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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的準備時間很匆忙,就算不在先遣隊的人,也得忙於後勤щww{][lā}?·茱莉亞也得知這項行動了,她問,要不要她也跟著去,“好歹你們可以多個醫護人員”。


    安德烈拒絕了她的提議,因為九阿哥他們是有副本的,而茱莉亞沒有副本,一旦她消失,就真的徹底消失了,一個禦前的答應,突然憑空蒸發,康熙肯定會抓狂,到時候會連累胤禛他們。


    “而且我們並不打算去太久,計劃是為期一個月。”安德烈說,“一個月後,不管怎樣我們也會返迴大清,向你們通報情況。”


    但是九阿哥和十阿哥那邊,就沒這麽簡單了。


    九阿哥將斯傑潘交給了胤禛,副本不知道斯傑潘的存在,他再留在九阿哥府裏,隻會引起騷亂。八阿哥那邊不方便,隨時兩個副本都會晃過去,所以還是送到胤禛這兒比較好。同時送來的還有殺生丸,十阿哥擔心副本會虐待這條狗,所以幹脆一並送過來了。


    送斯傑潘過去雍王府,九阿哥另有一番囑托,無外乎要老老實實呆在王府裏,不要闖禍。


    “四哥這兒不比家裏,進出的人又多,偶爾皇上還來微服私訪。你呢,就蹲屋裏別亂跑,別給我四哥惹禍。”


    胤禛在一旁,聽著他用“家裏”這樣的詞,不禁微笑,但也不方便說破。


    斯傑潘點點頭,他又憂慮地說:“弘晸他們,我也不能去看麽?”


    事出緊急,斯傑潘的小課堂也暫停了。


    “能不看就不看吧。”九阿哥歎了口氣,“免得牽連出事端來。這也是為孩子們著想。而且也就一個月,你忍忍吧。”


    胤禛問九阿哥:“孩子們那邊,你想怎麽解釋?”


    九阿哥低頭給斯傑潘捋著袍子角:“我和弘晸說實話了。”


    胤禛大吃一驚:“不會吧!你怎麽和他說的?!”


    “我沒和他說得太仔細。”九阿哥抬頭笑笑,“隻是大致和他說了說,我也不知道那孩子聽沒聽懂。”


    原來,九阿哥翻來覆去想了兩個晚上,最終還是決定和孩子說清楚,上次他什麽招唿都沒打,害得弘晸白白挨了副本的耳光,九阿哥一想到這,就覺得,不能再讓兒子受冤屈了。


    於是他單獨找來弘晸,說,要和他談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當晚,弘晸被叫到書房來,等到兒子站在他麵前,九阿哥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他為難了好久,終於苦惱地抓抓頭發:“弘晸,阿瑪有件事要和你說……”


    弘晸規規矩矩站在他麵前,垂著小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九阿哥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四天之後,阿瑪?·”


    弘晸點點頭。


    “唉,其實……弘晸,四天之後,阿瑪要離開這兒,離開這個家,但是,沒有人察覺這一點。”九阿哥停了停,“因為在所有人眼睛裏看來,我沒有走。”


    弘晸瞪大眼睛,這下,他理解不了了。


    “懂了麽?”九阿哥看著他,“所以我才把你找來,弘晸,這是個隻有咱爺倆知道的秘密。家裏其他人,你額娘,你那些姨娘,還有你那些兄弟姐妹,都不知道。”


    弘晸努力想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說:“阿瑪說,四天之後要走,阿瑪又說,但是家裏人看起來阿瑪沒有走。”


    “就是說,我走了之後,這兒還有個我。”


    弘晸呆呆看著九阿哥:“……那是個假的阿瑪?”


    九阿哥一拍大腿:“對了!真是我兒子!聰明!”


    弘晸卻更加困惑:“可是,怎麽會有一個假的阿瑪呢?”


    “是啊,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怎麽和你說。其實你阿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出來第二個我,但他是個假的,弘晸,這話,你權且記在心裏就行了。”


    弘晸努力想了一會兒,突然說:“我明白了!上次那個就是假的!”


    “哪個?!”


    “那個打我的。”男孩說,“就是上次,那個不知道斯傑潘是誰的阿瑪。”


    九阿哥心想,多聰明的孩子!果真是我的兒子,果真是個天才!


    等全員過去之後,一定要找個天才學校把弘晸塞進去!然後叫他十四歲上哈佛!就像斯傑潘那樣!


    弘晸喃喃道:“難怪要打我呢,難怪我總覺得不大對勁兒,總覺得……總覺得阿瑪像是變了個人,可是沒過幾天,阿瑪就變迴來了,斯傑潘也迴來了,我就沒問了。現在我明白了,就因為是假的,所以才什麽都不知道!”


    九阿哥笑起來:“我該早和你說清楚這件事的。其實你四伯他們都知道。但這事兒太難說明白了。弘晸,四天之後我要離開這兒,但不會離開太久,一個月,我就迴來。”


    “阿瑪要去哪兒?”


    “去一個很遠的地方……”


    “是斯傑潘來的地方麽?那個沒人念四書五經的地方?”


    九阿哥大笑:“是的,你小子說得沒錯。就是那兒。”


    弘晸頓時積極地說:“阿瑪也帶我去吧!”


    “眼下還不行,這一趟就是去探路的。”九阿哥說,“等到路探熟了,一切安排妥當了,我就帶你一塊兒去。”


    和七歲的孩子說這些,是不是為時過早?九阿哥心裏也有些忐忑,不過他轉念又一想,弘晸這孩子本來就與眾不同,成熟得早,不能和別的孩子說的話,和他說說,應該不?·


    於是他又說:“所以我剛才說了,這是個秘密,弘晸,這件事,你得答應阿瑪,不能告訴家裏任何一個人!”


    弘晸用力點點頭:“我知道了!阿瑪放心!”


    “還有件事得讓你來辦。”九阿哥說,“知道這個秘密的隻有你。你那些姐妹們,你弟弟們都不知道。他們不知道,還要往那個假的阿瑪跟前湊,你說,到時候會有什麽後果?”


    “那就像我上次那樣,會挨打。”


    “對。不光挨打,他們還會覺得糊塗,覺得心裏委屈。”九阿哥說,“到時候你要去勸他們,明白麽?要想辦法讓他們避開這種倒黴事兒。”


    弘晸像個小男子漢一樣,點點頭:“我知道該怎麽辦。”


    任務布置得似乎繁重了,九阿哥想,好在隻有一個月,弘晸又這麽聰明,怎麽的也能胡亂對付過去。


    想到這兒,九阿哥伸手把孩子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弘晸,往後,阿瑪想帶你去看一個新的世界。”


    弘晸想了想:“新的世界?我沒見過的?”


    九阿哥笑起來:“嗯,你從來沒見過的。別人也沒見過。”


    “連皇爺爺都沒見過?”


    九阿哥點點頭:“對,他也沒見過。”


    弘晸很明顯興奮起來,他漲紅著小臉說:“那個新的世界,比這兒好麽?”


    他這麽一問,九阿哥卻被問住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說,“也許,並非所有的地方都比這兒好。”


    弘晸猶豫了一下:“那,阿瑪,我過去了還能迴來麽?還能見額娘他們麽?”


    這下,九阿哥真的答不上來了。


    他笑了笑:“如今不是還早麽?這個問題,過段時間咱們再商量。”


    然後他親了親弘晸:“這一個月,家裏就靠你了。”


    弘晸用力點點頭:“我知道了,不過阿瑪,我可以去四伯家裏看斯傑潘麽?”


    九阿哥有點尷尬:“看……也可以,但是你小心點兒,別讓人發覺了。哦對了,阿瑪不在身邊,你得保護好自己。既然你使不了刀也拿不動槍,那我就把這個給你。”


    弘晸從父親手裏接過一個巴掌大的粉紅色細筒。他好奇地問:“這是什麽?”


    “防狼噴霧。”


    弘晸想了想:“狼?隻對狼管用麽?為什麽不是防大老虎?”


    九阿哥笑不可仰,又沒法和他解釋,就隻能說,防狼是個說法,其實它是用來對付壞人的。


    “這玩意兒這樣用。”九阿哥給他演示了一下,“裏麵噴出的東西很可怕,不要沒事對著人噴。但危險的時候,就可以拿它來防身,喏,這樣子,就對著壞人的臉,對著他的眼睛噴。”


    準備出發的前一晚,安德烈來到胤禛的書房,他說,有件事情要和胤禛說。


    “就是關於四爺的那塊百達翡麗。”


    胤禛一愣,笑起來,他摘下表:“怎麽?要收迴?”


    安德烈也笑:“實話說,這塊表是我的。”


    胤禛吃了一驚:“這塊表不是喪屍世界的那個安德烈的麽?”


    “嗯,其實不是他的,而是我的。”安德烈說,“我在四爺你們出現之前,曾經過去了一趟。”


    他停了停,“當時,我戴著這塊手表。但臨走我將它留下了,就放在沃爾瑪那個安德烈的枕頭底下。”


    胤禛糊塗了,他擺擺手:“先等一下!你把我說得都錯亂了,你是說,這塊表,根本就不是你父親……不,是他父親,那個安德烈的父親留給他的?”


    “對。不是的,這塊表是我留給他的。”


    “那他怎麽說是他父親送的禮物?!”


    “關於這一點,我也不知道。”安德烈想了想,“有可能,在細微的曆史上發生了自動修改。那個安德烈本身沒有這塊表,但,當我留下這塊手表,離開那個空間,他發現了它的時候,一段新的記憶就生成了:他認為,這塊表是他父親送給他的禮物。”


    胤禛的腦子這個淩亂!


    “好吧,記憶修改這個先不提。”他說,“你怎麽會去到那個空間?”


    “我去找茱莉亞。”安德烈歎了口氣,“偷偷過去的,隻去了一天,然後發現環境完全無法適應,準備也太不周詳了,於是就迴來了。當時我留下這塊表,其實是想做個標記,以備日後再過去營救茱莉亞。四爺,這不是一塊普通的手表,它裏麵藏有定位器。但還沒等我準備好,這塊表裏的信號就被修改了。”


    “為什麽信號會被修改?”


    “因為手表成了你的。”安德烈笑道,“當它被你佩戴超過兩周,原先的信號就被刪除了。”


    至此,胤禛仍舊不清楚他究竟要和自己說什麽。


    “四爺。我今晚想告訴你的是,無論發生什麽情況,請你一定不要長時間摘下這塊手表,如果有可能,盡量佩戴著它。”


    胤禛愕然:“為什麽?”


    “因為,ghost藏在裏麵。”


    再度聽見這句話,胤禛身上一凜!


    “到底什麽是ghost?!”


    “你的記憶,迄今為止所有的記憶,不管你想要的還是不想要的,全都在裏麵,隻要戴著它,你就無法擺脫這些記憶。”安德烈說,“就像可以恢複硬盤內容的ghost,這塊表如同緊跟不放的背後靈,每時每刻都在讀取你的記憶,然後記錄存檔,它將你每一天新的經曆記下來,存儲進去,和舊的記憶連接。隻要戴著它,哪怕有人給你洗腦,刻意讓你喪失記憶,它都會將被洗去的內容重新輸入你的大腦。”


    當初胤禛為了九阿哥的治療費,曾經賣掉了它,好在九阿哥又把它給找了迴來。


    原來這塊表竟有這樣的功效,幸好他始終沒有遺失它。


    “其實,這塊表真的是我父親送給我的,我在上麵做了手腳。”安德烈努力一笑,“當時我戴著它去喪屍世界,就是怕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把我的記憶洗去。”


    胤禛聽他這麽說,慌忙摘下手表:“那我現在該把它還給你了。”


    安德烈把手表推迴到他手裏:“既然送給你,四爺,這塊表就是你的了。而且它此刻裏麵裝滿的,全都是你一個人的記憶,一旦還給我,數據會被清零。那太可惜了,所以請你繼續保管它吧。”


    出發那天,秋雨綿綿,安德烈將地點定在八阿哥的家中,這樣,無論兩個副本發覺有什麽不對勁,機警的八阿哥也會想辦法來彌補。


    臨走之前,他又交給胤禛一個定位器。


    “一旦發生緊急情況,這東西可以通知我,也可以暫時充當轉換器,把持有它的那個人帶過去。但它的儲備電量不多,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打開。”


    地點在八阿哥的書房裏,設備檢查完畢,時間還差五分鍾,八阿哥走過來,對胤禛說:“四哥,你和斯傑潘先迴去吧。”


    胤禛點點頭,他又看看九阿哥和十阿哥:“小心。”


    十阿哥說:“不會有事的。”


    斯傑潘的臉看起來有點難過,他望著九阿哥:“胤禟……”


    九阿哥心裏也有些難過,但他還是努力一笑:“別這兒矯情行不行?”


    斯傑潘隻得把話咽了迴去。


    走到門口,撐開傘,胤禛他們又迴頭看了看那三個。


    像好幾年前,他們還在一起生活時那樣,十阿哥衝著他擺了擺手:“四哥,bye-bye。”


    胤禛笑起來,也衝他揮揮手:“bye-bye。”


    他們這才冒著蒙蒙細雨離開。


    上車轎子的時候,胤禛看見,斯傑潘仍舊舉著傘,抬著頭,努力眺望著。


    已經是深秋了,殘葉遍地,冷雨瀟瀟,淺青色的天光模糊黯淡,就連掩映在樹叢裏的重重屋宇,此刻也顯得寂寥萬分。


    望著斯傑潘那張落寞不舍的臉,胤禛忽然覺得這場景看起來很熟悉。


    像電影裏演的生離死別:離亂的車站,也是這樣的淒風冷雨,男人被仆從推搡著塞進火車,可他惶惑的雙眼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望向月台,想看見那個其實永遠都不會來的心愛的人……


    很多年後,胤禛再迴憶起那天的這一幕,這才發覺,也許那時他已有了不詳的預感:這將是一次漫長的告別。


    然後那個告別,也就成了他們心中,再也無法揮去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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