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別當真啦……”封河笑著。


    ……誰會當真。林蒲菖妖媚的眯起眼,右手食指勾起封河的下巴直視她的眼睛:


    “你說,姐姐我對你好不好?”


    “好啊。”她迴複,一臉迷茫。


    “那麽,以後有什麽事,也多考慮一下姐姐我哦。”


    “哎?”這句話的信息量無比巨大怎麽迴事……


    “啊,答應我就是了,到時候啊你自然會明白。”


    “這個――”完全莫名其妙啊……


    “喏,也可以暫時不答應喲,不過你要是有什麽困難啊,直接來找我就好。”林蒲菖露出相當美好的笑意。


    封河總覺得背後涼颼颼……


    林蒲菖與她道了晚安後便出門,封河再次是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現在倒已經沒什麽強烈的不安情緒了,不過……自己是不是應該做一點什麽呢?


    她固然知道輕蓮的種種表示,是她自己不知道表達自己的情感吧……


    陰陵門。她從不接觸這些,因此即使是對一些有名的門派,她也不會了解。


    就像先前完全不了解執習組一樣。


    話說……她是怎麽和執習組開始接觸的呢?按照舅舅的說法,這一切真的是不可思議的策劃麽……


    “唔。”她在床上打個滾。


    風瀾就坐在床沿上,默默看著她。


    封河忽然坐起來爬下床,“瀾,你睡吧,我晚一些迴來。”她走出房間。


    她想找顏鬆。這個時候顏鬆應該不會出門,她先去敲了敲他的房間門,沒有動靜,然後就靈光一現去敲了阿經的房門――沈經開門,但是室內也沒有顏鬆。


    啊呸什麽靈光。這種時候顏鬆是絕對不會和阿經攪和在一起的。她跑到大廳,看見大廳的主燈已經關了,但是書房的燈還亮著。


    她走到書房外,敲了敲打開的房門。


    “嗯?”顏鬆轉頭看她,瞬間將煙頭擰滅在煙灰缸裏。


    她好像又發現了很神奇的事……組長竟然會吸煙……


    “很稀有的事麽――進來坐。”顏鬆微笑,“像我這個年紀的男人――不會吸煙的才是稀有了。”


    她在辦公桌前坐下。室內還有焦糊的煙草味,她覺得眼睛有些刺痛,就默默站起來到窗戶邊打開窗子。


    顏鬆隻是安靜地看著她。


    盡管入春,入夜之後還是很冷的。


    但是顏鬆淋了雨洗完澡後隻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和一條寬鬆的運動褲,他坐在辦公椅上。


    “不冷麽?”她問。


    “馬上就去睡了。”顏鬆點頭,“找我?”


    “是的。”


    “輕蓮的話――完全不用擔心呢。”顏鬆溫和地眯起眼。


    “我想知道,陰陵門和他是什麽關係。”封河再坐下問道。


    “這件事我們會處理。”顏鬆委婉的迴避。


    “不,我也不過多地參與什麽,我隻是想知道而已。”


    顏鬆俯頭沉默兩秒,再微笑著抬頭,側過身顯示出往常那般高貴的姿態。“輕蓮曾經是陰陵門的人,所以他才會從小就有劍術以及武術的基礎。他的父親曾經是陰陵的掌門人,如果不出意外他將來也會是出色的頭領。隻是在他六歲那年他的全家都死於內部動亂,隻有他一個人逃出來並且在大街上獨自流落了一年。”


    果然與預料之中的一樣曲折啊……她沉默。


    自己其實可以做到呢……


    “你該睡了。”顏鬆說道。


    “啊,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麽?”封河舉手。


    “恩。”


    “那個時候――是你讓輕蓮接近我的嗎。”


    說出這話的時候她自己都忐忑到心跳加速。她膽怯地看著顏鬆的表情,不過對方表情始終微笑著很放鬆的樣子……不過這樣反而感覺更加不妙了啊……


    “那個――”她連忙插入要中斷這個話題,然而這時候已經原封不動微笑了五秒的顏鬆緩緩點頭:


    “是的。”


    “……”竟然……承認了……


    但是她的期望是……不要承認啊……


    “你介意麽?”顏鬆的微笑舒化開後消失,認真地問她。


    “不介意……”


    “你可以介意,而且,介意我就好了。”顏鬆溫靜地眨眼,與發色一樣雪白的睫毛遮掩了半個眼眸。他毫不忌諱地將所有信息都平靜地吐露出來:“我的目的是,通過你與洛邑達到合作的目的――但是,發展好像有點不在計劃之內。”


    舅舅說的完全沒錯啊……


    封河沒說話。


    “不過這與輕蓮沒有任何關係呢……我對他說出這個想法的時候,他是不願意這麽做的――那個時候他就告訴我,他喜歡你。”


    “唔……”封河略微抬頭。


    “所以我隻是在教導他如何博取女孩子歡心罷了。”顏鬆的雙眼完全眯起來,笑著,“他並沒有別的意思啊,我才是讓人痛恨的老狐狸呢。”


    “呃,抱歉,提起這種事。”她沉吟。


    “不啊,你是應該懷疑啊……隻不過,我還以為你要過好幾年才會懷疑,或者是永遠不會懷疑……”


    隻是沒想到,封河的心思,果然真的已經成熟到那麽縝密了啊。


    “我去睡了。”封河忽然笑起來,起身。


    “嗯――那我也去睡了。”顏鬆也起身,送著封河一起上樓。


    輕蓮是早就睡了的,在藥物作用下應該想醒也醒不過來。估計要在學校裏請假至少一星期了。


    封河繼續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雪白的天花板。風瀾安靜地坐在角落,後背靠著牆,右腿勾起支在地板上,閉著眼,唿吸均勻微弱。絕對已經睡著了。


    封河滾了一滾到了床邊,然後把上半身探出床,伸出右手食指輕輕一推風瀾的胳膊。風瀾的身子立刻失去重心斜下去,然後頭撞在牆角的直角麵上――


    清脆的一聲響。


    “唔……”


    封河立刻滾迴去在床上原狀躺好。


    “小鬼……”已經盡收眼底的風瀾眯著眼,右手捂著頭。


    封河側身,挑眼微笑:“過來一起睡啊,你這麽隨便的過一夜的話我也太虧待你了啊。”


    風瀾瞥了一眼雙人床。就算是雙人床吧……那呈現大字的睡姿是什麽情況……


    “你有誠意麽。”風瀾的右眼更加抽筋地眯起來。


    “誠意滿滿啊……”繼續呈現大字。


    “切。”他繼續閉上眼。


    封河爬下床,走到衣櫃拖出最上麵那疊過冬用的加厚棉絮。由於地表很幹淨,所以也不忌諱打地鋪什麽。她把被子鋪在床邊,一直鋪到風瀾腳下,然後抬頭,“呐,睡這裏。”


    但是抬頭時已經完全不見了風瀾。“呃?”


    轉頭,看見風瀾已經側躺在床上――“啊喂……”她也爬上床,“狗狗應該睡地上啊……”


    風瀾翻個身,忽而全身爆開白光,瞬間封河的臉被黃色長毛糊住,結實的身體撐在她麵前把她推出床外。


    巨大的犬妖伏在床上,仰頭眯著眼懶懶的打個哈欠,伸出扁長的舌頭。


    真是滿滿的一大坨盤在床上,徹底沒有插空的餘地了。


    “……你狠。”封河扯了扯犬妖的耳朵,然後不得不去地鋪睡覺。


    在地上,她依然是睜著眼看著天花板。睡不著。


    自己是不是……表示的太少了?或者是……根本就沒有表示?


    輕蓮……


    自己……真的喜歡他啊,可是……真的從沒有表示過……


    她坐起來。犬妖睜開左眼,碧綠的眸子因為困意而神色黯淡。


    “好精神啊小鬼……”已經是極晚了吧。


    “啊,我出去走走。”封河爬起來穿上外套,再揉了揉犬妖的耳後根。他睜開的眼也閉上。


    他是很喜歡封河的撫摸的。


    封河輕聲走出房間,來到於輕蓮的房門前。他應該已經睡了,現在不應該進去呢……她的右手食指觸碰在門板上。那就聽聽有沒有聲音好了……如果聽到唿吸聲那就撤了吧……


    她把耳朵貼上去,但是聽見的卻是一聲:“進來。”


    哎?錯覺?


    她再聽了一次――


    “是你麽封河。”


    啊咧這是怎麽做到的?不過聽這聲音的話……輕蓮貌似體力還不錯的樣子。


    她打開門把頭探進去。走廊上是有夜間昏暗燈光開啟的,但是他的房間裏沒有任何光亮。打開門的時候走廊的燈光投進去,封河可以看見輕蓮側躺在床上裹著被子,眼睛半開半斂地睜著。他的臉色在昏暗中灰白。


    “你怎麽知道是我?”封河微笑。


    “門縫裏可以看到腳影……就覺得是你了。”輕蓮也笑起來,再側了側身子,伸出左手去開了台燈。


    封河掩上門。室內有了光源,就稍微亮堂一些。“你沒睡?”


    “睡了,又醒了――話說真的好痛啊……做惡夢了啊……”輕蓮無奈地微笑起來,“很多本來已經忘記的事就瞬間想起來了……”


    “嗯……那你要接著睡麽?”封河並不打算讓他再提起往事。


    “想睡啊……可是我已經醒了兩個鍾頭了吧……”於輕蓮眼神幽怨地瞥了鬧鍾,已經十二點了。他忽而暗下了臉色,緊閉眼輕輕的啐了一聲,從牙縫裏吐出涼氣:“混蛋……我會殺了他……”


    “你一直在這麽想麽?”


    “嗯?”他忽而恢複了常態,疑惑地看著封河。


    “如果你一直想著這件事的話……怎麽會睡著呢……”封河依然溫和地笑著。


    不過她倒是迷茫了。自己睡不著……又是在念著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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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不幸地開始期末考了……淪落為學渣之後開啟學霸模式又接連死機……更新滯緩,抱歉。另外在籌備《遇見貓》上架,精盡人亡。請期待寒假字數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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