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到窒息也沒用啊,嶽川淵死咬著嘴——不說,最後穆碧雪撒嬌一招使出來,嶽川淵還是守口如瓶。


    沒招了,穆碧雪隻得替姐夫著想:“過幾天,我再跟她說吧,姐夫,她現在肯定恨死我了。”


    “不要找她了,碧雪。”嶽川淵深謀遠慮:“她和大哥有那種關係,你不能欠她人情。欠了她人情,你以後在她麵前說話,腰杆就沒那麽硬了。”“我的事不是很重要,隻是想有個熟人找縣委書記、縣長不會赴個空而已。”


    “嗯!”這麽一件小事情,姐夫卻為她想的這麽長遠、周到,穆碧雪又感動的怦然心動、熱淚洶湧:“姐夫,你說的。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大哥被她迷惑的連老婆也不娶了。”


    小姨子如此憂心,也幫不了她,嶽川淵隻能不痛不癢勸慰她:“你也別擔心了,順其自然吧。這種事,你主宰不了,也掌控不了。弄不好,還兄妹成仇。”“一塊錢,換一個美女睡,大哥踩了狗屎運,也值了。”


    “什麽意思,姐夫?”穆碧雪很困惑。


    “不是嗎?你細哥為了一塊錢,人家第二迴再不敢坐他的車。可你大哥讓人家一塊錢,人家大美女一個,主動投懷送抱給他睡,還買高檔衣服給他穿。這就是人與人的差別。”嶽川淵解釋說。


    噢!穆碧雪一下明白,很感觸,一開始的時候姐夫就勸過她細哥,可是他把姐夫的話當耳邊風。現在地上掉一塊錢,年輕人都不願放下麵子去撿呢,他為了一塊錢竟然逼人去換碎錢。這種人開黃包車,日子一長,顧客隻會越來越少,沒人願意坐他的車。


    掛了電話,穆碧雪在想姐夫的到底會是什麽事,竟然要找縣委書記、縣長當麵談,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是,難道是姐夫要迴久依辦工廠?想到這裏,穆碧雪芳心莫名其妙怦怦怦劇烈跳動,如同懷裏揣著一隻小鹿子。


    睡覺時,穆碧雪還在猜測姐夫的事,她好想幫姐夫做點事,要是姐夫這次真的迴久依辦工廠,我的媽吧,太好了,那她以後天天夜裏就能枕在頭姐夫手臂裏睡覺。想到這裏,穆碧雪全身發熱,恨不得姐夫就在身邊。


    迴憶著與姐夫幾次肌膚相融,那種飄飄然的妙不可言的感覺,穆碧雪睡了過去。等她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下午不忙的時候,穆碧雪在醫生辦公室跟王醫生學搭脈。


    就在穆碧雪正聽著有點門道時,新護士長叫死一樣大聲叫嚷,說是27床新來的病人指名要她去掛瓶。——自從穆碧雪師從王醫生學醫,醫院又破格給穆碧雪護士長的待遇,新護士長嘴上不說,心頭非常嫉妒。


    二話不說,穆碧雪朝王醫生無奈笑笑,立馬去27床。


    推著護士車,來到27床前,穆碧雪先核對一下病人:“阿姨,你名叫什麽?”


    家屬替病人報了名,之後突然叫道:“碧雪,老同學,還認的我嗎?”


    這時,穆碧雪才抬頭仔細看了男青年,驚喜得針差點掉到地上:“哎,是陳德洋!”“幾年不見,長這麽帥了,差點認不出來了。這個阿姨是你誰呀?”


    陳德洋說:“這個是我媽。”“我媽最怕打針了,聽說醫院打針技術最霸的一個護士是你了,才特意指名要你給我媽掛瓶。一開始還以為是有人跟你同名同姓呢,沒想到還真是你。”


    緋紅著俏紅,穆碧雪很謙卑:“老同學,你誇得我臉都紅了。也不是的啊,隻是我打針比較順手點而已。你現在在哪裏?”


    靦腆的臉上掠過一道紅暈,陳德洋說:“剛畢業,還沒找到工作。”“你當時學習那麽好,去考衛校,太可惜了,碧雪。”


    說話間,穆碧雪已經忙完,又交待了一番,然後笑嗬嗬地說:“沒可惜不可惜,農村土妞一個,能夠考上衛校已經不錯啦。比不上你,老同學,一出來就是大學生。”“好了,你照顧好你媽媽,有事叫一聲,我忙別的去了。”


    穆碧雪推著護士車已經走到門口了,陳德洋突然問一聲:“你幾點下班,碧雪?”


    迴過頭,穆碧雪甜蜜一笑,說:“我今天是上夜班,下午是幫人頂班,不下班,接下去上。平時夏天五點半下班。”


    “噢!”陳德洋噢一聲,說:“那你晚飯呢?”


    “叫我同事去食堂幫我打一份。”穆碧雪話說完,人也在門消失,她不能因為是同學邂逅相逢,把工作拋到腦後十萬八千裏。


    這時,陳德洋母親對說:“德洋,原來這個護士是你同學啊,她打針真的一點不痛,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她是初中的同學,媽。”母親這麽一說,陳德洋很自豪。


    老同學相見,陳德洋有種怦然心動感覺,他和穆碧雪讀初中時,是一對暗戀情侶,甚至上課時兩個人時不時的凝視對方,然而偏偏兩個人天生性格內向又靦腆,直到畢業了也不好意向對方表白,就各奔一方。


    夜裏很清靜,穆碧雪忙完一陣後,坐在護士站裏看書,陳德洋便跑過去跟她聊天。


    兩個個正聊得投入時,突然有人朝穆碧雪打招唿:“穆護士,今晚你的班啊!”


    抬頭一看,意外的見是陳芳倩,穆碧雪笑嗬嗬地迴應:“是啊。陳主任,你不會是來看我的吧?”


    洋裝生氣,陳芳倩埋怨道:“叫你去婦聯工作,都不給我麵子,還想我來看你,別臭美了。”“穆護士,你再好好考慮一下,要是願意去婦聯工作,我讓你當維權部主任咋樣?”還沒等穆碧雪迴應,陳芳倩就對身旁的陳德洋說:“你媽媽在哪個房間?”


    “原來是來看病人呐,我還以為我——碧雪真有這麽大的麵子哩,陳主任。”穆碧雪風趣道。


    已經朝病房走去,陳德洋又扭過頭去對穆碧雪說:“她是我姑姑,碧雪。”“姑姑,碧雪是我初中同學,你怎麽也認識她?”


    把事情一說,又迴過頭看一眼護士站,陳芳倩壓低聲音對陳德洋說:“把碧雪娶到手,德洋,這個女孩很奇特很純潔很傳統很聰明,你要是娶了她,你一輩子幸福。”


    姑姑的話,叫陳德洋心裏宛如剛出籠的糖包子——熱唿唿、甜滋滋的,默默地說,碧雪本來就是我初中時苦苦暗戀的女孩。


    個把鍾頭後,陳德洋送姑姑從病房出來,走到護士站,卻不見了穆碧雪。


    多半想幫侄子追到穆碧雪吧,陳芳倩沒有立馬離開,站在服務台外苦等著穆碧雪。


    幾分鍾後,穆碧雪從一個病房出來了,剛朝陳芳倩打聲招唿,可是另一個病房的鈴聲又驟然響起,她又隻得匆匆忙忙朝另一個病房走去。


    又是幾分鍾,穆碧雪才從病房出來:“陳主任,這就走啊,你是婦聯主任哩,應該照顧病人一個晚上,顯得親民嘛!”


    “你呀,你這張嘴就適合去我們婦聯工作。”陳芳倩笑起來。


    沒有進護士站,穆碧雪來到陳芳倩麵前:“陳主任,求你幫忙一件事,很重要的事,行不?”


    一怔,陳芳倩暗暗竊喜,高興地說:“說吧,美女護士,什麽事,看在你是德洋同學的麵上,就不跟你計較駁我麵子的事了,能幫的,我盡量幫你。”陳芳倩特別把“是德洋同學的麵子”說的特別重,拖的特別長。


    偏偏這個時候,病房鈴聲又響起。


    朝陳芳倩笑笑,穆碧雪說:“陳主任,我有空時打電話跟你說吧。你看,當個護士,想說點事也這麽難,嗬嗬嗬。”


    直到十點鍾左右,穆碧雪才真正的歇了一陣子,馬上給陳芳倩打電話說她的重要事情。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穆碧雪是叫陳芳倩幫她在星期六或星期日約見一下縣委書記和縣長。


    “什麽事這麽重要,要親自見縣委書記、縣長啊,美女護士?”


    “是我姐夫要親自和縣委書記、縣長麵談,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事,但是這事很重要,他現在不在久依,要上班沒空。”


    “這事很難,美女護士。我想辦法找個機會和潘書記、榮縣長說說吧。你就是一根筯不到婦聯工作,要不然,你有機會見到潘書記、榮縣長,你親自跟他們說,這事就好辦多了。”


    “嘻嘻嘻,陳主任,你別老記的婦聯的事,那不是我該去的地方,我還是當我的快樂小護士吧。”“要不,這樣吧,陳主任,我們兩個做交易吧——”


    “不要陳主任陳主任的叫,和德洋一樣,叫我——姑姑。”


    “嗬嗬嗬,想叫我嫁給德洋,你是婦聯主任,就應該光明正大的當紅娘,陳主任,別這樣拐彎抹角——耍心計,姑姑可不是隨便的喲。”


    “誰要當你的紅娘了,臭美了吧你,德洋可是大學生喲,長得又帥。說吧,怎麽個交易法?”


    “你幫我這個忙,我天天親自給你阿嫂掛瓶、打針,怎樣?我明天一天可都沒班喲。隻要你一個電話,我馬上趕到醫院給你阿嫂掛瓶、打針,這個交易,你賺大頭了。”


    “你這個鬼丫頭,這樣的餿主意咋就想的出來,你還是個純潔的護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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