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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無庸又把詳情給胤禛說了一遍,他甚至用筆,把他見到的那個黑色的鐵玩意兒畫了出來。高無庸聽見斯傑潘抽了口冷氣:“他們竟然把槍支都帶過來了!”


    眼看著主人的臉色越來越壞,跟在胤禛身邊這麽多年,高無庸還從沒見過這位雍親王臉上有過這種表情!


    胤禛呆呆坐在那兒,他隻覺得四肢像被鉗住了,一動也不能動。


    斯傑潘有點擔心地看著他:“四爺?”


    他這一聲,才算將胤禛的神誌給喚迴來,他抬頭看看斯傑潘,心想,對了,至少還有個斯傑潘,雖然這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胚胎學家,對眼下這狀況真是一丁點兒幫助都沒有。


    ……看來,老八已經失去了人身自由。


    恐怕兩個副本也被俞謹給籠絡住了。


    胤禛那顆如撲騰在蒸籠裏的心,一點點冷靜下來。


    是的,沒有可商量的人,沒有可逃避的辦法,眼下,就隻有他自己了!


    胤禛想到這兒,站起身來。


    斯傑潘一驚:“四爺?”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胤禛沉聲說,“想好對策。今晚才能和俞謹談判。”


    迴到弘曆的屋子,胤禛將孩子抱過來,他讓乳母暫時退下,房間裏,隻有他們爺倆。


    弘曆老老實實坐在胤禛的懷裏,睜著一雙水晶透亮的大眼睛望著他,他似乎能感覺到父親有心事,所以一聲也不鬧。


    胤禛靜靜抱著孩子,他把臉貼在弘曆溫熱的額頭上,他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這孩子交給俞謹!


    ……哪怕犧牲掉弘時。


    這念頭蹦出來的時候,胤禛自己嚇了一跳!他第一次察覺,原來父母之心是有分別的,原來在他心裏,弘曆遠遠比弘時重要。


    強烈的愧疚湧上他的心頭。


    這不行,他想,得想個萬全之策,他要把所有的孩子都保住,他答應過弘時,往後會好好待他,他不能把弘時交給俞謹那種禽獸一樣的家夥!


    可是,該怎麽辦才好呢?


    這樣痛苦地掙紮著,胤禛不由輕聲問出來:“怎麽辦?弘曆,你說阿瑪現在該怎麽辦呢?”


    弘曆張開小胳膊,緊緊摟著胤禛的脖頸,他忽然小聲說:“不答應。”


    胤禛一愣,他鬆開弘曆,瞧瞧孩子:“不答應?不答應俞謹?”


    “不答應。”弘曆又說了一遍。


    胤禛顫聲道:“可他把你三哥綁了去,他要把弘時……”


    “阿瑪不要把我送走。”


    頭一次,聽見弘曆這麽清晰地說出一句完整而成熟的話,胤禛不禁心頭大顫!再看懷中幼子,汪著滿眶的淚水,小嘴癟著,可憐巴巴望著他,這下子,胤禛再沒一絲猶豫,他緊緊抱住弘曆,連聲道:“阿瑪不把你送走!弘曆,阿瑪決不把你交給別人!”


    很久之後,胤禛才迴想起斯傑潘曾經說過的話,他說,四爺,你在弘曆麵前,一點防禦都提不起來,是麽?


    斯傑潘說這話時,神情充滿憂慮,胤禛隻覺羞愧難當,就像每個被指出“過度溺愛孩子”的父親那樣。但斯傑潘卻搖頭:“我不是為這孩子擔心,四爺,我是為你擔心,照這樣下去,未來他會以情感來勒索你,哪怕在你需要冷靜理智、需要狠下心的時候,他也會動搖你的決心,讓你做出有利於他的判斷。”


    金發的男人停了停,又搖搖頭:“您不必自責,四爺,是我們太弱了。”


    “我們?”


    “我們這些……普通的人類。”


    如斯傑潘所言,包括弘曆成年之後,胤禛無數次看見這孩子對他用這一招,但幾乎每一次,胤禛都得中招。哪怕因此落下深深的懊悔。


    然而眼前,並不是簡簡單單犧牲掉弘時,就能解決危機的,俞謹這一趟過來,他不把弘曆搶走,決不罷休。


    想及此,胤禛又犯難:“可是弘曆,俞謹他……”


    “劉師傅。”


    胤禛一愣:“什麽?”


    弘曆又說了一遍:“劉師傅。”


    胤禛呆了呆:“哪個劉師傅?”


    “劉邵甫。”


    這名字,弘曆說得清清楚楚,胤禛卻更糊塗,劉邵甫是弘時的啟蒙老師,目前仍舊在教弘時,當然教的是四書五經。此人雖然外表邋遢,看著像個冬烘先生,但經綸滿腹,胤禛當年也是愛惜他有才,才特意請了他來給弘時開筆講學。


    此刻,無緣無故的,弘曆提他做什麽?


    但孩子既然提及,肯定是有緣故的,於是胤禛便命人將劉邵甫請了來。


    不多時,一個衣著有幾分邋遢、辮子也有些鬆散的中年男子,被請到屋裏。


    “王爺。”劉邵甫見了胤禛,慌忙請安。


    人到了跟前,胤禛卻犯難了,好端端的,把人家叫過來,又想幹嘛呢?


    他隻有先沒話找話,問劉邵甫,最近弘時的功課情況怎麽樣,習字有無進步。


    劉邵甫的迴答倒還好,說孩子很用功,比以前有了些進步,隻是偶爾貪玩。


    胤禛微有點詫異。


    最近幾個月,劉邵甫一直在和他告狀,說弘時不乖,說他被那洋篾片給挑唆壞了,天天拉那個奇怪的西洋琴,習字的功課落下一大半,說到後來簡直是氣急敗壞,痛心疾首,因為書呆子氣太重,劉邵甫告狀的時候,幾乎不顧胤禛的臉色,話裏話外的直指胤禛,認為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太放縱孩子,才導致弘時不聽話。劉邵甫的意思是,西學是“精致淘氣”,邪門歪道,怎麽能和四書五經比?孩子怎麽能和那洋人走那麽近?再這麽下去弘時一定會變壞!


    這些話,胤禛雖然聽得煩,但也沒有拿劉邵甫怎麽著,他知道此人雖然迂腐,用心卻是好的。再說,叫一個康熙年的私塾先生接受帕格尼尼,那確實太為難人了。


    但是今天,是怎麽一反常態,不告狀了呢?


    胤禛正琢磨著,懷裏的弘曆掙紮著要下來,於是胤禛就把孩子放在地上。弘曆笑嘻嘻的,朝著劉邵甫走過去,這時候,胤禛分明看見,劉邵甫的眼神不大對了。


    他的心,微微一動!


    弘曆走到劉邵甫的跟前,他高高舉著小手,似乎是想摸劉邵甫的胡子。劉邵甫苦笑,看看胤禛:“王爺,這……”


    胤禛突然明白了,他站起身,微笑道:“你就低下頭來,讓他摸一摸嘛。”


    王爺發話,劉邵甫也不敢不從,於是隻得彎下腰來。


    弘曆的小手,夠著了對方的山羊胡子,他竟然死死抓著劉邵甫的胡子,用力往下扯!


    劉邵甫一時大驚,他雙手護住自己的胡須……不,胤禛看得分明,他護著的是自己的臉。


    還沒等劉邵甫反應過來,胤禛一下撲上去,將他死死按在牆壁上!


    “讓我來看看,你究竟誰!”胤禛冷笑著,一手按住劉邵甫的雙臂,另一隻手,像之前九阿哥做的那樣,伸到他臉頰下方,摸索了一下,突然“呲”的一聲,掀開臉上的麵具!


    果不其然,人皮麵具底下,暴露出的是一張陌生臉孔!


    胤禛大喝:“來人!”


    幾個家丁迅速將那個假冒的“劉邵甫”給按住,五花大綁起來,胤禛更是抓住他的辮子,用力一扯。


    辮子脫落,露出的是極短的頭發。


    那人偽裝被戳穿,嚇得臉色煞白,噗通倒在地上!


    胤禛冷笑,用腳踩著他的肩膀:“叫什麽名字?幹什麽的?”


    沒有反應,那人嚇得牙齒磕碰,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胤禛點點頭,轉頭對高無庸說:“把他綁在院子裏!把斯傑潘叫來。”


    不多時,斯傑潘氣喘籲籲趕過來:“四爺,聽說抓著一個奸細?”


    胤禛伸手一指被綁在柱子上的人:“你看。”


    斯傑潘轉頭望過去,他的眼睛睜大了,過了一會兒,他笑起來:“michael,怎麽會是你?”


    胤禛一聽,也笑起來:“怎麽?你們認識?”


    斯傑潘點點頭:“研究所通訊組長,我隻知道他英文名叫michael,好像是姓周。”


    “朋友?”胤禛看了他一眼。


    斯傑潘歎了口氣:“算不上,一麵之交。”


    胤禛點點頭:“那就好。”


    然後,他走到那已經嚇呆了的通訊組長麵前,微微一笑:“周先生,幸會。”


    很明顯,這人和上次被九阿哥剝皮的衛隊長不是一碼事,整個看上去,就是一副扛不起事的軟弱書生模樣。他看見胤禛那樣笑,那表情活像見了鬼,一個勁兒道:“別殺我!雍正,別殺我!我隻是普通的工作人員!我隻是聽從工作安排!”


    胤禛更笑:“既然是通訊組長,想來大小也是個官兒。俞謹很瞧得起我啊。搞通訊聯絡的,想必不會什麽設備都沒帶吧?”


    說完,他從高無庸手裏,抽來一把匕首,用刀尖戳了戳那人的胸口。


    那人立即慘叫起來:“東、東西在弘時的屋子裏!在他的床底下!”


    不多時,高無庸帶著人從弘時住的地方出來,他們的手裏,捧著大大小小各種儀器,從外表來看,胤禛能判斷出,那些確實是通訊儀器,裏麵還有一台步話機。


    他皺了皺眉:“進來雍王府的,就你一個人?”


    通訊組長點點頭:“就……就我一個。”


    “其他人呢?!”


    “他們都在別的阿哥府裏。”通訊組長用恐懼的眼睛望著胤禛,“九阿哥十阿哥已經同意和我們合作,別的阿哥府也都有我們的人,就連皇上身邊也不例外。四阿哥,你們……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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