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臨停下了腳步,放眼望去,隻見麵前無數奇峰,好像平地湧起一片石林,如筍如筆,峰峰相連,每一個石峰部是小巧玲瓏,有如盆景,最高的也不過二三十丈,但各具姿態,如虎如熊如豹。


    接著,隻覺一股暖流貫進腦門,如醍醐灌頂直透丹田,疏通渾身筋骨,丹田內力勁道如黃河決堤,洶濤駭浪,滔滔不絕直衝背部任督二脈,耳聞“轟!轟!”兩聲,竟然衝開。


    兩粒銀丸,掠著司徒香香的秀發而過。另一枚,卻狠狠打在她左腕之上。隻覺一陣火灼般的劇痛,左腕上登時腫起了一個龍眼般大小的紫印,她尖叫一聲,跌倒地上。


    黑金油亮棺柩前兩根白燭高燒,雖然掩了大門,窗隙門縫鑽進來的寒風還是逗得燭光左閃右躲,搖曳弄影,增添幾許陰森氣氛。


    白墨臨立時凝提一口真氣,假借她彈出的力量,一縱十餘丈,飛過數支樹稍,逃命而去。


    這番僧身材高大,一臉兇相,他腰懸一柄戒刀,僧袍肮髒,根本不像是西域雅各神廟的住持。最奇的是,他的脖子上吊著一串奇怪的念珠,那是由六個小兒的頭骨製成的,頭骨上到處是排列奇特的洞眼,偶爾有江風從他身邊刮過,頭骨便會發出嗚嗚的淒厲聲音,猶如鬼魂的叫聲一般。


    他立刻變做龍翻之勢,又斜飄出四五丈,這一縱之間,他竟然飛出十七八丈,這種輕功在當今江湖武林,可說空前絕後。


    一個凝脂雪白的胴體,盡入眼底,兩團新剝的雞頭肉,兀自搖顫。司徒香香的線條極美,有一般美女特有的豐滿,那種絕世美豔的體材,見了令人神魂蕩漾。


    廳內一側盆火正旺,映出白墨臨一臉酡紅,望著上官擎天似笑非笑,抓著酒瓶又灌了一口。


    繼而傳來全身骨骼“波!裂!波裂!波裂波裂……”急驟爆裂細響。


    悠然傳出一陣小女兒清脆的嬌笑語聲。那是兩個女孩兒在後院角落的花棚下打著秋千,笑聲如一串銀鈴般迴蕩在花團錦簇的小院落裏。


    太陽終於露了臉,一掃連日陰霾。見了陽光,人也倍覺有神。


    這種療毒她是有能力做到的,但上官紅卻導演了這一幕,白墨臨哪裏知道,這是她情海的天羅地網,因為她深深的愛上他,但她明知道若以言語的表現,自己是無法達到目的,因為她知道自己在江湖武林中,浪蕩的名聲,早已傳揚,詭計多端的她,所以導演這一幕鬧劇。


    漢代分封皇室親貴為“王”,鎮守各地以衛皇室。諸王並不親理政事,由朝廷派“相”分赴各王國擔任行政首長,名義上是各王國的宰相,實際完全受命於天子,節製分封國王。


    一劍擊落那打來的銀丸之後,立時一沉丹田真氣穩落地麵,一聲嬌叱,司徒香香拍出一股柔軟暗勁,擊向一個逼向她的上官擎天老狐狸,那個怪人吃她那強猛的潛力,擊中前胸,口中連噴幾口鮮血,仰麵倒在地上。


    隻見十餘丈一個幽靈也似的怪人,緩緩向他走來,這怪人身材枯瘦如竹,他的麵目竟塗滿五光十色的顏色,身著一件黑衣長衫,幾乎拖在地上,頭發也是一片散亂,端得是奇形怪狀。


    皇帝禦書房戒備森嚴,正是“年度朝聖”,皇帝派出監督各親王的宰相正在報告各領地去年執行中央政策是否落實,百姓是否富足,最重要的還是親王有無異心。


    兩人聯袂馳去,但一走近那片石林,恍如一麵屏風,遮著天光,隻見兩峰相連之處中間開了一個大洞,剛剛可以容得一人通過,日光透過這個洞口,照射下來,裏麵隱約有潺潺流水聲。


    華陰古道上,一列隊伍踩著雪泥緩緩前行,數十名披麻帶孝的壯丁,兩旁護著一具四匹健馬拉著的油亮棺柩,殿後的是一輛白綾覆蓋的豪華馬車,好一派富貴人家排場。


    攻了三四招,見那蒙麵人展開一套神奇步法,不住閃避,口中還不住喝出招數,當下加緊進攻,更不設防。他以戒刀大砍大殺之時,那刀鞘實際上是在防守,他明不設防,暗中有防。數招過後,他見蒙麵人向左躲閃,情不自禁地就以刀鞘作鞭,向蒙麵人攔打上去,蒙麵人眼看是避無可避了。


    灑出的鮮血,瞬間生出無數小蜘蛛來,一觸冰雪立時膨脹,大如拳頭,背部現出人麵,毛茸茸的八隻醜腳動作快速,急往這邊移來,一麵尾端拖出白色蛛絲。惡臭無比。


    更可怖的是,中刀倒地的上官擎天等人紛紛爬起,舉劍攻來,劍傷逾尺,深及見骨,竟然絲毫無礙。


    前護棺的是兩名勁裝彪形大漢,神情傲然,一人斜舉著招魂幢幡,一人捧著靈牌。


    走得近時,白墨臨才看清,這巨石上大下小,是一塊整體的花崗岩石,它上麵約有七八丈方圓,下麵也有五六丈方圓,它之所以上大下小而不倒,是因為它的下麵生在一方石岩上,而這石岩深入山體,為岩石泥土樹木草藤掩埋,不知究竟有多大。大自然何以有如此奇特的造型。隻怕誰也說不清楚。


    這塊棒槌形的倒立岩石,高約十四五丈,光禿禿的,猶如刀砍斧削……


    白墨臨一咬牙,伸手去解開上官紅的衣服。解到貼身褻衣時,手指不覺微微發抖,鼻端嗅到一股蘭麝香氣,一時間竟解不開她的褻衣。


    燈光下照著一個女人,隻見她是位風姿綽絕約二十餘歲的少婦。


    他在長安,除了住在功德衙中,有時也住在大雁塔中。武力上的佼佼者傲視天下,智力上的出類拔萃者也傲視天下。如果沒有那種視“世人皆不如我”的傲氣,或許他也就沒有救世主的感覺,也就失去了進行經義思辯的動力了。


    “陛下的體虛弱症,並非純為元陽巨耗。陛下雖然聲色過度,元陽巨耗,但陛下服食過很多補陽藥物,如參苓之類,反而至使體內陽熱虛燥,陰陽二氣大失調和,以至陽熱愈燥,元—陰更受壓抑,不能生成,陛下體內的陰陽二氣就更失調和。服食參苓越多,陰陽便愈加失調,以至陛下坐則頭暈,行則氣喘,動則咯血,睡則不能神安而多惡夢。”


    她滿臉微笑,眉角含春,脆膚瑩玉,欺霜賽雪,人比芍藥嬌,比牡丹豔,真是個月裏嫦娥,天上仙子,人間紅娃!


    當他看到上官紅那痛苦的表情,使他勇氣陡增,指上暗中用勁,嘶地一聲,那褻衣分作兩邊。


    那年長的女孩兒約莫十一二歲,穿著繡花小背心和鵝黃百褶裙;年幼的隻有七八歲,麵容粉雕玉琢,極為秀美,頭上梳著兩個髻子,身穿桃紅織錦小襖,下襯一條水藍緞麵紮腳褲兒和一對串珠牡丹繡花鞋。


    謝誌強的左手握拳伸出拇指,往後比了比,壓低嗓子道:“說真格的?那嬌滴滴的大姑娘,一雙勾魂大眼睛,水汪汪滴溜溜的轉,他媽的,老子的三魂七魄真要給勾了去,昨天夜裏為她那迴眸一笑,真叫人骨軟筋酥,恨不得撲上去一口吞了她!”


    揀了一口較大的洞口,爬進去看,越入越深,又穿過一個洞口,這洞口在後峰上端,雖不算高,也有二十來丈,兩人施展輕功依附在峭壁之上,向下一望!


    琴聲很慢,有時就隻發出一絲悠長而又餘音繚繞的單音,但這聲音一入司徒香香的耳中,她的心裏就湧起一種難以忍耐的渴望。這心中湧起的難耐渴望,使她忘了一切……


    白墨臨不禁大為驚詫,但見下麵一片空闊,滿穀幽蘭,穀中又長出無數小石荀,最高的不過七八丈,怪石嶙峋,如劍如戟,而且隱隱排成陣勢,陣內的另一邊,卻隱隱現出屋脊筍角,顯然是一所莊院。


    荒野的秋風,吹飄著司徒香香散披的長發,束束的樹葉聲響,調和著她均勻的唿吸,一陣陣少女的幽香,撲入白墨臨的鼻息之中。


    謝誌強的武功已練到爐火純青,白墨臨如何禁受得起,隻覺手中短劍離手飛出,同時左掌掌力擊出,被上官擎天的巧妙的手法封引落空,擊在數尺外一株矮鬆之上,隻震得枝葉紛飛,樹身中斷。


    我被她點了暈穴,醒來時就躺在這軟榻上了。我雖醒來,卻又被莫明其妙地製了軟穴,勉強能輕微動彈,卻無力設法脫逃。直到聽到你唿喊我的聲音,我那被製的幾處軟身之穴,莫名其妙地一下子又解製了。差幸能站起身子,沒顯得輕浮。


    上官紅的臉色鎮靜,微笑如花,她毫無一點死亡的恐懼。


    和尚呢,隻不過是一個寄生的階層。一個特殊的宗教群落。沒有度牒的和尚稱為野和尚,無皇糧吃,不免官差稅賦。所以那麽貴的度牒,尋常人還買不到哩。從南朝的梁武帝寫了《斷酒肉文》之後,中國僧人除密宗外開始杜絕肉食。但那素席之豐,除了動物油類以外的其它油葷之盛,隻怕一般官吏的宴飲還不及哩!


    他擊出這一劍,連變三個式子,但見銀光亂抖,直向黑衫人灑罩而下。黑衫人識得那招厲害,身軀半旋,人已退出六尺,倒仰身軀,招變“觀星測鬥”,直迎千點劍花,劈出三拳。司徒香香冷叱一聲,長劍抖動,霎時間,劍影滾滾,層疊如山。寒光繚繞,勝如風雷。


    “這有什麽值得驚異的?上官小姐年屬十三,出落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加之精於琴棋書畫,善於吟詩作對唱歌跳舞,早已是邯鄲城中出了名的千古絕色。長安洛陽,幽州太原,多少王孫公子,誰個不慕其美色?”


    白墨臨雖然對她並無深厚的情誼,但是他知道司徒香香曾經是深愛著自己的,此刻在他孤獨的時候,突聞這位曾愛過自己的少女有了歸宿,他心中卻有一種落寞,孤單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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