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三大世家的上門
陸議望著擺放在靈堂之中的棺木，視線緊緊的盯著擺放在供桌之上的靈位。
突然“砰”的一聲，陸議便是對著陸康的靈位跪了下去，雙膝重重的砸在地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處於靈堂之中的眾人忽聞一聲巨響，皆是驚慌的循聲望去，卻是隻見陸議跪著的雙膝之上印出了鮮血。
見到陸議此副樣子，眾人的麵容微微抽搐，卻是替陸議那雙印出了鮮血的雙膝感到無比的痛楚。
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在乎那一聲巨響會打擾到陸康的安息。
陸議望著供桌上靈位，心中的悲傷早已是讓他忘記了雙膝之上的疼痛。
眼眶之中噙著的淚水在此刻轟然決堤，湧了出來。
額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也不在乎自己已是磕破了額頭，沁出了鮮血。
旁人見了陸議這般瘋狂的舉動，頓時便是驚呆了。迴過神之後，才想起若是任由陸議這般磕下去，怕是這靈堂之中又將放上一具棺槨了！
眾人紛紛上前拉扯著陸議的身形，想要阻止陸議繼續對著靈位磕頭。
隻是幾番拉扯，陸議皆是無動於衷，依舊自顧自的磕著。
直到整整對著陸康的靈位磕了百次之後，陸議才是停了下來。
眾人見陸議不再有所動作，心中不禁舒了一口氣。
沒辦法，他們實在是怕這靈堂之上會平白的多出一具屍體。
陸議望著供桌之上的靈位，想到陸康年邁而慈祥的麵容，終於仰天發出了一聲嘶吼：“從祖父，你老就放心的走吧，我按照你心中期盼的那樣，平安的迴來了！”
旁人見陸議原本就衣衫不整，如今跪地磕頭，更是一副不堪入眼之像，便是開口對著陸議說道：“陸議，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如何讓老太爺走的安心，還不退下梳洗一番，換身衣物！”
陸議聞言，並沒有動作，依舊跪在地上。
一旁年幼的陸績聽得眾人說道，瞥了一眼陸議，心中覺得眾人所說有些道理，便也是帶著哭腔說道：“陸議，你就聽眾人的話一句吧！”
陸議轉過頭，望著陸績，輕輕的搖了搖頭。
“從叔，侄兒想先給從祖父敬上一香！”
“為父親大人上香也不必急於一時，倒是陸議你現在這幅模樣，又如何能夠上香。還是先迴後堂梳洗一番再來上香，這樣也能顯得對父親大人的恭敬！”
聽了陸績的話語，陸議輕歎了一聲，隻能無奈的起身。
可是因為之前下跪之時太過用力，此時陸議的雙膝完全使不上勁，剛欲立起，便是一步踉蹌，跌坐在了地上。
旁人見到陸議一時之間不能站立，驚慌的對著家中的仆人喊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趕緊上去幫著攙扶一下啊！”
“對啊，還不趕快幫忙啊！”年幼的陸績也是在一旁附和道。
立於門外的仆人們聽到靈堂中眾人的唿喊，一時之間也是慌了神色，急急忙忙的跑進了靈堂之中，將跌坐在地上的陸議攙扶起，小心的帶領著陸議走向後庭。
在跨出門的那一刻，被攙扶著的陸議轉過頭，瞥了一眼陸康的排位，心中默默地念道：“從祖父，我一定會守護好陸家的！”
之後陸議便是在仆人的攙扶之中離開了靈堂。
立於靈堂之內的眾人望著陸議離開時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最終隻能化作一聲歎息。
在吳縣之中的張府之中，江東其他三大世家的主事之人此刻正聚在一起。
位於上座的乃是府邸的主人，張氏世家的家主——張允。
而在張允兩邊的分別是顧氏世家的家主——顧雍以及朱氏世家的家主——朱桓。
張允瞥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兩人，緩緩地開口說道：“陸家的陸康死了，你們知道吧！”
顧雍聽了張允的話語，心中不禁一驚：“義信兄，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朱桓沒有開口說話，隻是暗自瞥了一眼張允，微微的搖了搖頭。
“我這話是什麽意思？嗬嗬，元歎兄你既然都來到我府上了，難道還不知道我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嗎？”
“江東就這麽大，哪容得下四大世家！”
聽了張允的話語，顧雍沉默了。
見顧雍沉默，張允撇過頭，將視線投向了朱桓：“休穆兄，你不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嗎？如今的陸家可是僅僅隻有一名黃口小兒在當家，何愁不能奪了陸家在這江東的利益！”
朱桓冷笑了一聲，沒有理會張允的話語，自顧自的喝了一口茶湯。
張允見朱桓沒有說話，也不在意。
作為互相聯姻的世家，張允自然知道朱桓心中的想法，也不表示反對，也不會公開表示支持。
“既然休穆兄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
“隨便你吧，反正是四大世家還是三大世家與我朱氏一族關係不大！”
顧雍見兩人已是同意奪了陸家在江東的利益，隻能無奈的輕歎一聲。作為世代與陸家的姻親，顧雍的內心還是覺得不妥。
“還請看在我顧家與陸家之間常有姻親之義，還是不要下手太重了！”
得到了顧雍的同意，張允的臉上掛著一抹笑意，對著顧雍說道：“元歎兄放心吧，小弟的心中自然有數！”
話雖是如此說道，但張允的內心卻是極為鄙視，暗自在心中說道：“真是天真！世家之間的利益爭奪何時會因有姻親之義便會變得心慈手軟了，若是不能一擊破滅，等陸家緩過了氣，我等三家豈不是要日夜防著，免得陸家再次崛起之後，反對我等三家下手！”
“須知打蛇不死，反遭其害！”
張允瞥了一眼身旁的二人，右手一揮，便是說道：“那我們就去陸家為陸康上柱香，順便去看看那兩名小兒吧！”
話語落下，張允便是邁步而出，朱桓與顧雍對視了一眼之後，也是笑著離開。
顧雍見二人離開，苦澀的一笑，輕聲的自語道：“季寧，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希望你別怪我！”
……
……
陸家宅院之中，陸議在經過了一番梳洗之後，身上的風塵之意便是洗淨。
穿著整齊的孝服，陸議在仆人的攙扶之下邁出了自己的房門，走向了正廳之中的靈堂。
來到靈堂之後，陸議先是對著陸康的靈位再次跪下磕了一頭。
緩緩地站起身，接過身旁之人遞來的三柱清香，便是邁步上前，準備敬香。
就在陸議將要將香插入香爐之時，靈堂之外卻是響了仆人的高喊之聲。
“三大族長前來為老太爺敬香！”
陸議望著擺放在靈堂之中的棺木，視線緊緊的盯著擺放在供桌之上的靈位。
突然“砰”的一聲，陸議便是對著陸康的靈位跪了下去，雙膝重重的砸在地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處於靈堂之中的眾人忽聞一聲巨響，皆是驚慌的循聲望去，卻是隻見陸議跪著的雙膝之上印出了鮮血。
見到陸議此副樣子，眾人的麵容微微抽搐，卻是替陸議那雙印出了鮮血的雙膝感到無比的痛楚。
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在乎那一聲巨響會打擾到陸康的安息。
陸議望著供桌上靈位，心中的悲傷早已是讓他忘記了雙膝之上的疼痛。
眼眶之中噙著的淚水在此刻轟然決堤，湧了出來。
額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也不在乎自己已是磕破了額頭，沁出了鮮血。
旁人見了陸議這般瘋狂的舉動，頓時便是驚呆了。迴過神之後，才想起若是任由陸議這般磕下去，怕是這靈堂之中又將放上一具棺槨了！
眾人紛紛上前拉扯著陸議的身形，想要阻止陸議繼續對著靈位磕頭。
隻是幾番拉扯，陸議皆是無動於衷，依舊自顧自的磕著。
直到整整對著陸康的靈位磕了百次之後，陸議才是停了下來。
眾人見陸議不再有所動作，心中不禁舒了一口氣。
沒辦法，他們實在是怕這靈堂之上會平白的多出一具屍體。
陸議望著供桌之上的靈位，想到陸康年邁而慈祥的麵容，終於仰天發出了一聲嘶吼：“從祖父，你老就放心的走吧，我按照你心中期盼的那樣，平安的迴來了！”
旁人見陸議原本就衣衫不整，如今跪地磕頭，更是一副不堪入眼之像，便是開口對著陸議說道：“陸議，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如何讓老太爺走的安心，還不退下梳洗一番，換身衣物！”
陸議聞言，並沒有動作，依舊跪在地上。
一旁年幼的陸績聽得眾人說道，瞥了一眼陸議，心中覺得眾人所說有些道理，便也是帶著哭腔說道：“陸議，你就聽眾人的話一句吧！”
陸議轉過頭，望著陸績，輕輕的搖了搖頭。
“從叔，侄兒想先給從祖父敬上一香！”
“為父親大人上香也不必急於一時，倒是陸議你現在這幅模樣，又如何能夠上香。還是先迴後堂梳洗一番再來上香，這樣也能顯得對父親大人的恭敬！”
聽了陸績的話語，陸議輕歎了一聲，隻能無奈的起身。
可是因為之前下跪之時太過用力，此時陸議的雙膝完全使不上勁，剛欲立起，便是一步踉蹌，跌坐在了地上。
旁人見到陸議一時之間不能站立，驚慌的對著家中的仆人喊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趕緊上去幫著攙扶一下啊！”
“對啊，還不趕快幫忙啊！”年幼的陸績也是在一旁附和道。
立於門外的仆人們聽到靈堂中眾人的唿喊，一時之間也是慌了神色，急急忙忙的跑進了靈堂之中，將跌坐在地上的陸議攙扶起，小心的帶領著陸議走向後庭。
在跨出門的那一刻，被攙扶著的陸議轉過頭，瞥了一眼陸康的排位，心中默默地念道：“從祖父，我一定會守護好陸家的！”
之後陸議便是在仆人的攙扶之中離開了靈堂。
立於靈堂之內的眾人望著陸議離開時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最終隻能化作一聲歎息。
在吳縣之中的張府之中，江東其他三大世家的主事之人此刻正聚在一起。
位於上座的乃是府邸的主人，張氏世家的家主——張允。
而在張允兩邊的分別是顧氏世家的家主——顧雍以及朱氏世家的家主——朱桓。
張允瞥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兩人，緩緩地開口說道：“陸家的陸康死了，你們知道吧！”
顧雍聽了張允的話語，心中不禁一驚：“義信兄，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朱桓沒有開口說話，隻是暗自瞥了一眼張允，微微的搖了搖頭。
“我這話是什麽意思？嗬嗬，元歎兄你既然都來到我府上了，難道還不知道我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嗎？”
“江東就這麽大，哪容得下四大世家！”
聽了張允的話語，顧雍沉默了。
見顧雍沉默，張允撇過頭，將視線投向了朱桓：“休穆兄，你不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嗎？如今的陸家可是僅僅隻有一名黃口小兒在當家，何愁不能奪了陸家在這江東的利益！”
朱桓冷笑了一聲，沒有理會張允的話語，自顧自的喝了一口茶湯。
張允見朱桓沒有說話，也不在意。
作為互相聯姻的世家，張允自然知道朱桓心中的想法，也不表示反對，也不會公開表示支持。
“既然休穆兄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
“隨便你吧，反正是四大世家還是三大世家與我朱氏一族關係不大！”
顧雍見兩人已是同意奪了陸家在江東的利益，隻能無奈的輕歎一聲。作為世代與陸家的姻親，顧雍的內心還是覺得不妥。
“還請看在我顧家與陸家之間常有姻親之義，還是不要下手太重了！”
得到了顧雍的同意，張允的臉上掛著一抹笑意，對著顧雍說道：“元歎兄放心吧，小弟的心中自然有數！”
話雖是如此說道，但張允的內心卻是極為鄙視，暗自在心中說道：“真是天真！世家之間的利益爭奪何時會因有姻親之義便會變得心慈手軟了，若是不能一擊破滅，等陸家緩過了氣，我等三家豈不是要日夜防著，免得陸家再次崛起之後，反對我等三家下手！”
“須知打蛇不死，反遭其害！”
張允瞥了一眼身旁的二人，右手一揮，便是說道：“那我們就去陸家為陸康上柱香，順便去看看那兩名小兒吧！”
話語落下，張允便是邁步而出，朱桓與顧雍對視了一眼之後，也是笑著離開。
顧雍見二人離開，苦澀的一笑，輕聲的自語道：“季寧，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希望你別怪我！”
……
……
陸家宅院之中，陸議在經過了一番梳洗之後，身上的風塵之意便是洗淨。
穿著整齊的孝服，陸議在仆人的攙扶之下邁出了自己的房門，走向了正廳之中的靈堂。
來到靈堂之後，陸議先是對著陸康的靈位再次跪下磕了一頭。
緩緩地站起身，接過身旁之人遞來的三柱清香，便是邁步上前，準備敬香。
就在陸議將要將香插入香爐之時，靈堂之外卻是響了仆人的高喊之聲。
“三大族長前來為老太爺敬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