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入關後便大肆屠殺漢人，揚州十日、嘉定三屠……種種行為簡直令人發指。”趙浩義憤填膺地說道。
“得天下後，清廷又四處防著漢人，把天下百姓區別對待，作威作福，一個勁的剝削漢人，欺壓百姓，試問這樣的朝廷哪裏值得為它效命？”
孫正直良久無言，這些自己又何嚐不知，少年時候也曾憤懣過，但前朝已經滅亡，想入仕也隻有為清廷效力。
“孫大哥你為官二十載，屢次為朝中小人所構陷，前任皇帝更是無視你的功績不聽你的勸誡，忠奸不分，兩次將你貶謫出京，難道你還沒有看清楚清廷的麵目嗎？”趙浩見孫正直不說話接著問道。
孫正直不再沉默，開口說了話。
“我承認本朝入關後手段是殘暴了些，先帝也不是賢明的君主，居然棄了家國跑去出家，但如今的聖上卻是好的，況且曆朝曆代統治皆有利弊，這都是無法避免的。”
“至於對待百姓的問題，我曾上奏過多次，卻都是石沉大海毫無消息，我能做的也隻有治理好自己的所在地方罷了，為官一任還是得有些作為。”
趙浩歎了一口氣，“孫大哥你還是對清廷抱有希望對嗎？”
孫正直點點頭，沒有否認。
“孫大哥認為是這天下是百姓重要還是皇帝重要？”趙浩無奈，隻能換了一個問題問到。
“自然是，是，應該還是皇帝更重要吧，沒有皇帝豈不是會產生動亂，沒有皇帝又如何治理百姓。”孫正直語氣變得不確定起來。
趙浩搖搖頭，“不然，自然是百姓重要，皇帝一人怎可比芸芸眾生還重要。皇帝隨時可以換人做，對天底下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就算是改朝換代的大事在曆史洪流中也隻是微不足道的一滴水罷了。”
孫正直聽到這聞所未聞的觀點腦袋一下子蒙了，一時間忘了思索，也不知道如何去反駁。
“先賢孟子早就提出過‘民貴君輕’，你既然身為儒家子弟自然是知道的，可你依然潛意識的認為君王更重要。”趙浩說道。
“為何？自然是君王覺得這些話對自己不利，自己私自刪減，隻把想要的流傳下去，又通過科舉八股文等手段讓天下人改變思想，讓你們一味地覺得君王尊貴無比，這樣自然敢於冒犯他們權威的就少了，更加容易統治。”
從前隻知道參與科舉考試，研究八股文，哪裏會去想這些，如今聽到此話漸漸有些明了，孫正直感歎帝王權術的厲害。
“曆朝曆代，當一個政權腐朽落後，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時便會奮起反抗，直到建立一個新的朝代，這說明百姓並不是隻能逆來順受，他們也有有選擇的時候。”
“知道一個朝廷的種種弊端，又明白百姓被壓迫剝削，卻還一味地站在統治階級的立場考慮，這不是為虎作倀助紂為虐嗎。”趙浩繼續說道。
孫正直歎了一口氣，“不是我一定要維護現在的這個朝廷，隻是改朝換代必定會連累眾多的無辜百姓，而且下一個朝代也不一定就會更好。”
趙浩嘴角上翹，容易鬆口了，“如果我說能保證更好了？各方麵都會更好，而且還會接近大同那樣的世界。”
“不可能，如何能保證？大同世界更是太過於理想了。”孫正直連忙搖頭。
“天下為公，人人平等，老有所養，少有所依，人盡其才，人們友愛互助，家家戶戶安居樂業，夜不閉戶路不拾遺……”趙浩眼中流露著神采，慢慢地說出大同場景。
孫正直聽著也是逐漸變了臉色，出現向往之情。
“這大同世界是孔聖人提出的，我等儒家子弟自然是極為憧憬向往的，自然要實現何其難也，如今兩千餘年過去了，卻也沒有哪朝哪代做到過。”
趙浩笑了，“如果我說能實現大同世界你定是不信。”
孫正直瞥了一眼，我要是信不成傻瓜了嗎，你以為你是神仙啊，說實現就能實現的。
“也罷，孫大哥你且看，不久後這個國家定會有一個嶄新的局麵，肯定比如今清廷統治下好上許多。”趙浩說道。
孫正直內心不怎麽相信，卻沒反駁，那我便等等，到時候倒要看看到底有何變化，如何更好。
“孫大哥你可曾看過《誅邪傳》？”趙浩忽然問道。
“自然看過，不久前賣的火熱，百姓紛紛搶購，後來書坊被官府查封，書也被認為是禁書，書籍現在也還在收繳。”孫正直說道。
“那連環畫的確精美，小說也不錯，就是內容有些過於意淫了，皇宮守衛豈能向賊人跪地求饒，又哪裏會有神人降下天火，皇帝落荒而逃怕也是虛構的。”
趙浩暗自思量，看來有見識的人還是不少，也隻有老百姓會輕易相信吧。
“不然，這件事是真的，書籍是根據真人真事改編的。”
孫正直反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趙浩哈哈一笑，“因為這件事就是我們策劃的，皇宮刺殺正是我們做的。”
“你，你是沐王府的人？”孫正直明白過來，隨即吃驚的問到。
趙浩沒有反駁。孫正直也沒有抓人去衙門的意思，隻是好奇問到二十八個人怎麽會把皇宮弄的天翻地覆，難道他們真是星宿下凡？
“自然是我們編造出來的，之所以能讓皇宮造成如此大亂，是因為我們有刀槍不入的寶衣，有比鳥槍厲害數十倍的火器。”趙浩沒有隱瞞，直接坦言，又用這個世界人聽得懂的話解釋了一番武器的厲害之處。
孫正直大感意外，“你如此坦誠，就不怕我向清廷泄密嗎？”
“兄長可自去，不過我相信孫大哥你的為人。”趙浩自信的說道。
孫正直笑了，似乎是為被人信賴而感到高興，而且還是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
“賢弟你展露身份想必是想要招攬我，可我目前並沒有反抗朝廷的意思，怕是要讓賢弟失望了。”
趙浩卻並沒有失落的表情，知道你沒那麽容易被招攬，也沒打算直接讓你去反抗韃子，不過卻可以讓你去幹一些別的事，潛移默化地改變你的想法。
“我並無此意，也不會強迫兄長。”
孫正直頗感意外，“那賢弟你是想幹什麽？”
“兄長可聽過戲？對戲曲有何看法。”
“自然是聽過的，這戲曲是難得的藝術，又能讓天下人一同觀賞，豐富人們的生活，傳承文化，自是極好的。”
孫正直臉色變得古怪起來，“賢弟你不會是想讓為兄去唱戲吧？”
“當然不會。”趙浩打了個哈哈，不是唱戲，是表演，不過都是同一類藝術。
“是一門全新的藝術，稱之為表演，表演的人叫做演員。”趙浩詳細解釋了這兩個名詞，又說了一大堆它的意義和會帶來的積極影響。
孫正直麵露糾結之色，這東西的確新穎有趣，也能給天才百姓帶來益處，隻是我拋頭露麵的去做這個有些拉不開臉麵。
趙浩看出了他的意動和猶豫，進一步說道：“兄長你如今仕途被人隔斷，整日買醉也不是個事，還傷身體，倒不如去嚐試一些新事物，開闊視野，重新找尋人生的方向。”
孫正直也不是優柔寡斷的人，聞言心一橫，罷了，拋頭露麵也未嚐不可，總比現在好。
“好，為兄幹了，我去表演，做一做這演員。”
趙浩聞言大喜，可真是不容易啊，又拉著孫正直不斷喝酒，漸漸幾壇酒已被喝了個幹淨。
喝完酒已到晌午，趙浩付了銀子，照著孫正直的指引，扶著他送迴了家。
臨走前又交代了他幾日後去郊外某地去找自己，得到肯定的迴答後方才離去。
這孫正直宦海沉浮二十年，經曆頗多，做演員有許多合適他的角色，至少各類官員他大致都做過，完全可以本色出演，權謀類的也應該可以駕馭。
他做過大理寺少卿，每天與案件打交道，斷案判案是尋常事，偵探類扮演起來也會駕輕就熟。嗯，可以考慮打造一個清朝版的包公和狄仁傑。
把孫正直送迴家後，趙浩便隨意找了一家飯館吃了午飯，接著又開始自己的尋人之旅。
可惜這一下午也沒有找到什麽有潛質的演員，所遇到的也都是普通人，抱著寧缺毋濫的原則，趙浩還是沒隨意拉人就讓他上。
天色漸暗，晚上有夜禁，趙浩不打算出城，於是就近尋找著客棧住宿。
走了許久也不見滿意一點的客棧，漸漸地挑剔的心也沒了，算了，就下一家吧，差點我也忍了。
一個小二正在路上拉著生意，招唿一個個的行人住店。
“客官，要住店嗎？我們客棧絕對是附近最後的，您找不出第二家。”
趙浩看了看攔住自己的小二，心中無語，怎麽清初就有到外麵拉客的了，還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又抬頭向上看去，嗯？有間客棧，這名字也取得太隨意了吧。
“得天下後，清廷又四處防著漢人，把天下百姓區別對待，作威作福，一個勁的剝削漢人，欺壓百姓，試問這樣的朝廷哪裏值得為它效命？”
孫正直良久無言，這些自己又何嚐不知，少年時候也曾憤懣過，但前朝已經滅亡，想入仕也隻有為清廷效力。
“孫大哥你為官二十載，屢次為朝中小人所構陷，前任皇帝更是無視你的功績不聽你的勸誡，忠奸不分，兩次將你貶謫出京，難道你還沒有看清楚清廷的麵目嗎？”趙浩見孫正直不說話接著問道。
孫正直不再沉默，開口說了話。
“我承認本朝入關後手段是殘暴了些，先帝也不是賢明的君主，居然棄了家國跑去出家，但如今的聖上卻是好的，況且曆朝曆代統治皆有利弊，這都是無法避免的。”
“至於對待百姓的問題，我曾上奏過多次，卻都是石沉大海毫無消息，我能做的也隻有治理好自己的所在地方罷了，為官一任還是得有些作為。”
趙浩歎了一口氣，“孫大哥你還是對清廷抱有希望對嗎？”
孫正直點點頭，沒有否認。
“孫大哥認為是這天下是百姓重要還是皇帝重要？”趙浩無奈，隻能換了一個問題問到。
“自然是，是，應該還是皇帝更重要吧，沒有皇帝豈不是會產生動亂，沒有皇帝又如何治理百姓。”孫正直語氣變得不確定起來。
趙浩搖搖頭，“不然，自然是百姓重要，皇帝一人怎可比芸芸眾生還重要。皇帝隨時可以換人做，對天底下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就算是改朝換代的大事在曆史洪流中也隻是微不足道的一滴水罷了。”
孫正直聽到這聞所未聞的觀點腦袋一下子蒙了，一時間忘了思索，也不知道如何去反駁。
“先賢孟子早就提出過‘民貴君輕’，你既然身為儒家子弟自然是知道的，可你依然潛意識的認為君王更重要。”趙浩說道。
“為何？自然是君王覺得這些話對自己不利，自己私自刪減，隻把想要的流傳下去，又通過科舉八股文等手段讓天下人改變思想，讓你們一味地覺得君王尊貴無比，這樣自然敢於冒犯他們權威的就少了，更加容易統治。”
從前隻知道參與科舉考試，研究八股文，哪裏會去想這些，如今聽到此話漸漸有些明了，孫正直感歎帝王權術的厲害。
“曆朝曆代，當一個政權腐朽落後，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時便會奮起反抗，直到建立一個新的朝代，這說明百姓並不是隻能逆來順受，他們也有有選擇的時候。”
“知道一個朝廷的種種弊端，又明白百姓被壓迫剝削，卻還一味地站在統治階級的立場考慮，這不是為虎作倀助紂為虐嗎。”趙浩繼續說道。
孫正直歎了一口氣，“不是我一定要維護現在的這個朝廷，隻是改朝換代必定會連累眾多的無辜百姓，而且下一個朝代也不一定就會更好。”
趙浩嘴角上翹，容易鬆口了，“如果我說能保證更好了？各方麵都會更好，而且還會接近大同那樣的世界。”
“不可能，如何能保證？大同世界更是太過於理想了。”孫正直連忙搖頭。
“天下為公，人人平等，老有所養，少有所依，人盡其才，人們友愛互助，家家戶戶安居樂業，夜不閉戶路不拾遺……”趙浩眼中流露著神采，慢慢地說出大同場景。
孫正直聽著也是逐漸變了臉色，出現向往之情。
“這大同世界是孔聖人提出的，我等儒家子弟自然是極為憧憬向往的，自然要實現何其難也，如今兩千餘年過去了，卻也沒有哪朝哪代做到過。”
趙浩笑了，“如果我說能實現大同世界你定是不信。”
孫正直瞥了一眼，我要是信不成傻瓜了嗎，你以為你是神仙啊，說實現就能實現的。
“也罷，孫大哥你且看，不久後這個國家定會有一個嶄新的局麵，肯定比如今清廷統治下好上許多。”趙浩說道。
孫正直內心不怎麽相信，卻沒反駁，那我便等等，到時候倒要看看到底有何變化，如何更好。
“孫大哥你可曾看過《誅邪傳》？”趙浩忽然問道。
“自然看過，不久前賣的火熱，百姓紛紛搶購，後來書坊被官府查封，書也被認為是禁書，書籍現在也還在收繳。”孫正直說道。
“那連環畫的確精美，小說也不錯，就是內容有些過於意淫了，皇宮守衛豈能向賊人跪地求饒，又哪裏會有神人降下天火，皇帝落荒而逃怕也是虛構的。”
趙浩暗自思量，看來有見識的人還是不少，也隻有老百姓會輕易相信吧。
“不然，這件事是真的，書籍是根據真人真事改編的。”
孫正直反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趙浩哈哈一笑，“因為這件事就是我們策劃的，皇宮刺殺正是我們做的。”
“你，你是沐王府的人？”孫正直明白過來，隨即吃驚的問到。
趙浩沒有反駁。孫正直也沒有抓人去衙門的意思，隻是好奇問到二十八個人怎麽會把皇宮弄的天翻地覆，難道他們真是星宿下凡？
“自然是我們編造出來的，之所以能讓皇宮造成如此大亂，是因為我們有刀槍不入的寶衣，有比鳥槍厲害數十倍的火器。”趙浩沒有隱瞞，直接坦言，又用這個世界人聽得懂的話解釋了一番武器的厲害之處。
孫正直大感意外，“你如此坦誠，就不怕我向清廷泄密嗎？”
“兄長可自去，不過我相信孫大哥你的為人。”趙浩自信的說道。
孫正直笑了，似乎是為被人信賴而感到高興，而且還是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
“賢弟你展露身份想必是想要招攬我，可我目前並沒有反抗朝廷的意思，怕是要讓賢弟失望了。”
趙浩卻並沒有失落的表情，知道你沒那麽容易被招攬，也沒打算直接讓你去反抗韃子，不過卻可以讓你去幹一些別的事，潛移默化地改變你的想法。
“我並無此意，也不會強迫兄長。”
孫正直頗感意外，“那賢弟你是想幹什麽？”
“兄長可聽過戲？對戲曲有何看法。”
“自然是聽過的，這戲曲是難得的藝術，又能讓天下人一同觀賞，豐富人們的生活，傳承文化，自是極好的。”
孫正直臉色變得古怪起來，“賢弟你不會是想讓為兄去唱戲吧？”
“當然不會。”趙浩打了個哈哈，不是唱戲，是表演，不過都是同一類藝術。
“是一門全新的藝術，稱之為表演，表演的人叫做演員。”趙浩詳細解釋了這兩個名詞，又說了一大堆它的意義和會帶來的積極影響。
孫正直麵露糾結之色，這東西的確新穎有趣，也能給天才百姓帶來益處，隻是我拋頭露麵的去做這個有些拉不開臉麵。
趙浩看出了他的意動和猶豫，進一步說道：“兄長你如今仕途被人隔斷，整日買醉也不是個事，還傷身體，倒不如去嚐試一些新事物，開闊視野，重新找尋人生的方向。”
孫正直也不是優柔寡斷的人，聞言心一橫，罷了，拋頭露麵也未嚐不可，總比現在好。
“好，為兄幹了，我去表演，做一做這演員。”
趙浩聞言大喜，可真是不容易啊，又拉著孫正直不斷喝酒，漸漸幾壇酒已被喝了個幹淨。
喝完酒已到晌午，趙浩付了銀子，照著孫正直的指引，扶著他送迴了家。
臨走前又交代了他幾日後去郊外某地去找自己，得到肯定的迴答後方才離去。
這孫正直宦海沉浮二十年，經曆頗多，做演員有許多合適他的角色，至少各類官員他大致都做過，完全可以本色出演，權謀類的也應該可以駕馭。
他做過大理寺少卿，每天與案件打交道，斷案判案是尋常事，偵探類扮演起來也會駕輕就熟。嗯，可以考慮打造一個清朝版的包公和狄仁傑。
把孫正直送迴家後，趙浩便隨意找了一家飯館吃了午飯，接著又開始自己的尋人之旅。
可惜這一下午也沒有找到什麽有潛質的演員，所遇到的也都是普通人，抱著寧缺毋濫的原則，趙浩還是沒隨意拉人就讓他上。
天色漸暗，晚上有夜禁，趙浩不打算出城，於是就近尋找著客棧住宿。
走了許久也不見滿意一點的客棧，漸漸地挑剔的心也沒了，算了，就下一家吧，差點我也忍了。
一個小二正在路上拉著生意，招唿一個個的行人住店。
“客官，要住店嗎？我們客棧絕對是附近最後的，您找不出第二家。”
趙浩看了看攔住自己的小二，心中無語，怎麽清初就有到外麵拉客的了，還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又抬頭向上看去，嗯？有間客棧，這名字也取得太隨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