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並不像一個女孩子,倒更是一隻訓練有素的獵豹,輕巧的骨骼舒展出戰鬥最佳的幅度緊盯著獵物。


    兩個西方女人輕屑地笑一聲用德語對話一句,其中持槍的那一個將槍支交給另一個,隨即衝上前躍起右掌小魚際瞬間劈下想給對方一個威懾,封河雙腿邁開降低重心揚起右手用胳膊生生擋下猛烈的撞擊,再旋起身體用左腿膝蓋擊向對方的腹部――女人敏捷地一個後空翻跳離,封河的攻擊落空。


    果然不是尋常人,這一次由封河率先衝上前躍起一個飛身踢,女人避開後提起右手手肘用力撞擊在封河的側腰上將她撞下,然而封河同樣敏捷地一個扳腿繞住了對方的胳膊,在她後背朝下落在屋頂房瓦上的同時也將對方扯出一個趔趄,她將身體向後一掀滾出一個弧度蹲立在地上,那個西方女人也已經發怒地從腰間抽出了匕首。


    動真格了。女人喉嚨裏發出吼聲,撲上前將匕首橫向劃出一道寒光,封河迅速地躍起避開刀鋒,揮出木尺擋下第二刀的進攻。


    風瀾懶懶地看著。論能力,封河雖然差上一截,但這個女人也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優越之處。這樣的能力……對於房屋下麵幹架的兩個彪悍的家夥而言簡直沒有任何可比性。


    封河從於輕蓮那裏學來的格鬥術相當出色,再加上玄鏡授予的一些技巧,即使入門並不久,但在這種情況下還是能夠做到自保並全身而退。


    封河開始被動招架地大口喘息,而另一個持槍的女人站在屋頂邊緣眯眼瞄準了預定的男人。


    兩個人都沒看到風瀾的存在。


    而在地表的盧卡聽到一聲偏離的槍響就知道出了沒在預料內的狀況,重新匯聚起力氣將沈經用力掀開,握起地上的匕首再度與沈經卷入糾纏。


    風瀾冷眼看著。嘁,真是夠熱鬧的人類。


    由於下方的兩人已經難解難分,持槍的女人根本就無法瞄準――並不是怕誤擊盧卡,而是根本就捕捉不到那兩個男人的身形,隻看到夜幕中冷兵器摩擦撞出的金色花火。


    封河連連敗退,拚實力,她是比不上一個訓練有素的成熟女人的。眼下她思索於應該如何將沈經也原封不動地帶走。


    她的右腳掀起一塊房瓦踢起從對方的胸口擦過,頓時緊身衣割裂露出豐碩的春光。在對方的慌亂下她的木尺捅入腹部。木尺相當遲鈍,因此沒有什麽實質性傷害,但已經足夠讓人一時疼痛到慘叫,使另一個女人失神後同樣抽出匕首襲擊封河,一刀割裂封河的外套劃破她胳膊的皮膚。


    嗅到封河那帶有靈力的誘惑血腥味,風瀾閃身到了封河身後右手將她提起。“喂!”封河急促地叫了一聲,兩個女人麵前爆開狂躁的氣流將她們直接掃出屋頂。


    還真是柔弱的女人,風瀾把封河放下。憑借那兩個女人的身手,掉下去絕對不會出什麽大事。“需要把他們也分開麽。”


    盡管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但他現在確實無聊的很。封河輕聲迴複:“再等等就好。”


    沈經終於發怒地掄起對方甩出一個過肩摔砸出一聲悶響,盧卡劃出三米遠之後沒能在第一時間站起來。骨骼已經受到了損傷。沈經走上前站在他身側俯視他:“告訴我,來做什麽。”


    他也已經過度疲勞地氣喘。


    “要背叛命令麽?”


    “目前能夠命令我的不是他。與阿萊有關的一切與我已經無關。”沈經聲音嘶啞低沉,但還是用相當平靜的語調說完,露出淺顯的微笑,隨即垂下眼眸轉身離開。


    今夜他真是極度疲勞了。當年的隊友到了如今……卻是各自侍奉了自己認可的不同的人。


    維爾福裏德是阿克斯萊爾的孫子。他獨自走在街道上,夜風讓他灼熱的身體冷卻下來,他的思維也更清醒了些。他真的如此決絕地拒絕了再接觸有關阿克斯萊爾有關的一切。


    如果在幾十年前,那還不明事理的自己即使聽到有關阿萊的任何相關的消息,他都會失去理智地要去尋找哪怕隻是幻影。


    那時候他不知道如何生存,他迫切地要迴歸到過去的生活,他堅信那裏有屬於他的一切,他也屬於那裏,屬於阿萊,聽從阿萊的指令便是他所有的意誌。


    嗬,什麽時候逐漸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的喜好,將過去的沉迷轉為那迴首的眺望――逐漸不願意想起過去,想要與如今周圍的人融合在一起。


    有了自己的意願。


    走了兩分鍾他忽而駐足。要迴去麽……迴到封河家裏麽?他倒是更想迴到執習組總部去看看――迴去一晚上應該不成問題吧,今晚他已經毫無睡意了,隻要在封河早上醒來前趕迴去就好。


    他轉了方向,抬頭看建築粗略辨認方位,隨即低頭默默地走路。


    “阿經。”背後輕和的聲音響起,他停駐,迴過身,


    “你想迴家了嗎。”封河問他。


    沉默半晌,點頭。


    “不過組長也吩咐過我讓你在我這裏多留幾天。”封河跟上他拉住他的手。


    他再度晃神,將手輕輕攥住封河的手掌。不敢用力。習慣了用蠻力摧毀,他反而不敢再接觸脆弱的東西――


    他的拇指按在封河溫潤的掌心裏。


    嬌小的需要嗬護的柔弱。


    “我帶麻煩了。”他發出低沉的感慨。


    “啊,不要這麽想啊,你也給我們帶來很大的幫助了啊,所以這些事不用放在心上。”封河用最淺顯的語言安慰他,將他的方向再拉轉迴來。


    迴去的時候為了防止騷動,沈經也選擇爬窗戶迴到房間。隻要附近有足夠的支撐物,他就能夠順利地躍上二樓。他的身軀並沒封河那樣輕巧,因此要鑽入窗口還是比較困難,而且不能鬧出大動靜避免被認為是竊賊。


    “去洗個澡吧阿經,你的外套好像很髒了。”


    “唔。”他將外套脫下,裏麵並沒有穿襯裏的衣服,因此能看見他左肩的一大塊淤青――是扭打時跌撞在水泥地上磕碰出來的。他對封河點頭示意感謝,隨即走出房門去衛生間。確實是出了不少汗,這樣無論如何是沒法睡覺的。


    封河看著他的後背。他脖子上掛著的吊飾歪斜著掛到了肩後,是一個黑色的十字架,而他的兩邊肩胛骨中央也就是脖子的正下方有明顯的青色刺青,是一種不明的標記。


    【a37】


    有我們在,不要擔心吧,阿經。


    第二代全能者……


    封河露出笑意,也離開房間。


    不會饒恕。


    =========


    “你在幹什麽?”顏鬆挑起眼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個女人在資料室翻看資料。


    這時候天還沒亮,完全不到起床時間。在這個時間點往往是最安全的,因為夜間有值班人員,而此時正處於值班交接班,會有一段相當長的空隙――畢竟把一個死豬一樣的人叫醒並穿戴好並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而塔格拉在執習組的兩天裏已經把這樣的規律摸得清清楚楚。她手中的資料是從櫥窗裏取出來,那是相對重要的資料,當然最重要的資料執習組絕不會將它儲存在如此明顯的資料室裏。不過從櫥窗裏取資料――已經是性質足夠嚴重的事了。


    塔格拉明顯一時無措,驚恐地看著他。


    “我並沒有命令你來給我找資料吧。”這時候的顏鬆也隻是鬆散地穿著一件褶皺的汗衫,想必是剛剛醒來。


    “咕――”資料室的門框邊緣攀上兩隻白皙的手,再探出一張清秀的臉,白色的長發與顏鬆幾乎相同,但眼睛是妖異的藍色。


    “去。”顏鬆的眼睛向後一瞥,示意音陣離開。


    “哢。”音陣叫喚一聲立刻從門側消失。


    自然是音陣在監視這個新來的女人,在清晨三點撲入顏鬆的房間撲騰著翅膀把他鬧醒。


    就在顏鬆分神的這個瞬間他的眼前忽而劃落一道白光,他迅速地跳離原地滑出資料室,但由於沒有防備,胸前的衣襟還是被撕裂,隨之血液滲出來。


    塔格拉右手握著匕首,矯健的雙腿邁開身體前傾穩住重心,仰視的雙眼充斥戾氣。


    “真是比我還沒耐心的人。”顏鬆的笑容逐漸淡去。


    “呃。”塔格拉喉嚨底發出吼叫聲,敏捷地衝上前像一隻極速的獵豹――劃出匕首直逼顏鬆的心窩,顏鬆雙腳邁開幾乎一個劈叉地避開刀刃,揮出右手小臂側擊女人的小腹,而敏捷度更高的女人一個前空翻越過了顏鬆到了他背後,揚起匕首再度刺下。明顯慢一拍的顏鬆迅速折身右腿橫掃,女人被迫躍起再向後滑離。


    整個過程也不過隻有兩秒的時間。


    男人的骨骼比不上女人的靈活,因此在速度上顏鬆絕對沒有優勢,更何況他手頭沒有可以使用的攻擊性武器。


    “哢――”音陣躲在沙發背後露出頭,受到驚嚇之後嘶叫。他發不出響亮的叫聲,隻能愈發尖銳到形成不在人耳捕捉範圍的聲波。所以說驚嚇到音陣並不是一件好事,他可以在瞬間讓執習組所有人死於睡夢中――


    “安靜,音陣。”顏鬆壓低聲音安慰他,雙眼死死盯著持刀的西方女人。


    “咕……”音陣受了委屈地將頭縮迴沙發下端,隻露出一雙藍色的眼睛繼續默默看著。


    “是時候把話挑明了吧。”顏鬆再露出冰涼的笑意,“你知道的清清楚楚――思維絕對沒有第一代那樣的障礙。”


    “啐。”女人再急促地吼一聲撲殺而上,顏鬆隻能連續地閃身躲避,空氣響起的是匕首滑下割裂氣流的清脆的響聲。


    完全沒法攻擊到對方要害,女人慌了手腳。顏鬆這個看上去成天隻會處理文件的人竟然會有如此好的身手。


    憑借著身高優勢,始終在躲避攻擊的顏鬆忽而一個猛衝向前,提起右腿將膝蓋頂入對方腹部,揮出右手扼住女人的右手胳膊――匕首停滯在半空。顏鬆俯視這個女人。


    “如果對手真的是全能者,我想我招架不了五個迴合。”他魅惑的眼裏露出微笑。


    如果對手是沈經,那屬於全能者的蠻力最多讓他躲開第一次的攻擊。


    女人盯著他不說話,胸口劇烈地起伏。


    “你是特工――是吧。如此好的身手必須有強大密度的訓練。”顏鬆語氣輕屑,“到底是什麽緣由讓你們對全能者會有如此癡迷的執著?你們是政府秘密組派的人員吧……也不想將此事擴大,對不對?”


    “放手!”女人掙紮,抬起右腿要襲擊顏鬆的下身,他忽而自動的鬆開手並從容地向後退兩步。但他的手裏已經奪過了女人的匕首。


    他並不想讓執習組名目地與維爾福裏德的人產生糾纏。對方的勢力已經滲透入警局並且還在擴展中。


    “你想知道?”女人也露出笑意,左手揉著酸痛的右手胳膊。


    “根本就沒有第二代全能者對麽。”


    “對。”


    “所以,你們需要捕捉第一代也就是唯一的那一代裏的幸存者――目的,很明了了是吧?”


    “你很聰明,但你並沒有完全明白。我們這裏並不缺少第一代全能者。我們需要的――隻有kamikaze,神風。”


    顏鬆的虹膜緊縮。


    換班的人從樓上下來,很驚異地看著大廳裏對峙的兩人。


    “嗬。”女人更加輕屑地笑一聲,轉身迅速越過沙發衝向窗戶玻璃。


    “……喂。”顏鬆急促地叫了一聲。


    玻璃碎裂,女人躍出窗口,身形消失在一片還霧蒙的夜色中。


    值班人員瞠目結舌。顏鬆倒是鬆口氣,隨即抓起蜷縮成一團的音陣拖上樓。還可以再睡一會兒。“打電話把玻璃報修。”他疲憊地迴頭吩咐。


    “啊,是。”不明覺厲地點頭。


    第二天便是封河來拜訪顏鬆。


    “組長是不是最近很累?”封河看著顏鬆坐在辦公桌前,左手捂著額頭撐住頭。


    “啊,最近壓力有些大而已。”顏鬆語調一如既往地平和。


    其實是壓力巨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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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更六千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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