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還是抱著鳳弈乖巧地說道,“阿奕,我已經出了月子了。”


    這話誰會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呢?


    可是鳳弈想到自己那麽快就叫唐菀有孕,還一生就是倆,心裏就格外鬱悶。


    他怕自己這麽龍精虎猛的,唐菀很快就會再有孕。


    他倉促地點了點頭,含糊地說道,“我真高興。”


    他果然是高興的,唐菀便也開心地笑了。到底今天累了,就與鳳弈一同睡了。等到了第二天,因為鳳弈踹了鳳樟,雖然不至於叫鳳樟斷子絕孫,不過也有些過分,唐菀就忙著往宮裏去,免得鳳樟與羅嬪惡人先告狀。


    果然,她到了宮裏的時候,羅嬪正在太後的麵前哭。


    “太後娘娘,清平郡王這一迴太過分了。”羅嬪今天早上聽了人說鳳樟差點被鳳弈給踹得斷子絕孫,連牙齒都給踹飛了好幾顆,哪裏還受得住,隻想求太後給鳳樟做主。此刻已經對沒有說話的太後拿著帕子擦眼淚,哭著說道,“陛下膝下隻有兩個兒子,太子……”


    她頓了頓,便對太後繼續哭著說道,“誰不知道如今阿樟得為陛下開枝散葉呢?堂兄弟們有爭執,吵架,打鬧,我也不說什麽。可怎麽能這麽狠毒,踹阿樟的……若是阿樟子嗣有礙,那清平郡王就是皇家,就是陛下的大罪人!”


    如今皇帝想要延續血脈,都指望著鳳樟呢,可清平郡王口口聲聲要把鳳樟給送進宮當太監,就算羅嬪如今低調了很多,也不能承受這樣的事。


    她覺得皇帝也不能允許清平郡王這麽囂張。


    她哭訴著自己委屈的時候,唐菀恰好進來。


    見唐菀進門,羅嬪抬眼看了唐菀一眼,又垂頭哭了起來。


    都是為了這個狐狸精!


    在清平郡王與二皇子之間挑唆得兄弟反目成仇。


    她因昨晚的事,對唐菀又生出厭惡,就算唐菀再能生,她也不喜歡了。


    太後卻看見唐菀與鳳弈進來,隻對羅嬪的哭泣置若罔聞,笑著叫唐菀跟鳳弈到麵前來,見鳳弈給唐菀解了披風放在一旁,唐菀俏生生,雖然生了孩子卻依舊纖細婉轉,便笑著問道,“怎麽孩子們沒進宮來?”


    唐菀這次隻怕虧空不少,多少的補藥吃進去,竟然都沒有長胖,太後心裏越發憐惜唐菀幾分,對羅嬪的哭訴就已經很不耐煩了。


    唐菀就當沒聽見羅嬪的哭聲似的,對太後忙說道,“念哥兒今天難受得很。我瞧見了心裏怪不忍心的,畢竟東山王府的事……”她便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慈哥兒和和靜陪著哥哥呢。”她一說這個,太後哪裏還管什麽二皇子,隻關心地問道,“念哥兒心裏不好受吧?”


    東山郡王沒死成,的確叫人心裏怪不好受的,


    唐菀心裏嘀咕了一聲,便輕輕點頭,低聲說道,“念哥兒昨天也受了驚嚇。您也知道,他才四歲呀,還是個孩子呢。”


    “東山王府這一迴有些過了。”東山王妃竟然在京都,在宮裏的眼皮子底下下毒,當皇家都是死人不成?太後便沉了臉說道,“當初見她伶俐乖巧,誰知知人知麵不知心,竟是這樣狠毒的婦人。”


    她提都沒有提東山王妃生的那個鳳含以後怎麽辦,倒是羅嬪,見唐菀一進門太後就把二皇子撇在腦後,哪裏還顧得什麽,急忙說道,“太後娘娘!我家阿樟他……”不管怎麽說,也得給她的兒子一個交待吧?


    不能就叫這件事輕飄飄的過去,哪怕訓斥清平郡王夫妻一句也好啊。


    “他不是沒有事麽。”太後看著羅嬪不耐地說道。


    “什,什麽?!”羅嬪呆呆地看著偏心偏到咯吱窩裏的太後。


    “太醫剛剛不是說了,就是疼得厲害,要靜養個一個多月,除此之外並無大礙。可見阿奕也是有分寸的。”昨天太醫就跟自己稟告了這件事,等知道這是鳳樟自己犯賤,纏著唐菀不放,太後心裏已經充滿了惱火。


    鳳樟這看似情深,可是把唐菀與鳳弈當成什麽了?


    以為誰都喜歡跟他一般在京都鬧什麽風流的傳言麽?


    這樣要毀了唐菀的名節,叫清平王府成為旁人眼中的笑料,叫太後說,鳳樟就算是被打死也不為過。見羅嬪依舊不依不饒的樣子,太後便冷冷地說道,“若他不是二皇子,若阿奕沒有顧念他是陛下膝下僅有的皇子之一,他的所作所為,早就被打死。”


    “您不能……”不能這麽偏心啊。


    羅嬪才想哭嚎,卻見太後盯著她的眼睛冷冷地說道,“就如同若是此刻,你那個李大人深情款款地叫你的閨名,皇帝能不能如阿奕一般寬宏大量饒了他的性命?”


    這話一出,羅嬪的臉頓時慘白一片。


    “太,太後娘娘?”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所以,日後都在我的麵前閉嘴!”


    太後淡淡地說道。


    當年的事,不管怎麽樣,逝者已矣。皇帝既然懶得計較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那太後也懶得計較。


    可就算是懶得計較,也不代表著太後要去寬容羅嬪,還允許她在自己的麵前拿著二皇子犯賤的事去指責清平王府的每一個人。


    羅嬪卻已經搖搖欲墜了。


    “我,我和李大人沒有私情。”她好半天才為自己爭辯說道,“他隻是,隻是世交而已。我心裏隻有陛下的!”


    “如今你自己都說不清,就應該知道這種事對女子的傷害有多大,又怎敢叫二皇子這樣去汙蔑阿菀?同樣是女子,你就應該知道女子跟這樣的事攀扯上關係,名譽有損是多麽難過的事。”太後看著一副百口莫辯委屈得不得了的羅嬪平靜地說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自己都受不了我這一句半句的,以後就少叫二皇子去這樣攀扯阿菀。阿奕與阿菀這一次沒做錯什麽,二皇子也該修身養性。一個一個女人抬進皇子府裏,他是想做什麽?!”


    這話已經十分不滿,羅嬪不敢反駁,卻還是低聲說道,“他納妾也是為了陛下開枝散葉。”


    “用不著。”太後不屑地說道。


    如唐家女人養出來的孩子,有還不如沒有。


    “出去吧。二皇子行事這樣卑劣,最近叫他閉門思過吧。你也是。”太後看著羅嬪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今天這件事是誰傳話給你。”羅嬪如今被放出來,因為好歹也是後宮嬪妃,皇後又是寬容的性子,因此她娘家羅家的幾個姑娘便時常來宮裏陪伴。


    如鳳樟被鳳弈毒打這件事,就是羅家的姑娘知道了,今天進宮說給羅嬪。


    太後對這些羅家的姑娘也厭惡得不行,尚且閨閣女子,就喜歡嚼舌根子,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亂,這叫她心裏多了幾分不悅。她揮手叫羅嬪出去了,這才對唐菀溫和地說道,“你別怕。這件事是二皇子的錯,與你無關。”


    唐菀忙謝了太後,又問道,“東山王府的事怎麽樣了?”東山郡王不是親口指證了東山王妃麽?


    “她已經招了。”一個養尊處優的女人能在天牢裏撐過一晚上麽,東山王妃昨天就招了,說的的確確是她下了毒。隻不過不是為了毒殺東山郡王,而是為了毒死唐芝。


    太後臉色有些異樣。


    女人嫉妒起來真是了不得。


    不過也活該東山郡王自己瞎了眼,歡歡喜喜娶進門的女人就是這麽一個蛇蠍心腸的。


    “好在東山王府的封地那裏早就不用他來管理。”朝廷早就派了人過去了,太後便對唐菀說道,“他就在京都好生養著就是。”東山郡王日後也不會缺榮華富貴,隻不過是得在病榻上享受了。


    太後倒是覺得這樣更清淨一些,便對唐菀笑著說道,“宗親已經有人向皇帝請旨說,東山王妃這樣狠毒的婦人,竟敢謀害親夫,無論到底是想毒死誰,可這樣的一個蛇蠍心腸的婦人禍亂王府後宅,必定要嚴懲以儆效尤。”


    不嚴懲不行啊,東山王妃這一出下來,皇族有不少都怕了,都擔心自家後院裏也有人有樣學樣,迴頭也把他們這些最喜歡左擁右抱的混賬東西給毒死。


    “那怎麽處置呢?”唐菀關心地問道。


    “廢了她的郡王正妃之名,施斷指之刑,逐出王府,命她與她所生的兒子迴歸本家。”太後說道。


    這就是要休了東山王妃了。


    唐菀對斷了她的手指並不感興趣,倒是知道休了東山王妃心裏很高興。


    一則是因為東山王妃蠅營狗苟這麽多年,搶走了鳳念生母的一切,如今,自己也成了一個皇家棄婦,苦心爭奪的正妃的位置到頭來一場空,自然很叫人高興。


    另一則,就是鳳念的頭上沒有了繼母,也少了很多的轄製。


    至於鳳含也被東山王妃帶迴娘家,唐菀並沒有為鳳含求情。


    她不是聖人,沒有那麽多的慈悲心腸。


    不叫鳳含跟著生母,難道叫他留下來成為鳳念的麻煩麽?


    說她心腸冷酷也好,說她不知同情也罷,可是唐菀卻更在意自己的兒子。


    “她既然承認了下毒,好歹也算是給東山郡王報仇了吧。”唐菀與太後這樣輕鬆地說著,仿佛東山王府的事就這麽告一段落了似的,然而卻不知道,此刻尚且是朗朗晴空,北風凜冽,一個披著長長的披風,生得姿容絕色的年少女子已經哭著伏在了景王府的門口,哀哀,如鳳凰泣血一般哭著說道,“王爺,我是阿芝,你的阿芝啊!當初的諾言,王爺都忘了麽?王妃,王妃都帶我進宮,願意許我名分了。王爺,我迴來了呀!”


    暖暖的景王府之中,此刻卻仿佛冰窟一般,景王捂著心口翻著白眼,顫抖地對臉色扭曲的景王妃指了指門口。


    二皇子害了他!


    他抖了抖嘴唇,往一旁歪倒,閉目不醒。


    唐芝這一次鬧得這樣厲害,不僅令景王府震動,連皇帝在宮中都聽到了。


    “無法無天!”皇帝聽了這些外頭的笑料,幾乎忍無可忍,勃然大怒,拍案喝道,“唐家把皇家當成什麽?!醜態百出,寡廉鮮恥!叫長平侯給朕滾到宮裏來!”


    長平侯既然不要臉,那這侯爺也別做了!


    第116章


    皇帝這一次是真的惱了。


    他一向是個溫和寬厚的性子。


    就算有臣子在京都鬧騰,可是隻要不鬧得過分,皇帝大多不會追究。


    他願意給旁人一些退讓的空間。


    隻是長平侯府這一次真的叫皇帝再也忍不住了。


    京都豪門無數,每個人家都有無數的糟心事,肮髒事,因此家族之中出幾個不肖子孫,皇帝並不會覺得有什麽奇怪。可是被人家的糟心事都出在家門裏頭,大多關起門在家裏鬧騰鬧騰也就罷了。


    哪怕有一二不肖子孫鬧得京都聞名,可也不是一出接著一出兒,仿佛唱戲一般沒有個完的。


    就如當初羅嬪的娘家羅氏,妄圖迎娶大公主,羅家大公子做了那些惡心事,皇帝也隻不過是將涉及這件事的人趕出京都,而沒有波及整個羅家。


    可隻有長平侯府,打從長平侯長女橫奪妹妹的婚事開始,接二連三地鬧出這種令京都嘲笑沸騰之事,不僅把自己的家裏鬧得烏煙瘴氣,還叫皇族跟著一起丟臉,從上到下,皇帝沒有一個不厭惡痛恨的。


    景王,二皇子,東山郡王……


    皇帝有時都懷疑,唐家把京都,把他這個皇帝當成什麽了?


    為什麽就膽子這麽大,就在皇族的麵前敢這麽麽囂張。


    皇帝忍了長平侯府很多次了。


    無論是唐萱與鳳樟的事,還是長平侯那幾個兄弟做的汙穢的事,還有長平侯夫人霸占唐菀的家產的事,這一係列的事,如今到了唐芝效法自己的姐姐哭求二皇子那般地去哭求景王,就已經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叫皇帝徹底失去了耐心。


    長平侯府這些事鬧得皇帝都覺得惡心了,他覺得不能忍了,自然叫長平侯與景王還有二皇子滾到宮裏來。這樣雷霆之怒之下,後宮很快就得到了風聲,太後微微一愣,看了唐菀一眼,沉吟片刻才叫人去給皇帝傳話說叫皇帝一定要秉公。


    “已經由著唐家鬧騰太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皇族。”太後便對唐菀說道。


    不過是個破落了的侯府,竟然就敢在京都,在皇家這麽鬧騰,誰給長平侯府的勇氣呢?


    二皇子麽?


    這京都之中不知多少的豪族勳貴,朝廷裏多少手握權柄的重臣,人家家裏也都沒有長平侯府這麽自以為是,覺得自己在京都可以興風作浪。


    這話叫唐菀說,活該。


    她才不會為長平侯去求情,更不會覺得這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長平侯被皇帝處置了才好呢。


    她就對太後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唐芝也鬧得太過了。”本就名聲不好聽,又跟景王和東山郡王之間鬧成這樣,當真以為是生得美,就可以做這樣惡心的事情麽?


    人家真正人美心美的姑娘可不會樂意去給一個已經有了妻子的男人做小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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