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讚幹布不禁在自個的頭上拍了一記,今兒是怎麽了?怎麽總被這個醜女所惑?可心下又不免輕歎,老天爺真是不公,如此聰慧率性的女子竟沒有生就一副可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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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雁輕步而行,心情沒來由的欣悅起來,再沒有剛出去時的陰鬱。夾答列傷行至驛站側門外,朵兒卻已站在外邊等著她了。


    朵兒看到步履輕盈的她,笑著迎上來:“看來姐姐出去是出對了,姐姐的精氣神與出去時大不一樣了。可你一去就是兩個時辰,這天都快亮了,我可急死了。”


    “爹來找過我?”雪雁執起朵兒的手往屋裏去:“姐姐這不是迴來了麽?”


    “爹來了幾趟了。說此地不宜久留,讓我們歇好精神,明兒一早起行。夾答列傷”


    聽朵兒這麽一說,她不禁想起那吐蕃男子剛才的話來:“是應該起行了,都在此休歇好幾日了。”


    “姐姐,您的手?”朵兒反執她的手驚道:“您的手怎麽那麽髒?”


    她抽出娟帕用力拭擦了幾下:“剛才爬樹弄的。”


    “爬樹?”朵兒不可置信的低叫道:“姐姐如今貴為一國公主,怎麽還像兒時一樣爬樹?要讓人看見了還得了?”


    迴到屋內,雪雁便向她絮絮的講起事情的原委。


    朵兒邊用早已備下的熱水為她細細擦拭著手,邊笑說:“姐姐與那個吐蕃人可真是有緣呢。在長安城遇上,是他救了姐姐。想不到,在這離長安一千多裏的地方,他又救了姐姐。”


    “你就別打趣我了。”雪雁側身倚在床榻邊上:“不過,今晚可真多虧了他,要不我肯定迴不來了。”


    “姐姐你不覺得那公子很眼熟麽?”朵兒側頭想了想:“還記得任城城外去‘長鳴山’途中遇上的那個吐蕃人麽?他還贈過一張雪狐皮子給姐姐的,還記得麽?那個人倒是和他有幾分相似。”


    經朵兒這一提醒,她也想起來了,這哪隻是幾分相似?根本就是同一個人,難怪在長安遇上他時便覺似曾相識呢!


    “想來他們卻是同一人。”她肯定的說,可又忍不住困惑:“他今晚明明跟我說他是個商人,可那次在‘長鳴山’巧遇他時,他的著裝與侍從們看著可都不似商隊。真是令人費解!”


    朵兒聽得一驚:“那他沒有認出您來吧?”


    她指指自已的臉,無辜的說:“你把我的臉弄成那樣,他怎麽會認得出我來呢?就算是爹爹與娘親來了,也未必認得出。”


    朵兒才放下心來:“認不出就好。我看他根本是身份可疑,形跡可疑。哪有那麽膽大,又武藝高強的商人呢。”


    “好了,別疑神疑鬼的了。總歸是萍水相逢,以後可是沒有機會再遇著了。”雪雁自顧自的說著,心下竟生出隱隱的失落來。她可是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在“長鳴山”途中那一次相遇,他仿佛是跟她說起過他的名字。可她當時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他竟兩次以身相救。不知自已此去吐蕃,是否會再重遇他呢?


    轉念一想,又不禁笑自已的癡念,吐蕃那麽大,茫茫人海,她又該何處尋他?


    迴過神來時,卻發現朵兒正拿眼“不懷好意”的瞅著她:“姐姐難道還想與他相遇?姐姐該不會是……有那麽一點……一點點喜歡上他了吧?他的身姿氣節與政哥哥倒有幾分相像。也難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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