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怎麽說?”恩霖倚著欄杆,最近總有些心緒不寧,有暴風雨欲來的不安。

    “老太爺說少小姐的未來夫婿,他必定承認。”凜給恩霖披上外套。

    “兜兜轉轉,最後還是拋給我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恩霖恨的牙癢癢,杯具,攤上這麽個蛇蠍心腸的外公,大概是上輩子造孽太多。

    “少小姐怎麽打算?”

    “沒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唄。”恩霖深深看一眼凜,嘴角透著笑,“凜,其實我吧,一直有個問題……”

    “什麽?”凜皺起眉,誰讓恩霖一臉怪笑呢。

    “呐!”恩霖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你可要老實迴答哦。”

    凜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百分之百有問題!

    “你是不是喜歡我哥啊?”恩霖啊恩霖,這問題太囧了。

    一陣驚訝,轉而歎氣,“何以見得?!”凜把視線轉向遠處,“我……”

    “你?你什麽你?你是男的?”恩霖撇撇嘴,視線盯著凜的某個部位出神,“你看我哥的眼神,都到非他不嫁的地步了,還猶豫個啥?”

    “再說了,這都什麽年代了,我不會歧視你的。”恩霖象征性似的拍拍凜的肩,湊近他的耳朵,耳語了句什麽。

    隻見凜的瞳孔逐漸放大,轉身,望著恩霖遠去的背影,喚了聲,“少小姐!”

    恩霖迴眸,嘴角兜著笑,“希望某一天你能站到我哥身旁,你……完全有這個資格。”

    凜倚著欄杆,風吹拂著他額前的碎發,露出那一雙明亮透徹的眼,閃著晶瑩的光,風中夾雜著那句溫柔的呢喃——謝謝!

    “喂,我們結婚吧。”恩霖無視一幹眾人的瞠目結舌,直勾勾的盯著武。

    武放下餐筷,接過竹本手中的毛巾,擦擦嘴,擦擦手,慢條斯理的完成這一係列的動作之後,終於開口,“什麽時候?”

    “越快越好。”恩霖打個哈欠。

    “喲,小妮子急的,怕男人跑掉不成。”難得來蹭飯的南滿臉戲謔地望著恩霖,眉頭卻微微皺起。

    “有些事還是趁早解決的好,以免節外生枝。”恩霖懶懶的打個哈欠,“凜,挑個好日子。”

    武微微皺起眉,他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麽,從她眼裏看不出任何想法,或者根本沒想法。

    “竹本叔,我想練會竹刀,幫我準備下。”恩霖大喇喇的站起離開。

    “哈!”恩霖大喝一聲,靜靜的盯著眼前的人,摘下麵具,“有事嗎?”

    “為什麽……這麽快結婚?”眼前的人眉頭緊鎖,眼裏滿是疑惑。

    “遲早要結的,早晚根本不是個問題。”恩霖拉他坐下,“喂,我問你個問題。”

    “嗯?”

    “如果你最愛的人某一天因為某些原因忘記了你,你……會不會離開他?”恩霖凝著他的眸子,你會怎麽做呢?!

    “不會,忘記了,那就千方百計讓他想起來,無論花多少時間。”斬釘截鐵的迴答,恩霖噗嗤笑了。

    “幹嘛那麽認真?我隻是假設。”恩霖突地把頭靠向他的肩頭,“就一會,我有點累。”

    夕陽的餘暉下,畫麵靜止,少男少女的情懷如此悸動,卻不是曾經。

    江承宇,明明你就在我身邊,你卻把我忘得一幹二淨,可……很慶幸,你還活著。

    “謝謝!再不走,讓別人以為我們有奸情,就玩完了。”恩霖淺淺的笑,站起,離開。

    誠想拉住她,伸出的手卻停在半空,嘴邊的話說不出口,望著她的背影,莫名覺得悲涼,莫名覺得熟悉,永遠不會讓你逃離我的身邊,耳際突然響起的話,讓自己摸不著頭腦。

    伸進口袋,掏出那次半夜醒來,在陽台撿到的棒棒糖,出神,是你吧?!

    “啊咧,未來老婆跟別人卿卿我我,吃醋了吧,臉都綠了。”南倚著樹,一貫的毒舌。

    “哼,她終究是我的。”武冷哼著,眼神冰冷,望著遠處出神的男子,你,何德何能?!

    “何必急著結婚?”凜越來越摸不透她的想法。

    “凜,你迴趟青龍門,把這個交給anna,她知道怎麽做。”恩霖遞過一個文件袋。

    “少小姐一個人留在這,會不會……”

    “放心,他們不會怎樣的,再說,他不會白白失去這個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青龍門的機會。我會送你到機場,確保你安全離開。”

    “可……”

    “好啦,別婆婆媽媽的,你不相信我嗎?”恩霖眼神一斂,凜知道自己多說無益。

    “你賣的什麽藥?”武質問著恩霖。

    “我不賣藥,凜迴去幫我準備嫁妝而已。”恩霖嘟起嘴,迴頭,“既然我承諾讓你得到青龍門,當然也要測試你是否擁有掌控它的能力。”

    “什麽?”武皺緊眉頭,她,永遠都撲朔迷離。

    “對了,如果誠真是你妹妹的未婚夫,那還是不要犧牲你妹妹的幸福為好,否則,將來你隻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恩霖撇撇嘴,為嘛有些人可以殘酷到利用自己的親人。

    “這得看你。”武出言反駁。

    “哼,別一副都是我造成的樣,你可以選擇其他方式,不是麽?”恩霖擺擺手,一臉無辜,“算了算了,到時再說。”

    “沒其他事,我要休息了。”恩霖倒頭栽在床上,裹起被子就準備唿唿大睡。

    “你還在想他嗎?”武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無奈。

    “他?!誰?”打哈哈,絕對要打哈哈。

    “別跟我打哈哈!”武厲聲道。

    恩霖蹭的坐起來,前所未有的認真表情,“根本沒忘記過,何來想與不想?”

    恩霖低垂著頭,看不到表情,幽幽開口,“知道嗎?我從來不會恨,可我真的恨你,既是我和你的戰爭,何必把他拉下水?”

    “我說過他是最好的人質。”武不願與她對視,不願被她用怨恨的目光瞪著。

    “也對,換成我,可能也會那麽做。”恩霖重新躺迴去,歎了口氣,“抱歉,我需要發泄,你可以選擇性失聰。”

    “我明白。”武踱向床邊,凝視她的臉龐,得到了也失去了,歎息,“抱歉。”

    恩霖想說沒關係,武已經帶上門離開。

    恩霖掏出口袋裏的吊墜,雪花,寧謐的閃著淡雅的幽光,也許大家都在變……

    “老太爺!”

    “怎麽樣?”歐振雄的臉氤氳在日光裏,看不清表情。

    “不清楚少小姐的想法。”凜如實迴答。

    “俊,你怎麽看?”歐振雄望向負手而立的南宮俊。

    “靜觀其變。”南宮俊一貫的冷漠,眼裏卻流露出擔憂。

    凜瞥一眼父親,靜靜退出了房間。

    “俊,這次是不是過火了,或許該讓恩霖自由的去飛。”歐振雄淺歎口氣,他不知道現在的做法是否正確,很多事情他已經無法掌控,曾經他是霸主,現在他隻想做平凡的老頭。

    “如果她能化險為夷,老爺就別再執著了,她……跟雪兒一樣不適合這個泥淖。”南宮俊輕拍歐老的肩。

    “雪兒……”歐老重重吸了口煙,“一切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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