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這次小雲怎麽還沒迴來,這都要過年了!去年也是趕在年前就走,連過年都等不得!”莫大樹問道。


    “小雲,當初我讓小雲跟霏兒定了親,換了庚帖的!”莫大河苦笑。


    “啥玩意兒?”莫大樹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可隨即知道不是自己聽錯了,確實是莫大河辦了糊塗事:“然後呢?”後麵就接受了,畢竟紀雲看著也一表人才,是配得上莫雲霏。


    “那也挺好的,你有眼光!”莫大樹想完,還讚歎了莫大河一句。


    莫大河卻苦笑:“可是,小雲現在不見了!”


    “不見了是什麽意思?你不是跟老子說去做生意去了嗎?”莫大樹忍不住大著嗓門道,莫大河都給嚇了一跳,忙去外麵看了看情況,然後決定和盤托出,他現在也缺個能商量的人呢!


    莫大樹果然反應過來,問莫大河:“小雲是怎麽不見的?小坤不是小雲的弟弟嗎?怎麽小雲走了,沒帶小坤走?”


    “爹,您小點聲,我跟您說實話!”莫大河湊到莫大樹邊上,一臉嚴肅的道。


    第四十章 老實人不老實


    莫大樹看到莫大河這樣,就忍不住先給了莫大河一巴掌!


    莫大河:……


    傻傻的看著莫大樹:“爹,你打我幹啥?”


    莫大樹冷哼一聲:“打你幹啥?打你個混賬東西,又幹什麽混賬事兒了?”還瞞著老子,你妹啊,現在兜不住了,知道找老子了,當初瞞著的時候怎麽沒想著找老子呢?


    莫大河:……好吧,這巴掌挨得不冤!


    “行了,說吧,到底怎麽迴事?你到底幹了什麽操蛋的事兒!”說著,莫大樹又給了莫大河一個蓋頭。


    莫大河:……偏偏還不能反抗,可憐兮兮的任由莫大樹打,然後還要一邊把事情說出來。


    莫大河後麵也有些受不住了:“爹,您別打了,別打了,疼!”


    “別打?老子打死你這操蛋的玩意兒,省得老子哪天被你連累死!”莫大樹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揍!


    聲音大的都讓外麵聽見了,莫雲霏恰好經過,聽見聲響,問道:“爺爺,爹,你們在裏麵幹什麽呢?”


    莫大河道:“沒什麽,霏兒你別進來!”可不能讓孩子看到這麽狼狽的一麵!


    而這還隻是莫大河說了救了兩個來曆不明的孩子,其中一個還是被追殺的,還有人來家裏搜查的!


    莫大樹那叫一個氣啊,雖然他也同情紀雲,可那也沒自家兒子的命重要啊!自家兒子倒好,拿全家人的命來賭,他能不氣嗎?


    莫大河替自己辯解:“爹,那會兒是真沒辦法,你說,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個孩子被抓走吧?那真的是要死人的!”


    等揍夠了,莫大樹才又問:“然後呢!”後麵的一些事,他也知道了,可不就是把孩子藏起來,然後後麵托鏢局的人名正言順的把孩子送迴來,還說什麽是隔壁縣的大戶人家,他的朋友!


    他當時就覺得奇怪,兒子怎麽會有這麽一個朋友,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其實莫大樹是有過懷疑的,但是沒想到莫大河那麽大的膽子,敢瞞著這樣的事情,這可是性命攸關啊!


    莫大樹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放縱,或者是太相信莫大河了,所以莫大河敢瞞著他這樣的事情,原來是覺得孩子都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啊,有點自己的小秘密也正常,何必去深究呢!


    現在發現,操蛋啊,不深究等著何時莫名其妙禍從天降,直接嗝兒屁是嗎?他可沒有忘記當初來搜查的人多麽的兇神惡煞,那一個不慎,他不能不懷疑倒是全家直接玩完!


    所以莫大河的辯解隻會引來莫大樹的生氣,又是一頓暴揍。


    莫大河:……還不如不解釋呢,這下他老爹揍的更狠啦!


    等揍夠了,莫大樹才又施舍般的問莫大河下文。


    這一天,莫大河出來是兩眼青黑,臉都腫了,身上也無數的傷,可憐巴巴的,惹來一家人憐憫的目光,都在問莫大河怎麽了,怎麽一身的傷,是誰打的,誰欺負他們老爹啦,他們要報仇!


    莫大樹則一點都不怕,在邊上冷哼:“老子打的,怎麽地?”


    一時間,大家就有沉默了:老爹啊,既然是你老爹打的,那我們就沒有辦法了,您還是受了吧!畢竟雖然您沒打過我們,可當爹的打孩子天經地義!


    莫大樹連幾個孩子都有遷怒,怎麽就那麽大的膽子呢?敢幹出這些事情來,還敢跟著一起瞞著!


    莫大樹慶幸啊,幸好這些孩子還是有些運道的,不然當時一家人都要玩完!


    劉氏則莫名其妙:“老頭子,你怎麽了?怎麽那麽生氣?”


    “沒事,這不是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嘛!”這件事兒肯定是不能讓劉氏知道的,劉氏這個人大嘴巴就算了,還很愛給家裏招禍!


    至於說莫雲霏的親事,後麵說到的時候,莫大樹已經氣得沒法氣了。


    後麵就為了這些事,著急上火了好幾天才把火下了去!


    這天終於火下去了,這才又把莫大河叫過來,不過這也是下個沐休了,畢竟莫大河還是要去上課的,事情也已經這樣了,再責怪無益,現在要關心的是莫雲霏怎麽辦!


    莫大樹隻覺得自己那天打的太少了,就那些操蛋的事兒,是一件件的,沒有一件不讓他火的!


    可事情總要解決的不是嗎?


    莫大樹問莫大河:“大河,你到底是咋想的?霏丫頭這事兒你不能不解決,不管說小雲是被人抓走,還是救走,我覺得都不會迴來了,當務之急是給霏丫頭張羅親事!”


    “可是,爹,當初是交換了庚帖的,小雲那個孩子您也知道,實在是不錯,不然當初我們也不能動這個念頭,辦這糊塗事!所以我總覺得如果是救走的,小雲會迴來的!”


    “那如果是被抓走呢?”莫大樹問,然後忍不住罵道:“庚帖,屁的庚帖,那生辰八字都是假的,哪裏來的庚帖?那庚帖上麵的東西都是錯的,那庚帖能算數?你是不是傻?”


    “還有你覺得如果是被救走的,那一年多的時間也夠久了吧?這一年多的時間沒有迴來,你覺得還能迴來嗎?”莫大樹雖然也覺得是被救走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紀雲的性格,他還是了解的。


    “你腦子裏是不是裝的是shi啊?怎麽就四六不懂呢?”莫大樹氣啊:“老子告訴你,不管小雲是被救走的還是被抓走的,這門親事都不能作數!庚帖都是假的,你還要當迴事?那小雲如果是被抓走的,根本就迴不來了。要是被救走的,這都一年多沒來了,迴來的可能性根本不大!如果真能迴來,隻能說他還有些情誼,知道霏丫頭結婚,絕對不會說出什麽話來!”


    莫大樹又冷哼:“這麽多操蛋的事兒裏,我唯一覺得你還有腦子的是當初知道紀雲走了,你沒大張旗鼓的去找,縣令是那麽好得罪的?那些搜查的人是那麽好得罪的?”


    真是,莫大樹忽然發現自家老二看著老實,其實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招惹是非的本事更是一等一的牛,冷不丁的就要把天捅破了!


    第四十一章 矛盾


    莫大河還有些猶豫:“這,這不好吧!”他還是盼著紀雲是被救走的:“爹,我覺得小雲會迴來的,我覺得他是被救走的!”


    莫大樹覺得自己的手又癢癢了,於是一巴掌蓋過去:“你個操蛋玩意兒,你告訴老子小雲能幾時迴來?啊?他不是有個固定期限,三天兩天,或者哪怕是三年兩年,他是不知道,不知道你懂不懂,有可能是一輩子都不會迴來!”


    “你這操蛋玩意兒要拿霏丫頭的一輩子來賭嗎?那是你閨女,好,你要是狠的下不心疼,那我這做爺爺的就更無所謂了!但是你這操蛋玩意兒,自己好好想想,你對得起霏丫頭嗎?”莫大樹冷笑道。


    莫大河有些痛苦,不知所措的看向莫大樹:“爹,我當然舍不得,可是,你說我該怎麽辦?”


    “該怎麽辦?老子都說了,你就是不心疼霏丫頭,你讓老子說什麽?反正你自己看著辦!”莫大樹冷笑。


    莫大河不吭聲了。


    還是後麵莫大樹平靜了,看莫大河是真的很為難,想到這個孩子打小正直,歎口氣其實如果沒有那些破事兒,紀雲真心是不錯的選擇,紀雲,確實是有些可惜了。


    莫大樹也替紀雲擔心,可他更在乎的是他們一家子的生活!


    莫大樹安慰莫大河:“大河,不管小雲有沒有事,會不會迴來,你總不能因為這個就一直不給霏丫頭找對象吧?就算不馬上訂婚,也要先物色一下人選不是嗎?如果霏丫頭及笄了,對方還沒有迴來,那該訂婚就訂婚,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你別再拖了!霏丫頭很優秀,我也不希望她那麽早嫁人,但是我們不能害了她!”


    “而且你訂婚的時候有想過嗎?那個人家裏有沒有什麽未婚妻,家裏是否給他訂過親?這些都是問題。”


    莫大樹道:“霏丫頭的情況有多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打小被當男孩子養,又跟男孩子一樣上過課!有些人家是會介意這一點的!霏丫頭優秀我們知道,也正是因為她太優秀了,你也要好好想想要找個什麽樣的!”


    這個他這個當爺爺的就沒有辦法做決定了,畢竟普通的農家女孩哪裏能像莫雲霏一樣能讀到考功名?


    “反正不管怎麽樣,先想想要給霏丫頭找啥樣的,再慢慢往這方麵找去,省得臨了沒半個好人選!”莫大樹為這事定下結論!


    這下,莫大河才終於點頭:“嗯,爹說的是!”


    “爹,你說小雲,會沒事吧?”莫大河忍不住問莫大樹,莫大樹那一通話說得他心裏惴惴不安。


    莫大樹安慰道:“沒事,我也覺得應該沒事,如果不是救他的人,何必帶他去醫館看病呢?”


    “但是大河你嘴巴嚴實點,跟你娘更是不能說這些事情,不然要是給縣令知道了,咱們誰都擔待不起!”莫大樹叮囑道。


    莫大河點頭:“爹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輕重他怎麽能不懂呢!


    過年了,家裏的豬賣五頭,莫雲霏直接元明問莊戶,他們是要拿錢還是要拿豬,或者是錢豬各一部分?


    元明會做人,都不問莊戶,直接就讓莫雲霏做主就是,後麵莫雲霏堅持讓他問,迴來還是這個答案。


    莫雲霏想想,那幹脆賣的豬也是三比七,剩下的年豬也是三比七,這樣莊戶也有豬肉吃,若是莊戶想要多要點豬肉也行,可以找他們二房買。


    這會兒,排骨、大骨這些東西都便宜,反倒是肉貴,所以莫雲霏想要找莊戶多買點排骨跟大骨,最好是都包下來!


    莫雲霏也沒慣著,傻傻的堅持按照現代的價格來,而是直接按照市價,如果有要排骨的,可以留下,如果不想要排骨的可以賣給他們,或者是用排骨跟他們換豬肉,換肥肉!


    莫雲霏當時是想著萬一人家也有想吃排骨的呢,她也不好都給買了,怕人家不好意思說,誰知道大家一聽,都不要排骨,直接跟莫雲霏換成肥肉或者是五花肉。


    莫雲霏更沒有意見了,現在莫家二房的人也不缺油水,更不大喜歡吃那麽油汪汪的東西。


    劉氏就有意見了:“這玩意兒有啥好吃的?要肉沒肉,都是骨頭,尤其是那大骨頭,更是沒有半點骨頭!傻不傻!”


    莫大樹直接一句話:“閉嘴,不想吃別吃。”


    莫大樹能這麽直接,做小輩的肯定不行,尤其是做主的莫雲霏,她倒不是尊敬劉氏,隻是不想讓莫大河跟蘇三妹為難,雖然有人寵愛可以任性,可正是因為被疼愛,更不能讓你疼愛的人為難。


    “奶奶,您愛吃什麽肉,迴頭咱們做什麽肉!這排骨跟大骨,我們都是做湯的!肥肉跟瘦肉也有很多的!”莫雲霏解釋道,事實上,那豬肉多的吃不完。


    莫雲霏還把豬下水也留了不少,其他的豬下水她倒是一般,但是豬大腸是她的愛,以前是沒有廚娘,現在有廚娘跟粗使婆子了,就讓廚娘跟粗使婆子洗大腸!


    這個時代其實也已經有了洗大腸的技術,舍不得用鹽就細沙跟草木灰來迴的搓,鹽貴,但是醋不貴,黑醋跟白醋都不貴,還要用醋洗,也是能洗的很幹淨的。


    而莫雲霏要廚娘跟促使婆子把那大腸裏的脂肪都撕下來,這些東西她可不吃。


    洗好的豬大腸被莫雲霏讓廚娘一些用來灌血腸,一些用來灌糯米腸,剩下的直接醃製上,凍在外麵,想吃的時候直接解凍,拿出來翻炒!


    豬肝莫雲霏也愛吃,做的好吃了,連舌頭都能吞下去,廚娘的手藝更上一層樓,每次都能把豬肝做的恰到好處。


    對於這要吃豬下水,劉氏就又撇嘴,覺得這莫家二房就是奇葩,有福都不會享,竟吃些便宜貨!


    不過劉氏是沒再說什麽,反正這些豬下水誰愛吃誰吃,她是不吃的,她可要吃肥肉,上好的五花肉,這玩意兒才叫好吃!


    殺了豬以後,莫家又殺了兩隻羊,這羊本來也是留著過年的時候殺了吃羊肉的,雞鴨魚鵝也殺了不少。


    第四十二章 講究


    除此以外,莫雲霏又去買了兩三隻犛牛,留著自家做涮鍋吃,紅燒牛肉,西紅柿燉牛腩,酸湯肥牛,酸湯牛肉,酸湯牛腩,紅燒牛蹄,爆炒牛筋,烤牛肉,烤牛肉串,醬牛肉等等的啥花樣都能整出來。


    有了廚娘以後,莫雲霏在味道上的挑剔發揮到了極致,酸湯該多酸,辣味該多重;紅燒牛肉要燉煮到何種程度,差一點,莫雲霏都要嫌棄一點。


    羊肉更是如此了,好吃的羊肉做的好的,那是味道極棒,做不好的就有一股膻味;羊肉泡饃、羊肉卷、紅燒羊肉,羊肉臊子麵,烤羊肉串,烤小羊排,也是各種花樣,莫雲霏把前世吃到的,知道的全部都試了一遍,有的缺少材料的,有的莫雲霏跟廚娘不知道怎麽做的也沒有辦法,但是如果是莫雲霏知道材料,廚娘知道的,就反複做,直到莫雲霏滿意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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