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你們沒有什麽胸悶難受的感覺嗎?”祁龍問道。


    崇小白和崇子卿相視一眼皆是疑惑。很顯然,他們並沒有這樣的感覺。


    “就是那種被高階修士用靈壓威懾時候的感覺,你們沒有嗎?”祁龍盡量用自己的語言去形容的更加具體。


    “抱歉,我們並沒有感覺到。”崇小白說道。


    “誒?怎麽可能?”祁龍吃驚。


    “所以說……這種感覺就是令落入封龍淵的修士都不能長命的原因嗎?”崇小白問道。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祁龍的目光有些失落。


    要不是這種奇怪的威壓,他也不至於死的如此憋屈。而且他都已經……


    崇小白正要開口讓祁龍好好形容一下這種的感覺的時候,就覺得身後有一陣風,而地麵正在微微震動。


    崇小白歎口氣,“還真是頑強的生命力。”


    來者果然是一隻身形碩大的花斑老虎,尾巴上係著顯眼的蝴蝶結。


    “你們這群人類!我終於找到你們了!”母老虎大喊。


    “等一下。你會變人形嗎?”崇小白打斷了她馬上滔滔不絕的話語。


    “會啊。”母老虎一愣,不明所以。


    “那麻煩你變成人形好嗎?這裏的空間很小,你用那副身軀會很不便的。”崇小白說道,“而且,我們接下了要談的事情很多。人形也更方便點。”


    “啊啊啊!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我馬上就變成人形!”母老虎竟然老老實實地道了歉,態度謙遜得像小輩。


    於是,崇小白的麵前就多了一個體重三百公斤、高達兩米有餘的兇猛女性。她的頭上有一縷立起來的碎發,正好頂在了山洞的頂端。


    崇小白垂直仰頭,脖子差點抻到。


    “那個……你就不能變得矮一點嗎?這個樣子更不方便了,”因為仰著頭說話,崇小白的聲音聽起來都有些變調。


    “抱歉!我一直按照我平常的變化,沒有考慮到山洞的高度,真是抱歉。我馬上,馬上就變矮一點。”


    說罷,母老虎又連忙禦使靈氣變化起來。


    這次變化後的母老虎身高算是正常的了,雖說要比正常女性的身高還要高一些……


    母老虎人形麵容說不上難看,但一看就是悍婦的標準。


    更有趣的是,那朵碩大的蝴蝶結不是係在發尾,而是就戴在了後腦的位置。


    “你的蝴蝶結還真是可愛啊。”崇小白笑著說。


    聽到別人談及她的蝴蝶結,母老虎騰地一下臉就紅了。


    “哈哈,那個……那個……謝謝誇獎。”


    母老虎說著就要向崇小白走過去,結果卻因為改變了身高而無法適應重心,整個人向一側的牆壁倒去。


    祁龍看到這一幕,臉都嚇變形了。大喊著不要啊!然後飛奔過去。


    崇小白還以為有什麽天大的事情發生了,結果隻看見祁龍的靈魂包裹著一副畫,並且心甘情願地被母老虎那龐大的身軀拍在地上。


    崇小白能聽見一聲刺耳的尖叫,實在是不敢看被壓成麵片的祁龍。


    ------


    封龍淵,東側盡頭,山洞內部。


    母老虎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在骨桌前,屁股下的骨椅正在發出瀕臨死亡的吱嘎聲。


    祁龍的靈魂團伸出一雙手,正在小心翼翼將那副詭異的畫掛迴原位。


    崇子卿輕閉著雙眼,好像已經進入睡眠狀態,但實際上是在感受著什麽。


    崇小白坐在骨桌前,一手拄著下巴,一手用食指敲擊著桌麵,敲出了一首童謠。


    “祁前輩,你為什麽那麽珍稀那些詭異的畫?它們有什麽寓意嗎?”


    “詭異的畫?哪裏詭異了?”


    紅色靈魂團飄乎乎地來在崇小白身前,但卻不敢接近一尺以內,生怕再被震飛出去。


    “無論那一副都很詭異啊……比如剛剛掛上去那副,不是無數惡靈還吃一個小孩子嘛?”崇小白指著說道。


    “哈?你究竟是什麽眼神?那分明是無數美麗的蝴蝶在和一個小女孩嬉戲玩鬧!”紅色靈魂團上下跳動,他對別人質疑了他的藝術而感到憤慨。


    聽到解釋的崇子卿緩緩睜開了眼睛,視線落在那副畫上。然後感歎道,藝術這種東西,一般人果然是欣賞不來的。


    “這一副呢?這幅畫畫的是幾頭狼形的異獸在襲擊一個村莊……”崇小白說道。


    “那是狗!我畫的是狗!這些可愛的狗狗們聚集在一起保護村莊免受侵害!”祁龍憤怒的打斷崇小白的話。


    “那……那一副呢?這幅畫是畫著一個大頭鬼將屋內那個人腦髓都吸光了……這個總沒錯了吧?”


    祁龍歎口氣,“小姑娘,看來你還是太年輕,根本就沒有領悟到藝術的真諦。這副畫畫的是一個大頭兒子和一個小頭爸爸,父子倆一起相親相愛生活在一起的故事。真是的,為什麽就找不到能夠理解我水墨畫作的知音呢?”


    崇小白現在隻想罵一句。


    真是【嗶】了狗。


    母老虎抬起頭來,很認真地“欣賞”了幾幅祁龍的大作,然後搖搖頭。


    “你們人類的藝術,我們異獸不懂。”


    “不……你不要對人類世界產生這樣的誤解。他的藝術是獨一無二,人類的畫跟他都不一樣的。”崇小白用蒼白的語言解釋道。


    紅色靈魂團上下搖了搖,就像在認可地點頭。


    “小姑娘,我喜歡你這個用詞。我的藝術就是獨一無二的。”


    崇小白用盡全力翻了個白眼。


    “咱們還是來談談正事,好嗎?”


    “我感覺到了,但還是很模糊。”崇子卿突然開口說。


    “感到什麽了?”崇小白立馬接上了話頭,極力想擺脫“藝術”這個話題。


    “西邊,我在西邊感受到一股能量,但很模糊。”崇子卿說道。


    “你小子還真是敢啊,竟然將神識延伸到那個地方。我都不敢。”祁龍說道,“我猜想,那個地方就是這種感覺的源頭。”


    母老虎及時打斷了幾人的談話。


    “你們人類在故弄玄虛之前,可不可以給我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麽?”


    解釋的工作一開始是由祁龍做的,結果因為他的解釋跟他的畫作一樣抽象,隻能由崇小白來接手。


    “所以你聽懂了嗎?”一番解釋後,崇小白這樣問道。


    “也就是說……我會早死!”母老虎尖叫著跳了起來,“啊啊啊啊!人家還年輕!正處於少女懷春的時候!我還沒有談過戀愛找過相公!我還沒有哄著我的一窩虎崽睡覺!完了玩了!也就是說我現在就要寫遺書了嗎?”


    母老虎眼中含淚,咬著衣袖。


    不得不得說,相貌還是很關鍵的。


    比如,要是虞珠來做這個姿勢,就是楚楚可憐的美女受了惡人的驚嚇。


    而換成對麵的母老虎的話……


    崇小白默默別開了眼睛。


    怎麽看都像要把衣服吃掉的樣子。


    “不是……你想的太多了。首先還是要確定一個事情,母老虎,你有沒有那種胸悶難受的感覺?就像被高階修士靈壓威懾時的感覺?”崇小白問道。


    “你這麽一說,我還真的……誰叫母老虎啊!人家分明有一個嬌滴滴又美麗動聽的名字好嗎?”母老虎不停拍著骨桌來表示自己憤怒。


    崇小白感覺有些頭疼。


    這家夥剛剛才消停了一下,怎麽又開始了?


    “那麽請問,您貴姓呢?”


    “王小紅!”母老虎大聲迴答道。她此時仰著頭,從頭頂到腳底透露著驕傲和自信。


    “王小紅?”崇小白不確定地複述一遍。


    “怎麽樣?是不是聽起來既有一種沁人心脾,讓人仿若置身於漫天花海中的美妙呢?”


    “呃……嗯。沒錯,聽起來一點也不像剛出生,爹娘因為太慌忙而糊弄取的名字。”崇小白無奈地附和道。


    “才不是呢,這個名字是我自己改的名字。我爹娘給我取得名字難聽死了。”


    “那叫什麽?”


    “王妙英。”


    崇小白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以飛快的語速說道。


    “人生在世不能忘記父母的養育之恩,怎麽隨隨便便就自作主張改變了自己名字呢?他們給了你生命,賜予了你血和肉,讓你有機會生活在人世間。難道他們連給你取名字的權利都沒有嗎?你竟然還嫌棄這個名字難聽?妙字取自美好、善良、神妙之意。英字有尚未開放的花朵也就是蓓蕾之意,且含有你的父母期待未來的你是英姿颯爽、英氣風發的!天地良心!如果你的父母在世,知道你擅自改掉了他們蘊含愛意給你取得名字,那他們要多傷心啊?真是不孝子,不孝啊~!”


    “有這麽嚴重嗎?”母老虎縮了縮脖子,唯唯諾諾地看著崇小白。


    崇小白意氣淩雲、豪情萬丈地點了點頭,鏗鏘有力地迴答道。


    “當然!”


    說完,崇小白就聽見自己身後傳來輕微的笑聲,但為了保持嚴肅的神情,努力不讓自己迴頭看。


    “那……那,我就改迴叫王妙英好了。你不說我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原來是蘊含了這麽大深意。我真是辜負了我父母對我的期盼了。雖然他們在我晉升築基之前就已經仙逝了。如果他們沒有貪嘴而去人類村莊狩獵,被路過的修士打死的話……也許他們還能健在人世吧。”


    王妙英露出一種緬懷的神情。


    崇小白打了冷顫。去人類村莊狩獵的異獸?


    是說大膽好呢?還是說殘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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