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聽說咱們有一些弟兄被人打殘了,咱們以後辦事是不是要注意點?”一個地痞朝著頭頭問道。

    “沒什麽要注意的,趁著咱們現在是官差,就該多撈些油水,等我們脫下了這身衣服,還有的撈嗎?”地披頭說道。

    “至於他們被打,那是招惹了厲害的人物,咱們搜捕的時候不去碰那些人,就找普通的老百姓,定是沒什麽問題。”

    那地痞聞言一個勁的拍馬屁,直誇老大就是厲害。

    城南的那些潑皮被打並沒有影響到其他地痞流氓的收刮行動,反而變本加厲,隻是避開了那些富豪士紳們。

    平日裏被眾人視作潑皮的地痞流氓如今當起了官差,當然要好好抖一抖威風,享受下權力帶來的滋味,也要趁著這個機會發財。

    地痞流氓們來到一家便禍害一家。

    有禁書的普通老百姓都害怕的上交了,卻也要被懷疑是反賊,一陣質問勒索,那點積蓄全被壓榨幹淨了。

    沒有禁書的人家,地痞流氓也不放過,或是借機搜查搜刮錢財,拿走值錢物品,或是栽贓嫁禍,以坐牢殺頭威脅,直弄得人傾家蕩產。

    遇到性子強硬些、有些本領的百姓,地痞流氓便幾個一起行動,拳打腳踢,讓百姓不得不屈服,拿錢保命。

    城南稍微富裕些又沒什麽勢力的人家,更是被重點收刮的對象。又是用官府欺壓,又是威逼,又是誣陷,最後弄得付出大半家財方才了事。

    也有些蠻橫的百姓,雖無權無勢,卻也不好惹,無論使出怎樣的手段就是搜刮不出錢來,讓地痞流氓一頓氣急敗壞,直接編造了罪名把人關進了牢裏。

    ……

    城南地痞流氓收刮了大量錢財的消息被捕快得知。

    眾捕快一陣思量,覺得可以試著做做,以後怕是沒有這麽正大光明的機會了。

    至於會不會被縣令責罰,以他貪財的性格,到時候分些錢給他就是了,到是無礙。

    城東貴人多,城西富豪多,自是不敢招惹,城南窮,而且也被那地痞流氓搜刮成這樣了,也沒什麽油水,於是紛紛到城北。

    地痞流氓的那一套被捕快照搬到了城北,捕快一試覺得效果挺好,嚐到了甜頭,於是一發不可收拾,

    一時間不知多少人家財被奪,多少百姓被毆打,多少無辜之人被關進大牢。

    幾天內整個縣就被弄的雞飛狗跳,怨聲載道。

    縣令看到收繳上來的一箱箱禁書,滿溢地點點頭,書繳獲的越多,我的政績就越大。

    縣裏逐漸有一些百姓來到縣衙擊鼓鳴冤。

    鼓聲打亂了縣令數銀子的思緒,讓縣令一陣惱怒。

    “堂下所跪何人?所為何事?”縣令拍著驚堂木問道。

    “大人,小人們都是城南的百姓,隻因被那官差欺壓,所以特來告狀。”

    “我們中有的家人被無故抓進了大牢,現在生死未卜,有的被打的半死,有的被奪光了家中錢財,大人要為小人們做主啊!”下麵百姓哭著述說道。

    “你們可知狀告官差罪名可是不輕,要是沒有證據,本縣要判你們的罪。”縣令以為是自己衙門裏的官差犯了事,但他們事先給了大筆的銀子,還是要維護他們一二。

    下麵百姓愣了神,這哪裏去弄證據。

    “大人,我們就都是人證啊,還有被打的傷者,至於物證實在是沒有啊。”

    一個百姓碰了碰一人的肩,小聲說道:“你忘了,我們有人和那官差廝打起來,撕破了他的衣裳,可以當做物證。”那百姓連忙呈上。

    縣令接過一看,發現那花紋顏色和自己府衙的不一樣,又想起那些潑皮的官差服正是這顏色,頓時明白了,原來是他們做的。

    真是不知禮數,這群潑皮胡作非為也就算了,居然都不知道孝敬本縣,也沒必要替他們做一些遮掩了,他們搜刮的錢財正好充公,好進我的口袋。

    “真是豈有此理,虧我還把這群潑皮委以重任,讓他們臨時當了官差,他們居然如此欺壓殘害百姓,不可饒恕。”縣令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讓四周人嚇了一跳。

    “縣尉何在?速速將他們緝拿歸案,不得有誤。”

    下麵百姓聞言欣喜不已,接連叩頭,“真是青天大老爺啊!”

    一眾流氓地痞還沉浸在搜刮錢財的快樂中,下一刻便被縣尉帶兵前來抓獲。

    “縣尉大人,這是做什麽啊?咱們都是自己人,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流氓地痞不解地問道。

    縣尉露出鄙夷的神色,“不要亂說,誰和你們是自己人,你們現在不是官差了,是獲罪之人。”

    流氓地痞得知自己等人被百姓告了,官府這才派官兵前來,頓時又是著急又是疑惑。

    沒理由啊,那些捕快也是自己這般行事的,怎麽不抓他們。

    城南的百姓得知欺壓自己的流氓地痞被抓了起來,一時間紛紛拍手稱快,直說縣令賢明。

    之後一兩日裏,又不斷有大量百姓前來狀告他們。

    痛打落水狗,這些人就得判死刑才好。

    縣令考慮到禁書已經收繳的差不多了,這群人已經失去了價值,他們收刮的錢財也進了自己口袋,免得夜長夢多,又想到眾百姓的狀告,於是當下便不等秋後問斬,直接判了斬立決。

    菜市口,鮮血染紅了地麵,一顆顆的人頭落地,他們到死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

    百姓們見到被抓的親人也被放了出來,也是高興萬分,又想著向官府討迴自己被奪走的錢財。

    哪知官府隻是推脫,說什麽錢財早被那群潑皮轉移了,自己也找不到,百姓自然是不信的,卻也毫無辦法。

    城北的百姓見城南的百姓討迴了公道,覺得官府還是正直的,便也擊鼓鳴冤,狀告那些捕快。

    誰知這次官府卻是沒有反應,縣令也隻是重重舉起,輕輕放下。

    眾百姓幾次下來皆是無果,漸漸看清了這縣衙的真麵目,商議之後決定去更高級的衙門上告。

    曆經千辛萬苦找到知州衙門,卻是也不受理,隻說應該先從縣裏衙門弄了再來這裏。

    百姓們不甘,又是翻山越嶺,經受多次坎坷,來到知府衙門,沒想到得到的也是同樣的迴答,又讓他們先找知州衙門,之後才能來這裏。

    百姓又迴到縣裏,縣衙依舊是不理不睬,讓眾人為之絕望。

    “蒼天啊,這世道怎生變得如此了,一個個的衙門相互推脫,都不理事,冤屈無處伸,公道無法討迴,讓我等百姓還有何活路。”百姓痛哭流涕地嚎叫道。

    “不如我等直接反了這官府,自己開創一個光明的世道。”一個健壯的年輕小夥說道。

    家裏人連忙捂住年輕人的嘴,這話豈是能亂說的,那是要殺頭的。

    眾百姓雖是不敢直接反了,心底裏卻是埋下了反抗的種子。

    隻從清廷下大了收繳禁書的命令,各地官府皆是想法設法的完成朝廷的任務。

    粗暴些的采取的手段大致相同,捕快衙役、官兵欺壓百姓事情屢見不鮮,從中賺取錢財的也不在少數。

    溫和些的最初倒是與百姓衝突矛盾較少,但是禁書的收繳少了,上麵催促,之後也不得不變得強硬些,官民之間的衝突矛盾加深在所難免。

    一時間各地民怨沸騰,大牢裏關滿了人,家破人亡的甚多,上訴伸冤者不計其數。

    卻也是同樣遇到了各地官府衙門的層層推脫,百姓上訴無門,又顧忌甚多,不敢直接造反,隻是把不滿和憤恨壓在心裏。

    京城皇宮,養心殿。

    “離命令下達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月了,效果如何?”康熙朝著大臣問道。

    “啟稟皇上,各地官府兢兢業業,勤於政務,將皇上交代的那是辦的妥妥帖帖啊。”大臣迴答道。

    “根據上報的情況,各地禁書也都收繳幹淨了,相信不久之後百姓便會忘記上麵的故事。”

    康熙滿意地點點頭,“各地官府辦的不錯,迴頭朕要嘉獎他們,你退下吧。”

    “嗻。”

    “小寶,你最近可是又給朕立了大功,救出太後你功不可沒,朕要好好獎賞你。”康熙高興地說道。

    “朕封你為一等子爵,再賜你幾件黃馬褂穿。”

    “奴才謝皇上恩典。”韋小寶連忙跪下謝恩。

    “都是皇上英明神武,鳥生魚湯,指揮有方,奴才才能有機會救出太後,奴才不敢居功。”

    救出了真太後當然好,小寶我加官進爵當然更爽。隻是沒想到這老太婆心腸還挺歹毒,居然拿建寧公主威脅假太後,最後又讓眾侍衛殺了二人。

    哎,建寧這婆娘雖然刁蠻,還喜歡打我,但也挺合我胃口的,這樣死了真是可惜了,我一定每年祭拜你,多替你燒些紙錢,讓你在下麵過得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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