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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無彈窗免費!安德烈的話,給了胤禛極大的啟發。同時他也折服於安德烈的胸懷,能夠不被人類天然的抵觸和恐懼所擊潰,以超人的意誌信任弘曆,尋找到新的解決辦法。


    就算是胤禛自己,當他親眼看見口吐烏血的福惠,心裏那一瞬所想的也隻是,弘曆該被關在監牢裏度過一生!


    於是雙方重新達成一致,弘曆同意胤禛離開,但是最初這幾年,胤禛需要每天迴來。等到弘曆成年,胤禛可以徹底離開,但通道保持永久性的開放,弘曆隨時都可以過去看他,甚至住在那邊。


    方案還是個很粗糙的設計,未來還有很多困擾的細節要想辦法解決,但是有一個總的方案,總比完全沒辦法好,這麽一來,眾人就都鬆了口氣。


    大局已定,各自的心都安穩下來,十阿哥他們也就開始忙碌做離開的準備。九阿哥為了獎勵弘曆,還給他買了台掌上遊戲機,隻可惜大清沒有電,弘曆沒有玩多久,就黑屏了。


    他有些依依不舍地把遊戲機放了起來,因為胤禛和他說過,往後過去了,遊戲機還能充電。


    “弘曆,那邊有什麽是你特別喜歡的?”胤禛問兒子,“真的沒有任何東西叫你特別想要的?”


    “其實……都感覺一般般,”弘曆低頭想了一會兒,“我隻喜歡那兒的電梯。”


    胤禛錯愕,電梯?弘曆怎麽會喜歡這種東西!


    “為什麽呢?”


    “因為它能讓我到很高很高的地方去,可以看到很遠很遠的風景。”弘曆悠悠想了一會兒,歎道,“其實站在太和殿上,也能看得很高,很遠。也罷,反正往後我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弘曆能很輕易地爬到太和殿的頂端,第一次發現他這麽做時,胤禛嚇壞了,隻怕孩子一不留神摔下來——但是沒有,他很快發現弘曆的腿腳比一般人輕捷得多,上太和殿的屋頂就像爬上自家閣樓一樣容易。


    這下可好了,還真跑房梁上去了,胤禛無奈地想,這不就成了“奇行種”了麽?


    胤禛也終於過去了一趟,他趁著副本睡下的功夫,匆匆跟著九阿哥過去瞧了一眼,因為時間倉促,別處都來不及參觀,九阿哥幹脆把胤禛帶去了自己的公司,又指著旁邊對胤禛說:“喏,辦公室都給你留好了,集團辦公室主任的位置。四哥,隻要你迴來,任何時候都可以進公司上班。”


    胤禛很感動,又頗為不安:“可我什麽都不會,哪裏幹得了這麽重要的職務?”


    九阿哥笑道:“沒關係的,四哥,你不是零基礎,這些瑣事,熟悉熟悉就能上手了。”


    他說完,又猶豫了片刻,才輕聲問:“四哥,弘時……你打算怎麽辦?”


    那時,兄弟倆就坐在九阿哥的總裁辦公室裏,九阿哥深夜偷偷溜迴來,他事先電話了一個副總,說迴公司有點事,拜托那副總和公司保安打好招唿。於是哥倆這才偷偷摸摸藏著辮子,深夜潛入公司,好在公司門禁是看虹膜的,至於總裁腦袋後麵有沒有辮子,機器倒是寬宏大量。


    被九阿哥這麽一問,胤禛一時不知該如何迴答,他低著頭,慢慢翻著桌上的雜誌,那是一本財經雜誌,封麵人物就是西服革履的九阿哥,他在一個財經高峰會上受訪,談的主題是關於綠色能源。


    坐在寬大的、幾乎能照出人影的harrlds英式柚木桌前,胤禛有些恍惚,不知為何,他記憶裏的九阿哥總是一副西服革履的樣子,殺第一個斯傑潘的時候是如此,後來他自己開公司,胤禛和茱莉亞在電視上看見的九阿哥也是如此,如今更是以這副成功商人的模樣獲得了新的人生。漸漸的,胤禛形成了一種錯誤的固執印象,他的九弟就應該是身著阿瑪尼的亞麻淺灰西服,打著斜紋領帶,剪短頭發的颯爽樣子,拖著辮子穿著朝服的清人打扮,對他而言卻不真實了……哪怕後者才是他從小看到大的。


    九阿哥見他不語,不由輕聲說:“四哥,你還在怪這孩子麽?


    弘時闖下的大禍,如今這幾個都知道了。十阿哥歎道,難怪史書上胤禛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兒子,原來起因竟然是在這裏。


    這些年,弘時也隻和八阿哥更親近一些,因為他經常去八阿哥的府邸,和傳教士衛嘉祿學拉小提琴,久而久之,他和叔父竟比和自己的父親更親了。


    胤禛搖搖頭:“我也沒再責怪這孩子了,當年他不是還小麽?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下了這麽嚴重的錯誤。可是我原不原諒,又有什麽用?他什麽都不和我說了。每天就知道拉他的琴,誰都不搭理。”


    這十年來,弘時沒有一天放棄過他的小提琴,好像在這個年輕人的生命裏,隻有小提琴是最重要的,比皇帝父親,比儲君之位都更重要。他和弟弟弘曆的關係始終很差,弘曆瞧不起他,也討厭他,好幾次做了手腳陷害他。要不是胤禛足夠了解弘曆的本性,他很可能會聽信那孩子的話,對弘時大加叱責。


    然而即便父子倆沒有發生公然的爭執,雍王府上上下下也都看得出來,胤禛和長子弘時的關係不好。他確實不大想見弘時,弘時自己,也不願意見他。如果有可能,弘時更願意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沒日沒夜的拉他那把小提琴。


    這次安德烈迴來了,他第一時間去見了弘時。


    男孩變成了青年,他當然不記得安德烈,卻隻覺得這洋人親切眼熟,從內心深處湧出一股難以言明的熱烈依戀,仿佛老友分別多年。


    安德烈問他,願不願意走,跟自己去一個有無數人欣賞他的小提琴的地方,那兒有比已逝的衛嘉祿更優秀的老師。他甚至還錄下了弘時的一段西貝柳斯,拿迴現代社會,交給認識的一位知名小提琴手。對方在聽了錄音之後,欣然同意接收弘時做自己的弟子。


    胤禛並非不同意弘時離開,但是他和安德烈說,除了小提琴,弘時什麽都沒有,照這種狀態下去,他怎麽能順利離開紫禁城,去現代社會呢?他連基本的人生觀都塌掉了。


    “他和弘晸不同的。”胤禛和九阿哥說,“弘晸欣然過來,是因為有你在這邊,而且他都想起來了,往後就算遇到難題,也有你在幫他。可是弘時……你看看他,哪裏是肯和我講話的樣子?”


    九阿哥一時也默然。


    良久,胤禛苦澀一笑:“也罷,我不如早點把他給了老八,倒還省事。”


    要帶走的孩子並不多,因為大家失望地發現,曾經依戀自己的幼童,如今已經是獨自擔當的成年人,而且沒人能料到接下來八阿哥九阿哥的遭遇,年輕一代比如弘旺弘暄,這群皇族少年早已得意十足地融入了大清的成人社會,一步步娶妻生子,根本沒有離開的意願了。


    反正未來性命無憂,照這情形下去,八阿哥他們悄悄走掉,反倒是最好的選擇。


    “大搬家”開始得緩慢無聲。


    起初一段時間,胤禛隻能趁著副本睡著的階段悄悄過去,在茱莉亞與九阿哥他們的協助下,一點點熟悉那個快被他遺忘了的環境。他身份特殊,不能離開紫禁城太久,畢竟他的副本比九阿哥的副本更難對付,而且絕無可能粗暴簡單地關進牢裏。有一次,胤禛因為在那邊和九阿哥的助理協商公事(他已經開始半入職的工作了),晚迴來半天,結果副本把朝堂上下鬧了個底朝天,因為最近胤禛光顧著熟悉九阿哥交給他的英文資料,拖了很久的折子沒有批閱,而副本則認為自己已經批閱了,糊塗的大臣們跑來問迴複的情況,一個個被副本給罵得狗血淋頭,差點拖了出去責打。


    胤禛懊悔不迭,迴來之後,找了鄂爾泰、張廷玉他們,一個個當麵道歉,說自己一時記憶出錯,害得他們無辜挨罵。


    群臣驚恐不已!


    誰聽說過雍正給大臣道歉的?隆科多膽戰心驚道:“萬歲爺,您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這倒好,打著罵著嗬斥著,他們覺得正常,開口道歉,反而被當成了不正常。


    也幸虧中間有胤祥在周旋,副本雖固執,對胤祥倒依然友愛。但是胤祥也說,四哥你這不行啊,這才剛剛把三年過過去,後麵還有十年,難道你都要這樣白天在這邊,晚上在那邊麽?


    尤其副本又是這樣“難以自控”的勤勉。


    胤禛幾乎都有點後悔自己這性格了,如果他是像朱厚熜似的二十年避居西苑,那倒好辦了,反正臣子見不著。


    然而雍正在曆史上的曝光率太高,勤勉得恨不得被全天下的人都瞧見,如果他每天迴那邊去,一會兒真人一會兒副本的,大臣們非得神經錯亂不可。


    “你說我怎麽不也煉個丹什麽的呢?”他懊惱地說,“要是躲起來,就沒人發覺了。”


    胤祥被他說得直樂。想當年,茱莉亞還曾經笑話過他對於丹藥的迷戀。


    “不過這確實不對。”胤祥皺眉沉思道,“四哥你現在根本不碰丹藥,對這些毫無興趣,那為什麽曆史上會留下你熱衷丹藥的記錄呢?”


    這問題,胤禛也答不上來。


    流光荏苒,胤禛表麵上成天找八阿哥和九阿哥他們的茬,不是當眾申斥他們,就是在朝堂上發脾氣,叫他們“老實在家呆著反省!”偶爾甚至發火,索性把他們關起來。


    實際上,唯有如此,才能避免八阿哥他們不得不成天在朝堂之上露麵,把時間大量浪費在和群臣打交道上麵。


    私下裏九阿哥他們當然是往那邊去,身為總裁,九阿哥不能一直請假,他畢竟得迴去處理公司的事情。而且九阿哥也把弘晸帶了過去,那邊還有半年就是大學的開學季了,孩子不能總留在清朝浪費時間。


    說起弘晸,真是不得不讓長輩們刮目相看,除了剛開始那段時間的不適應,很快弘晸就沒再把注意力放在花花世界裏,而是立即拿了他阿瑪給他準備的教材複習起來,這孩子適應力快得驚人,明明是嬌生慣養的皇族子弟,卻偏偏如同野草,你把他放哪兒,他就立即能在哪兒紮根下來,而且到達那邊的第二天,弘晸就把辮子給剪了。九阿哥帶著他去了自己的公司,於是大家就都非常驚訝地得知,獨身多年的總裁竟然有個十七八歲的兒子——沒人懷疑弘晸的來曆,一來他的容貌和九阿哥太像,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二來,男孩在觀察了短短不到一個禮拜之後,就迅速學會了現代人的交往禮儀,會笑盈盈的抬手打招唿說hi。


    看上去,簡直是最正常不過的高中生。


    九阿哥全力的幫他,不光替兒子準備入學考試的材料,為了讓他迅速趕上進程,不管在家裏還是在外頭,父子倆都使用英語對話——弘晸起步確實太晚,如果不加大力度,就又得耽擱一年。


    後來十阿哥和胤禛說,這些孩子裏,能壓過弘晸的隻有弘曆了。但想到弘晸隻是個普通孩子,沒有任何超能力卻靠勤勉做到這一步,他們這些大人看見了,都得自愧不如。


    八阿哥說,老九,你別把孩子給累著,哪有像你這樣激進,一個清朝孩子剛過來三個月,你就把sat的試題給他做……這也太急了。


    九阿哥卻笑道:“我家弘晸要是沒這能耐,我也不會這麽安排了。這都是他自己要求的,八哥你別擔心,他適應得了。”


    八阿哥有點兒羨慕,因為他的弘旺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麵發展的可能性。


    胤禛心裏也羨慕,他也想這樣培養弘時,然而他和弘時的關係始終不冷不熱,緩和不起來。安德烈提出讓弘時跟著他走,大家都以為弘時會答應,沒想到,弘時最終還是拒絕了。


    “我不想去別的世界。”他和安德烈說,“我就隻有這把小提琴了,離開這兒,去別的世界,或許會連這把琴都保不住。”


    安德烈勸他說,不會的,他去了那邊,照樣可以天天拉琴。


    然而弘時卻不肯信。


    他覺得離開了大清,就連怎麽生活下去都很困擾,僅僅是安德烈向他描述的那些,弘時聽著不僅沒有產生絲毫的好奇,反而生出了無窮的恐懼。


    他變得更畏縮了。


    安德烈很難過,他和胤禛說,弘時“極度的缺乏自信”,幾乎不敢向外踏出一步。


    同齡的兩個孩子,弘時和弘晸恰恰成了兩個極端。


    胤禛也很難過,他知道弘時變成這樣,他有很大一部分責任,弘時從父親那兒得到的隻是冰冷的態度,這對他的人生觀構成,當然有很大影響。


    沒想到他時刻提醒自己不要重蹈父親的覆轍,結果,還是走上了父親的老路。


    安德烈卻安慰他說,這並非全然是胤禛的錯。因為弘晸的人生觀也是在暴虐的副本影響之下構成的,很明顯,父親不是唯一的決定因素。


    “個人的體質有差異,弘時變成這樣,他自己也沒辦法。”安德烈停了停,“隻是,太可惜了,如果留在大清,那就浪費了他的才華。”


    然而誰也沒想到,就在他們準備一步步撤離之際,突然發生的一件事,把所有人的如意算盤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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