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和拜月魔教聯手摧毀武市錢莊在雲武郡國的產業之後,武市鬥場也跟著關閉。


    半個月之前,武市鬥場才重新開始經營。


    但是,前來武市鬥場參加武鬥的武者,卻大不如以前,可以說是門可羅雀。


    直到今天,武市鬥場才再次恢複以前的鼎盛氣象,變得人滿為患。


    “勝負早就已經注定,這一戰還有看的必要嗎?”黃煙塵道。


    她坐在武市鬥場邊緣的一座塔樓上麵,推開窗戶,就能看見中心的戰台。


    這裏算是絕佳的觀戰位置!


    在黃煙塵的身後,跟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嫗和一個彎腰駝背的老頭,一動不動,就像兩尊石雕一樣。


    他們就是千水郡王專門派遣到雲武郡國的兩位天極境武道神話,專門對付毒蛛商會,年齡都超過百歲,被稱為“璿璣雙絕”。


    老嫗名叫“風璿”,老頭名叫“鬆璣”。


    毒蛛商會的邪道武者,全部都藏匿起來,一時之間也很難將他們找到。所以,璿璣雙絕就暫時跟在黃煙塵的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知道張若塵的真實實力,黃煙塵自然覺得這一戰毫無懸念。但是對於別的武者來說,這卻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


    一個是玄極境大圓滿的修為,一個是地極境中期的修為。


    就算張若塵的天資絕頂,想要擊敗黃禮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武市學宮和雲台宗府不是聯手對付黑市和拜月魔教,怎麽他們先內鬥起來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聽說,此事和煙塵郡主有關。”


    “怎麽又和煙塵郡主扯上關係?”


    那一位武者笑道:“煙塵郡主被關押在地火城的時候,九王子張若塵卻不見蹤影,反而是陳若出手將煙塵郡主救下。於是那一個雲台宗府的弟子就說九王子膽小怕事,不敢去闖地火城,配不上煙塵郡主。九王子一怒之下,就要和那一個雲台宗府的弟子生死決鬥,洗清自己的名聲。”


    “九王子還是太衝動,畢竟他才是玄極境的修為。又怎麽可能是地極境武者的對手?”


    “九王子也是被逼無奈,畢竟關於陳若和煙塵郡主的傳言,現在已經傳遍天下,各種流言蜚語早就已經偏離了事實本身。若是九王子現在不站出來立威,今後還如何在武道界立足?”


    “說的也是。”


    ……


    整個武市鬥場中的武者都在議論紛紛,即有人在議論煙塵郡主和陳若,也有人在討論端木星靈和陳若。還有人在議論張若塵和黃禮到底誰更強?


    雲台宗府的弟子和武市學宮的學員,也聚集到武市鬥場。各自分成陣營,大有對立之勢。


    雲台宗府的弟子,以張天圭和韓湫為首,聚集了四十多人,其中地極境的內府弟子占據了一半。


    武市學宮的弟子,以司行空和陳曦兒為首,人數比雲台宗府略多,到場的也以內宮學員為主。


    “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居然將脾氣一貫溫和的張師弟都激怒。這個黃禮真是該死!”


    陳曦兒頗為了解張若塵的性情,若不是對方做得太過火,他絕不會提出生死決戰來解決問題。


    司行空的手中掛著一隻酒葫蘆,披頭散發,笑道:“就怕這件事是黑市和拜月魔教在背後故意設局,想要分化武市學宮和雲台宗府,讓我們內鬥。從而他們漁翁得利。”


    常戚戚道:“大師兄,那你覺得黑市和拜月魔教的邪道武者,今天會不會出現?”


    “說不準!”


    司行空提起酒葫蘆,喝了一口,眯眼一笑:“若我是黑市和拜月魔教的高層,就肯定會出手。如此一來,可以將雲台宗府和武市學宮的年輕精英一網打盡,讓兩大勢力元氣大傷。常師弟,你去告訴各位師弟和師妹,叫他們多加小心,說不定今天會有一場惡戰。”


    常戚戚微微動容,道:“我要不要去通知雲台宗府的那邊一聲。畢竟我們現在是統一戰線……”


    “不用!”司行空笑著搖了搖頭,道:“張天圭又不是笨蛋,肯定早有布局,不需要我們擔心。我現在倒是對那一位小師弟很感興趣,也不知他能不能敵得過黃禮?”


    陳曦兒知道張若塵已經突破地極境,成為內宮學員,於是微微一笑,道:“黃禮算什麽角色,與張師弟交手,就是自尋死路。”


    武市鬥場中,響起一大片喧囂聲,原來是黃禮已經先一步登上戰台。


    陳曦兒皺著眉頭,目光在武市鬥場中尋覓,卻沒有看到張若塵的身影,道:“張師弟是怎麽迴事,還沒有出現?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不對!”司行空的嘴裏吐出兩個字。


    陳曦兒問道:“哪裏不對?”


    司行空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站在武市鬥場上的黃禮,搖了搖頭,道:“這個黃禮……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也許是我多心了!”


    陳曦兒也向戰台上的黃禮看了一眼,也沒有多想,畢竟都是天魔武城的年輕武者,相互之間基本上還算熟知。


    就算黃禮最近修為大進,也厲害不到哪裏去,根本沒有被陳曦兒放在眼裏。


    沒過多久,張若塵與九郡主騎著戰獸,在一隊禁軍的保護之下,進入武市鬥場。


    鬥場中,響起更加熱烈的聲音。


    張若塵的目光銳利,在武市鬥場之中一掃,停留在其中一個方向,向著武市學宮的幾個熟人點了點頭,隨後便簽下生死契約,一步步登上戰台,站到黃禮的對麵。


    “嘩!”


    戰台邊緣的陣紋浮現出來,形成一個球形的光膜。


    在光膜的保護之下,可以阻擋戰台上兩人的力量泄露出來,以免傷到觀戰的武者。


    同時,陣法銘紋也能阻擋台下的武者,插手戰鬥上的決鬥。


    除非其中一人先認輸,如若不然,陣紋就會一直存在。


    黃禮提著一柄一丈長的青龍陌刀。穿著一套五階真武寶器級別的赤色鎧甲,目光灼灼的盯著張若塵。


    沒有任何言語,也不給張若塵任何準備,立即揮刀攻擊過去。


    “嘩!”


    他雙手握著刀柄,五指緊扣,腳步沉穩,那一柄青龍陌刀中的銘紋。在他的真氣催動之下,完全激活。爆發出強大的刀氣。


    刀鋒上的光芒,直衝一丈高。


    張若塵還沒站穩腳步,一股氣勢洶湧的刀風,就向他湧來。視線中,盡是一片青色光芒,帶著兇險的殺氣。


    “有問題!”


    張若塵察覺到一絲不妙,感覺到黃禮身上的氣息有些不對勁,而且,黃禮為何會如此急著攻擊?


    容不得張若塵多想。立即施展身法,向左橫移了一步,躲開黃禮的雷霆一擊。


    黃禮的刀法卻異常詭妙,竟然追著張若塵不放,就像跗骨之蛆一樣,再次橫斬過去。


    “黃禮的刀法,竟然如此精妙?”


    張若塵感覺自己以前小瞧了黃禮。以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刀法,至少也達到刀隨心走的高階境界。


    雖然黃禮表現出來的修為,依舊是地極境中期,可是他施展的刀法卻無比玄妙,不是一般的地極境武者可以達到他那樣的境界。


    張若塵暫時還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所以將修為壓製在地極境之下。試探性的打出一擊。


    “龍象歸田。”


    張若塵穩住腳步,調動全身力量,將真氣運至掌心,一掌拍擊過去,擊在青龍陌刀的刀身上麵。


    龍象般若掌現在的威力,已經堪比靈級中品的武技,威力自然非同小可。


    掌印打出。響起龍吟象嘯般的聲音。


    “轟!”


    黃禮眼中露出一道異色,嘴角微微一勾,手臂猛然一抖,青龍陌刀也跟著顫抖起來,發出刺耳的刀鳴聲。


    張若塵隻感覺一股龐大的力量,從青龍陌刀之上傳來,震得他手臂發麻,身體向後倒飛出去。


    黃禮也向後倒退,一連退出九步,才站穩腳步。


    就連雲台宗府的韓湫也露出驚色,道:“黃禮的刀法,什麽時候已經變得如此強大?”


    周圍的那些雲台宗府的弟子,全部都搖頭,從來沒有見過黃禮使用如此厲害的刀法。


    黃禮在雲台宗府的內府根本沒有什麽傑出的表現,隻能算是普通的一絕天才。


    若是他的刀法真的達到如此厲害的程度,完全可以跨越兩個境界戰鬥,早就應該達到二絕天才的級別,甚至有可能達到二絕半的程度,不可能默默無聞。


    韓湫的目光盯向張天圭,她覺得應該是張天圭隱瞞了什麽?


    張天圭的臉色凝重,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或許是黃禮以前隱藏了自己的修為。”


    他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其實他也感覺到黃禮有些不對勁,可是他卻並不想多說,依舊緊緊的盯著戰台上正在交手的兩人。


    黃禮的修為越強,才越是能夠試探出張若塵的真正實力。


    “西院第一,果然厲害,居然能夠擋住我一招刀法。再接我一招殺聖刀法試試。”


    黃禮大笑一聲,雙手舞刀,猶如風車在旋轉,形成一個直徑十米的巨大渦旋,掀起淩厲的刀風,以他身體為中心,呈現出無數刀影。


    刀影匯聚在一起,形成一道刺目的青光,斬向張若塵的頭頂。


    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這一刀比先前那一刀強大了三倍以上。


    空氣中,像是有龍吟聲響起。


    張若塵的瞳孔一縮,緊盯著刀風之子的黃禮,終於看出端倪,道:“你不是黃禮!”


    對方雖然在極力掩飾自己身上的氣息,可是張若塵的精神力強大,很快就發現不對勁。黃禮身上的骨骼和肌肉發生了改變,就連經脈也略微錯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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