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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謹來江霖找他麻煩的事,胤禛沒和茱莉亞說,但他知道,不能輕視俞謹的決心,上一次,他已經領教過這小子的厲害了。


    尤其是俞謹的那些詛咒,說中了胤禛長久以來的心事,他並不相信俞謹查到了他的真實身份,想必那些詛咒也隻是隨口一說,並無深意。


    但聯想到曆史上雍正皇帝的人生,胤禛還是忍不住心口一陣陣發寒。


    “我並沒有做錯什麽!”他又委屈又憤怒地想,為什麽要給我安排下那樣的命運!


    不會的,胤禛給自己鼓勁,他已經迴不去大清了,他的命運已經發生徹底的改變了,所以,他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不久之後的一個晚間,胤禛在公司加班,不知何故他始終有點心緒不寧,旁邊同事看他煩躁,就笑問他是不是餓了。


    “不是。”胤禛勉強笑道,“工程部那些人,答應了今天下班前送來修改的工程圖,你看看,這都幾點了,還沒影呢。”


    他拿起手機,想給家裏打個電話,等翻到號碼這才想起來,九阿哥出車了,茱莉亞今晚去韋明玥的姑媽家,十阿哥也不在家,上繪畫課去了,家裏是沒人的。


    十阿哥上的繪畫課,原本是美院的一個輔導班,是胤祥早先打工認識的那些學生給介紹的。十阿哥本來沒這資格,但胤祥拿著哥哥的一堆畫去找老師,說,收不收的沒關係,您先看看。對方把十阿哥那些畫仔細翻了一遍,就讓他進了這個班。


    他還是沒剪頭發,最近天熱,十阿哥就把辮子盤在頭頂——班上沒人嘲笑他,學藝術的人,對發型有著可怕的寬容度。


    班上的老師資曆很深,十分嚴格。每節課都有女生被罵哭,男生們也被罵得一個個臊眉耷眼。但十阿哥從來就沒被罵哭過,被罵了他也不怕,下次反而會畫得更好。


    最近十阿哥像是變了個人。想必人在自己遊刃有餘的領域裏,就會表現出超凡的自信。


    把通訊錄翻了一遍,發覺今晚沒人在家,又想到,自己不能沒事找事去打攪茱莉亞。胤禛也隻得放下手機。


    到底是怎麽搞的?他問自己,怎麽總覺得心裏惴惴的?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胤禛一把抓起來,卻是十阿哥。


    接通手機,還沒等他開口,那邊,十阿哥帶著哭腔的聲音就傳出來:“四哥!四哥……不好了,九哥出事了!”


    胤禛騰的一下站起來:“怎麽了?”


    “九哥出……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裏!”


    胤禛趕到醫院時。胤祥,十阿哥,茱莉亞他們都已經到了。不遠處幾個警察圍著一個男人在詢問什麽。


    一見弟弟們,胤禛慌忙問:“到底是怎麽迴事!”


    “和一輛載重卡車撞了。”胤祥說,“車主受輕傷,九哥……傷很重。”


    胤祥的聲音發抖,想必“傷很重”三個字,並不能完全形容現場的慘狀。


    茱莉亞擦了擦眼角,低聲道:“醫生隻說情況不好,也沒理我們。我到的時候,手術車已經推進去了,我連一眼都沒瞧見……眼下也不知到底怎麽樣。”


    十阿哥則蹲在旁邊的牆角,抱著頭一個勁兒哭。


    胤禛隻覺頭暈眼花。他用手撐住牆,吸了口氣,又問:“進去多久了?”


    “快一個鍾頭了。”茱莉亞還想說什麽,卻聽見身後有人叫嚷,那刺耳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就因為這個代駕的沒睡好!他是疲勞駕駛!我本來不肯讓他開車的!我是看在他們經理的份上!哪知道還沒開出半個鍾頭,就出這種事!”


    這破鑼嗓子一嚷嚷。胤禛他們齊齊迴頭,原來說話的是那個受輕傷的車主。


    一個警察又問:“你確定司機是疲勞駕駛?”


    “絕對是的!”那車主又嚷嚷道,“我一看就看出來了!這小子白天還得去上課,晚上才來做代駕,這能不疲勞駕駛麽!交警先生,責任都在他身上!”


    十阿哥一聽,立即跳起來,高聲道:“胡說!根本不是的!我九哥三點鍾下課迴來,一直睡到晚上九點才出門!他不可能是疲勞駕駛!”


    他這一叫,車主也不樂意了,也叫道:“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好好的,怎麽會和卡車撞一塊兒了!你看看我這頭上的血,衣服上的血!明明是你哥哥沒有專心致誌的開車!你再看看我那輛瑪莎拉蒂!兩廂如今變一廂了!我操/你媽!給我陪我的車!”


    十阿哥一聽,更哭了:“可我九哥現在人還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你明知道他說不了話,你就把責任都推給他……”


    “我才不管!是你哥哥開的車!卡車司機逃逸,他不能逃!他把我的車給撞壞了!他死了他也得賠!他賠不了,你們家屬賠!”


    他還沒說完,胤禛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揪住車主的衣領:“再敢說一句,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那車主被胤禛的煞氣給嚇著了,哆哆嗦嗦還要說:“可我的車……都撞成麻花了!”


    “要是我們的責任,我們賠就是。”胤祥在一邊冷冷道,“瑪莎拉蒂了不起啊?!”


    車主一聽卻笑了:“哦,那太好了,你們等著掏一百萬吧!”


    茱莉亞眼見胤禛要失控,原本上去想拉開他,一聽車主這話,索性也冷笑道:“一百萬不多,我們賠得起!但也要弄清事實真相!如果不是我們這邊的責任,那你這就是訛詐!我他媽先告你個傾家蕩產!”


    看見兩幫人吵成一團,幾個警察慌忙上前分開他們,又責怪胤禛他們:“事故現場還沒勘察完,司機還在手術室裏,你們就在醫院掐架,多不合適!”


    另一個警察也半恐嚇半勸阻的,對車主說:“醫療鑒定也做了是不是?你這不是沒啥大礙麽,趕緊迴去歇著吧,有事會再找你的,別這兒愣著了。人還在做手術,把人家屬逼急了,我們可保護不了你。”


    車主這才罵罵咧咧離開。


    胤祥拉著胤禛的手,啞聲道:“四哥。你別太著急了,現在咱們都幫不上忙,隻能靠醫生了。”


    胤禛背靠著衛生牆,木呆呆瞪著走廊頂端黯淡的燈泡,他覺得渾身都在輕輕顫抖。半晌,才小聲說:“萬一老九有個什麽,那咱們……就又少了一個。”


    十阿哥聽他這話,嚎啕大哭。


    四個人在手術室外,一直等到淩晨三點。


    手術燈滅了,醫生出來,和他們說,九阿哥的命保住了,但還在危險期,接下來得繼續觀察。九阿哥受的傷確實很重。多處骨折,內髒破損,再加上失血,估計就算平安度過危險期,也得在家躺半年。


    聽說九阿哥沒有生命危險了,四個人才長出了口氣。


    緩過勁來,茱莉亞恨恨罵道:“沒聽那人說麽?兩廂都變一廂了!九爺沒被壓成肉餅真是萬幸!”


    胤祥捏著拳頭,咬著牙道:“我他媽非得把那小子打一頓不可!不就是個瑪莎拉蒂麽!瑪莎拉蒂能比人命更貴?!”


    十阿哥滿含著眼淚,惴惴望著他們:“真要讓咱賠那一百萬,咱……賠得起麽?”


    “怎麽賠不起!”茱莉亞立即大聲道。“不就賣一處房子麽!老十你放心!韋家有三處房產呢!都是cbd的黃金樓層!賠他那狗屎瑪莎拉蒂綽綽有餘!”


    胤禛卻說:“這錢不該茱莉亞你掏,該我們掏。”


    胤祥也點頭:“就算賣房子也該賣我那房子,這事兒你用不著攙和。”


    茱莉亞一聽,來了氣:“怎麽?到如今你們把我當外人了?!”


    “不是把你當外人。是這責任確實不該讓你來承擔。哪能讓你去賣房子,我們哥幾個卻像沒事人似的?”


    十阿哥攔住他們:“先別爭這個了,咱們能進去看看九哥麽?”


    於是胤禛又去問醫生,醫生說,九阿哥現在icu裏,還在昏迷。他們進不去,也隻能隔著玻璃看看而已。


    九阿哥的鼻口罩著氧氣罩,臉色蠟黃,看上去和死人無異,旁邊監控儀器一排小燈不停閃爍。十阿哥嗚嗚哭著,胤祥好說歹說,算是把他勸出去了。


    茱莉亞說,大家都守了一夜了,這也快天亮了,先迴去吃點東西,洗把臉,然後再過來。


    十阿哥卻說什麽都不肯離開醫院,他說,萬一九阿哥醒過來怎麽辦?這兒不能一個人都沒有。他勸那幾個先迴去,他就在這兒守著。等他們收拾好了再來換自己。


    既然他這麽說,其餘人隻好先開車迴去。


    茱莉亞煮了些粥,又蒸了饅頭,炒了幾個小菜,預備著帶給醫院的十阿哥。


    胤禛和胤祥都食不下咽,一是因為太疲倦,二來,雖然九阿哥生命無憂,但眼下還很難說會不會落下後遺症,這萬一喪失了勞動力,一輩子隻能在家躺著,那可怎麽辦?


    除此之外,還有交通事故的理賠這一堆事兒等著他們。


    胤祥最先振作起來,他用力揉了揉臉,對胤禛說:“我估摸著,這事兒好處理。真要是咱的全責,那就賠!我把我那房子賣了,四哥再添上些,不夠的地方,茱莉亞補點零頭,應該沒問題的。”


    胤禛點點頭:“錢不是問題,隻要老九別落下殘疾,不然往後他不好生活。”


    胤祥說:“隻能靠皇阿瑪在天之靈的保佑了。”


    胤禛輕輕歎了口氣:“我想過了,這次弄完以後,就算老九真的沒事,也不能再讓他幹這個活了,幹代駕,太累太苦了。”


    胤祥低頭看著碗裏剩下的半碗粥,半晌,才道:“我早和九哥說過,別幹代駕的活了,多得是掙錢的事兒,我去給他找活幹。可他就是不肯。他啊,心裏有疙瘩,就為八哥的事兒,還是不肯沾咱倆的光。”


    話說到這裏,三個人就沉默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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