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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在斯傑潘臉上的,並非子彈,卻是那把金色的手槍!


    斯傑潘愣愣看著九阿哥,後者此刻,已然兩手空空!


    “胤禟?”


    “我說了,我不會殺你。”九阿哥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卻清晰得嚇人,“我說過的,沒人能逼我殺死第三個斯傑潘,哪怕是你,也不行!”


    斯傑潘完全沒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他呆呆望了望九阿哥,又低頭看看弘曆:“可是我……”


    “如果你認為你有十足的鐵石心腸,那你就盡管下手好了。”九阿哥靜靜看著他,“如果你覺得,真有必要殺死一個無辜的孩子,斯傑潘,你就動刀吧!”


    “你真的不怕我殺他?!”


    九阿哥那精鐵一樣的麵孔上,絲毫表情都沒有,他抿緊嘴唇,又向前走了一步。


    終於,斯傑潘身體一癱,跌坐在炕上,他雙臂垂落,匕首當啷落在地上!


    九阿哥快步上前,一把抱起哇哇大哭的弘曆,再看看耷拉著腦袋的斯傑潘,他不由怒火中燒,抬手狠狠給了斯傑潘一個耳光!


    那一下,用力極大!


    斯傑潘的鼻血流出來,但他全不躲閃,隻是神色呆滯地望著九阿哥:“……胤禟,我是個喪屍。”


    “我從沒見過有喪屍自己開口告訴我,他是個喪屍。”


    斯傑潘突然也嚎啕大哭:“可我今晚就會變成喪屍!我會吃人!會把你們都咬死!”


    “那你就把我吃掉好了。”九阿哥的聲音在發抖,可是他的目光,一寸都不挪開,“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殺你。我不想重蹈覆轍,而且是第三次——如果扭轉命運,我就會被你給吃掉,那我寧可如此!”


    斯傑潘愕然萬分地望著他!


    “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明白那對我意味著什麽。”九阿哥說到這兒,聲音忽然啞了,“我錯過一次,我知道那是什麽滋味。我已經不能再錯了,我的人生經受不起,如果今天保不住你,那我也沒必要再活下去了。”


    他眼圈微紅,喉嚨哽住,於是扭過臉去,不再看斯傑潘。


    弘曆死死摟著九阿哥的脖頸,哭得聲嘶力竭,孩子仿佛明白自己這是死裏逃生,所以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抓著九阿哥。


    九阿哥用手拍著他,吻著他的額角,又不斷輕聲安慰他:“沒事了,九叔在這兒,不用怕,都怪斯傑潘這個大笨蛋,剛才嚇著你了是不是?”


    說到這兒,九阿哥突然想起弘曆脖子上的刀傷,他慌忙把孩子抱起來仔細瞧。


    弘曆脖頸雪白幹淨,竟沒有一絲傷痕!


    九阿哥嚇得胳膊一軟,差點把孩子摔在地上!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紛亂腳步聲,有人用力掀開門簾闖進來:“弘曆!”


    九阿哥迴頭一瞧,是胤禛。


    進屋來一看,床上坐著哭哭啼啼的斯傑潘,九阿哥站在床邊,懷裏抱著哭鬧的弘曆,胤禛見此情景,本來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來。


    “怎麽迴事?”他笑道,“怎麽都躲在這屋裏?”


    他話還沒說完,卻發現暈倒的鈕鈷祿氏和乳母,胤禛一時錯愕:“老九,這怎麽搞的!”


    九阿哥將弘曆交給胤禛,他彎腰拾起地上的手槍和匕首,又抓起一塊帕子,用力拍在斯傑潘的臉上:“蠢貨!把鼻涕擦擦!”


    然後,他才轉頭對胤禛說:“沒事的,四哥,她們兩個隻是暫時被麻醉,一個小時之後就會醒過來。”


    胤禛這才看見那匕首和手槍,他驚慌地看著九阿哥:“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還不是因為這個蠢貨!滿腦子鼻涕眼淚的飯桶!大笨蛋!”九阿哥惡狠狠地罵斯傑潘,而後者低著頭,還在哭。


    見他這樣子,九阿哥終於心軟,他拿過絲帕:“別哭了,來,把鼻子的血擦擦幹淨。”


    斯傑潘被他擦著鼻血,啜泣著,又甕甕地說:“可我會變成喪屍,胤禟,怎麽辦啊?”


    胤禛嚇了一跳:“什麽意思?”


    九阿哥頓時迴過神來,他對胤禛說:“四哥,趕緊把安德烈找來!還有八哥他們!時間緊急,恐怕大事不妙了!”


    不多時,一群人聚集在胤禛的書房,九阿哥抓著斯傑潘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好好和我們說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


    於是,斯傑潘這才把前後詳情告訴他們。


    原來,兩次出遊路上,用英文標記把他叫過去的確實就是在客棧裏給他下毒的那個人。那人自稱是研究所派過來的,是個殺手,他告訴斯傑潘,藥物已經潛伏進他的體內,先前的殘障,是藥物和身體結合所導致的副作用。


    “那人說,隻要我乖乖聽他吩咐,他會給我解毒。”斯傑潘瑟瑟道,“如果我不聽從,那他就會用藥物控製我,讓我生不如死。”


    “我靠,這不成了三屍腦神丹了麽!”十阿哥叫起來,“他到底逼著你幹什麽呀!”


    “給弘曆服用藥物。”斯傑潘膽怯地看看他們,“想辦法讓弘曆服用以喪屍體液配置的藥,完成研究所要對弘曆進行的後續改造工程。”


    幾個阿哥又驚又怒,尤其胤禛,他這下算是明白,為什麽弘曆屋後會藏著用福爾馬林泡著的喪屍手臂了——原來那就是“原材料”!


    斯傑潘說著說著,眼淚又冒出來了:“我說我不幹,我不想做那種事,結果那人就說,如果我不肯,他就不給我解藥。今晚零點,我就……就會變成喪屍。”


    一片嘩然!


    混亂中,唯有安德烈一聲不響地聽著,聽到這兒,他抬手看看手表:“現在四點差一刻。咱們得抓緊了。”


    九阿哥一凜:“還有八個小時!”


    “就是說,必須在夜晚零點之前找到那個人?”八阿哥皺眉道,“這可真有點兒棘手。”


    “這事兒得去求皇阿瑪。”康熙飛快地說,“如有必要,咱們動用綠營的人馬!”


    九阿哥說:“四哥,今天來的客人也得好好檢查!”


    “隻要皇阿瑪肯下旨,咱們就去各處搜查。”八阿哥說,“既然是個大戶人家管事的模樣,想必此人藏身於某座宅邸。”


    十阿哥跳起來:“事不宜遲,得趕緊行動!可……可咱們該怎麽行動啊?從哪兒開始?”


    胤禛利索道:“我先入宮,這事兒,光靠咱們幾家的家丁遠遠不夠,必須找皇阿瑪借兵!”


    “想來,此人應該還沒逃出京師。”八阿哥琢磨道,“既然在午夜零點之前,他會來給斯傑潘解藥,這就說明,眼下他離不了多遠。叫我看,最可靠的就是一家一家的查!四哥去找皇阿瑪要來兵馬,挨家挨戶的找!有兵在,誰也別想躲過去!”


    十阿哥顫顫道:“咱們幾個的家裏,也得查麽?”


    八阿哥神情嚴肅道:“為以防萬一,當然得查!”


    他們這兒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安德烈在一旁托著腮,仿佛在想什麽。


    胤禛注意到他,不由問:“安德烈,你覺得呢?”


    安德烈又想了半天,才斟酌道:“我覺得,大海撈針的找法,恐怕很難成功。”


    八阿哥一愣:“可是安德烈,現在這樣子,連最基本的線索都沒有……”


    “嗯,確實太難了,所以四爺找皇上要兵,這是可行的,不管怎樣我們得掌控一定程度的武力,以防對方突然發難。”安德烈說到這兒,抬起頭來,“這樣吧,四爺先入宮陳情,最好弄個尚方寶劍什麽的,接下來的計劃,容我再想想……”


    “那麽宴席上的客人怎麽辦?”


    “請四爺讓他們暫且不要走,就留在這兒。”


    “留多久?”


    “直至找到嫌犯。”


    胤禛吃驚道:“那得留到深夜了!”


    安德烈點頭:“實在沒辦法,也隻能如此,四爺,嫌疑犯有3d人麵打印技術——一旦離開王府,這群人就無法確保清白了。”


    胤禛皺眉道:“可這批人眼下也沒有排除嫌疑……”


    “在王府的這群人都已經排除嫌疑了。”安德烈說,“四爺忘記了麽?今天的客人被弘曆掃描過,我已經問過他了。”


    “……”


    安德烈笑道:“如果有問題,他一定能察覺,所以這就是最早一批排除嫌疑的人員。”


    事不宜遲,胤禛即刻入宮,而壽宴上的客人,被高無庸通告了“不得離開”的命令,當然,高無庸采取的是客套而婉轉的說法,他告訴大家,王府剛剛出了針對弘曆的命案,王爺已經入宮去奏請萬歲爺了,各位暫時不得離席,要協助偵破案件。當然了,既然把大家留在這兒,自然會好好款待,佳肴美酒無限量供應,台上的戲班子也會繼續唱下去,大家甚至可以四下走動,隻一樣,就是不能離開王府。


    今天的來者不乏高官顯貴,一聽赴個宴竟然被卷進了命案,還不能脫身,一個個就都不悅起來。但誰也不敢把這不悅明白表現出來,一來人命關天,二來,誰也不敢和雍親王犯衝。


    而在胤禛入宮這段時間,八阿哥他們也在緊急商量,接下來該怎麽辦。八阿哥分析說,既然是能夠和雍王府搭上聯係,此人必定不在普通人家服務,深宅大院、高官顯貴的家中非常有可能,所以等會兒最好按照官階爵位,從上到下的搜查。


    九阿哥覺得,恐怕對方到現在還不清楚斯傑潘究竟得手了沒有,他要在十二點前送來解藥,所處地點應該和雍王府很接近,所以搜查也得以雍王府為軸心,往外輻射的搜查。


    十阿哥則揪著斯傑潘問他,到底那人還有什麽特征。


    斯傑潘隻是啜泣,說也說不清。


    九阿哥歎了口氣:“你就別逼他了,他能說的都已經說了。”


    “都是這家夥自作主張!”十阿哥氣道,“早兩天告訴我們多好!非得捱到隻剩幾個小時了才說,斯傑潘,你是不是故意害我們!”


    九阿哥忙喝住弟弟:“胡說什麽!他已經夠難受的了。”


    十阿哥氣死了:“九哥就知道護著他!明明就是他害的!”


    九阿哥淡淡地說:“今晚找不到嫌犯,變成喪屍的是他不是你,你又沒有損失,他是要死的。就衝這一點,我也不會為你說話。”


    十阿哥氣結。


    斯傑潘卻抬起淚汪汪的眼睛:“胤禟,要是拿不到解藥,到時候你就把我殺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九阿哥一巴掌招唿過去!


    “我警告你!別再提這件事!”他咬著牙,揪著斯傑潘的衣服,“我說了,我不會殺你!”


    “可我會變成喪屍!”


    “那你就把我吃了啊!”


    九阿哥這一嗓子,連同旁邊的安德烈,大家都呆了!


    九阿哥定了定神,他用力按住斯傑潘的肩膀:“別胡思亂想!四哥已經去找皇阿瑪要兵了,還有七八個小時,來得及!”


    安德烈也點點頭:“別灰心,斯傑潘,不到最後一刻,我們都不會放棄的。而且這次不光隻是我們,這兒還有一個得力的幫手。”


    “誰啊?”十阿哥問。


    安德烈笑了笑:“弘曆。”


    胤禛臨走前,因為不放心,於是就將弘曆交給了九阿哥,此刻孩子坐在九阿哥身邊,玩著斯傑潘做的那個玩具,打開,合上,再打開,再合上,逗得孩子咯咯大笑,嘴裏叫著:“出來!哦哦,又出來啦!”一雙小腿又蹬又踹的,高興壞了。


    看他這樣子,九阿哥鬆了口氣,但同時心裏也起了疑雲:他明明看見斯傑潘的刀刃在弘曆的脖子上劃了兩次,而且每一次都劃破了,留下了分明的血痕,怎麽會什麽傷口都沒有呢!


    ……不過確實沒看見有大量的血湧出來。


    整個時長不超過十分鍾,當他接手把孩子抱到懷裏,連那細細的血痕都消失了!


    這事兒不對勁,九阿哥想,人的傷口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痊愈?他不由想起弘晸那次說的話,弘時拿小刀劃弟弟的手,都不出血。


    會不會,斯傑潘正是抓住了弘曆的這個特征,才不去威脅別人,單單來威脅他?


    但他也不方便問胤禛,他不好意思和胤禛說,斯傑潘拿刀劃了弘曆的脖子,就算沒給弘曆造成危害,胤禛知道了也一定會生氣的。


    然而眼下,弘曆好像已經把剛才那場危機給拋到腦後了,隻顧著玩玩具,看不出飽受過驚嚇。


    九阿哥想想還是不妥,他索性把斯傑潘揪過來:“給弘曆道歉!”


    斯傑潘驚愕地看看九阿哥,又看看麵前的小娃娃:“可是……”


    “道歉呀!”九阿哥用力拍了一下他的頭,“明明是你做錯了,還敢頂嘴?”


    斯傑潘這才囁嚅著道:“弘曆,剛才……對不起。”


    小娃娃像是聽懂了,他一撇嘴,把小臉扭過去,不搭理斯傑潘。


    九阿哥笑起來,他蹲下身,看著弘曆:“弘曆,斯傑潘是個大傻瓜,他做事莽撞,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和一個兩歲的娃娃說這種話,九阿哥自己也覺得怪別扭的,但是直覺告訴他,不能拿弘曆當小孩,尤其今天的事,聽安德烈那意思,恐怕得依靠這孩子的特殊能力才行,所以此刻,就更得取得他的諒解。


    安德烈卻走過來,他伸手抱起弘曆。


    小娃娃一看是他,本想掙紮,但臉上流露出膽怯,小手動了動,又不敢掙紮了。


    安德烈微笑望著他:“你阿瑪入宮了,趁這機會,我有些話要和弘曆你說。”


    沒了胤禛這個擋箭牌,弘曆隻好老老實實垂著小手,臉上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奶聲奶氣道:“八叔,九叔……”


    八阿哥上前一步,想去抱弘曆,安德烈卻一擺手,攔住他。


    “你沒那麽可憐,不要裝出這樣子來博取叔叔們的同情。”


    安德烈這話一說,八阿哥他們幾個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錯愕,一向以來安德烈待人都是客氣有加,十分禮貌,卻不知為何此刻講起話來,語氣相當的不客氣。


    九阿哥剛想說話,卻見安德烈將弘曆重新放迴椅子裏,彎腰盯著他:“弘曆,你打算殺死斯傑潘,對不對?”


    一句話,屋裏所有人都驚呆了!


    弘曆仿佛聽不懂似的,兩歲的孩子怯生生望著安德烈,又抬頭看看九阿哥他們,他伸出小手,甜甜嗲嗲地說:“九叔!抱抱!”


    還沒等九阿哥反應過來,安德烈伸手,將弘曆的兩隻小胳膊按住:“如果你殺了斯傑潘,你九叔這輩子都不會再抱你!”


    弘曆一聽,咧嘴要哭:“九叔,抱抱!要抱抱嘛!”


    九阿哥心裏如驚雷翻滾!


    他想上前抱起弘曆,就像往常習慣的那樣,可是他也聽見了剛才安德烈說的話,這又讓他遲疑,沒法再往前走。


    “我知道你打算怎麽辦,你不肯給我們幫忙,你想讓斯傑潘今晚因為得不到解藥而死亡。”安德烈用力抓著小娃娃的手,他的聲音非常清楚,毫不溫和,無一絲大人對孩子的寵溺味道,“弘曆,你聽好了,我知道你恨他剛才威脅你,你本來就不喜歡斯傑潘,加上今天這事兒,你更不肯原諒,一心想報複,但如果你害死了斯傑潘,不光你九叔永遠不會再理你,我會讓你阿瑪,還有這些叔叔們全都不理你!你從此就一個人孤零零活在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肯來親你,再也沒人肯來抱你!”


    孩子呆了呆,突然,哇的一聲哭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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