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臨自從一進入地道之後,他就抱定了死也不離開上官紅左右半刻的決心,他要保護自己所心愛的女人,他不願看到她受到任何傷害,雖然他的武功可能會力所不能及,但是他卻要堅持這麽做。


    清瑩的玻璃瓦,反射出道道青光,斜飛而起的篆角,掛著搖曳的風鈴,在冷清的長夜裏,傳來樂音似的連串響聲,夜之神美再配上這清新的風鈴聲,確實會使人為這異麗的夜而沉醉尤其是那令人心醉的花香!


    而司徒香香那虛弱的臉上,隻有大量失血後的蒼白,初曉的陽光鍍亮她高昂的麵容,在幾近透明的肌膚上,仿佛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那似是因為憤怒而不斷起伏的脈絡。


    白衣迎風,青絲淡舞,裙裾飛揚,纖弱的身子,在馬上搖搖欲墜,似是一不小心就會跌落下來,每個人都想忍不住想去扶住她,卻又怕手中的刀槍會驚嚇到這渾不似人間應有的精靈,怕自己的雙手會沾汙這純潔無瑕的軀體!


    謝誌強忽然停住腳,道:“不過他上官擎天老人家摔起東西來小心得很,古玩玉器那是從來不動的,隻是撿最粗笨的青瓷家什摔,摔完了不心疼,訓我們就訓得更兇了。”


    白墨臨使力一推便將鐵門推開,裏麵竟然是一個足可容納百人的大洞。


    大洞的洞底很高,四麵洞壁很寬,洞壁上竟然有幾個小洞,日光從小洞直透入洞,照得大洞光可視物,顯然是經過人工悉心設計的。


    這出現的那個中年漢子,就是當今皇上,一身黃袍龍紋,在平淡中透出一種雍容的高貴。


    白雲低垂,大地蒼茫。上官紅漫步在草地上,夕陽落在她的臉上,使得她看起來更美,但卻是帶著一種多愁善感的美。


    對中原武林各派來說,無疑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正如平靜的湖水中突然投進了一塊巨石,中原武林頓時躁動不安起來。


    她似乎有什麽心事,神情看來也變得憂鬱了不少,連嘴角那俏皮的甜笑都看不見了,總是深鎖著眉頭。


    長劍紮空,人隨劍落,微顯顛仆,憑借著尖柔樹梢一枝嫩枝,也自停下腳步,饒虧自己停利得快,也隻和人家衝騰拆迴,繞了一個彎兒,腳步踏實,來了個同時。


    每四年就會有一次天下武林大會出現,這個大會的始創人是慕容山莊的司徒芳,此人武功雖然平庸,但腰纏萬貫,富甲一方,比起上官府來說,絕對不能相提並論。提起慕容山莊,江湖上無人不識,就是靠著這種特殊地位,他舉辦這個武林大會,各人定會賞麵參加,而且沒有資格規限,是武林中一大盛事。


    可肮髒的桌子上卻放著一雙潔淨美麗的手,一雙完美的女人的手。這雙手非常漂亮,與肮髒的桌麵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他無法相信所聽到的話,他懷疑自己身上所中的迷藥的效力還沒有完全消失,所以耳朵不太好使,人也不太清醒,容易產生幻覺。


    而這一左一右兩條地道顯然就是出口。以上官紅的分析,左邊的這條地道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出口所在,它隻是起到一種迷惑人的作用。


    白嫩的手背,纖長的手指,動人而又充滿了誘惑,使每一個見到這雙手的男人都會為之動心,也使每一個見到這雙手的女人產生嫉妒。


    那四個身著粉紅色羅衫的美豔少女手挑珠紅八角紗燈,足覆綠緞軟鞋,纖纖細細身子如風中細柳,向那波光流影的金殿之中行去。


    雖然這是一根上好的糖葫蘆,每一粒山楂都紅得似火一樣,表層的糖衣濃濃的、脆脆的,閃亮得幾乎要透明,但卻也不至於要引得這許多人來圍觀呀!


    上官紅隻覺臉上冰涼涼的,胸前沾濕了一大片,她伸手摸了摸臉上,隻覺淚漬未幹,入手濕濡,原來剛才在夢中還哭了不少時候,她此時心中空蕩蕩的,連一絲念頭都沒有,心裏隻有石砥中的幻想。


    濃濃的夜裏,飄起了清涼的夜風,陣陣香幽清馥的花香,隨著清風吹來。在黑夜中,深幽的大穀燃起了十盞綠綠的燈影,過一片花園,二列青翠的古柏分道而立,在這碎石鋪就的小道盡頭,出現一座燈火輝煌的大殿,暗藏在這豎立的山壁裏,若非燈火輝煌,實難看這棟巨屋的偉大。


    細長的十指,此時已重新又舒緩地平放在身前,他緩步走向白墨臨,燈光照在他那白淨英朗的麵孔上,依稀地可以看到他那矜持而又傲慢的笑容。


    他這次吃的苦頭比上次更大,因為司徒香香曲起的肘尖正好撞上了他的膻中穴,一陣又酸又麻又痛的感覺時傳遍全身。


    他長長地籲了一口氣,仿佛完成了一件賞心悅目的痛快事情,心裏似有說不出的舒暢。


    雙目清澈深邃,鼻粱挺直適中,薄薄的嘴角現出一個豐潤的弧紅。一股令人肅然的威嚴使所有的人都肅靜下來,連司徒香香那樣蠻刁的人都覺得有些不自在。


    第二天早上,晨光普照射整個山上也充滿著春光明媚的氣息。不過這種氣息沒有維持得太久,剛睡醒的白墨臨已感到一股殺氣迫近,就像一陣寒風迎麵吹來,精神一振,敵人已在眼前。


    珠玉般的清唱,有如夜中響起的聲,清幽的綠竹突然一頓,自那燈火輝煌的殿裏,緩緩渡出四個粉紅色羅衣的美麗少女,恭敬的排立在殿門兩旁,冷清寒風飄起羅衫裙的,露出潔白的玉虔,與燈火爭輝。


    他這時再想躲閃已來不及了,但他還是本能地一側身,總算過了前麵幾枚致命的暗器,不過最後一枚還是深深嵌入了他的右肩窩之中。


    謝誌強霍將“霸王鞭”粗而變細,鞭既輕靈,:“香煙繚繞”、“花底鴛鴦”,“霸王鞭”藉“落霞孤驚”的餘勢,疾然一變,在半空裏劃了一個螺旋,上繚頭頸,下繞腰股,端的不虧“霸王鞭”絕險招式。


    按道理來講,司徒香香一口氣追不到地道出口,是不會停下來的。但她卻驚異地看到,由地道的拐彎處,透過來一閃一閃的燈光,這就是說,拐彎處不是有人,就是插有火把之類的東西。


    走完這段路程,隻怕也要十來天時間。這十天之中,他們因被極霸道的迷藥所製,加之又有十幾處大穴被封,全身所有的功能都處在幾乎絕對靜止的狀態之中,跟死人相比幾乎沒有什麽不同,此時雖說已能行動如常,內力也已恢複,但要想恢複體力,還是需要一段比較長的時間的調息。


    被這個雪球般的人形物體撞著,郤借力彈開數丈之遠,腳碰到左邊的圍牆時,又再借助堅厚的牆,力透腳尖,竟像炮彈一樣飛來,牆上受壓亦即時“轟轟轟”破了個大洞,心意拳拳法就在此時展開了。


    城樓上流淌的血液已被風吹幹,城內燃燒的火光早已撲滅,殘破損壞的城牆依然以沉靜的姿態守護著,黑鋒城又恢複了它的安詳寧和,隻有城牆上那一片片暗褐色的斑痕和城內硝煙濃烈的味道提醒著人們曾經發生的激戰。


    果然覺得自那黑黝黝的大洞之中飄出一般怪異的味道,可是吸進鼻息之中卻有一種淡雅的清香。


    也許這就是人常說的,直到失去時才知道擁有。明天就要離開了,她不禁迴想起過去的一幕一幕。


    雖然處在他們那種假死狀態,身體各方麵的活動已完全停止,也就幾乎不會消耗什麽體能,但這種狀態的時間卻是太長了。


    東方一點兒一點兒泛著魚肚色的天空,染上微微的紅暈,飄著紅暈,飄著紅紫紅紫的彩雲。


    那一刻,她很平靜地劃開了自己的手腕,用尚餘下的最後一絲力氣若不是柯都及時發現,也許她就將很平靜地走向死亡。


    人生忘不了的也許就是這種一刹那間的感觸,一絲莫名的渴望,一縷隱隱的感傷就在這個黃昏潛入了她的內心。


    白墨臨不緊不慢地緊跟著走了進來。他的神情永遠都是那麽的鎮定,他所做的一舉一動都是很隨意,很自然,毫無可挑剔之處。


    隻覺眼後大亮,耀眼的燈光照得目亂神搖,紅漆的兩列石柱,上麵盤龍浮雲,鑲著藍玉的壁頂,閃爍著青瑩的流光。


    原來,在屋頂之上,幾名少林寺弟子被捆綁著,在他們的旁邊分別站著一個黑衣大漢,而且每個少林弟子的脖梗上都被架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


    她記得有許多人徒勞地忙於給自己止血,她想掙紮,但渾身沒有一點氣力,然後就是一陣暈眩,即使是現在,她仍熱切地盼望自己的生命可以一點點地逝去。在昏然欲睡中,她不停地做夢,隻有在夢裏,一切還是如過去那般美麗,她可以再陪伴在父母、親朋、族人的身邊,當然,還有那最愛的人。


    在那迥光照人的屏風上,一團烈日,射著道道金光,這種皇宮的氣派與擺設,司徒香香和白墨臨還是初次看到,不覺看得沉醉如夢在大殿的兩旁,連坐著兩列手持樂器的宮女,她們頭挽著青髻,金釵玉配,淺淺然,淡淡笑,若非是親臨此境,還以為是到了女兒國。


    也看了好一會兒,亦沒有看出什麽,兩人聽得謝誌強走過來的腳步聲,兩人正想迴身將那張藏寶圖交給上官擎天,卻聽得“嗖嗖嗖嗖”四聲破空之聲,不約而同地都心中一凜,謝誌強還來不及反應,“嗤嗤”兩響過後,兩柄飛刀已刺入了他的要害,謝誌強哼也沒哼一聲便氣絕身亡。


    這麽瞟他的時候,恐怕早已會心的四目相接了,他們在這四隻眼睛不約而同的接觸裏,有著一番說不出的快慰滋味,雖然他們都有些生怯,於是目光隻悄悄的一接,彼此都又轉過臉去,隔了不久,又覺得想看他(她),這樣躲躲藏藏,在一雙少女的心靈裏,產生著極為微妙的變化。


    死神的腳步緩緩向他移動,那本已昏暗的燈光,此刻愈加陰沉,白墨臨神情凝重,用灼灼的目光,眨也不眨地注視著上官擎天……


    司徒香香度過了一個不眠而又美麗的夜晚,她所驚心動魄的那一刻就要來了,望著東方的曙光,她的嘴角漾出了一絲醉人的微笑。


    長長的綠草在風中搖擺,空氣中彌漫著草原特有的清香,遠處的原野空曠而寧靜,盼青山脈千年不變地高高聳立著,河流還是一如既往地奔流在喀雲大草原上,蒼茫的天空中如往常一樣飛過了黑色的鳥群。


    那個前世注定的緣,就這樣不知不覺在她的麵前漾出一脈情海,無邊無際,心中幸福漾得太滿太蕩,以至於內心隱藏不住,幸福爬上她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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