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這不人不鬼的模樣怕是連你爹媽都不認識,居然還敢在我們麵前叫囂著,你是還想迴到那四麵都是鏡子的宮殿嗎?小爺倒是不介意跑一程!”


    廢帝眼中閃過一絲畏懼,顫抖著雙手滿是血汙。


    風十三的威脅顯然奏效了,廢帝再不敢張牙舞爪,瑟縮著腦袋,隻敢用眼神表示他此刻的憤恨!


    “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慕容籌再次發問,這次視線終於看向地上的廢帝。


    廢帝眯著眼,看向四周密密麻麻的土堆,不由皺眉,眼神中布滿茫然。


    顯然他是不知道的!


    慕容籌並不期待他能迴答,指著一個土堆:“這裏麵躺著的是威遠將軍洪天齊!”


    又指著另外一個土堆:“這裏是巡遠將軍傅伯成!”


    慕容籌不急不慢,一個接著一個指,那架勢似要將在場墳堆裏躺著的人都報上一遍。


    廢帝越聽,臉色越蒼白,眼裏的驚慌越濃重。


    不是因為這裏居然是一座巨大的墳場,而是因為這裏埋著的,要麽是十一年隨戰王慕容金戈一同戰死的將領士兵,要麽是這十幾年來,自己為了穩固帝位冤殺的朝臣。


    隨著慕容籌一個接著一個報出姓名,廢帝的記憶也隨之複蘇,一瞬間眼前似乎看到了無數冤魂,嚇得廢帝冷汗直流,白眼直翻,幾欲昏倒。


    不過每次昏倒的時候,風十三都會非常友好的扶住他,順便斷他一條腿,一隻手,用疼痛治療法來刺激他的神經,讓他一直保持清醒!


    一時間唿嘯的夜風中又多了一陣清脆的哢嚓哢嚓聲。


    慕容籌一一報出墳堆主人的名字,視線最後落在麵前的無字碑。


    “這些都是能叫得出名字,而這裏是連本世子也叫不出誰是誰,因為本世子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是白骨一堆,幾千具屍體被拋在巨坑之中,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不過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那就是東錦枉死英靈!”


    廢帝一聽,下意識的想朝後退,可是四肢已殘,想爬都爬不動。


    “他們都是我東錦最英勇的男兒,抵禦外敵,至死不屈,可最後卻死在自己人的手上,陛下你可聽到他們的唿號,你可聽到他們的怨恨!”慕容籌抓著廢帝的衣領,逼著他看著這一切。


    廢帝想逃,卻無能為力,巨大的恐懼中,廢帝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掙脫了慕容籌的手。


    “夠了,慕容籌,你要殺就殺!成王敗寇,朕認了!你以為朕會害怕,會後悔嗎?帝王路本就是用血鋪墊的,你以為你戰王府有多高尚,一將功成萬骨枯,為了成就你戰王府的賢名,他慕容金戈的劍下不也是白骨累累嗎?”廢帝咬著牙齒,“朕不過是運氣不好,被你們這些亂臣賊子陷害,朕就算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風十三麵色一冷,桃花扇上刀刃一出,刷刷兩下,廢帝單薄的衣裳上就多了兩條血痕。


    看著廢帝憎恨失望的眸子,風十三冷笑一聲:“以為小爺會輕而易舉讓你死嗎?不會,小爺讓你生不如死!給爺低下頭,在這些人麵前,你有什麽資格抬起頭!”


    風十三一腳踹出,踩在廢帝的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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