信仰月神。
隨即。
雕像上籠罩的光芒便在李維眼中迅速消散，變成了一座普通的石頭雕像，李維再看去，也沒有那種詭異的蠱惑感，仿佛是月神已經對他失去興趣。
李維左右調查一番。
他本想用暴力將這座雕像摧毀。
可正要動手時，一股突如其來的悸動浮現在他心頭，似乎那會觸發某種可怕的後果。想到在這遺跡中無處不在的詭異詛咒之力，他最終打消念頭。
……
與此同時。
在遺跡的另一邊，一場大戰也已然塵埃落定。
“哈……哈……”
粗重的喘息聲在一條街尾小巷中傳來，湘湘癱軟在牆角，衣衫淩亂，宛如剛被摧殘過，汗水沿著她兩側鬢角滑落，俏麗的麵龐上滿是震驚與疲倦。
“真是個怪物……”
她輕聲呢喃。
此時的湘湘心中湧起無限悔意，她不該用這麽愚蠢的方式去激怒戰玲瓏。
本來，她以為自己已經掌握了這座遺跡中最強的力量，可以輕鬆將兩方人馬掃地出局，獨占遺跡傳承，順便再打破戰玲瓏的不敗神話，一戰揚名。
可她萬萬沒想到。
戰玲瓏的真正實力竟然如此變態！
一百七十名相當於六階水準的月之禁衛，使用融合技後，實力更是能達到精英層次。但就在鐵與血之歌一隊頂級玩家的攻勢前，竟然會不堪一擊！
不！
這完全是因為戰玲瓏一個人！
她幾乎孤身鑿穿了月之禁衛的包圍圈，在大軍中殺了個七進七出，都未傷分毫。
最讓湘湘感到無力的是，她擅長的控製心神的能力，對戰玲瓏根本起不到作用。麵對那個如同殺神一般的可怕女人，她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有逃跑。
但，逃的掉嗎？
湘湘無意間目光瞥向上方，臉色陡然凝固，隻見戰玲瓏正站在房簷處，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眼神冷漠的就如同在打量著一具屍體。
湘湘心中苦笑。
她知道，這不過中是她的腦補，實際上她在戰玲瓏眼中連一具屍體都算不上。
“人”這個字，在戰玲瓏看來，大概隻代表字麵意思，而不具備任何實質含義。但這並不是說她對生命的態度淡漠，她甚至根本就不知冷漠為何意。
“不跑了？”
戰玲瓏平淡問道。
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嘲弄和戲謔，在湘湘麵前她可以完全卸下偽裝。
“你要殺就殺，哪來的那麽多廢話！”
湘湘一臉悲憤。
她知道自己今天是注定難逃被洗白白的命運。
自殺？
沒用的。
當玩家死亡時，一定範圍內，若是有掌握複活能力的單位存在，係統便會強製保留玩家的屍體。
而這個時間大概在兩分鍾左右。
這原本是係統出自對玩家的一種保護機製，可如果是一般的牧師也就算了，常規的複活術，即使對玩家使用，也要先征求對方的意願。
但戰玲瓏一行人此行正是為了將李維的褲衩都爆掉，學習的乃是強製複活技能。
湘湘想痛快的死掉都難。
下線？
更不可能。
玩家下線後遊戲人物依然會在遊戲中存在，這時，玩家可以選擇讓其休眠，也能下達一些簡單的指令，讓遊戲人物在玩家離線後也能去做一些事。
比如刷怪、挖礦、煉藥這種重複式行為。
同樣。
下線的玩家也能被攻擊。
因此，玩家一般都是選在有係統保護的安全區中下線。
在野外下線基本就跟找死無異。
如果被殺也就算了。
要是遇到一些變態……
湘湘光是想想都感到不寒而栗，於是她決定勇敢的麵對死亡。
“我為什麽要殺你。”
戰玲瓏輕盈一躍，落在地麵上，平靜說道。
“因……難道不是因為我捅破了你的秘密？”
湘湘小心翼翼的問道。
“哦，這倒的確是個理由。”
戰玲瓏似是無所謂的說道，她右手搭在腰間劍柄上，不見她有什麽動作，長劍驟然出鞘，一道寒光閃過，湘湘隻感覺脖頸一涼，鋒利的劍刃已經抵在她的喉嚨處，冰涼的刺痛感令她皮膚上迅速爬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湘湘頓時大氣也不敢出，身體僵直，楚楚動人的明眸望向戰玲瓏。
“不過……”
戰玲瓏又動作輕緩的將長劍收迴，她道：“我也可以不殺你。”
湘湘恢複動作，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脖子，她有些懼怕的看向戰玲瓏，跟這種沒有情感的怪物待在一起，著實讓她有種莫名的恐懼。
因為她根本猜不透戰玲瓏下一秒想幹什麽。
“你究竟想怎麽樣？”
湘湘問道。
戰玲瓏定定的看著她，清澈眼眸中似乎有一縷微弱的異彩閃動。
“我覺得你或許可以幫我恢複情感。”
她直言不諱道。
“呃！？”
湘湘愕然的看向她，而後不確定道：“我？”
“沒錯。”
戰玲瓏點點頭。
她有句話沒說，那就此前在湘湘對她施展能力時，戰玲瓏曾清晰感覺到心底泛起一絲悸動。
她不確定那是否就是她一直渴望的情感，因為她就連渴望這種情緒也從未擁有過。
“誒？”
湘湘沒想到事情會向這個方向發展。
“可是我從沒試過……”
她不自信道。
畢竟，她掌握的也隻是遊戲中的能力，是否能影響到現實中的戰玲瓏還是未知數。
“……”
戰玲瓏隻是一言不發的盯著她。
剛要放肆的湘湘立馬乖巧坐好，她可沒忘記自己的處境。
“我可以試一試！”
她微笑道。
“嗯。”
戰玲瓏表情平和的點點頭，道：“那就簽契約吧。”
“……？”
湘湘愣愣的看著她取出一張似乎是早就準備好的羊皮卷，上麵密密麻麻烙印著無數文字。
她仔細看過，驟然變色失聲。
“這不是賣身契嗎！？”
李維正猶豫著，要不要再轟他個十幾二十顆黃金一號過去，便見火焰逐漸消散。
大地赤紅一片，爆炸中心的地麵已被高溫完全融化成鐵水，禁衛統領的身影消失不見，原地隻剩下一截約有一米多高，如同木炭一樣的焦黑物體。
這都沒死？
不過看起來它的狀態也跟死了區別不大……
李維沒有大意，他取出一張卷軸撕開，澎湃的魔力頓時湧出，化作一片霜藍冰霧，飄落在那片赤紅的地麵上，大片水蒸氣頓時在場間蒸騰。
片刻後。
鐵水重新凝固成一片坑坑窪窪的地麵。
李維這才謹慎走近，走到探查術能夠生效的範圍邊緣，目光隨之掃去。
眼中呈現的依舊是禁衛統領的屬性麵板。
它確實還活著。
但生命力已如風中殘燭般搖搖欲滅。
剩餘的血皮，已經薄到肉眼難見，可就不知為何，它仿佛開了鎖血掛一樣，即使身上還掛著神火和爆炸灼燒等多重持續傷害效果，卻是始終不死。
暗影箭！
李維隔老遠向它連射出幾發能量箭矢。
啪！啪！
它已然徹底枯化的身軀應聲而碎，被炸出幾個拳頭大小的空洞，透過洞口，李維立即看到，一團焦黑的糊狀物質正盤踞在它空蕩蕩的軀殼裏麵。
李維示意熊大上前，將它的身軀粉碎，取出了那團已經完全焦質化的物體。
咚……
咚……
他竟能隱約聽到其中有微弱的心跳聲傳出。
讓熊大打碎焦化的外殼，一個水晶製成的菱形容器立即出現在李維眼前，而在容器當中，一顆鮮紅的心髒正在輕輕顫動，散發著強烈的生機之力。
【神靈之心（偽）】
【？？？】
……
取出這個容器後就看不到禁衛統領的屬性了。
但沒有提示傳來。
說明它仍未死去。
而是以某種李維無法理解的方式，繼續活在這顆心髒裏麵。
或許摧毀這顆心髒就能徹底殺死它。
但李維並沒有那樣做。
他已經猜到，這顆心髒，就是從那老年神靈化身的軀體中取出的一部分血肉。
月之眷族當年利用這些血肉進行實驗，所製造的生物，便正是神靈共生體。以此看來，這名禁衛統領正是月之眷族憑借神靈血肉製造出來的怪物。
李維目光閃動。
如此說來。
這顆心髒的價值可謂極高。
雖不是真正的神靈之心，但其中蘊含的神靈之力卻是貨真價實，哪怕隻具備著真正神力萬分之一的威能，都是足以橫掃一切的強大力量！
神靈。
象征著規則。
那已經不是可以用元素或是能量的概念能夠解釋的力量了。
李維又強行催動月之瞳的能力，查看了一眼這顆心髒的屬性。
但還是一無所獲。
他頓時明白，並不是這顆心髒的等級，超出了他所能查看的物品範圍。
而是認知限製。
遊戲中的製作材料其實分為兩種，一種是常規材料，一種則是生活材料。
常規材料就像是打怪掉落的那些，往往通過探查術就能得知具體信息。
而生活材料，則是會要求玩家必須掌握一定的職業知識。
這顆神靈之心就是一種生活材料。
看來，是要等他解讀了第七卷月之煉金學的資料後，才能掌握它的使用方式。有關神靈共生體的研究資料，在這世界中已然屬於禁忌層麵的知識。
李維轉而將它收入背包。
毫無疑問。
他已經對這種禁忌的學識升起了十足的興致。
無論是鮮血之芽，還是月之瞳，都足以讓李維看到“共生體”的價值。雖說這種研究多少有些違反人道主義，但即是在遊戲裏便不需要顧忌那麽多。
李維環顧四周。
廣場狼藉一片。
無數具月之禁衛的石像，在先前的爆炸中被摧毀，唯有中央那座不可名狀的雕像依然完好，它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光，宛如有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
李維隻是看了它一眼便移開目光。
他此時才發現。
也許是因為之前戰玲瓏擊殺了太多咒念汙穢物的關係，連帶著，空氣中充斥的灰色氣體都變得淡薄了許多，他已然能一眼看清百米之外的事物。
驀然。
一道光芒在他眼角閃過。
他很快發現目標，那是一塊已經融成拳頭大小的明黃色金屬，就掉落在禁衛統領屍骸的不遠處。
李維上前撿起。
【精金】
【材料】
【級別：完美】
【評分：145】
【說明：對元素能量有著極高親和度的魔法金屬，具備極強的硬度，用於製造裝備時，可大幅度提高武器和盔甲的元素特性與強韌度】
……
精金！
李維眼神一亮。
這可是與魔法水銀齊名的兩大魔法金屬，價值還在紫金之上，一克值千金！
精金與魔法水銀的最大價值便在於其具備的元素親和度，在所有材料中，都是名列前茅，而元素能量作為職業者的主要力量，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事實上，魔法材料的珍貴度，也正是根據其具備的元素親和度而進行的排名。
除此之外。
精金所具備的堅韌度在金屬中也是首屈一指。
瓦利恩金屬的硬度已經十分出色，但在精金麵前，根本不值一提。鍛造裝備時，若是能加入一克精金，便會對最終成品的質量起到飛躍般的提升！
因這種特性。
它的價值甚至還在魔法水銀之上。
李維很快想到，這塊精金估計正是由禁衛統領的武器熔化而成，不禁暗自乍舌，這拳頭大小的一塊精金起碼得有五公斤重，說價值連城也不過分。
而月之眷族竟用它來打造了一把武器。
簡直壕無人性。
不過現在的李維已經不需要用金錢去衡量這塊精金的價值，他將其收好，腦海中想的完全是用它來打造一些極品裝備。
恰好他手下正有一名宗師級鐵匠，就算放古夫離開，也要榨幹他的所有價值才行……
思索著。
李維這才打量起前方的神秘雕像。
他在目光觸及到這座雕像時，便感覺到精神似乎被某種力量觸動，冥冥中，仿佛有一股無法形容的意誌，在蠱惑著他，向麵前的雕像貢獻出信仰。
但這股意誌在李維看來根本不值一提。
自進入永生以來，他唯一受過影響的一次也就隻有在初遇魔戒時。可後來也許是因魔戒的意誌與他的思維有某種共通之處，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咳。
李維靠近雕像至十米之內，腦海中忽然傳來係統提示。
“提示：是否轉變信仰為——月之神靈？”
“否。”
李維想也不想的拒絕。
與其信仰一位不知根底的未知神靈，他還不如迴去抱黑火女神的大腿。
何況，改變信仰的含義，對玩家而言即代表著轉變力量體係，李維對死亡神官這一特殊職業，使用的還算得心應手，並沒有轉職的打算。
他拒絕了信仰月神。
隨即。
雕像上籠罩的光芒便在李維眼中迅速消散，變成了一座普通的石頭雕像，李維再看去，也沒有那種詭異的蠱惑感，仿佛是月神已經對他失去興趣。
李維左右調查一番。
他本想用暴力將這座雕像摧毀。
可正要動手時，一股突如其來的悸動浮現在他心頭，似乎那會觸發某種可怕的後果。想到在這遺跡中無處不在的詭異詛咒之力，他最終打消念頭。
……
與此同時。
在遺跡的另一邊，一場大戰也已然塵埃落定。
“哈……哈……”
粗重的喘息聲在一條街尾小巷中傳來，湘湘癱軟在牆角，衣衫淩亂，宛如剛被摧殘過，汗水沿著她兩側鬢角滑落，俏麗的麵龐上滿是震驚與疲倦。
“真是個怪物……”
她輕聲呢喃。
此時的湘湘心中湧起無限悔意，她不該用這麽愚蠢的方式去激怒戰玲瓏。
本來，她以為自己已經掌握了這座遺跡中最強的力量，可以輕鬆將兩方人馬掃地出局，獨占遺跡傳承，順便再打破戰玲瓏的不敗神話，一戰揚名。
可她萬萬沒想到。
戰玲瓏的真正實力竟然如此變態！
一百七十名相當於六階水準的月之禁衛，使用融合技後，實力更是能達到精英層次。但就在鐵與血之歌一隊頂級玩家的攻勢前，竟然會不堪一擊！
不！
這完全是因為戰玲瓏一個人！
她幾乎孤身鑿穿了月之禁衛的包圍圈，在大軍中殺了個七進七出，都未傷分毫。
最讓湘湘感到無力的是，她擅長的控製心神的能力，對戰玲瓏根本起不到作用。麵對那個如同殺神一般的可怕女人，她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有逃跑。
但，逃的掉嗎？
湘湘無意間目光瞥向上方，臉色陡然凝固，隻見戰玲瓏正站在房簷處，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眼神冷漠的就如同在打量著一具屍體。
湘湘心中苦笑。
她知道，這不過中是她的腦補，實際上她在戰玲瓏眼中連一具屍體都算不上。
“人”這個字，在戰玲瓏看來，大概隻代表字麵意思，而不具備任何實質含義。但這並不是說她對生命的態度淡漠，她甚至根本就不知冷漠為何意。
“不跑了？”
戰玲瓏平淡問道。
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嘲弄和戲謔，在湘湘麵前她可以完全卸下偽裝。
“你要殺就殺，哪來的那麽多廢話！”
湘湘一臉悲憤。
她知道自己今天是注定難逃被洗白白的命運。
自殺？
沒用的。
當玩家死亡時，一定範圍內，若是有掌握複活能力的單位存在，係統便會強製保留玩家的屍體。
而這個時間大概在兩分鍾左右。
這原本是係統出自對玩家的一種保護機製，可如果是一般的牧師也就算了，常規的複活術，即使對玩家使用，也要先征求對方的意願。
但戰玲瓏一行人此行正是為了將李維的褲衩都爆掉，學習的乃是強製複活技能。
湘湘想痛快的死掉都難。
下線？
更不可能。
玩家下線後遊戲人物依然會在遊戲中存在，這時，玩家可以選擇讓其休眠，也能下達一些簡單的指令，讓遊戲人物在玩家離線後也能去做一些事。
比如刷怪、挖礦、煉藥這種重複式行為。
同樣。
下線的玩家也能被攻擊。
因此，玩家一般都是選在有係統保護的安全區中下線。
在野外下線基本就跟找死無異。
如果被殺也就算了。
要是遇到一些變態……
湘湘光是想想都感到不寒而栗，於是她決定勇敢的麵對死亡。
“我為什麽要殺你。”
戰玲瓏輕盈一躍，落在地麵上，平靜說道。
“因……難道不是因為我捅破了你的秘密？”
湘湘小心翼翼的問道。
“哦，這倒的確是個理由。”
戰玲瓏似是無所謂的說道，她右手搭在腰間劍柄上，不見她有什麽動作，長劍驟然出鞘，一道寒光閃過，湘湘隻感覺脖頸一涼，鋒利的劍刃已經抵在她的喉嚨處，冰涼的刺痛感令她皮膚上迅速爬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湘湘頓時大氣也不敢出，身體僵直，楚楚動人的明眸望向戰玲瓏。
“不過……”
戰玲瓏又動作輕緩的將長劍收迴，她道：“我也可以不殺你。”
湘湘恢複動作，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脖子，她有些懼怕的看向戰玲瓏，跟這種沒有情感的怪物待在一起，著實讓她有種莫名的恐懼。
因為她根本猜不透戰玲瓏下一秒想幹什麽。
“你究竟想怎麽樣？”
湘湘問道。
戰玲瓏定定的看著她，清澈眼眸中似乎有一縷微弱的異彩閃動。
“我覺得你或許可以幫我恢複情感。”
她直言不諱道。
“呃！？”
湘湘愕然的看向她，而後不確定道：“我？”
“沒錯。”
戰玲瓏點點頭。
她有句話沒說，那就此前在湘湘對她施展能力時，戰玲瓏曾清晰感覺到心底泛起一絲悸動。
她不確定那是否就是她一直渴望的情感，因為她就連渴望這種情緒也從未擁有過。
“誒？”
湘湘沒想到事情會向這個方向發展。
“可是我從沒試過……”
她不自信道。
畢竟，她掌握的也隻是遊戲中的能力，是否能影響到現實中的戰玲瓏還是未知數。
“……”
戰玲瓏隻是一言不發的盯著她。
剛要放肆的湘湘立馬乖巧坐好，她可沒忘記自己的處境。
“我可以試一試！”
她微笑道。
“嗯。”
戰玲瓏表情平和的點點頭，道：“那就簽契約吧。”
“……？”
湘湘愣愣的看著她取出一張似乎是早就準備好的羊皮卷，上麵密密麻麻烙印著無數文字。
她仔細看過，驟然變色失聲。
“這不是賣身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