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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話,把那倆給說懵了!


    “可、可四哥不當皇帝,那誰當皇帝?”十阿哥喃喃道,“難不成,雍正要換人?”


    “傻瓜,換了人還能叫雍正麽?”九阿哥拍了一下他,“而且別雍正雍正的,小心被人聽去!現在才康熙五十年呢!你找死啊!”


    十阿哥沉默了片刻,才道:“四哥,你不能這樣想。換別人隻會比你更糟糕,萬一太子順順當當登基,那咱幾個未來的日子才慘了呢……”


    “可我不想當俞謹的傀儡。”胤禛冷冷道,“我不想做曆史的木偶。我是個活人,我要反抗!”


    那倆麵麵相覷!


    “我還跟你們說了,我也不打算留在京裏了,過一兩年,我想辦法把老十三和嘉卉救出來,然後我找個機會開溜。你們要是樂意,就跟我一塊兒溜!”胤禛幹脆地說,“管它曆史會變成什麽樣!一塊兒滅亡算了!”


    九阿哥聽得直咂嘴:“四哥不留在京城,想去哪兒?往後你想幹什麽?”


    胤禛悶了半天:“……我不知道。”


    九阿哥和十阿哥一塊兒苦笑。


    他們都知道自己不想幹什麽,但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


    “四哥,先不要草率做行動。”九阿哥沉聲道,“今早八哥說的一句話,我覺得有道理,他說,戲是假的,刀是真的。”


    胤禛一愣!


    “我們都知道這是個戲台,我們也都知道自己隻是拿著劇本的演員,可一旦做出皇阿瑪無法容忍的事,砍下來的就是真刀真槍,真會傷人的。當然,到了雍正年,咱想怎麽就怎麽,那是自由了,可如今還在康熙年呢,這可不是有現代法律做保障的世界——四哥。你要慎重。”


    這話,把胤禛給說清醒了。


    “再說眼下還早,咱先不急著做決定。”九阿哥又安慰道,“這段時間就休養生息。至少像四哥說的,先把圈禁的老十三給弄出來,然後下一步,咱幾個再商量著辦。”


    正說著,蒜頭顛兒顛兒跑進來。衝著他們使勁兒搖尾巴。


    九阿哥吃了一驚:“這不是蒜頭麽?!”


    胤禛點點頭:“不光蒜頭,十三把殺生丸也帶迴來了。”


    “那殺生丸呢?!”


    “跟著他一起圈禁唄。”


    九阿哥更吃驚:“那狗不遭罪了?”


    “人都顧不上了,誰管狗?說來,你們什麽都沒帶迴來?”胤禛又問。


    九阿哥說,他把那一整窩貓都帶迴來了,本來還有很多東西想帶,但俞謹說,隻能帶貓,別的不行。


    “昨晚它們在我府裏撒歡,府裏奴才都嚇壞了。都說我瘋了。”九阿哥自己說著樂。


    胤禛心想,他們都是瘋子,全都是別人眼裏的瘋子,這是個顛倒的世界。


    “我什麽都沒帶。”十阿哥卻說,“別的東西丟了就丟了吧,我也不發愁。隻要還有兩隻手,我就能畫畫。隻要讓我畫畫,我就能活下去。”


    胤禛聽得不由感慨,沒想到,情緒最鎮定最堅強的。反倒是平素最軟弱的十阿哥。


    那天,倆人從雍王府出來,九阿哥和十阿哥相顧無言。


    “這麽下去,怎麽辦?”十阿哥說。“四哥撂攤子不幹,八哥也不幹,這皇帝往後給誰當?”


    九阿哥翻白眼看天:“還有十年呢,你急什麽?”


    “別人我都信不過。”十阿哥嘟囔道,“這不行,下一個皇帝非得從我們五個裏麵出來!要是換了不知情的。那咱們一定遭罪!要不然,九哥你來當吧!”


    “你饒了我成不成?”九阿哥白了他一眼,“我是當皇帝的材料麽?而且你啊,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人跟前說話要當心,你以為皇位是漢堡包啊推來推去的?就你剛才這番話,傳出去咱五個全都是死罪!”


    “可我現在活得還不如死了呢!九哥你知道最讓我難受的是什麽?”


    “什麽?”


    “斷網啊!”十阿哥叫道,“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網線更別提wifi!我這都快瘋了!”


    九阿哥噗嗤笑起來,其實大家心裏都在為這倆字痛苦,隻不過其他人有更大的痛苦壓著它,暫時把它忽略了,反而是受傷最淺的十阿哥,第一個觸碰到這項煩惱。


    “九哥,你說等四哥當了天子,能不能給咱弄個小型局域網?”


    “一邊兒涼快去!”九阿哥沒好氣道,“連電線都沒有,還他媽局域網呢——一共就五個人,連一桌都坐不滿!有這麽小的局域網麽?就算建起來了,你有啥不得了的事兒要在網上發布啊?今天吃了幾碗老米飯?快別做夢了!你啊,弄點兒更實際的打算吧。”


    “那,九哥你有什麽打算?”


    九阿哥抄著手,看看天:“我想去南邊兒,要是能和洋人直接做貿易,那倒是挺有意思的。對了,趁著乾隆還沒海禁,我得趕緊賺一筆!”


    “就是就是!”十阿哥也說,“人東印度公司都成立一百年了,咱還這兒幹看著!媽的,憑什麽坐等人家來殖民咱們?咱該去殖民人家才對!咱搶先一步,趕緊的!讓四哥帶咱占領美洲大陸!把南美北美全都變成大清殖民地!四哥就是首任總統!咱讓八國聯軍一邊兒哭去!”


    九阿哥瞪了他一眼:“蠢貨,哥倫布已經發現美洲兩百年了,那兒已經滿地都是洋人了!波士頓那邊馬上就要倒茶葉了!早就來不及了!”


    十阿哥還來了勁:“誰說來不及?咱雖然晚點兒,架不住咱人多啊!咱笨鳥先飛,一窩鳥一起飛!到時候咱把英國佬都趕跑,咱就住那兒,建立美利堅大清合眾國!茶葉啥的也別往海裏倒了,直接給咱們喝吧!”


    九阿哥笑得捂著肚子直不起腰來。


    十阿哥哼了一聲:“九哥你別笑話我,我這還真不是胡扯。反正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想呆這兒了,也是,這兒有什麽好呆的?大清滅就滅了吧,索性讓俞謹那小子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幹脆,我也出國得了。”


    九阿哥一愣。抬頭看他:“你出國?出哪兒去呀?”


    “我跟著傳教士迴歐洲。”十阿哥鬱悶地說,“我不想呆在京城……”


    九阿哥又氣又樂:“現在才十八世紀初葉,連青黴素都還沒發明,你還沒到歐洲呢就能死在船上你信不信!”


    “九哥。你說話吉利一點行不行?”十阿哥皺眉道,“我現在趕過去,還能抓著文藝複興的一點兒尾巴呢,我還能趕在梵高之前,開創新流派呢!我要把那些名畫全都先畫了!什麽莫奈什麽高更什麽畢加索……我把教科書上的提前畫出來!讓他們全都沒得畫!”


    “你有病啊你!幹嘛剽竊人家的作品?”


    “什麽叫我剽竊人家?是人家剽竊我!到那時。就算梵高再畫那個向日葵,他也會突然想,咦?不對呀!這不是著名的大畫家愛新覺羅胤誐的作品嗎?我怎麽能剽竊人家的東西呢?算了我不畫向日葵了,我畫狗尾巴花!”


    九阿哥被他說得快笑斷了氣,他擦著眼淚說:“然後呢,狗尾巴花就進了盧浮宮,你的向日葵就扔垃圾堆了。唉,上哪兒找我這傻弟弟去!”


    “什麽呀!才不會那樣呢!到那時候,每本教科書上都會寫滿了我的名字!九哥,那多來勁呀!”


    “少做夢!”九阿哥懶懶道。“你呢,隻會在南印度洋上,染一身黑死病、敗血症,腳氣病……最後被人從船上扔下來,再得個保留項目‘麻風病’,徹底爛死在加爾各答。這就是夢想當大畫家的愛新覺羅胤誐同誌的悲慘一生,that`s-all。”


    十阿哥都要哭了:“怎麽這麽咒我呢?九哥你太過分了!”


    “老實在大清呆著吧,啊!”九阿哥拍拍他,“咱五個得抱團才能活下去,你就別滿世界亂竄了。”


    胤禛心灰意冷。不肯再爭奪帝位,這件事,九阿哥和十阿哥沒過多久,就告訴了八阿哥。八阿哥聽著。神色莫測,倒也沒說啥。


    八阿哥最近仍舊每日“臥病在床”,其實他沒病,但九阿哥過去的時候,他剛剛上床躺著。


    “什麽時候啊八哥就睡覺?”九阿哥詫異道。


    “睡午覺。”八阿哥淡淡地翻個身,背對他。“你們兩個別吵我,自己找地兒玩去,下午我還有事兒。”


    “八哥有什麽事兒啊?”


    “下午要教來旺擊劍,我得攢足精神。”


    九阿哥哭笑不得:“八哥,你教他西洋劍幹什麽?”


    “我一個人沒法練。”八阿哥簡潔地說,“我得把他和喜旺都教會了,才能給我做陪練。”


    九阿哥沒轍:“那你早上幹什麽了這麽累?”


    “早上打了一早上籃球,現在困死了,你們沒事兒就迴去吧別煩我。”


    十阿哥差點想哭:“八哥,你就打算這麽混日子啊?”


    八阿哥翻身看他:“我很認真地鍛煉身體,怎麽叫混日子呢?”


    “你這都多少天沒上朝了!”


    “我說了,我再也不上朝了。”八阿哥淡淡地說,“我因病告假,堂而皇之。皇阿瑪也拿我沒辦法。”


    “你什麽病啊還堂而皇之……”


    “抑鬱症。”


    十阿哥一把抱住頭!


    “可你不能總在家玩兒籃球呀!這要傳到皇阿瑪耳朵裏,他信你才見鬼呢!”


    八阿哥坐起來,正色看著他們:“不然你叫我怎麽辦?目前我得不到任何藥物支持,再不趕緊用運動來抵禦,很快我的狀況就會變糟——一旦複發,我還能做什麽?跳樓?”


    十阿哥被嚇著了,他顫顫道:“八哥你別嚇我!”


    “就當我嚇唬你吧。”八阿哥重新躺下,嘟囔道:“也不知道太和殿的屋頂有多高……”


    “八哥!”


    “拜托!你有點兒腦子好不好!那種地方我爬得上去麽!你給我扛梯子啊?”


    十阿哥這才破涕為笑:“八哥你別嚇唬我呀。”


    九阿哥卻比十阿哥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他想起曾經在葉家書房看見的那張藥單——後來八阿哥也沒瞞著,他把自己的情況和九阿哥一五一十都說了——那是一張非常複雜的列表,九阿哥隻匆匆一眼,就看見了各種類似“帕羅西汀”、“利必通”之類的精神藥物,名稱後麵標注了劑量:十毫克或三十毫克或一百毫克……就是說,八阿哥每天得吞下一大把花花綠綠的藥丸,才能將自己的精神狀況穩定下來。


    “調試過很多次,天天去看醫生。今天這個藥增一點,明天那個藥減一點。”八阿哥說,“藥物起效都不快,而且有副作用。但不吃也不行。”


    八阿哥之前也試過停藥,但被醫生狠狠責怪:吃吃停停是無法達到有效血藥濃度的,反而隻能體驗到副作用。


    可是現在,他連一顆安眠藥都得不到。


    九阿哥想及此,不由擔心起來:都說有自殺意向的人會反複提及此事。哪怕隻是以開玩笑的口吻。萬一八阿哥病情複發,那該怎麽辦!天殺的俞謹,哪能這麽幹脆的給八阿哥停掉所有的藥物支持呢!如果沒有西藥,那麽,中醫到底能不能治療抑鬱症?好多精神科大夫都說不能治,但也有民間說法認為可以。就算真能治,大清的醫生又哪裏知道抑鬱症是啥玩意兒!真要叫禦醫給八阿哥治病,那不是拿他當小白鼠麽!


    但是眼下,需要擔憂的又何止八阿哥?胤禛也不去上朝了,成天騎著馬往外溜達。問他去哪兒,他說不知道,就一個人一匹馬,在外頭胡亂溜達一天,溜達得身上酸痛了,天黑了才迴雍王府,迴到王府倒頭就睡。第二天起來,繼續滿世界遛。


    這倆都出毛病了!九阿哥想,菩薩保佑,千千萬萬別讓胤禛也得上抑鬱症!


    不過當務之急。是救胤祥於水火之中。


    人多好辦事,胤禛和九阿哥他們通力合作,很快就弄到了消息,胤祥告訴他們。嘉卉被洗了腦。


    這消息,太讓胤禛他們吃驚了!


    “我們直接被他們從新房給綁架走的。”胤祥說,“那天晚上,連同殺生丸。接下來,我有好多天沒見到嘉卉,我以為她死了。後來俞謹說,他可以讓嘉卉和殺生丸跟著我一同迴大清,但他要對嘉卉進行‘處理’。”


    那時候,胤禛和九阿哥倆人,打通關節,換了身便裝,悄悄去探望圈禁的胤祥。


    坐了兩個多月的牢,胤祥的頭發已經長得老長了,但沒有好好打理,頭發胡子一大把,身上衣衫襤褸,容貌瘦弱,形同枯槁。


    看著弟弟這個樣子,胤禛好幾次都差點落下淚來。


    胤祥慢慢向他們敘述經過:“我挨了好多打,因為就是不肯服從命令。俞謹可能也吃不消了,就說,他不管我了,幹脆提前放我迴來。我說,把嘉卉還給我!他說好,你見了你老婆,可別哭啊。”


    胤祥說到這兒,低下頭,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來:“……等人到了跟前,我就發現,嘉卉肚子裏的孩子沒了,人也變成了傻子。”


    一心盼望的孩子沒了,胤祥倍受打擊,心都要碎了,更讓他難過的是,嘉卉也瘋了。


    嘉卉肚子裏的胎兒被打掉了,她的大腦似乎因為藥物洗腦而受了損,容易驚恐,並且什麽都不記得,她甚至連胤祥都不認識了。


    他們就這樣給囫圇扔到大清來了。


    “起初我還想瞞著,希望消息別傳到外界去。”胤祥說,“可是沒用,捂不住。嘉卉……簡直就是瘋了,一直在鬧,白天黑夜的不消停,藥也灌不進去,再加上我的辮子突然就沒了,府裏人心惶惶,都說我中了邪。”


    很快,消息傳到了紫禁城,康熙聽說自己的兒子“中了邪”,便下旨,讓胤祥單獨覲見。


    沒了辮子,瘦的皮包骨頭,滿臉都是被嘉卉給抓撓出來的傷痕,就這一副樣子,胤祥出現在康熙皇帝麵前。


    “皇阿瑪大驚,逼著我解釋,他問我辮子去哪兒了,又問我,府裏的瘋女人是誰,為什麽幾天之內就瘦成這樣……”胤祥說到這兒,哽咽起來。“我答不上來,我根本不知道怎麽迴答他。”


    於是康熙索性就將罪責歸咎於那個神秘的瘋女人,他想叫人把嘉卉關起來,那意思很明顯。是要秘密處決嘉卉。胤祥一聽就慌亂了,他在康熙麵前失控大叫,拚命反抗,說如果康熙想殺嘉卉,那就先殺了他。嘉卉如果死了。他也一定不活著,他要給嘉卉報仇,報了仇他再去死。


    康熙皇帝勃然大怒,覺得兒子瘋了,於是叫人把他關起來,叫太醫來給他診斷服藥。結果胤祥不服從,好幾個太監都按不住胤祥,殿內一片大亂,胤祥打傷了兩個太監,妄圖逃出宮。但又被抓迴來,最後是康熙按耐不住,親自動手,打暈了胤祥。


    “何至於……何至於親自動手呢?”胤禛顫聲道,“他怎麽連解釋都不肯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混賬!”


    九阿哥嚇得臉都白了,趕緊捂住胤禛的嘴:“四哥你不要命了!”


    因此,這就是胤祥被圈禁的真正原因,正是因為真實情況太駭人聽聞,簡直無從解釋,康熙才封鎖了一切消息。並且不準任何人提及——消息未能散播開來,一是康熙的鉗口令,二來,知道的也說不明白。胤祥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嘉卉,康熙皇帝終於手下留情,沒有殺掉,而是跟胤祥一同被關押了起來。因為他親自審問過,才發覺那不過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癡呆女人,而且又瘦又小。基本上沒什麽危害性,真的殺了她,反而會刺激到胤祥。


    盡管得知了詳情,胤禛他們依然無法將胤祥救出來。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圈禁的生活狀態好一些,多一些日常供給,又吩咐裏麵的人好好照顧胤祥和嘉卉,時不時給嘉卉熬一些安神的藥物。


    分別時,胤祥求了他們一件事。


    “哥哥們,你們誰行行好,把殺生丸帶出去吧。”他淚眼婆娑地說,“我一個人照顧嘉卉,精力不濟,這兒食物欠缺,他們對狗也不好,總是打它來取樂,殺生丸沒吃沒喝,也沒地方去,它都快要活不下去了……”


    胤禛哽咽道:“你放心,殺生丸交給我們,怎麽都讓它好好的。”


    殺生丸被胤禛從胤祥那兒帶了出來,它瘦得像一麵牆,毛又髒又長,白狗成了黑狗,而且身上到處都是癩瘡,瘡口都要流膿了,還有寄生蟲,看那樣子,比街頭的流浪狗還髒還可憐。


    殺生丸的歸宿是個問題,紫禁城內外都有傳聞,說十三阿哥養了條“妖狗”,因為這兒誰也沒見過薩摩耶,都覺得它白得古怪,個頭又那麽大,像狼非狼,而且,它又是跟著那個瘋女人一同出現的,估計不是什麽吉兆。


    最後,還是十阿哥扛下了這件事,他勸胤禛把狗交給他,不然,又有嚼舌根的小人把消息傳遞進紫禁城,那就適得其反了。


    十阿哥將殺生丸收留在府邸,找來醫生給它上藥,清理傷口,自己又親手給狗洗澡,喂它肉吃,又專門做了摻蔬菜的有營養的窩頭給它加餐。這麽著,殺生丸才一天接一天好起來。


    九阿哥也時常過來探望殺生丸,他對十阿哥說,這事兒瞞不住的,早晚得被康熙給知道。


    十阿哥卻胸有成竹地說:“知道就知道,我自有對策。”


    果不其然,很快,康熙皇帝就得知了此事。


    有一日,談完了公務,他貌似閑閑地,就問十阿哥,聽說,十三阿哥的那條“妖狗”被他給收留了。


    十阿哥心想,殺生丸他弟弟才是妖狗好麽?殺生丸是正宗的大妖怪!


    康熙似笑非笑看著十阿哥:“老十,沒聽說過你喜歡狗啊?”


    十阿哥趕緊裝出一副滿不在乎地樣子:“咳,皇阿瑪,您還不知道兒臣麽?兒臣可從來不喜歡貓啊狗的。也不知那天是怎麽就撞見這隻狗,想必十三弟那兒沒人好好管它,它就自己跑出來了。兒臣當時手邊正好有塊肉,就扔給那條狗吃了。可是皇阿瑪您說怪不怪!那狗跪在兒臣的麵前,撲簌簌落淚!兒臣想,這畜生都知道感恩,不過是一塊肉,就知道跪下,兒臣就覺得,這狗通人性,幹脆養著得了。”


    康熙皇帝困惑地看著十阿哥,要是這番話是別的阿哥說出來的,那他肯定斥之為“屁話”,認為都是哄騙他的謊言,是為了十三阿哥開脫。


    但問題是,十阿哥和十三阿哥那是死對頭啊,自小打到大,見麵就唇槍舌劍你死我活的,去年倆人還在他的壽宴上打個頭破血流的,按理說,十阿哥對十三阿哥,應該不會存憐憫之心,更不會有意去庇護他才對。


    這麽想來,十阿哥實在沒理由說謊。


    康熙點點頭:“朕聽說,那狗有個怪名字,叫什麽什麽……殺生丸?聽聽,這哪裏是狗的名字?還什麽殺生……也不知老十三腦子是怎麽想的。”


    十阿哥身上一抖,又趕緊笑道:“那兒臣就不知道了,那條狗看著肉墩墩的,兒臣給它取名叫四喜丸子。皇阿瑪覺得喜慶不喜慶?”


    康熙噗嗤笑起來:“你這意思,這條狗最後得進廚房?”


    十阿哥趕緊擺手:“兒臣不敢,咱們旗人可是不吃狗肉的。”


    說到狗,康熙皇帝又想起另一茬,他突然轉臉,看著胤禛:“老四,聽說,你家裏也突然多出一條模樣奇怪的狗?”


    胤禛剛才一直沒出聲,表情呆呆站在一邊。


    他這麽一問,九阿哥十阿哥倆人臉色都變了!


    胤禛隻上前躬身道:“是。那是兒臣在外頭撿來的,是小狗崽,母狗死了,它沒法活,就撿迴家來養著了。”


    “嗯,那狗,叫什麽?”


    “迴皇阿瑪,它叫蒜頭。”


    一時間,書房裏的氣氛有點凝滯。


    康熙皺了皺眉頭:“怎麽取這麽個名字?”那意思,就不能弄個高雅的?


    胤禛則不卑不亢道:“因為它的腦瓜圓滾滾的,所以兒臣叫它蒜頭。”


    九阿哥見康熙表情不妙,於是趕緊道:“皇阿瑪,叫兒臣看,蒜頭這名字俗,但俗到極點,反而有幾分雅趣。”


    康熙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老九,你這是為你四哥打圓場呢?你和你四哥什麽時候這麽要好起來?”


    九阿哥心裏一慌,隻得幹笑道:“兒臣沒為四哥打圓場,兒臣是覺得,怎麽大家翻來覆去的,總是在談狗?”


    康熙笑起來:“不談狗,就談談貓吧,朕也聽說,老九你最近家裏被一窩貓給占領了?都說那群貓在你府裏橫行霸道的,還一個個往床上跑,是不是有這迴事?”


    九阿哥覺得此事沒啥好隱瞞的,因為貓和狗不同,中華土貓這幾百年品相就沒有發生改變。


    於是他低頭道:“是。迴皇阿瑪,是兒臣撿迴來的流浪貓,母貓帶著一群小貓,成天在街頭撿剩飯魚骨吃,風吹雨淋的,太可憐,所以兒臣就把它們都端迴來了。”


    康熙皇帝收斂笑意,雙目炯炯,盯著他:“是麽,怎麽你們兄弟幾個,最近全都變得這麽慈心熱腸的?”


    九阿哥努力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貓貓狗狗,也是一條性命,能給口糧食,讓它們不至於倒斃街頭,兒臣覺得,那也是積德之舉。”


    康熙默默聽著,燈下,他的樣子仿佛有點兒出神。


    他靜默不語,底下幾個阿哥,大氣也不敢出。


    然後,他忽然,一笑:“說到貓。老九,朕倒是很好奇:赫敏是誰?”(未完待續。)


    ps:原來氯-硝—西、泮這四個字會被屏,但帕羅西汀就不會,大概是因為前者能成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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