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墨臨的劍尖早就遞出,可是呢,司徒香香的劍卻先到他的肩前,使他不得不迴劍封架。


    那司徒香香仍然是冷冰冰的說道:“謝誌強,你有目無珠,應該挖掉眼睛!”


    白墨臨駭唿一聲:“啊——”一個啊字剛剛出口,七個小矮人前麵對弈的第四個小矮子,支頤的手臂搖,“托”的一聲,傾身伏倒桌麵。


    這時候,白墨臨的腳尖在峭壁上輕輕一點,雙臂一份,上去上官擎天的那張黑黢黢的臉蛋兒,便將自個兒的身子拔起了有一丈多高,說不出來的詭異!


    桌麵震動,對麵的上官擎天,也相繼滾翻!一行八人原來已是氣絕多時,“對弈”和“觀戰”之姿態全是人擺出來的,謝誌強的腦中轟然一震,神智近幾全失。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上官擎天忽覺肩上被人拍了一下,耳邊同時響起一個充滿疑訝的蒼老聲音。


    司徒香香雖無江湖經驗,卻不是對人情世故一無所知的人,人家既然降身來當自己的車夫,必是有因而來,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當時麵容一肅,冷冰冰地問道:“上官老丈人,要是真的有什麽要緊的話,請盡快問吧!”


    話聲中,隻見她突然抬起了蒼白的手腕,在謝誌強的眼前一晃,然後,謝誌強的一雙眼珠子,立刻就被她給挖了出來,這下子,疼得他拚命手按眼眶,亂跳亂嚎。那司徒香香,卻也不知是用了什麽手法?謝誌強的眼珠雖然被挖,但卻沒有看見絲毫血跡。


    上官紅也忍不住在一旁揶揄道:“你與司徒香香姊姊訂了親,難道還不曉得她的本事嗎?當她在廚房裏烹調時,連牆上的老鼠都會受香味的吸引,不知不覺地掉到地上來,臨哥哥要是到了那裏,一定會舍不得離開的!”


    司徒香香做夢也沒想到,原來,白墨臨的出手竟然是這麽的厲害,高明,她真的想躲開,可是卻是力不從心,躲得了脈門,躲不開“黑虎掏心”的下半招,正掌閃開了,反掌卻擊個正著,打得她眼前發黑,隻看到滿天星鬥,飄退了丈餘,右頰出現了四條指痕,紅得發紫。


    上官擎天被徹底地激怒了,於是,他發出來一聲長嘯,大袖揮舞中,一閃即至,一陣雄風無比的罡風,以排山倒海似的聲威,心狠地卷向了白墨臨。


    他用上了先天氣功,袖風出奇地兇猛,有裂膚侵骨,碎石裂碑的渾雄內功隨袖而出。


    白墨臨這才一展眉頭道:“原來如此,可恨我…我竟然不知道司徒香香竟會有這種本事,老實說吧,其實呢,我雖然與她訂了婚約,對她的了解可太淺了,我們從未單獨相處過,而且兩次重逢,都是匆匆地談幾句話又分手了……”


    隻見白墨臨仰天大笑三聲,他卷起了左手的衣袖,探手入懷中,摸出了那把彈簧刀,往左臂上一劃,鮮血泉湧而出,他冷然抬眼,大吼:“用你那沒有手的右胳膊沾我的血也寫個年字,看看它跟你父親寫的這個麵字有什麽不同。”


    “白墨臨,這是你爹在沒進上官家族之前所用過的信符。既然現在,你認得就好了,反正你爹離職的時候留下這麵信符,他親迴答應,以後無論何時何地,隻要官家派人拿著這麵信符征召他,他馬上低頭聽命,任憑差遣,你能說這是假的?”


    這一照麵,上官擎天的人卻是說身在空中,卻從不同的角度手腳齊施,分攻五敵,的是武林罕見的高手。


    司徒香香麵泛焦急之色,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說道:“哎!好吧!我還是就把事情都告訴白公子吧!我司徒香香,實不相瞞,也和你一樣,是武林兒女,我哥哥的情形跟公子一樣,但是他沒碰上一個像我這樣別有用心、並不是真為他們所用的人,我的爹娘為這件事因急成病,雙雙病歿,我是出來找我哥哥,為兩位老人家報仇的。”


    不久前,白墨臨與上官擎天所用的那一手一招一式其實是完全相同的,虛實相間,明暗兼具,謝誌強這初出茅廬的小崽子,哪裏如何擋得住,連一聲都來不及哼,身子已砰然倒下!


    司徒香香趕快過去扶住他,隻見他的胸前背後,長衫上,也已經穿了十幾個破洞,都是要穴的部位,銳利的邊緣全部深陷肌裏,隻露出一方黑邊,急痛之下,伸手要去拔出來!


    要知道,在北方呢,就這麽一點實在令人討厭,下雨的時候,你要知道這裏到處都是泥濘,天晴的時候,卻又遍地是黃塵,大路上,車馬一過,揚起的黃塵能遮地蔽天,就算是憑著兩條腿走路的,一段路下來,也非變成個黃人不可。如果一大早,或者是天快黑的時候,行人少,還好點兒。暮初垂,一人一騎,就正好在這條黃土路上緩馳。


    這樣一來,白墨臨的劍尖,雖確實算得上已經被上官擎天給奪去了,但,白墨臨的劍柄呢,卻仍在謝誌強的掌握之中,這就有點尷尬了。


    “謝誌強,你給我好好瞧瞧,關於見證,這兒還有一副聯語,可以心領神會,觸類旁通:‘初一十五夜半和尚百叩首;五更三點清晨尼姑獨插香。’”


    “該死!”謝誌強厲吼一聲,身形更是一閃,便脫出了白墨臨的爪下,快得令旁觀的人也無法看清。


    閃身、撤劍、進步、出招,四種動作一氣嗬成,如同驚電閃耀,但見青虹一閃,冷冰冰直迫內腑的劍氣四射,青朦朦的電虹一閃之下,罡氣飛散的厲嘯刺耳。


    要知道,上官擎天再怎麽說,也算得上是武林之中的巨擘,但是,名頭卻是遠遠不如人白家大名響亮,隻是肚子裏的墨水卻極有限。


    這一句話,倒還真的就順利的啟發了白墨臨,他知道,今後如果再對付三堡四派中的壞人,應該采取什麽樣的態度了。


    白墨臨輕輕一碰謝誌強,心測測地笑道:“所謂是女大外向,這是人倫之常理,大哥為這件事生氣太沒修養了!”


    謝誌強就站在一旁,眼看著他們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更加得意,哈哈大笑道:“白墨臨,司徒香香,上官紅,你們三個呀,都別難過,謝某能夠拿你們當作消遣的對象,已經是看得起你們了,因為你們的棋雖臭,殺起來還有點意思;你們的兩個女兒連臭棋的資格都夠不上,謝某隻好殺她們的命來消遣了!”


    白墨臨神秘地一搖頭道:“司徒姑娘,這樣可就不行!我這個辦法絕對的等效。可就是不能預泄出來,否則就一點作用都沒有了,不過,你什呢都可以絕對放心,謝誌強的惑心術再無可怖之處了,司徒香香,其大哥遠道而來,你該好好招待他一下,尤其應該讓他品嚐一下你絕世無雙的烹調手藝!”


    說完,上官擎天反倒是對白墨臨取笑一番,笑道:“如果你們小兩口正在共諧花燭良期,我們自然不好意思前來打擾,就因為你們談得熱鬧,而且打算下棋,我們一時心癢,才忍不住過來瞧瞧!”


    這樣呢,其實也最合白墨臨的心意,因為他對於上官擎天以及謝誌強全家,有的隻是仇恨之心,並無半點宗敬之意,要他對仇人保持謙恭的態度那是多麽別扭的事,如今有了“玩世不恭”這個借口與法寶,便大可運用發揮了。


    這副聯語暗示幽會的時間,黃天爵也猜出內容有問題,卻不甚明了


    白墨臨一聲苦笑,看了看手中的半截木劍劍尖,仍將那塊印有自己指印的小石,遞向獨上官擎天,愧然說道:“上官老前輩立約十招,但在第九招上,才奪得謝家老弟半截劍尖,我不能再不甘心認敗了!”


    實際上,嚴格來說,一名俗家弟子能在寺中的長老麵前演練武功,一般說來,可謂不世之榮幸。


    然而,此刻的白墨臨,有的卻是一種誠惶誠恐的感覺。他,並非擔憂招式練不好,而是為一直不明這位黑心長老今日這些舉動的用意所在而暗感怔忡,他以為,自己也許已犯了什麽過失,九州無極七二式一旦練完,這位長老可能會立即借口一名俗家弟子所能學到,或所應學到的就這麽多,而將他就此逐出寺門!


    這下子,就連旁觀者都不停地擦幹臉上的汗水,為這馬上便岌岌可危的白墨臨擔心焦急萬分,而這邊,偏偏白墨臨的劍就根本不敢和毒龍劍硬拚,用不上勁,無堅不摧的罡氣,被青霜劍一揮即散,在兵刃上吃了大虧,清風劍法的威力隻能發揮三成。


    到了後來,謝誌強精疲力盡,簡直就遞不出任何有效果的招式了,三連六斷的出招手法無法控製,章法大亂,也無法搶偏門,隻有挨打的份兒,唯有從正麵遞劍,哈哈哈!可笑他這位赫赫名家,現在,居然被迫得用最忌諱的手法應敵。


    上官擎天凝重地說道:“哼!隨便用你什麽樣的方法,必要時,一定去殺了她都行,否則我敢擔保這世界上又將掀起一場新的波潮,我對上官紅的了解很深,她不能受刺激,假如她橫了心,什麽事情都做得出,我說這句話並非不顧手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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